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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莹莹听见了李毅的声音竟然睁开了眼睛,虚弱地说道:“李毅……救救我的孩子,羊水破了很长时间了,孩子已经不动了,再不接生……孩子就会死的……”
“接生?”李毅纵然心性沉稳,也不由地大惊失色。
“李毅,我知道我对不起你……可是孩子是无罪的,我求求你了……”沈莹莹拼尽了力气说道。
“现在根本不是讨论个人恩怨的时候,而是,我根本就是外科医生,我从来没有接生过。”李毅急急地吼道。
“李毅,你试试吧。我这就打电话报警,但是警察赶到这里,再送到医院也要有一段时间,她说胎儿已经不动了,再耽搁下去,恐怕真的会有危险,那是一条生命啊。”小田也皱紧了眉头,焦急地在一旁劝道。
李毅急得在地上团团直转,努力地搜寻着脑海里关于接生的知识,那还是上大学的时候,假期和几个老乡一起坐火车回家,其中一个男老乡学的就是妇产科,大家每次坐火车最大的乐趣,就是听他讲那神秘有趣的妇女生孩子的经历,那老乡口才也好,每次一次坐火车,就绘声绘色地给李毅他们几个普及妇产科知识。
现在,这是李毅脑子里仅有的一点儿关于妇女生孩子的知识了,难道就靠着这些东西就接生?
可是看看沈莹莹那惨状,再想想小田说得也对,那是一条小生命啊,但凡有一线希望,就不能看着他死。
李毅终于一咬牙,说道:“好,小田,先报警,然后去烧一点开水,找一把剪刀,在水里煮沸消毒。”
“好。”小田赶忙应着,按照李毅的安排去做了。
沈莹莹汗水连连的脸上也露出了欣慰的神情。
李毅看着她,皱了皱眉,还是上前一步,脱掉了她所有的裤子。此刻,一点旖旎的气氛都不存在,有的只是紧张与惊心动魄。
看了看她的两腿之间,已经开了很大的缝隙,隐约能看到硬币大的一小块黑黑的孩子的头发,这让李毅放心不少,毕竟这证明,孩子的胎位是正的,这会为接生提供有利条件。
“用力……”李毅扶着沈莹莹的双腿,大声叫道。
沈莹莹尽管虚弱,此刻也是拼尽了全力,可是那孩子的头却始终不见向下来。
李毅急得伏在她两腿之间,观察着情况。
没多久,小田按照李毅的安排,把剪刀拿到了李毅身边。却看见李毅正伏在沈莹莹的两腿之间,这让小田的脸一瞬间就红透了,心里突然觉得很不舒服,想想床上的这个女人,当年可是他的女朋友啊,小田心里不由地泛上了一股酸意。不过,她到底是个热心善良的姑娘,看看李毅那凝重的神情,还是马上调整了情绪,站到了李毅身边,满脸紧张地看向了神秘的门户。
“沈莹莹,你用你最大的力气,向下。”李毅大声冲沈莹莹喊着。
沈莹莹满身大汗,点了点头,无奈,床上没有可以供手抓用力的地方,沈莹莹根本用不上力。
李毅握紧了拳头,想了想,对小田说道:“小田,你上床上去,抱住她的身体,让她能借助你的力量。”
小田赶紧应了一声,爬到了床上,也顾不得床上一片血渍了,跪坐下来,抱住了沈莹莹的身体。
沈莹莹死死地抓住了小田的手。就算没生过孩子,但是谁都知道,如果把世界上的疼痛分级的话,分娩就是最顶级的疼痛。在如此巨痛下,沈莹莹却也坚强,一直一声也没有吭,紧咬着牙关,用上了所有的力气。
李毅也双手按在她的肚子上,向斜下方挤压着,本以为这一次会奏效,可是哪知道,孩子的头只向下了一点点,就再也不动了。看来不是力度的问题,而是沈莹莹的门户,太窄了。
李毅懊恼地挥了挥拳,在地上急的直转,超级复制系统纵然再神奇,却不能把孩子从体内变出来,这可怎么办?
转了一圈之后,李毅终于一跺脚,抓过了那把剪刀。在小田惊恐的目光中,手持剪刀在沈莹莹的两腿之间,横向剪了一个五公分左右的口子。
沈莹莹疼得浑身巨颤,不过,在那口子切开的一瞬间,她就能用上力了,“噗”地一股羊水涌出的同时,婴儿的头缓缓地滑出了。
李毅慌忙伸手接住了婴儿的头,慢慢用力,把孩子拽了出来,之后麻利地剪断了脐带。
“哇……”过了几秒钟,孩子发出了一声虚弱的哭声,沈莹莹如释重负,瘫在了小田怀里,昏迷了过去。
李毅发现孩子面色泛紫,知道这是在肚子里憋得太久的缘故,把他拖在手上,轻拍背部,之后轻轻地用一块床单擦了擦孩子脸上和身上的血迹,把他放在了床上。
又俯下了脑袋,从沈莹莹的两腿之间,扯住了那另外半截脐带,轻轻一拽,把一个胎盘拽了出来……
这时候,门外终于由远及近地响起了警车的声音。
李毅浑身大汗淋漓,头一次觉得警车的声音竟然可以如此动听。
警车呼啸,载着五个大人一个孩子直奔县医院,李毅坐在车上,抱紧了那个盛着一颗鲜红肾脏的小箱子,小田则像个小妈妈一样,小心翼翼地抱着那个刚刚出生的孩子。
县医院里,于院长等人也都得到了消息,在主楼大厅里翘首以盼。都没想到,这么快案件就有了突破性的进展。
李毅和小田跟着景队长下了车,景队长首先让于院长安排医生给赵亮、六顺治伤,给沈莹莹和孩子做检查。然后,径直带着李毅和小田再次来到了那个小会议室,进行了笔录。
李毅毫不隐瞒,把刚刚发生的一切和盘托出,包括自己和小田跳窗、翻墙、接生等一系列匪夷所思的行为。
景队长听得一愣一愣的,不过终究还是很高兴,只等着那三个人醒来,就可以问出谁是下手的医生了,最起码,现在李毅的嫌疑是绝对地排除了。
小田神色激动地看向了李毅,两人对视了一眼,没有说话,却胜过千言万语,这一夜,两人再次并肩战斗,同甘共苦,真是让人难忘啊。
P:现在接生,基本都要侧切,一刀下去,医生产妇都省事儿,小孩出危险的几率也大大降低,千万别以为是主角残忍……今日三更,求收藏、投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