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京城八卦多。
尤其是近日,京城的八卦格外多。
最受人瞩目的,也是最正经的八卦,是大考引出来的弊案。
想当日崔幼伯一本弹章,直指魏王的姻亲袁继亮,亲手拉开大考弊案的序幕。
崔幼伯点完了火,他就乖乖的退到一边,看着太子、魏王两边的人不停的往里面添油加柴,把大考弊案折腾得越来越大。
这件弊案也俨然成了太子、魏王两党交手的主战场,双方纷纷派出自己阵营的御史,这个参奏某某官员渎职,那个就弹劾某某朝臣不法,各种弹章雪片一样飞入太极宫。
七八天闹腾下来,两边各有斩获,也各有损伤。
细究起来,太子占了上风。
没办法,不是魏王的属下不能干,而是相较于太子,魏王在身份上稍稍差了一点。谁让人家太子占着嫡长,在宗法、在正统上占据绝对的优势呢。
所以,只要太子一亮出自己的身份,便会有人主动相投。
阵营里的干将多,损失上几个,也不会影响大局,更不会动摇根本。
而且,就算是一些中立的朝臣,潜意识里也是想偏向太子。
还是那句话,太子象征着正统,只要是受传统教育长大的人,只要是太子没做什么天怒人怨的恶事,大家的心不知不觉的就会偏向太子。
另外还有最重要的一点,太子在李荣等人的提醒下,这两年对属下及家眷、姻亲等约束的极严,哪怕像韦季这样敲了点富商的竹杠,都被太子叫进东宫训话,足见太子对身边人的要求有多严格。
因为太子约束严格,下头的人也多少收敛了许多,再加上贞观朝的官场风气很正,即便有些官员起了歪心思,也不敢闹得太狠。是以,太子这边的人还是很经得住考查滴。
诸多因素相加之下,太子的优势非常明显。
不过,魏王也不是泥捏的,接连损失了几员干将后,他和僚属反复商讨,又掀起了新一轮的弹劾。
魏王的人出招,太子的人便迎头痛击,于是,混战再次升级。
弄到最后,大家已经忘了弊案本身,反而被两方的恶斗看huā了眼。
一时间,朝堂之上热闹非凡,也给百官们提供了不少的八卦,两党之外的中立人士、以及围观的酱油党,纷纷端着零食、小菜,一边吃、一边围观、一边开心的八卦。
男人们八卦得欢乐,女人们也有着自己的八卦。
说起来,近期京城第二大八卦也与崔幼伯有关,他先是亲自跑到洛阳请了三位名士回来做先生,引得京中权贵、世家们纷纷侧目,接着又大张旗鼓的宣布要办学院,继续紧抓大家的眼球。
特别是最近两天,朱雀大街上总有一辆怪异的‘马车’招摇过市,每每都引来一群人围观、尾随。
更让人纠结的是,这辆马车出来也是为了什么要紧的大事,而是给崔家相熟或者关系尚可的权贵人家送请帖。
收到请帖的人家先是骄傲,这可是身份的象征呀,而且在几乎全京城人的注视下,人家襄城郡主如此郑重的给自家送请帖,这本身就象征着人家对自己的看重。
尤其是三五好友聚会的时候,收到请柬的贵妇故意问一句:“你们收到襄城郡主的请柬了吗?”
当看到众人疑惑、摇头的时候,贵妇就会很得意,却偏又做出一副不好意思的样子说:“哎呀,郡主也太客气了,竟这般特意命人用专车来送请柬。
对了,你们看到那辆木车了吗?听说那是周名士按照木马流车的原理造出来的,不用马拉、不用牛拖,只需要几个人踩踩机关,那木车就能自己走呢。”
这种卖弄真的很露脸,贵妇越说越开心,继续显摆道:“还有呀,听说这个木车是郡主专门给积微学院准备的校车。哦,对了,你们知道什么叫校车吗……”
如此的谈话在京中许多人家上演。
诚然,显摆的人自是很欢乐,但被‘科普’的人却有些不是滋味,心里像猫挠一样,一边暗自埋怨平日为何不交好襄城郡主,一边也隐隐的期待,自家男人的品级也不低,依着郡主娘子大度的行事作风,应该不会漏下自家吧?!
于是,那些没收到请柬的贵妇也不急着出门了,整日在家守着,竖着耳朵听着外头的动静。
一有丫鬟来通传,她们便会第一时间坐起来询问。
收到的就学着‘前辈’的样子跟妯娌、闺蜜显摆,没收到的则暗自叹气,有心急的甚至偷偷命人去崔家探口风,无声的提醒崔家,是不是也该给自家送张请柬,她家也有要上学的孩子好不好?!
发展到后来,众人关注的已经不是请柬本身,而是能收到请柬这件事象征的意义了。
仿佛谁家没收到襄城郡主的请柬,便是不够品级、不够尊贵了。
而这个效果也恰是萧南要的,否则她也不会每天只送出十份请柬了。
饥饿营销什么的,在古代也非常管用呀。
所以,众贵妇们都被那张请柬吸引去了全部的注意力,几乎没人关注另一件新鲜事儿。
“什么?荣国公把裴家郎君打了?”
