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百四十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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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七百四十五

    苏英杰说:“对,她跟我说的,她家里有点事,要先走一会。”

    尤副总说:“其实,她没有回家,而是跟陆总偷偷去了省城。”

    “啊?”苏英杰惊讶地“啊”出了声,“他们去省城干什么?”

    “肯定办什么事。”尤副总说,“我平时一直在注意他们的动向,却总是没有什么发现。这次,终于有了一个重大发现。”

    “重大发现?”

    “单若娴走的时候,我正好在楼梯里碰到她,她对我说,家里有点事,先走一会。可我感觉她的眼睛里有秘密,就留意起来。我上楼后,连忙走到办公室的后窗口去看她。她走出大楼,没有朝自己家的方向走,而是往相反方向走去。而且出去的时候,她还朝陆总办公室的后窗口看了一眼。这一眼,很神秘,也很有意思。我赶紧下楼,开了车慢慢跟踪她。结果,我发现她站在江海路那个十字路口的转角上,等着什么人。后来,她又走进旁边一个商场,隐在门口,不时地朝外观望。过了大约十多分钟,陆总的车开了过来。开到那个商场门前的路边停下来。单若娴很从里边走出来,前后左右看了一下,拉开车门坐进去。她一坐进去,车就速往省城方向开去。”

    苏英杰象听一个生动的故事,听得入了神。

    尤副总喝了一口茶,继续说:“他们偷偷摸摸去省城干什么?我不知道。他们又是什么时候回来的?我也不清楚。但星期一上班后不久,陆总就开始安排活动,都是针对这个项目的。以前,他对这个项目一直闭口不说,好象在等待什么消息。可这天,他就不同了,开始专门处理这件事。他先是找洪总谈话,大约是统一意见,然后召集公司全体领导班成员开会。在会上,他不无悲伤地告诉我们,省城的这个项目泡汤了。原因是苏英杰目无组织,目无纪律,又出于男女私情,私自闯到省城得罪甲方。虽然,他尽了一切努力进行挽救,但终回天乏力,致使这件本来很有希望的事情毁于一旦。所以必须追究责任,严肃处理。他在讲了一大通理由后,提出了对四个当事人的处理意见,和两个任免事项。然后装模作样地让我们进行表态。七个人中,四人发言表示支持他的意见,两人沉默,一人反对。后,陆总说,根据少数服从多数的原则,这个处分决定就通过了。等他上报集团总部同意后,就召开职工大会正式宣布。”

    原来这样苏英杰听得气都透不过来了。但他有些想不明白,陆总为什么要跟单若娴去省城?为什么要对他们四个人作出如此严厉的处分?

    “难道陆总和单若娴去省城,是为了争取这个项目?”他疑惑地问,“争取不成,这样生气的。”

    尤副总说:“看来,你的脑还简单了一点,政治上也不够成熟。”

    苏英杰的眼睛瞪得大了。

    “你想过没有,如果是去争取这个项目,那么,他们为什么要这样鬼鬼祟祟,偷偷摸摸?”尤副总说,“他们完全可以公开地去,名正言顺地去,还应该叫上别人一起去。另外,陆总在领导班会议上,说是跟茅通了电话,知道这个项目泡汤的。他们回来后,从来没有提起过去省城的事,也没有报销食宿费。”

    苏英杰这若有所悟地说,“单若娴在办公室里,也没有说起过去省城的事。而且,有一天,她突然问我,知道不知道省城那个项目的消息。看来,这里真的有名堂。那,到底是什么名堂呢?”

    他想来想去,怎么也想不出来,就迫切地望着尤副总,希望他指点迷津。

    尤副总将手中的一截烟蒂掐灭在烟灰缸里,一字一顿地说:“我怀疑他们,与人串通好,将这个项目私吞了。”

    “哦?”苏英杰心里格登一跳。他想了很多可能出现的情况,也没有想到这一点。如果真是这样,那么,陆总和单若娴就是一对挖集体墙脚的分。

    尤副总又说:“其实,我老早就注意陆总的一举一动了,发现他不仅生活作风有问题,而且在经济上也有很大的贪污受贿嫌疑,却一直找不到证据。”

    苏英杰说,“我也发现,陆总与单若娴关系不正常。”

    尤副总说:“他们老早就是一对暗中情人,这已经不是什么秘密了,公司里基本上人人都知道。只是大家不说罢了,或者不敢公开说而已。其实,他还不只单若娴一个情人。”

    “他还有别的女人,天哪。”苏英杰心虚地说,“这些人怎么都这样啊?”

