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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靠!”
我惊骂一声,忙倒竖起狼眼手电,用手电柄向着那怪脸砸去。
没想到,那怪脸竟然躲也不躲,任由我一下下的锤击。
“啪啪啪……”
连续不断的碎响声中,那怪脸被我砸得稀碎,碎石落在我的脸上特别疼,让我感觉好像快要破相了一样。
张毅在我们不停的拉扯我,焦急的问我到底怎么了。
我停下手里的动作,缓了缓,终于反应过来,那怪脸竟然是一个浮雕。
只是不清楚,那浮雕为什么会留下这么恶心的液体。
正大口大口的喘着粗气,我忽然感觉手背上传来灼烧的痛感,料想应是那液体所致。
我猜测,那液体一定带有很强的酸性。
处理这种伤口,需要用大量的清水冲洗,而后涂抹碱性药膏就可以了。
可是,这样的地方根本就没有那样的条件。
我忍着越来越强烈的疼痛,告诉大家小心头顶,然后举起手电向上照看,郁闷的发现这条暗道之上,竟然有许多那样的浮雕,看起来狰狞恐怖,而更恐怖的则是它们的口中都有那种液体留下。
妈的,这通道是这地下城的设计者故意设置的,就是准备对付我们这些盗墓贼。
可仔细一想,这似乎又不太合理,因为这暗道实在太隐蔽,不是对这里绝对的熟悉,根本就不可能找到这里。
现在可没有时间让我再胡思乱想,再不赶紧出去想办法,恐怕我这只手就要废了。
我艰难的掏出匕首,从衣服上割下一块布,小心的将手背上的酸液擦掉,然后继续向前爬,路过有液体流下的地方,都会小心躲避。
这条通道比我想象中的还要长,竟然有好几个发卡弯,这要是飙车都能练漂移了。
费尽千辛万苦,忍着剧痛,我们终于爬出了这条暗道,进入到城池之内。
我急忙取下背包,用清水冲洗我手背上的伤口。
而我们几个人的身上和背包上,都有很多被那酸液灼烧出的洞。
我手背的伤口呈焦黑状,但好在面积不大,伤得不深,用清水洗过后已经不再加剧,但是那痛感却是逐渐加强,疼得我豆大的汗珠往下掉。
男孩注意到我的伤口时,急急忙忙的从怀里取出一把已经蔫吧了的草,取出一根塞进嘴里嚼烂,然后吐出,焦急的将之涂抹在我手背的伤口处。
过不多时,痛感开始逐渐减弱,但是麻痒的感觉却逐渐加强,痒得我恨不能把这只手给剁了。
男孩见我伸手要挠,连忙摆手制止,并从身上扯下一根脏兮兮的布条,用清水稍稍搓了搓,给我做了简单的包扎。
面对这样的状况,最好的方法,就是转移注意力。
于是,我不再关注我的那只手,咬着牙坚持,举起手电开始观察周围的环境。
我们当前所在,是高大的城墙之下,后面是那条暗道,前方和左右都有古式建筑。
那些建筑大多是两层,联排而建,看起来有点像古时的商铺。
不过因为我们当前所在的位置在那些建筑的背面,所以不是很好判断。
踩着平整的地砖,我们绕到那些建筑的正面。
果然,出现在我们眼前的是一条宽敞的街道,街道的两边都是商铺。
那金沙国王真是奢侈!人家帝王大多就是在地下建一座寝宫,他却建了一座城池。
远远的,我借着手电的光束可以勉强看到,在城池的最中央,有一片恢弘的建筑群,看起来就像是一座座宫殿,而那些宫殿应该被高墙围隔在一起。
张毅咋舌道:“这真是太……太劳民伤财了吧?”
我说:“那个老头不是说了吗,他们的先祖们为了这座古墓,可是用了几代人,耗时几百年,不到这个规模才不正常。”
男孩连说带比划,似乎在问我们要去哪里。
我想了想,觉得金沙国王的墓室应该设置在那群宫殿内的某个寝宫之内,于是指向那边。
男孩指着自己连连摇头,也不知是要说他也没去过那边,还是要说他不去那边。
他已经帮了我们很多了,我也不想太为难他,于是拍了拍他的肩膀,用手势示意他在这里等我们。
男孩连忙摇头,指了指我们,又指了指远处那片建筑群,最后又指了指自己,似乎在说,我们如果要去那边,他愿意陪我们过去。
我摇头,坚持让他在这里等着,然后招呼冷月和张毅,沿着街道向前走。
然而,我们刚刚走进街道,却忽然听到有“吱吱嘎嘎”开门的声音。
我被吓了一跳,心说这里不会有人居住吧,连忙举起手电照看。
很快,我便找到了开门的那一间商铺。
这里的建筑与我们常见的古代建筑差别很大,窗子呈半圆形,门是单开,外墙上设置有灯台,不过那灯台里面没有灯油和灯芯,否则就可以点起来照明用了。
或许是考虑木门容易腐朽,这些建筑都设计的石门,与墙连接的地方用的是青铜连接件。
那些青铜已经生锈,随着石门缓缓打开,有“吱吱嘎嘎”的响声,在这样的地方听起来非常的瘆人。
我皱眉,想不通那门为什么会自己打开,我怀疑是我们刚刚不小心又踩到了什么机关。
正疑惑时,那石门已经大开,我隐约听到有什么东西爬行的声音,“悉悉索索”的声音不大,但在我听来却有些刺耳。
“好像有什么东西出来了。”我小声提醒张毅和冷月。
冷月双眸寒光一闪,上前一步甩出铁筷子,将我和张毅挡在身后,做出了迎接危险到来的准备。
随着那爬行声越来越清晰,我已经能够隐约看到那间商铺里面有个什么东西正在缓慢的往外爬。
“出来了!”我低呼一声,随手从背包里掏出折叠工兵铲。
背包的拉链摩擦到我的伤口,疼的我直吸冷气。
张毅的手枪已经报废了,于是也取出一只工兵铲,和我分别站在冷月的左右。
我们三人紧盯着那屋里的东西越来越清晰,最终惊愕的看到,那竟然是一个人,正艰难的爬出了那间商铺的门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