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诚然,若非他的母亲,他这个什么都不是的庶子不可能可以当上镇国公府的世子,继承家业,庶子谋前程差事也不可能得到嫡子那般的助力。从这点来说,他很感激他的母亲给予他的这个机会。可是,当他想起他逝去的姨娘,他日后都要被他母亲操纵在手中的人生,甚至他的妻子,也在他母亲的摆布之下,百般的讨好他母亲,他心里就不由得生出了那么一点点的抵触。
连带心里头原本的那一点点的怜惜之情,也变得寡淡无比。就连府里头为他准备亲事的喜气洋洋,他也丝毫不能感觉半分。
杨加望却不想在明佑宇跟前提这些糟心事,只道:“不过是婚事琐碎事情太多了罢了,待你日后成亲了便知了。”
这回轮到明佑宇的眸色暗了暗。
若是与沈静初成亲,即便是那些琐碎事情,也会变得让人愉快起来吧!明佑宇记得明佑轩那段时间虽是忙碌,每日却是快活的很,没有丝毫的不耐烦,每一件细碎的小事都要亲自过问,没有被烦扰的不快。
杨加望看到了明佑宇心中的不快,却没有直说,却转移了话题道:“你过几日便要出征了,这里有个平安符是给你保平安的。”
平安符?明佑宇狐疑的看着杨加望,他一个大男人难不成还给他去寺庙里求符去了?
看出了明佑宇的疑惑,杨加望笑了笑,道:“我自然是不会去做这些事的,不过是我那个妹妹托我拿来给你的。她特意找了大师开了光,说是灵验的很,能保你一路平安。”
“不用了。”明佑宇淡淡的拒绝,左手不由自主的又按上了左胸的位置,脸上有了淡淡的笑意:“母亲已经给我求得了平安符了。再说,你家妹妹……她的心意,我不能接受……”
杨加望定定的看着明佑宇,明佑宇被他略带探索的目光瞧的有几分不自在。别开了脸,才听得杨加望以极低的声音问道:“仍是不能忘怀么?”
明佑宇微怔,仿似对这个问题有几分措手不及。他的手又摸上了左胸,轻轻的按了按,却不说话。
杨加望即使再笨也能意识到藏在明佑宇胸前那玩意定与那女子有关。他轻声道:“如今她已经嫁人了,还是你的大嫂,何必还放在心上,倒不如早些忘了罢!”
忘了?忘记一个人,岂是这般轻易之事?若是说说而已,便可以忘记的话,他倒是愿意一试。只可惜……
他脑中闪过女子的笑靥,以及她与他双双离去的背影,眸中不由得又暗了几分。
杨加望见状不由得劝道:“既已不可能,再做多想,只怕会徒然伤神,我看你,还不如放在心底,考虑一下别的女子罢!”
明佑宇仍是不做声。若是能忘,午夜梦回之时,看见的又是谁的倩影?也许是他自己在心底便不愿忘记她罢了。
杨加望见他不愿接了那香囊,于是放在桌上,道:“嫣儿与我虽不是同出一母,性子却是极好的,待我亦犹如亲生哥哥,从不曾因我不是母亲所生便轻视了我,也是聪慧伶俐的很。这般好的一个女子,明知不管她如何喜欢爱慕你,而你心里头那个女子也不是轻易能离去,最后总是未免伤身,作为大哥的我还真心不愿意替她递个玩意。可是她执意为之,不管我如何的劝她也不管用,我也只能了了她这个心愿了。这玩意,不管你是接受了也好,扔了也罢,反正东西我是带到了,你要守着你心里头不可能的她一辈子也好,想通以后找个女子好好过日子也罢,都是你自个儿的选择。我走了。”
或许母亲沈氏做了一些伤天害理之事,如今又想用他的妻子甚至他日后的儿子来控制他,巩固自己的地位,可是杨梓嫣是无辜的。她不曾做任何对不住他的事情,甚至,她对他极好,仿似他是她的嫡亲哥哥一般。他心里头是真心疼她,不愿她受了情伤的。
可是他这个妹妹,年纪虽小,对于平日之事也是随性宽容的很,却独独对于此事执拗的听不进任何劝告。他知道他替她带东西不过是举手之劳,可是若他不帮她,她应是如何也不会死心的。不管明佑宇是否愿意接受杨梓嫣的心意,受人之托,总得忠人之事。
杨加望叹息着离开了靖王府。
明佑宇怔怔的在原地呆了许久都不曾回过神来。他感觉自己的左胸抽疼的厉害。胸口那个香囊仿佛带了魔咒,烧得他胸口发烫。他怔忡了许久,终是伸手拿了桌上的香囊,既不曾扔掉,也不曾放在袖中,只是吩咐丫鬟将它收了起来,待下回杨加望来之时再还给他。
而京城的另一头,二皇子李世珏再一次上门求见沈家九娘,却再一次被人拒之门外以后,未免有几分泄气,心神不宁的在大街上走着。
连续两次被同一个理由拒在门外,不管他如何死皮赖脸的让门房再行通报,门房也没有看在他是二皇子的身份上做半点让步。不过是个下人罢了,这般的态度,无非就是奉了主子的命令,而且这个命令还是非常的坚决。
李世珏顿时可以体会到这家的主人是有多不希望他见到沈静秋。
而昨晚的女子过于妖媚**,他昨晚歇息的不是特别好,眉目之中还带了几分疲惫之色,那门房不肯再行让步,他便没有再作纠缠了。
可是他心里头还是有许多的不快之意。安远侯府的人,凭什么就要听那个已嫁人的姑奶奶的一家之言,任凭那个妇人诋毁自家庶妹?
