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三章 叹,苗儿知音难觅

闫柯君 / 著投票加入书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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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雪落了几天后,终于停了。天上的云艰难的拉开缝隙,太阳猫脸狗亲家,一会出来,一会藏起来,给大地上的雪,一个冷的微笑。

    路上行驶的轿车及各种小型车辆将路面轧成了镜子,能映出天上的云和太阳。天空中很少有鸟叫着飞,这是因为它们怕冷的缘故,只有一些为数不多的黑喜鹊、蓝喜鹊,在路两边的雪地里,鸣叫觅食,或独立观望,对冬天的雪覆盖大地不甚满意。

    诊所里,火炉暖气共同发挥着作用。才使得房间里温度升高,大概有二十七八度。病房里的病人并不算多,只有两个老慢支在输液,这是呼吸系统发病的季节。王允今天也在,这几天下雪,没有去到处跑,他坐在张博的对面玩着苹果。李易去病房里查看了一圈。回坐在橙子上。

    胡舔优在电脑桌前睡觉,睡得很香,口水都流在了桌子上,又从桌子的玻璃上流到地上。他在做着一个梦,梦中院长,齐数,苗儿,开着带笛的一二零车来了,院长下车后就大声说:“从今天开始,所里的所有工作由胡舔主持,他是正所长。”宣布一结束,院子里站满了五个自然村的人,有送鲜花的,有拍巴掌的,人山人海。苗儿也给他送了鲜花,在人群中挤过去去拥抱他,还亲吻他,并且给他说:你那个老婆跟王三贵跑了,今天我来嫁给你,…,王允看见了,蹲在雪地里嚎啕大哭,眼球也掉在地上一只。…美梦哟,继续做。

    王允什么事也没干,此刻好象在想什么问题。

    张博透过窗子,看着外面的雪景,房檐上的水不时的滴一滴。这是因为室内的温度过高温暖了房顶而引起的,按照深冬的季节来论,此时雪是不会开化的。只有等到春天。

    药房里,孙理和胡一梅喝水嗑瓜子,聊天。悄声悄语讲着认别人听不到的话。

    张博同时也在想另一个事情,自己的那篇稿子。本来很早就可以完稿,自从妻子去逝后,一直没有卷澄,再加上院长借阅,慢慢到了这冰封的季节。“一座座青山紧相连,一朵朵白云绕山转…。”张博的手机响了,他接通了电话,是吴青打来的。

    “博哥,你家来了客人,门前停了一辆桑塔纳,回家看一看。”

    “知道了。”张博看了看表,才十点多,下班时间十一点半。

    “王所长,家里有点事,我提前走一下。”张博向王允请了假,经过胡舔身边时,对胡舔的睡态感到不对,但他以往都是这种睡姿,也没去打扰他。

    张博走出门诊,开上院子里的奇瑞出了大院,路上,开得很慢,谁都知道路滑,心想:会不会是朱呢。不是,朱荣升的是奥托,一是是苗儿了。

    几分钟便到了家门口,但见一辆桑塔纳停在白杨树下。张博只好把车停在吴青家的门口一边。

    吴青是在房顶上把雪看到桑塔纳的,没下房就给张博打了电话。

    张博下了车,桑塔纳上也有人下了车,哦,是苗儿。天蓝色羽绒服,长筒靴套着打**,象个阔姐,又象个富家公主。

    “张大哥,我在车里等你不班。”苗儿说话的声音好象好几年没见面,现在终于见到,象故人重逢,思念的无法抑制。

    “哦,苗大夫,我以为是谁呢!”张博同她说话,然后去开大门。

    “张哥,想不想小妹??苗儿站在他身后,一阵香气袭人,好象是一种牡丹花香。

    “家来取暖,三九天太冷了。”张博开了大门,回避了苗儿的话。

    客厅门掩,二人一前一后走了进去。张博打开火炉,加了碳,房间里瞬间就热了起来:“苗大夫,找我有事。”

    “两件事。”苗儿笑了,伸出两手指儿。

    “那两件事?”张博用杯子沏了茶,放了少许糖。

    苗儿就象在自己家里,往沙发上一坐,说:“喝杯糖茶在说。”

    “请喝茶。”张博将杯子递过去,苗儿接过去便喝,她不担心张博象吕志那样缺德带冒烟,说“真甜。”

    张博看着她喝茶,心里很舒服,因为她赞成自己的茶,没喝之前就说甜。她很美丽,能算得上天生丽质,红红的小嘴,没施粉黛的面孔很滋润。眼睛闪着透明透明的光辉,今天是长发披肩,头上扣了一顶鹅黄色的鸭帽,秀额俊鼻,走在路上回头率肯定很高,应该是演艺,车模,画院模特,等等,偏偏爱做医生。

    苗儿偷眼见张博看她,她更端坐吮茶:看吧,让你看个够,不迷死你才怪呢,她明知张博心如止水。苗儿慢悠悠地喝完一杯茶,张博还在那里看着她,这样显主人的尊重。

    “看什么?”

    “看你呀!”

    “看我干什么?”

    “看你什么时候能喝完荼。”

    “哦,就没有别的想法?"

    “什么想法,你不就是个医院里的苗大夫吗。一个聪明透顶的姑娘。”

    “心里就没有什么感觉,比如说心动,心中的悸动。”

    “心每时每刻都在动。我是过来人,苗儿。”

    “终于喊我的名字喽,求的就是这目的。”

    “鬼精灵。说,你不是说有两件事?"

