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九章 诛心

晏菲 / 著投票加入书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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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启悯递过來一样东西,道:“这是元曦让我给你的,我也不知什么缘故。”

    我一看,竟是一把蜜蜡镶宝石的梳篦,不由怔忡。想起那日与这两个孩子说的“小分歧”,又释然的笑了,笑过之后,又觉苦涩,拉着启悯的手道:“我们以后不要吵架了好不好?竟让孩子也跟着受罪……”语未毕,却已抽泣了起來。

    他默默不言,走过來揽我在怀,好一会儿,等我不再哭了他才放开我。低下头说:“阿娆,我们好好谈谈。”然后坐在我旁边,开始说道:“十年前,你想过今天会是这个样子吗?”

    我怔了怔,认真的回想了一下,说:“十年前我只想着如何保全自己,如何在他的阻挠下也要生下一个属于自己的孩子,又怎会想到今天身处后宫最高位置,甚至连朝堂的决策也能分一杯羹呢!”

    他道:“是啊,十年前你不知道现在的你是什么样子,就好像你现在也不会知道十年后自己又是如何。你自己都无法预测自己的未來,又何必担心旁人?”

    “你是说元曦?”

    “是,如今我们之间的问題,不就是元曦吗?”

    “那你可知道元曦对我來说有多重要!你知道当初他不肯让我生孩子,我费尽艰辛才生下玉儿,可那孩子却死了!后來有了元曦,我怕他步玉儿的后尘才让他当了你的儿子。你的野心那么大,一定要夺得帝位,到时候你的后宫就会像很多个帝王的后宫一样,皇后,贵妃,妃子……后宫里的人只会多不会少,你的儿子也只会多不会少。到时候就算你肯放过元曦,你的其他儿子们肯放过吗?兄弟相争!同室操戈!你我都是亲身经历过的啊!父母之爱子,必为之计深远。我虽然不能预测以后会发生什么,但是有些磨难能够阻止的我一定要阻止!”我太过激动,一下子又说了太多,头有些晕眩,忙用手撑着。

    他单膝跪在我面前拉住我另一只手,道:“阿娆,我答应你,我不会跟别人生下孩子的,好不好?”

    我心痛欲裂,他在我面前一再低声下气,可我却说:“若是我们俩的孩子也要争,我只怕会更难过……”

    他眸中的失望越來越浓,痛声道:“你还要我怎样?”我无言以对,他缓缓站起來,背对着我,道:“还记得《洛神赋》里的故事吗?曹植爱慕其嫂甄氏,甄氏对他也有情,可是他却被文帝逼得险些丧命,最后不得不远离京城,四处飘零。甄氏见罪于文帝,被文帝冷落至死,曹植也郁郁寡欢而终。你知道我在读这一段史书的时候想的是什么吗?旁人或许在哀叹曹植与甄氏这段扼腕之情,可我想的却是:曹植太过无用了,不光保护不了自己,连自己心爱的女人都保护不了!所以从前我处处小心,为的是能让自己活下去;可自从见到你,我不由自主的爱上你,我便坚定了让自己强大的心!这样即便遇到和曹植一样的情况,也能保护我爱的人。”他猛然转过身,指着我冷冷道:“如今我自认为足够强大,却不想伤我的人竟然是我最爱的人!你不杀我,却诛我的心!比亲手杀我更令我痛!”

    他那样愤怒而失望的看着我,我只觉心痛到一种地步,连呼吸都变得困难了。他说我的话是诛心之言,可是他的眼神于我來说何尝不是一种凌迟!

    我低啜着躲避他的目光,他的手指如铁钳一般钳着我的下颚逼我抬头对着他,冷冷道:“你不敢看我,我偏要让你看着!你不想为我怀孕生子,我偏要你为我怀孕生子!”我还沒反应过來,他已用另一只手扯开了我的衣领,对襟大袖明衣下,就是抹胸长裙,他这样一扯,我便裸1露香肩一片。我來不及遮挡,他已将我从凳上提起,摔在了地上。我双掌着地,雪雪呼痛,他却不管不顾,直将我的衣服剥落,从我身后提起裙摆褪下亵裤就狠狠顶入。

    我欲尖叫起來,他狞笑道:“你便叫吧!让他们都进來看看,我们是如何颠鸾倒凤的!”

    我咬牙忍着,身痛犹不及心痛,从头至尾一丝快感也无,只感觉似有一把弯曲的锉刀在我身体里进出,我惊痛交加,最后竟晕了过去。

    我也不知自己是怎么回到长庆殿的,只记得醒來已是第二日早上了,宝月和元曦站在床边担忧的看着我,我害怕他们知道了什么,回避着他们。春分让乳母把他们带走,然后告诉我:“昨晚王爷叫奴婢进去,说您晕过去了,奴婢可吓了一跳,是用软轿把您抬回來的。”

    我抓住她的手,忙问:“我……我当时……”

    春分安慰道:“您放心,王爷是从金花落进入沉香亭的,所以除了奴婢,沒人知道当时沉香亭中还有旁人在。对外奴婢就说您着了风寒,沒人怀疑。”

    我这才略略放心,又道:“那……我可有衣衫不整?”

    春分一愣,忙道:“沒有沒有,奴婢看到您时您只是晕着,并无不妥之处,您是担心王爷对您不敬?”

    我沒有说什么,只摆摆手道:“我累得很,你下去吧。”

    春分叹了叹:“是,您好好休息。”

    我一直睁着酸涩的双眼看着帐幔顶端绣的芙蓉花,不知不觉的落泪,沾湿了枕巾。

    既然对外说我得了风寒,那这几日便不能露面,而为了不把“病气”传染给宝月和元曦,他们只能远远的请个安,不能近前。而我,只想避着启悯,却不想并不是我想躲避就能避得了的。

    我缠绵病榻快半个月,受不住润每日眼泪巴巴的看着我,终究是在九月前好起來陪他一起上朝。在朝堂上又与启悯面对面,他好似也消瘦了些,我当下命人在我的座位前放了一架屏风,他的面目变得模糊起來。好像这样,我心里就能得到安慰似的。

    (PS:对女主有意见的亲们,你们报仇雪恨的时候來啦!老纸要虐女主啦!灭哈哈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