    “这些都是小毛病。贪污受贿等经济犯罪,是大问题。”尤副总说,“可是,没有证据,就不能向上举报。唉,我想来想去,也一直想不出一个好的办法。”

    苏英杰精神一振:“我们可以先暗地里调查他们。”

    “嗯。这就是我今晚约你来的目的。”尤副总坦诚地说,“如果这次,我们能够查到省城这个项目后是哪一家公司做的,然后派人打进这家公司内部,去做卧底,搞清楚里面的一些内幕,那么,我们就有可能为国家挖出一条大蛀虫,甚至是一群大蛀虫。”

    血气方刚的苏英杰一听就来了劲,跃跃欲试地说:“尤总,这个任务,你就交给我吧。我正好被他充军去苏南办事处,这是一个进行暗中活动的好机会。”

    尤副总想了想,又不无担忧地说:“可是,你想过没有?这个任务很艰巨,也很危险。你应该也看到过这方面的报道吧,一些分为了毁灭罪证,逃避惩罚,与黑恶势力沆瀣一气,不择手段地陷害好人,甚至不惜杀人灭口。”

    苏英杰沉思了一会,挺起胸膛说:“我不怕。真的,尤总,我现在知道,其实这次事件,已经不是一般的个人恩怨,一般的责任处分,而是一场与分进行你死我活的斗争。所以我有这个胆量,也有这个思想准备。就是为此献出自己的青春和生命,我也不后悔。尤总,你就放心好了。下个星期,我去苏南办事处以后,就开始着手行动。”

    尤副总赞赏地看着他说:“也许,这真是挖出一窝分的好机会。所以那天,陆跃进这样提出处分意见时,我心里就暗暗地想,他之所以这样严厉处理这件事,可能就是想掩盖自己见不得人的勾当,或者是为了嫁祸于人。”

    苏英杰由衷地说:“尤总,你比我成熟多了,我要好好向你学习。真的,你不说,我根本就想不到这一点。只觉得受到这样的处分,太不公平,太委屈了,所以想据理力争。好在你下午给我发了短信,否则,我肯定会象上次一样,不顾一切地跳出来跟他们争辩。唉,现在看来,我在政治上真的还很幼稚。以后,尤总,你要多多指点我。”

    尤副总说:“政治上成熟的人,一般不会轻易冲动。也不会被表面现象所迷惑,而是善于通过表面现象,看到它的本质。也要熟悉并善于利用一些官场上的潜规则,争取主动,获得胜利。”

    苏英杰沉吟着说:“尤总,以后在关键时刻,还是要请你多提醒我。我毕竟还太年轻,有些事情,恐怕考虑不周,容易冲动,可能要坏事。刘备在关键时刻,还要看诸葛亮的锦囊妙计呢。”

    “我会的。以后遇到什么情况,你可以给我发短信,我们一起商量对策。”尢总说,“但你要作好思想准备,这很可能是一场长期而艰苦的斗争。分是很狡猾的,也是很隐蔽的,有的还很阴险毒辣。所以,你必须要有坚强的意志,还要懂得斗争策略,讲究方式方法。要利用一切有利的条件,跟他们进行暗中较量,尽量不与他们展开正面冲突。鸡蛋是碰不过石头的,但可以煮熟了吃。待掌握了一定的证据以后,我们可以借助于党和政fu,人民和法律的力量,一下把这些分都揪出来。”

    “我知道了。现在,我们只能进行秘密的斗争,象过去深入敌人内部一样,搞谍战。”苏英杰想起近热播的几部谍战片,又问,“尤总,在当今的反腐谍战中,你看我还需要注意些什么?”

    尤副总说:“除了刚讲到的要有勇有谋外,对你来说,可能还会碰到一个非常棘手的问题。你必须正确对待,设法处理好,能对这场斗争有利。否则,很可能会受到影响,甚至还会前功尽弃。”

    苏英杰大惑不解:“什么问题?”

    尤总想了一会,慢悠悠地说:“你的家庭问题。”

    “家庭问题?”苏英杰心里一沉,脸色不自然起来,“这种反腐谍战,与家庭有什么关系啊?”