    “先说第一件,吕志让我送还你的稿子,在车里,我搬不动。他希望你尽快寄到网络上去发表,他说,他会投反对票,做书评。”

    “为什么?”

    “因为你写到了他们的痛处,看你挺老实,他的私生活你是怎么知道的。”

    “虚构的,我也没有写他。"

    “那个女的,写的是谁,就是吕志相好的。”

    “我也没有吕志,也没有那个女的,社会上的人和事太相仿了,在我的小说里,每个人都能找到自己的影子。”

    “原来处此,该不是狡辩吧!”

    “你是我的战友,我怎么会骗你。”

    “旧情难忘。那就好,我郑重宣布,我要嫁给张博为妻,以后做一个贤妻良母。”

    苗儿说这话的时候,脸不红,心不跳,眼睛不转,直视着张博的面孔,想从他的脸上,寻找出一些变化,或一丝答案。但,什么也没有看出来,她失望了,失望的眼睛要流泪,鼻子要酸,你怎么铁石心肠,张博,难道我就那么讨厌,那么让你兴奋不起来…委屈哟。

    张博从苗儿的眼睛,读懂了她的意思,但不能说破,须有一个合适的理由,让这位不了解自己人的脚步,停留在感情的门外,婚姻的门外。但是,什么理由最好。

    “苗儿,不要开玩笑,我们彼此并不了解,再说,我的年令做你的父亲都不为过.我看的出,将来以后,你前途无量,将来会找到一个更好的归宿。

    “不要拒人千里,我并非要赖在你身上,而送我要考虑一下,我适合不适合你,如果适合你,你必须选择我,如果不适合,以后慢慢再说,只要你不娶,我就会追你!”

    苗儿脸有些微红,有点激动,甭管怎么说,我是要追你。她从沙发上站起来,走近张博:“通过接触以来,你的为人我心里明镜一般,你对我没有落井下石,你对我你保持长者之风,这些,就是够,让我去尊重你,从行动上去爱你,难道你还不懂我的心…,"苗儿快要哭了。

    “只要是男人,都会那么做,再说,我是六零后,你是九零后,这对你是一个不可改变的不公平。我们的生活方式,我们从识的问题,都不一样,说心里话,你不适合我,我在寻找,我在尝试,寻求我的第二次爱,你只适合做我的明友,做我淘气的小妹妹。”张博轻轻的告诉她,其实他也很感动。

    苗儿流泪了,石榴仔般的泪水,她一下扑到张博的怀里。张搏几乎醉了,没喝酒要醉了,他轻轻抚摸她的头,长长的秀发那么柔软,自己的心也快要软了下来,但他念念不忘的告诉自己,冷静啊张博,两人不是一代人,只能做妹妹。

    “苗儿听话,苗儿最听哥哥的话,如果不听话,就没得哥妹做,朋友也没得做,这样就不是坚强的苗儿了。”

    张博的声音,含着磁性,透着真诚,鼓励着。这种鼓励,使苗儿理智的休克意识有所苏醒,重新理解了爱一个人不必要得到的原理,只有好好珍惜,顺应自然,才是明智之举。但还是优在张博怀里哭,很伤心,很伤心,就象冰凌上的滴水,透明的伤心,透明的伤感。

    就这样,苗儿在伤心的宇宙里敖游,从伤心的太阳,游到伤心的月亮,从这个银河星系,游到那个银河星系,那里也有鲜花,也有树木,也有房舍,也有男耕女织,也有夕阳的晚炊,也有街市,也有,总之,什么都有。在那里,她看到了地球上她和张博,拥抱在一起,天空上一块殒石向他们急落,为了躲避殒石,两人只得分开。

    “苗儿,哥给苗儿做饭吃,做最好吃的菜。”苗儿醒了,张博的声音唤醒了她,苗儿轻轻仰起娇嫩的脸,看着张博也有些湿润的眼睛,那眼睛里如诗如画,尤如山峰叠岭,名山大川,很是奇丽,在那个山峦的高峰,苗儿在那儿高高的站着:“哥,我能吻你吗?”

    “可以,别把牙齿碰掉了。”张博看着复杂的,怯生生的苗儿,给他开了句玩笑。

    “呸!不吻了。但是,你要答应我,永远做我的哥哥,假如你老人,没人照顾你,还是我来照顾你。”苗儿不在伏到张博的肩上,双手牵着张博的双手摇荡着。

    “行,哥答应,一定听苗儿的,假如有一天我老了,没有人来照顾,就由苗儿来照顾。”张博坚决的说。

    “第二件事,我有点落枕,给我推拿一下。”苗儿恢复了活泼的天性。

    “行,就这点小事,哥来做。”张博抽出双手,让苗儿坐到沙发上,给她用轻手法分理,苗儿很舒服,舒服得闭上了眼睛。

    张博知道,苗儿在放松自己,以恢复平静的心情,张博心里暗暗的出了一口气,心想:总算风平浪静了,苗儿这颗爱情上的**,如果自己把持不住,还会重新再烧来,那时,将星星之火,变成燎原之势,甚至能烧掉一个无边无边的爱情大林莽。此时,苗儿在想:哥哥好找,知音难觅。

    “一座座青山紧相连,…”张博迅速的打开手机,接通电话,那边,传来王允大叫的声音:“张大哥,卫生所出大事啦,快来。”挂了。

    苗儿也听到了,猫一样的快捷站起:“走,一块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