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七百四十一
“好,那我这就走。”苏英杰连忙到实训室里拿了自己的包,埋头就朝校『门』外走去。边走边给侯晓颖发短信说:我现在就往省城赶,你把你住的宾馆名称和房间号告诉我。在我来之前,你千万不要告诉任何人,包括单若娴。也不要随便出去走动,切记
发完短信,他就走到马路边等农村公『交』车。车不来,他急得直跺脚。见一辆轿车从北边开过来,他不顾一切跳到路中间举手拦车:“停一下,停一下”
“你找死”司机嘎地刹车后,伸出头来破口大骂。
苏英杰涎笑着说:“我有急事,搭我到县城长途汽车站吧,我给钱。”
司机这看了看他的样说:“一百元。”
苏英杰说:“一百就一百,我要紧赶到省城。”说着就拉开后面的车『门』坐进去,“开,我一个亲戚在省城遭了车祸。”
司机一听是车祸,就踩油『门』往前速开去。苏英杰心里想,不是车祸,而是人窝啊
到了县城车站,他小跑步奔进去,乘上了早开往省城的那班长途车。他靠在椅背上,闭眼休息,脑里却在想着对付那个『色』狼的办法。
侯晓颖走进宾馆房间,乌着脸坐在『床』沿上,一声不吭。心里非常气愤,也很害怕。单若娴走到她身边,坐下来,亲昵地把一只手搭到她肩上,想跟她说什么。她往旁边闪了闪,噘着嘴不理她。
侯晓颖没想到这个厚颜无耻的董事长竟然提出这种无理的要求,也想不到陆总和单若娴居然串通好,把她往『色』狼口中送。他们还用为单位献身的歪理来说服她,用奖金和房来『诱』『惑』她。哼,什么破单位?什么鬼领导?竟然用职工的美『色』来公『色』狼的关,真是气死我了,要不是看在苏英杰的份上,我马上就辞职不干了。
近天上午,陆总有意把苏英杰支走,一支走,就把她和单若娴叫过去。他故意当着她的面说:“刚,我接到红阳集团茅董的电话,他说他从国外回来了,让你们马上把方案送过去。”
然后盯了单若娴一眼,脸『色』严肃地说,“单科长,还有侯晓颖,你们这次去,责任可不小啊。你们的表现,直接关系着这件事情的成败。这个项目,我初步算了一下,顺利接下来的话,我们公司起码能赚一千万。所以,你们的一言一行,关系着十分重大的集体利益,千万不能掉以轻心。你们是带着单位的重托和公司全体员工的期望去的,一定要重视这件事。”
说到这里,陆总扫了她们一眼,又说:“甲方就是我们的上帝,你们要千方百计迎合甲方的需求,不惜一切代价让他们满意,这样能接成这个项目,明白吗?”
“明白了。”单若娴与陆总对视了一眼说,“我和侯晓颖,一定不辜负单位和领导的期望,完成这次使命。”
陆总亲自派司机把她们送到红阳集团。她们一下车,司机就调回车头开走了。她们走进红阳集团办公室,单若娴就象一个低等的,见人就笑,逢人就说讨近乎的话,好『肉』麻。她还不合事宜地跟他们吹自己的公司如何如何,这个方案怎么优秀先进,独一无二等等,『弄』得她心里非常难过。
后来,她们走进那个小会议室里坐下来等。等到中午时分,她实在等不下去,就去找两个在办公室里的副总裁,还有开发科、经营科和项目管理部的人,他们都闪烁着眼睛说,这事,你们直接去找茅董。茅董在会上说过了,这个弱电方案由他亲自抓。单若娴这给茅董打电话,茅董说在外面有事,让她们等一会。后来再打,他就不接电话了。
无奈,她们就出去,到街上吃中饭,吃完回来继续等。这个茅董,明明联系好的,却一直躲在外面不回来。她们坐在小会议室里,从一点一直等到…多钟,那个大背头上油光可鉴的刘副总来跟她们说:“不好意思,茅董实在太忙了,晚上有空见你们。你们还是先去找地方住下来吧。”
这不是明显在设套吗?再说了,看这种方案,用不着董事长亲自抓的,一般都是技术科,至多也是具体负责这个项目的副总看一下就行了。
侯晓颖感觉这事有蹊跷,就忍不住问坐那里的单若娴:“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啊?我感觉有点不正常。”
单若娴的神情有些奇怪。她今天穿得特别鲜『艳』,还描了眉,抹了口红,打扮得『花』枝招展,妖『艳』无比。难道她昨天晚上就知道今天要来?肯定是的,否则,她平时很少这样打扮的。
单若娴看了她一眼,沉『吟』着说:“既然你问我,我就把实话跟你说了吧。本来,我在路上就想跟你说了,可我开不了这个口。”
侯晓颖一下紧张起来。
单若娴轻轻叹息一声说:“唉,来之前,你也听到陆总的话了。我们这次来,责任重大啊。要是接不成,我们就要被单位里的人责怪。接成呢?我们就是功臣。其实,要接成这个项目,设计方案,报警软件,还有单位牌,经济实力等等,都是些次要的东西。主要的,还是公关。真的,这次的事情,说简单很简单,就复杂相当复杂,关键在于一个人。”
侯晓颖天真地问:“谁?”