    尤副总说:“怎么没有关系?关系可大了。具体的,我也说不清,以后很可能会慢慢见的。你要将计就计,妥善处理。譬如,为了打进对方内部,弄到机密文件,探得可靠信息,你很可能要使用美人计。否则,就很难达到目的。那么,这就要涉及到男女关系的问题。在表面上,或者暂时,要对人的名声和爱情造成一定的影响。”

    “搞美人计?”苏英杰想起近的一些谍战片,里边还真的都有假扮夫妻等美人计情节,心里有些激动。

    尤副总想得很周到,说明他对这个问题已经思谋已久了:“其实,这件事还只是一个突破口,兴隆集团这个深不见底的水里,很可能还隐藏着大的鱼。因此,你查到后,很有可能会牵涉到你的娇妻,或者其它什么亲戚,然后也许还会涉及到个别级别较高的政fu官员,你怎么处理?是大义灭亲,还是儿女情长?是心慈手软,还是铁面无私?”

    苏英杰的脸红了。他心虚地眨着眼睛,不敢与尤副总正视。尤副总这话,虽然没有挑明,但意思已经非常明显——他娇妻可能与分有染。要不是尤副总说这个话,他也许会跟他急的:我娇妻怎么啦?你说这种话有证据吗?没有确凿的证据,这话能瞎说吗?你小心吃痛我拳头

    可现在他面对的是自己尊敬的转业军人,目前自己大的靠山尤副总,他当然不能这样说,这样做。他不知道怎么回答他的这个问题,就只好不吱声。

    那晚,他们谈到很晚,讨论得很深入。尤其是对这场斗争中可能出现的种种艰难曲折的情况,作了充分的推测,并一一商量对策。后,等茶室里的人走得差不多了,他们象亲密战友一样,握手告别。尤副总开车先离开,苏英杰等了几分钟,见没人注意,走出门,打的回去。

    这个周末回家,对苏英杰来说,具有非同异常的意义。

    他的心情十分复杂,也有些紧张和不安。所以从公交车上下来,他向自己居住的这个小区走去时,感觉变了。他突然觉得这个已经居住了一年多的小区变得陌生了,那些见到他的认识不认识的人,脸上似乎都带着一种爱昧和嘲讽的神情。好象在嘲讽他只当了三个月的科长,就被撤职充军了。

    他知道其实这只是他的一种感觉罢了,别人根本就不知道,也无所谓。是的,当他走到自己居住的那幢高层住宅楼下时,有人跟他打招呼说:“钮科长,回来了。”

    “嗯。你买这么菜啊?”他含糊地应答,然后马上转换话题,神色有些不太自然。

    他现在无官一身轻了,尽管心里没有多少想法和痛苦,甚至还为即将就要投入的反腐战斗充满了豪情。但面对熟人,他却还是有些尴尬和难堪。

    从下星期起,他就要充军去苏南办事处当光杆司令。所以昨天晚上,科室里的六个人在上次那个饭店里聚餐欢送他,同时祝贺两名科长就任。提拔的副科长林金刚表情自然,也很低调,眼睛里和话语中都对苏英杰充满了真诚的鼓励。

    “这是暂时的,在长征期间还曾被弄得靠边站呢。”林金刚说,“我相信,不久的将来,苏英杰会东山再起的。”

    可提升为正科长的单若娴就不一样了。她不住地用过分的谦虚来显示自己的得意,也用带点官腔的话语,对苏英杰的被贬表示幸灾乐祸。

    “来,苏英杰,我由衷地佩服你英雄救美的壮举”单若娴给他敬酒时居然说了这样的话,“而且是你的英雄行为,给了我这个机会,我当心眼里感谢你”

    这是什么话?侯晓颖杏眼怒睁,跃跃欲试地想站出来讽刺她。苏英杰用眼色制止了她。前天晚上尤副总的话,既给了信心和力量,也增添了他忍受委屈的耐性。要战胜强大的敌人,必须有忍辱负重的精神。否则,小不忍则乱大谋。

    所以他在整个酒会上,表现得出奇的冷静和开朗,这让其它五个同事感到有些疑惑,当然也很高兴。尤其是侯晓颖,对他经受这么大的打击,还如此乐观和镇静,有点不太理解,也加佩服他了。

    但苏英杰知道,别的人都好对付,难面对和应付的还是自己的娇妻马小薇。他不知道她听到了这个消息没有?听到了又有什么想法?这三天,他故意不给她打电话发短信,想看她的反映。她却也一点反映也没有,冷静得有些不正常,好象他们已经不是夫妻了。

