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冰彤陷入钓到鱼的喜悦中,丝毫没有察觉因为她称呼的改变而神情激动的张易枫,从见面到现在,这是她第一次开口喊‘爸爸’。
“爸爸,快拿渔网过来……”
“爸爸,爷爷钓到鱼啦……”
“爷爷,爸爸笨死了。”
银铃般的笑声荡漾在鱼塘埂上,望着欢乐如精灵的冰彤,张易枫、张友全眼角浮现浅浅的皱纹,同样深邃的双眼中,充斥着浓浓的爱意,在冰彤的笑声中,三代人满载而归,张易枫一手提着鱼娄,一手牵着冰彤,而冰彤则是带着草帽,跟个小大人似的安安静静的走着。
“妈,他们回来了。”
刚踏进大门,便瞧见站在场子上的蔡墨浓笑盈盈的看着他们。
“下班了?”张易枫笑着问道。
“嗯。”蔡墨浓点点头,双手扶着冰彤的肩膀蹲下身,笑眯眯的问道:“冰彤,有没有想墨浓妈妈啊?”
张冰彤微微迟疑,看了看张易枫,似乎有些难以回答,可是坏爸爸却没有帮她解决窘迫,而是没心没肺的傻笑,张冰彤是个善良的小姑娘,不忍心伤害蔡墨浓,口是心非的回道:“想啦。”
“乖宝贝。”蔡墨浓双眼眯成月亮,在她小脸上狠狠亲了亲。
张易枫嘴角抽了抽,蔡墨浓也太好骗了,这小丫头今天都在鱼塘边大呼小叫,哪有时间想她,但是看蔡墨浓高兴,张易枫也没揭破,把鱼倒在盆里,拿起刀划开鱼腹,清理鱼的内脏,然后用老妈特制的调料腌制一会。
老妈做的鱼非常好吃,这调料绝对占据六分的重要性。
做完这些,张易枫荣幸的被请出厨房,老妈做菜很霸道,决不许别人添乱,在她眼中,勉强能糊口的张易枫就是捣蛋鬼,受到了跟建宇、灵卉兄妹相同的待遇,尤其是看到蔡墨浓可以随意进出厨房,冲着他挤眉弄眼的得意模样,张易枫恨的痒痒。
老张家几口人,除了远在巴新王国的江清燕母子,蔡芳霞母女,夏觅荷母女,基本都到齐了,老妈脸上笑容不断,挨边给张易枫他们夹菜,“早知道把清燕、芳霞、觅荷也叫过来,难得一家人聚的这么齐,我也想庆庆、雨嘉、灵萱、灵渺那几个小家伙了。”
听到这话,张易枫想了想,说道:“一会我给她们打电话,没事的话应该都能来。”
吃过晚饭,蔡墨浓、大嫂帮着收拾碗筷,老妈闲不住,上楼收拾床铺,老人家收捡习惯了,张易枫他们长时间不在,床上的被子、床单、枕头之类的东西都会被收起来,等人回来又重新拿出来铺上,张易枫劝过很多次了,不用这样麻烦,但是老人家根本不听。
装被芯是技术活,看似简单,但若是没装过的人,不懂技巧,折腾半天还是一团糟,费时费力,老妈做这种事非常熟练,毕竟装了几十年了,随便抖几下就装好了,张易枫进来的时候,他房间的床已经铺上了干净的床单,被子叠的整整齐齐。
“妈,我帮你。”
“不用,你下楼去玩,妈一会就铺好了。”
“玩啥啊,建宇、灵卉两个调皮蛋,我可收拾不住。”张易枫苦笑道。
老妈莞尔轻笑,没有拒绝张易枫的好意。
“柜子里有套小被子,给冰彤用正合适,你给拿出来。”
张易枫一边和老妈装被子,一边漫不经心的问道:“妈,我问你个事啊,咱们家老宅以前就是我们家的吗?”
“是啊,怎么问起这个了?”老妈奇怪的看着张易枫,继续说道:“老宅是我和你爸结婚分家新盖的,后来村子里新房多了,把路占了,进进出出不方便,你爸才执意搬出来的。”
“哦,那咱们家后院那道门是怎么来的,我看不像是新买的吧?”张易枫问道。
“后院的门?”
老妈皱着眉头,然而摇摇头,“这个事过去的时间太久了,妈也记不清了,那扇门不是新买的,好像是你爸不知道从哪儿折腾来的,对啦,妈想起来了,这扇门刚装上的时候,正好怀着你二哥,可惜你二哥命不好,才出生没多久就死了。”
关于二哥,张易枫知道的不多,那时候他还没出生,只是听大伯偶然提起,以前没当回事,但是现在想起来,张易枫突然有种毛骨悚然的感觉。
隐藏着次元之门的后院门安上,二哥出生没多久就死了……
不是病死的,而是突然夭折……
“妈,我小时候是不是经常生病?”张易枫试探着问道。
“呵呵,何止是生病啊,妈怀你的时候,咱们家生活条件不好,吃了上顿没下顿的,你在妈肚子里的时候,医院的医生就说孩子很虚弱,出生后更是三天两头发高烧,妈还以为你活不下来了,没想到你比你二哥命硬。”
“我哥小时候没生病吗?”
“你哥身体一直比你好。”老妈说道,“怎么突然问起这些事了?”
“没什么,今天去老宅,发现后院门坏了,随便问问。”张易枫淡定的编了个借口糊弄过去,他这么说倒是唤起了老妈的记忆,只听老妈笑着说道:“都二十多年的木门了,你小时候在门槛上摔过多少次,踢过多少脚,这门哪有不坏的。”
张易枫尴尬的笑了笑。
“你鼻梁上的伤疤就是小时候磕在门槛上留下的,你忘了?”老妈似笑非笑的问道。
提到这件事,张易枫有些无地自容,他小时候身体虚,走路不会转弯,有次跟大哥在客厅里打闹,跑的时候转不过弯,还被自己绊了下,鼻子磕在门槛上,流了很多很多血,当时可把老爸老妈吓坏了,抱着他就往医院冲。
“妈,这些都是过去的事了,你说它干啥?”
“还不是你起的头。”
“得,都是我的错,铺好了,咱们下去吧。”
“嗯。”
下到客厅,建宇、灵卉两兄妹正围在冰彤身边,各种献媚耍宝,可惜咱们冰彤高冷的不要不要的,压根不搭理两个小屁孩,眼睛一眨不眨的盯着电视播放的动画片,老爸不喜欢看动画片,但又不能跟孙女、孙子们抢,只能郁闷的抽着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