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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哎哎,话说起来,研究了好久作者后台,还是不清楚怎么给章节分卷,洒泪————————————————
少年正在前头饮酒赋诗,相谈甚欢,忽而见得人群攒动,气息浮躁。
船头有人声惊呼:“有人落水了!快来人啊——!”
少年心口一紧,当下慌了神色,不顾谢如珺的惊讶,几步上前,拨开躁动的人群,疯了一般的朝船头飞奔而去——
便只见得人群围着的方向,那一抹明红色的丝面绣花袍子正要在湖水中淹没了去!
——竟然真的是繁景!
少年心头阵痛,几乎是毫不犹豫的脱下了自己的外袍,不顾周围人的劝阻与惊呼便一把跳入了湖水之中。
纵然夏季了,夜了的湖水还是透心刺骨的寒凉,冬漓来不及做他想,径直朝女子游了过去。夜色很黑,女子完全不做挣扎的坠入水中,冬漓只觉得眼前一片漆黑,再不能分辨出女子究竟身在何处,堪堪凭着方才的记忆和心里的直觉胡乱的游去。
千万千万不能有事!
心中的慌乱恐惧几乎教他疯狂,拼命游着游着,指尖突然便触碰到了衣料的柔软。当下激动地连忙抱住,果真真是抱住了女子柔软虚弱的身子。来不及感受失而复得的喜悦,女子毫无生气的模样直要教他绝望!脚下用力,试图游出水面,却不知游到了这外流湖的急湍出,就要被冲出洛府东苑,被冲向不知名的河流......腹中早不知灌下了多少口污水,心中只余下一个想法——她千万千万不能有事!
小厮认出了方才落水和跳水救人的究竟是何方神圣,失声尖叫——!天啊!大事不得了了!
洛家姐姐正在船的前头招呼着,也被这般的躁动给惊扰了去,连忙招来小厮细细询问,得知了事情的经过,当下面如死灰,再无闲暇招呼宾客。命令家奴将船靠岸,将这个消息告诉了正在前堂招呼宾客的洛家二老。
新郎官面露困惑之色,招来家奴一问,竟然是太子太子妃双双落水!这可不得了,当下搁下了酒盏,再无闲心照顾前来敬酒的宾客,和洛家二老打了照面,领着洛府上下的家奴丫鬟便赶向了那东苑的外流湖。但见湖面平静,无一丝涟漪,心中骇然,想来是已经顺着流水出了洛府了!
再说这般宾客,本是喜上眉梢,忽而气氛大变,原来是太子和太子妃出事了。这可真真不得了,这可是在洛府出的事情,又该如何向上头交代,更何况今日是洛家公子大婚之日,如此喜事偏偏赶上了如此霉运,真真是选错了黄道吉日。
有多事之人又偏偏想歪了去——早闻花家大小姐和洛家表少爷青梅竹马,情意绵绵,本是天造地设的一对金童yu女,偏偏后来皇上下旨强行将花家大小姐许给了太子做太子妃。能够飞上枝头怕是所有女子心中的梦想,但是花大小姐又是一个重情重义的女子,心中自然还无法割舍对旧情人的爱恋,在洛家表少爷大婚之日伤心至极,一时激动竟然跳入了水中......
新郎官回了前堂将此事禀报给洛家二老,就要领兵去洛府外的河流寻找两人的踪迹。心念一转,是了,今日可是他的大婚之日......
放纵了自己一次,又怎还能放纵自己第二次,这又如何对得住新娘子。纵然不是他自己心仪的女子。
匆匆回了婚房,推开大门,但见女子披着红头巾矜持乖巧的坐在床沿,似乎等待了很久的温柔模样。
心口一疼,他曾经设想过多少次这副场景了呢,只是女子却不是这个人。
“出了什么事情了么,我听见前堂有些吵闹。”女子温温柔柔的声音传来,细细的说着,字字清晰。
洛茗恍然间回过神,连忙整理了自己的心绪,回答:“恩......太子和太子妃落水了,我需要待人去府外寻找。”
“那快快去呀,这等事情如何重要,还何须寻时间来顾及于我!”女子惊讶不已,几乎就要当场扯下自己的红头巾来让少年放心离去。
“恩......”蹬蹬蹬的脚步声又渐渐远去,洛茗去了前堂,招呼了所有家奴,又招来了巡查军队,派了人去将此事传给皇上,连忙带人去了郊外。
纵然此事可能会让洛府不得安生,到底还是要告诉皇上的,人多,他们便也更多了一分安全。
这些,我与冬漓自然都是不知道的。
醒来的时候,是被呛醒的。只觉得的自己的身子黏黏湿湿的,难受的要命,口中鼻中耳中全是水,这般呛了出来,到底是要好多了。
拼命努力,试图回想出一些什么,偏偏脑袋又疼得发狂,伸伸手,想要去揉揉穴位,让自己清明一些,这才发现,自己的手竟然一直被人紧紧的攥在手心。
——!冬漓抓过头便只看到他的容颜,似乎被水浸泡了很久,面色苍白,有些乌青的吓人,双眸紧闭着,全身如我一般,湿润得不成模样。
现下大约三更天吧,我估摸着时间。四处张望着,不曾到过这个地方,绿林茂密,青山绿水,倒是个好地方,只是森冷森冷的,只怕下去会要发烧。偏偏四周又无人家,不经意望见了不远处有一个黑漆漆的山洞,再不敢耽误,全是我的错,连累了冬漓,连忙笨手笨脚的想要抱起他的身子,将他带到山洞里面。
千万不要有事!