    苏英杰走进电梯,心不觉提了起来。他真不知道怎么对娇妻解释这件事。也许她已经酝酿成了一口即将喷发的火山,只等他回来向他了。

    他反反复复地想,也不能怪她,如果他的这个科长职位真的与她有关,那他就太对不起她了,太不争气了。这是一种恩将仇报,一种无声的示威和抗议。从她的角度来说,对如此不争气的丈夫,能不气愤吗?她一定气得七窍生烟,甚至作好了跟他离婚的打算,所以这些天一点信息都没有的。

    掏钥匙开门的时候,他的手有些颤抖。他知道一走进去,娇妻要是在家的话,就会向他兜头泼来一顿污水般的臭骂。不骂得他狗血喷头,不会罢休。

    可是,他推开门,家里却冷清清的,一个人也没有。尽管家还是原来那个豪华富丽的家,家具们也都熟悉地跟他点头微笑,亲切地打着招呼,可他感觉家里的气氛不对了。仿佛不是一个温馨幸福的小家庭,而是一个已经离婚了的单亲家庭。

    以前每个周末回家,他还有一种温馨舒服的感觉,一种轻松愉的感觉。娇妻小薇常常能买些菜,不是烧好了等他回来一起吃,就是跟他一起有说有笑地边烧菜边亲昵。他只要一见到她娇美的脸蛋和性感的身材,就很冲动。有时甚至先上床,再起来弄饭吃。亲热了一夜后,第二天不是去双方的父母家,就是去逛街办事,很象一对亲密无间的恩爱夫妻。

    今天是怎么啦?她真的在生我的气那她现在在哪里呢?苏英杰去厨房里,揭开锅看看,打开冰箱瞧瞧,什么也没有。他看看手机上的时间,已经是晚上六点半了。她要饿死我啊?我一不当科长,就饭都不给我吃了,哪有这样的道理?怎么什么菜都不烧?那她是吃什么的呢?

    他想打她手机,可想了想,还是先给她发了一条短信:你在哪里?家里什么也没有,让我吃什么啊?

    他等啊等,过了十多分钟,小薇来了回复:我在外面吃饭,你随便弄点吃一下,或者到街上吃一点,我马上回来。

    又在外面吃饭?苏英杰有些不地想,跟谁在一起吃饭啊?在哪里?他真想打电话问问她,然后偷偷过去看一看。可他想来想去,又觉得不妥,也没有这个必要了,就憋住了没打。心里却越想越闷,她在外面吃饭,也应该发短信告诉我一声,难道她不知道我周末要回来吗?这还哪象一个家?一对夫妻啊?

    她这是在对我进行惩罚。说明她已经知道了我被撤职充军的事,已经气得无话可说了。一场家庭风暴看来就要来临。他不无害怕地想,还是跟她离婚算了。等会她回家,我主动提出来,免得她大发雷霆。

    苏英杰见家里什么也没有,就关门下去,到小区外面的那个小饭店吃盖浇饭。他边吃边想,无论从哪个角度来说,现在提出离婚,都是适合的。首先,有关她的种种传闻和异常表现,让他一直感到心堵不已,难受极了。不管这种传闻是真是假,不管她的种种反常行为背后有什么谜底,他作为他的一个丈夫,一直背负着比她自己沉重得多的负担和压力。

    所以卸下这个包袱,一直是他的心愿,只是一直下不了这个决心罢了。也总是割舍不了对她的爱,留恋她的美色。所以现在这个机会,是他卸包袱的佳时机。

    其次,出于反腐谍战的考虑,也应该主动提出离婚。如果她真的跟某个或某些分有牵连,那么,她很可能就是他以后进行反腐谍战的大障碍。

    所以应该象尤副总说的那样,先行扫清这个障碍,不能心慈手软。

    第三,即使她是被误解的,是一个清白的妻,他也一直隐隐觉得自己配不上她。

    她既长得漂亮,又聪明能干,还富有野心和手腕,是一个女强人式的厉害角色。正如吴祖文所说,她其实就是一颗埋在他身边的定时炸弹,让他感到不安心,不踏实。他甚至还有一个预感,她以后也许会成为一个平步青云的人物,女干部,女能人。他根本不是她理想的配偶。所以,还是长痛不如短痛,干脆离了算了。