李世珏在路上走着,抬眸见到一处茶楼,便迈着脚步走了进去。昨晚的缠绵让他有几分筋疲力尽,若非对这沈家九娘的喜爱有几分超乎了对其他女子的喜爱,他今日也不会拖着疲惫的身子挣扎着起来想要再行拜访一番。
而今被人拒于门外,身子的疲惫加上心里头的烦闷让他觉得分外疲劳。他步进了茶楼,上楼选了一间雅间想要坐下歇息片刻,细细思量日后要怎么做才能改变安远侯府里头的人的看法,以及怎么开口才能让母后替他开口求娶沈家九娘,若是母后愿意开口,此事就会变得简单了许多。
屁股还不曾沾到椅子,小二还不曾开口问他想要喝什么茶,便听到一个颇为熟悉的冷清声音:“二皇弟也这般有兴致,在这里喝茶?”
李世珏不想与他寒暄。今日他实在是疲惫至极,不想见人,与人虚以委蛇。更何况还是那个母妃不过是个淑妃罢了,却仗着父皇的恩宠时时压制母后,而他亦仗着自己是皇长子,生来又是比自己聪慧几分,颇为各位老师的欢心,便时常用含着几分轻视与嘲讽之意的眼神冷睨他。他也不想想,即便他是皇长子,他的母妃始终不过是个淑妃罢了,又怎么及得上母后是皇后的母仪天下,雍容华贵?他的身份又如何够自己的矜贵?
李世珩自然有留意到李世珏脸上的不快。那又如何?他的来意本就想要让他不快的。李世珩无视了李世珏极度不愿与他共坐一桌的表情,径直坐下,又吩咐了小二上茶,才故作关心的问道:“皇兄见二皇弟脸上愁苦,甚有疲色,不知二皇弟因何事而烦恼?”
李世珏当然不会与他掏心掏肺的诉说刚刚被拒之门外的苦逼,只是淡淡的道:“不过是昨晚不曾睡好罢了。”
这倒也是个事实。
李世珩嘴角微勾,劝谕道:“二皇子,皇兄瞧着你脸上有几分苍白,须知纵欲过度,对身子可是不好的……”
若不是那晚的纵欲,他也不会落得今日这般的田地。可是他是谁?他可是堂堂的皇长子,怎能被这些小事所困?他可是个成大事之人!绝不能毁于此等事情之上!他定能找到医治的法子的!
李世珏的脸上便有了几分不虞之色。他从来不是一个纵情声色之人。初尝情欲之时,有一段时间倒是放纵过一段时间。而后便是兴趣缺缺。这几日,若非母后赏的几个女子娇媚程度非比寻常,而床上功夫也是不同以往的单调寡味,他也不会一再失了分寸的食髓知味。但是这都不是他心头不快的原因。他不爽的是,李世珩用一副皇兄的居高临下的口吻来教训他,让他心里头生了几分不耐,只希望这个素来寡言少语的大皇兄有话就说有屁就放,放完以后快些离开,好让他一个人好生静一静。
于是李世珏便道:“大皇兄教训的是。皇弟今日有点烦心,想一个人安静一下,还请大皇兄稍稍移步……”
这么明显的逐客令下了,想必大皇兄不会再死皮赖脸的赖在这里吧。李世珏想。
李世珩却是弯了弯唇畔,露出一个意味深长的笑容,道:“二皇弟烦心之事,不知是否与沈家的九娘有关系呢……”RS