无奈少年一直紧紧的握住我的手,不得松开分毫,且少年的身子又比我重上很多,怎的也无法将他移动分毫。
“冬漓,冬漓......”我唤他,不停的唤他的名字。
少年恍恍惚惚的,似乎被我吵着了一般,又很是难受得紧。摇摇脑袋,终是慢慢的醒了过来。空洞洞的眼睛看着我,意识还不甚清明,继而慢慢的,似乎终于回想起了什么,激动地一把抓住我的肩膀,将我揉进了怀里,再不放手,似乎一放手变成幻觉消失了去。
“咳咳,我们去那边的山洞里,好么。”我说道,轻轻的挣扎开他的怀抱,将手搁置在他的额前,并无发烧的迹象,松了一口气。
少年并不说话,却是随我站起了身子,纵然虚弱得有些脚软,少年依然紧紧的握着我的手,不曾松动分毫。
山洞里面倒是很干净,我不知道是否曾经有过动物居住,里面还放着一些稻干,刚好方便我们休息,将冬漓扶到上面做好,我寻来了的一截木头和若干树枝,按着记忆里冬漓曾经的做法,在木头上努力摩擦起火——似乎也是从这一刻开始,我不再惧怕那明晃晃的跳跃火焰了。
少年难得的消沉,我全只当他是凡人之躯,身子难受,却不曾想过我现下也只是凡人之躯罢了,否则怎么因着酒醉和疲劳坠入湖中受罪。
顾不得羞涩,解开他的外衫和长裤,拧干,晾在火堆旁边的树枝上。
做完了这些,才后知后觉的发现似乎有些不对劲。少年还从未和我如此置气过......
“冬漓......”脱口而出的两个字几乎咬掉了我的舌头,我竟然唤他全名!而非素来有些撒娇语气的“梨子哥哥”......
他抬眸看了看我,却也只是看着我,眸子深深,我看不出其中的情绪,依旧不说话。
“怎的了,莫不是还很难受?好好休息休息吧。”
“......”轻叹了一口气,他的语气有些无奈和低沉:“是我大意了,今日太过于得意忘形,竟然没有顾忌你的疲劳,方才若是再晚一步......我简直不敢想象。”
我才不会死呀!调皮的话语说不出口,我看着他,呐呐了许久,也只能轻声回答:“不关你的事,是我自己逞强罢了。”
“为何逞强?”他看着我,疑问着。
我便又不知该如何回答了,为何逞强?我自己也不知道,只是见过了洛茗之后,便开始有些痛恨于自己伤害了一个那般好的少年,当真是狼心狗肺!再见着冬漓,有愧疚,又有不甘,心情低沉了下来,便会不由自己的开始自我保护,可是,我现在又改如何和他说,我之所以坠河,之所以不和他说我身子不舒服的原因,仅仅只是因为我对洛茗心生愧疚罢了——?!
少年但看着我,张了张嘴,却没有说出一个字,眼中的悲伤便慢慢的浓烈了起来。
太过于沉重,几乎压得我不能呼吸。
眼睛湿润,氤氲着水汽,里面藏着是满满全是不能自已的哀伤......为何哀伤?!为何?......
我不知道少年是佛误会了什么去,但是却又不知道该如何解释,只能看着他的悲伤越演越烈,想要上前为他洗去这些,却又止步不前。
头脑又开始昏昏沉沉了,痛的有些狰狞,迷幻得有些虚无。
冬漓......冬漓......
一张柔软的双唇轻轻的贴上了我的,视若珍宝一般的亲吻,小心翼翼得几乎能教人落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