    第四,他感觉侯晓颖是真正适合自己的妻。既清纯漂亮,又朴实聪颖,也专情能干。他真的越来越喜欢她了。现在每天晚上,他脑里想晓颖的时间要比想小薇还多。而且他觉得跟晓颖在一起,心里有一种说不出的默契和温馨,安稳和踏实。小薇与晓颖相比,一个是大鲜大肥的浓汤煲,一个是清香可口的海鲜汤。所以,他现在越来越想喝海鲜汤了。而晓颖似乎也有意让他喝,有时甚至还显得有些迫切。如果小薇同意离婚,他就可以名正言顺地去追她,然后正式跟她结婚。

    吃完盖浇饭,他上楼回家,坐在客厅里一边看电视,一边等待小薇回来。想到要跟曾经那么相爱的娇妻离婚,他心头也生出一种要哭的伤感。毕竟他曾疯狂地追过她,为终能得到她而骄傲过,也铭心刻骨地爱过她。可在一起不到两年时间,就要永远分离了,这个滋味真的不好受啊

    但一种坚强的信念,让他变软的心肠又硬了起来。离吧,离了,说不定会有另一种心情和别开生面的境界出现呢。

    他正这样有些紧张和矛盾地想着时,门上响起钥匙开门的声音。门开了,一阵香气扑了进来,娇妻不声不响地进门了。

    苏英杰屏住呼吸坐在那里不动,也不跟她搭话,静静地等待背后这个火山的喷发。他怕娇妻一声尖叫,怕看到她红颜失色,俏脸扭动,美目倒竖。以前,他每当在家里听到她不满自己的尖叫声,看到她发怒失色的样,心就会颤抖,惊竦,恐惧。所以,他平时尽着一切可能不让她发怒。

    现在是没有办法的了,一场风暴马上来临。他故作稳坐钓鱼台,脸色平静地坐在沙发上,一声不吭,后脑勺却一直在敏感地注视着她的一举一动。

    小薇也不出声,这让整个豪华明亮的家里显得过于紧张,充满了一种可以点燃的火药味。苏英杰轻轻咳了一声,充当招呼。小薇则带着一股好闻的香味,趿着拖鞋转过玄观和沙发,走到他面前,站在那里,一眼不眨地看着他,不说话。

    苏英杰的心一阵莫名地乱跳。他低着头,不敢抬起来看她。小薇则在他对面的沙发上坐下来,然后爱昧地惨然一笑。笑得有些尴尬,这让苏英杰感到加可怕。

    他知道娇妻这个笑容过来,就会向他掷来一个能炸死人一样的重磅炸弹。果然,小薇嘴唇微启,轻柔地说:“救美英雄,你终于回来了”

    声音虽轻,却把苏英杰炸得浑身一震。她果然知道了,而且似乎有了某种思想准备,态度爱昧,让人难以捉摸。

    苏英杰忍住心头的慌乱和不,也轻声说:“你不要,讽刺人好不好?”

    小薇这回很平静,没有竖起美眉:“谁讽刺你啊?你别太敏感好不好?这是谁都知道的事实。集团公司里,到处都在传说着一个生动感人的救美故事。说兴隆集团真是人济济,不仅出了好几个专家,还出了一个救美英雄。这个英雄不远千里,从乡下扑到省城,去解救一个被色狼盯住的女孩。这个英雄不顾名声,不要官职,不念妻,不怕得罪领导和同事,真的好伟大啊。”

    苏英杰惊愕地看着娇妻说得这样平静,两只手反而不由自主地颤抖起来。

    “他们都说,这个救美英雄叫苏英杰,是科技公司提拔的技术科科长,是集团总部办公室吕秘书的丈夫。”小薇说说,突然激动地站起来,在他面前走来走去,“我听着这样的议论,这样的感慨,感到好光荣,好幸福,好开心。真的,我太高兴了,我为有这样一个英雄救美的丈夫而感到自豪,荣幸,哧哧,哧哧。”

    苏英杰感觉不对,抬头一看,娇妻已经在哭了。哭得很伤心,一会儿,就泪流满面,成了一个泪人儿。她背转身,用白嫩纤细的手背去抹着眼角。

    “你,不要这样好不好?”苏英杰心里十分难过,也很着慌,呆呆地说。想给她说些安慰的话,却一句也说不出来。

    小薇抹干眼睛,睁着红红的泪眼,不认识似地打量着他,压抑着激动,又慢慢说:“问题是,马小薇的丈夫化的代价太大了。人们都在背后窃窃私语,说苏英杰为了一个不一定能得到她的女孩,不仅丢了职位,还被充军去外地当光杆司令。他们还说,他的娇妻这么好,他还不满足,还要心生邪念,胡作非为。”