萧南刚刚写完今天的请柬,玉簪便匆匆的过来回禀,她听完后,忍不住错愕的问道:“哪个裴家?李荣为什么打人家?”
这段时间一直忙着学院的事儿,她已经好久没见过李荣了,乍闻他的消息,还是这种不和谐的消息,她真有些惊讶。
“是、是新野县主的夫君”
玉簪也觉得这个消息有些惊悚,她磕巴了下,而后才顺畅的说道。
新野县主?
谁呀?
萧南听到这个陌生的封号,先是一怔,努力在大脑记忆库里搜寻,好半天才想到,新野县主不就是李元吉的女儿嘛。
想起这一点,某些不甚熟悉的记忆开始回笼,上辈子偶尔听到的八卦也愈加渐渐清晰起来:新野县主,巢王第六女,嫁入裴氏,裴氏欺她无娘家扶持,又身份尴尬,以无子为借口,大张旗鼓的纳妾,最后县主39岁就去了,说是病故,到底是如何去的,只有当事人才知道。
玉簪还在说着:“听说那日荣国公偶然在朱雀大街路过,忽然听到新野县主和裴郎君吵架,裴郎君言语间对县主很是不敬,还言及县主的亡父,荣国公当场怒起,直接跳上马车,一脚踢开车门,只手将裴郎君拎起来,将之丢出了马车……”
“李荣、李荣这么神勇?!”
太彪悍了吧,这厮武力值高也不能这么炫耀呀,毕竟裴氏也不是无名小卒,人家好歹也是京兆裴氏,堂堂世家子。
萧南不自觉的瞪大了双眼,直愣愣的看着玉簪。
玉簪也觉得这位荣国公‘厉害’,她不自然的扯了扯嘴角,接着说:“荣国公的功夫很是了得,直接将裴郎君打得昏死在地上,最后被裴家的人抬了回去,太医诊了脉、开了药,裴郎君也一直没有清醒,直到现在,似、似乎还没醒呢。”
萧南愣了下,有些担心的说:“那裴家怎么说?有没有去告他?”这家伙貌似闯祸了呀。
新野县主的身份尴尬,虽是宗室女,但并不受宗室和太极宫的待见。
而裴家呢,顶着个世家的名头,在京城颇有几分人脉。
李荣在大庭广众之下暴打裴某人,还是为了给新野县主撑腰,这、这万一捅到圣人那里,圣人未必高兴呀。
崔幼伯听了萧南的担忧,却笑着说道:“娘子,你当正则兄真是个无知莽夫吗?呵呵,他呀,早在打人前就想好了退路。刚刚把人打趴下,他将新野县主送回家后,便直接进宫请罪了。”
萧南忙问道:“那、那圣人怎么说?可有责怪与他?”
崔幼伯端起茶盏,轻啜两口,缓声道:“当然没有。”
说到这里,崔幼伯脸上露出敬佩之色“正则兄对圣人说,新野县主姓李,出身天下第一尊贵的家族,只有她看不起别人的,断没有旁人轻视李氏女的。而他李荣身为李氏子,碰到有人欺侮同族姊妹,他什么都顾不上,只想为族人出气……”
李荣的意思很明白,李元吉做了错事,自有李家人惩处,他的女儿们不受宗族待见,但却始终姓李,决不能容许外姓旁人侮辱。
而且李荣还隐隐的指出,圣人既给了李令县主的诰封,还关照她的亲事,那就是表示巢王的事已经过去了,圣人没有跟晚辈计较,是个宽厚仁慈的好长辈。而裴氏,竟敢在街上折辱宗室贵女,他这不是打新野县主的脸,而是打整个李氏宗族的脸。
崔幼伯边说边在心里感慨,李荣果然是个聪明人,他知道皇帝不喜李元吉,所以故意避开新野县主是李元吉的女儿的事实,而是直接把重点归结到李氏宗族的脸面上。
果然,让他这么一说,圣人对裴氏确实有了意见:正如李荣所说,新野县主如何不好,那也是他们李家人的事儿,他这个大家长还没说话呢,裴家人就先折辱上了,这不是欺负他们李家没人吗。
再说了,玄武门之事已经过去二十多年了,圣人为了表示大度,甚至还把杨氏出的十四子过继给李元吉,好让弟弟后继有人。
结果裴家人还敢在朱雀大街上辱骂新野县主,这、这不是跟圣人对着干吗。
是以,次日裴家家主跑进宫跟皇帝哭诉的时候,非但没能帮儿子出气,反而被圣人怒斥了一通,说裴家慢待新野县主,裴某人确实该打,皇帝还激动的表示,如果裴氏再敢对县主不敬,下次他老人家就亲自挽袖子抽人。
而李荣呢,当众行凶,非但没有收到斥责,反而还被圣人赞为‘侠肝义胆’‘厚爱族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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嘻嘻……(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