    “你说够了没有?”苏英杰万箭穿心似地痛着,脸也扭曲得有些难看。

    “没有。”马小薇的口气终于强硬起来,“作为一个妻,我跟你说过多少遍了?上次来,我还苦口婆心地提醒你,你却总是把我的话当耳边风。现在怎么样?你已经不是小孩了,怎么能做这种傻事呢?你的眼里,究竟还有没有我这个妻?”

    “那这样,好不好?”苏英杰准备把心里酝酿已久的那句话说出来,却看见小薇耳朵竖直,神色紧张,觉得开不了这个口,就愣在那里不动。

    小薇催促说:“说啊,我倒真想听听你的心里话。我发觉与你生活了一年多,感觉你还是那样陌生。”

    苏英杰一下决心说:“我们,好合好离吧。我觉得,配不上你。”

    “你说什么?”小薇似乎没听明白,瞪大眼睛说,“你是说,我们离婚?”

    苏英杰说:“我现在什么也不是了,没出息,给你丢了脸,所以我想,还是不连累你为好。你完全可以找个比我好的男人。一个政治上有前途的人,或者有钱的大老板……”

    小薇淡笑了,这是一种清醒的表现:“嘿,说得好冠冕堂皇,啊。你是说为我好,跟我离婚的?”

    “是的,这是我对你的一种回报,对你来说,则是一种解脱。”苏英杰尽量心平气和地说,“我们毕竟夫妻了这么长时间,俗说话,一夜夫妻百日恩。为了你考虑,我做出这个决定的。”

    小薇又惨然一笑:“你们,已经到了什么程度了?”

    “你说什么?”

    “别装聋作哑。我是说,你跟那个姓侯的女孩,已经发展到什么程度了?”小薇的脸色被妒火烧得有些狞厉,“你们拥抱了没有?亲吻了没有?上床上没有?”

    苏英杰愕然地望着她:“你,胡说些什么呀?”

    小薇指指外面说:“你出去,说给谁去听,谁相们你,我也就相信你,行不行?”

    “你……”苏英杰欲辩无言。

    小薇突然激动起来:“你连跟我离婚的话都说出来了,看来,你们已经不是一般的关系了。”她在客厅里走来走去,然后翻看手机号码,想给谁打电话。

    苏英杰慌了。他现在害怕的,是面对亲朋好友,尤其是不敢面对自己的爸爸妈妈。小薇了解他的这个软档,所以她先是给自己的妹妹打手机:“小霖,你现在在哪里?在家里,那正好,你跟妈妈一起过来一下,打的,越越好。什么事?苏英杰要跟我离婚。”

    苏英杰吓得头皮都麻了。小薇打完这个电话,又拨另一个号码。她要给谁打啊?给我的爸爸妈妈,天,她怎么这样?他正想站起来制止她,抢她手里的手机,她却走到卧室里,把门关了,不顾一切地打起来。

    “不要给他们打。”苏英杰隔着门,求饶似地大喊,“你们会吓着的。”他是一个孝,对爸爸,尤其是妈妈,特别孝顺。平时,他总是要给妈妈买些营养补品,有什么烦恼的事情,他从来不会跟他们说,怕惊扰了他们。

    小薇却不管不顾打起来:“爸爸吗?我是小薇,你好跟妈妈过来一次。对,就今晚,什么事?哼,我说出来,你们可不要吓着了。苏英杰在外面搞了一个女孩,要跟我离婚。爸爸你不要惊慌,过来再说。嗳,就这样,我等你们。”

    苏英杰垂头丧气地退回沙发,感觉天蹋地陷般,眼前一片漆黑。完了,这个人怎么会这么厉害?只这样说说,她就真的把双方的父母都请过来,这,这多丢脸啊。

    “你,你叫他们来干什么?”苏英杰有些生气地说,“你难道不怕惊扰他们吗?你这个人,为了什么事情,真的什么手段都使得出来。”

    “他们同意我们离婚,我们就离呗。”小薇狡黠地说,“结婚的时候,征得了他们的同意,现在要离婚了,怎么能不征求他们的意见呢?”

    “你这是……”苏英杰急得说不出话来了。

    小薇说:“我现在不跟你说了,等他们来了再说。”于是,两人都敌对似地乌着脸,坐在那里一声不吭。家里的气氛相当紧张,很不和谐。

    小薇的妈妈和妹妹在本市,很就打的赶过来了。不到一个小时,门上就响起了敲门声。苏英杰心里一震,但没有动。小薇跳起来去开门:“妈妈,小霖,进来。”

    小薇的妈妈见两个人都哭丧着脸,象敌人一样互不理睬,也有些紧张。沉默了一会,走到客厅里问女儿:“你们到底是怎么回事啊?好好的,怎么就突然要离婚了?是不是在闹小孩脾气?”

    小薇让妈妈和妹妹在沙发上坐下来,然后手脚麻利去给她们泡了一杯茶,拿了几个桔给她们,就睁着红红的泪眼看着她们说:“你让他说。他现在变得不象个人了,为了一个女孩,胆大得不得了。”

    “你,不要胡说好不好?”苏英杰抬头怒视着她,“根本没有的事。”

    小薇妈脸上的皱纹象波浪一样收缩着,起伏着,她是个勤劳善良的中年妇女,态度和蔼地看着女婿说:“那你说,你为什么要我们小薇离婚?小薇什么地方做得不对?你说出来,我听听,是不是原则性的问题。”

    “她,没有什么问题。”苏英杰低着头讷讷地说,“只是我觉得,配不上她。”

    “这是什么话?”小薇妈妈感觉他们其实并没有什么大问题,就伸手剥着一个桔,递给女婿说:“嗯,吃个桔,甜甜嘴,别总是耍小孩脾气,说一些不中听的话,嘴臭伤人。”

    苏英杰不好意思接,小姨小霖替他接过,放在他手上,然后旗帜鲜明地拧着美眉说:“吃归吃,但话得说清楚。什么叫配不上我姐,那你当初为什么要拼命追她?”

    苏英杰知道小姨的嘴巴也很厉害,而且个性比她姐还烈,就回避着她咄咄逼人的目光,别着脸不吱声。

    “你不追她,她会嫁给你,哼”小霖爱憎分明地说,“那时,有一个营级军官,还有一个研究生,一个国企老总的儿,都在追求她。后却跟了你,你还生在福中不知福。”

    “小霖,你少说几句好不好?”小薇妈妈和善地说,“你姐夫听了,会不高兴的。”

    苏英杰象水中冒泡一样,含糊地说:“所以我,主动退避的嘛。”

    “什么?”小霖一下瞪大眼睛。她们毕竟是亲姐妹,平时尽管意见有些不和,

    却在婚姻这样的大是大非问题上,她还是坚定地站在姐姐一面,而且当仁不让地当起了主谈手,“你不要搞错哦,你们已经结婚一年多了,我姐她又已经怀孕了,这几天一直住在我们家里,你难道不知道?”

    苏英杰身一震,猛地抬头去看坐在一旁的小薇。小薇则象有感应似的,突然眉头一皱,“哦”的一声张大嘴巴,要呕吐。

    “你看见了吗?”小霖象一个能干的外交家,还不乏幽默,“她肚里的孩跟你一样顽皮,弄得我姐整日整夜不得安宁,妊娠反映非常厉害。你倒好,弄出了孩,却说要跟她离婚,亏你说得出口”

    “小霖,你怎么跟你姐夫说话呐?”小薇妈制止女儿说,“你这张臭嘴不改改的话,我看比你姐还要厉害。”

    “好,那我就不说了。”小霖真的象小孩一样,喜怒无常,“现在你们跟他说吧,我估计,他说的这些话,都是借口。依我看,他在外面又有了别的女人,被爱情冲昏头脑的。”

    苏英杰生气地盯着小姨说:“你不要冤枉人,好不好?”

    小霖跟姐夫开玩笑一样,压低声说:“嗳,她是谁,能说给我听听吗?”

    苏英杰的脸胀得通红:“你,怎么这样?没有的事。”

    “还没有呢?”小薇到这时候开了口,“全都知道了,你还想抵赖?我是怕丢你的脸,也怕惊着了妈,憋着没跟她们说。”

    “什么事啊?”小霖好奇地盯着姐姐说,“说来听听。”

    “你让他自己说。”

    苏英杰哪敢说啊?三个女人都坐在那里,一眼不眨地盯着他。他的脸烧得象血一样红,火一样烫。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