单若娴盯着她说:“你。”
“我。”侯晓颖一惊,脸一下胀得通红,“我怎么能?”
单若娴沉默了一会说:“唉,这个茅董,不知怎么的,上次一下就看上了你,一直念念不忘。他给陆总打过好几次电话,说你很象他的一个初恋情人,所以一见钟情,非常喜欢。你回去以后,他想你想得非常厉害。他说,只要你愿意做他的情人,他就把这个项目给我们做,也不会亏待你的,否则,就免谈。”
“什么?做他的情人?”侯晓颖惊讶在瞪大了眼睛,“这个人怎么这么无耻啊?”
“所以,陆总也感到很为难,一直不敢跟你说。”单若娴喝了一口矿泉水说,“他怎么能跟你说这种话呢?就让我跟你说,我也感到很难开口,所以一直不敢说。现在,那个茅董发急了,说我们再不来,他就要把这个项目给别的公司了。陆总下决心让我们来,也是有意不让苏英杰来的。希望你能理解陆总和我的苦衷,为单位的利益考虑考虑。”
侯晓颖垂下头,用力踢着凳脚说:“有什么好考虑的?”
“陆总说了,要是你愿意的话,公司可以给你重奖,还可以奖一套房给你。”单若娴一眼不眨地盯着她,有些紧张地说,“肖学不是一直在追求你吗?他其实是一个不错的小伙。你是嫌他们家穷?还是嫌他什么?怎么一直在躲避他?要是你有房,不就可以……”
侯晓颖再也听不下去了,猛地站起来要走。单若娴赶紧拉住她的手说:“侯晓颖,你不能冲动。你不愿意可以,但你不能走啊。”
单若娴硬是把她按到座位上说:“不要闹小孩脾气了,被他们看到,不好。”
侯晓颖气得『胸』脯呼呼起伏:“还有这样的事?哼,简直是笑话。”
单若娴苦笑着说:“侯晓颖,你是一个好『女』孩,但,怎么说呢?你的思想有点保守,或者叫传统,想不开。所以那天,集团公司的严总和周副总来调研时,在会上强调说,我们要进一步解放思想。”
“嘿,可笑。”侯晓颖冷笑一声说,“这是偷换概念,胡说八道。”
单若娴说:“但不管怎么说,侯晓颖,有一个事实,你得承认,也应该面对。你如果想得开一点,那我们单位就要得到一千多万的利润,你个人呢?单位起码奖给你一百万。这还只是我们这一面的好处,你要是让那个茅董满意,他会给你多少好处?那就不是一百万的事了。唉,每个人的思想真是不同的。现在社会上,有些漂亮『女』孩吧,想巴结那些有钱人,还巴结不上呢。而有些人,机会到了面前,却又不肯抓住。”
侯晓颖脸一拉说:“你不要再说了,我就是死,也不会同意的。我不是那样的人,哼。凡是不喜欢的人,我看着都讨厌,不要说跟他怎么了。哪怕他给我金山,我也不会眼开的。”
单若娴脸尴尬地『抽』动了一下,『阴』下来说:“你真的很有个『性』,
象古代的烈『女』,贞『妇』。但你的这个倔劲,我认为不是太好。你不为你自己考虑,那你也会你的家人考虑考虑啊。”
“我也知道你的家境,你妈妈已经下岗了,爸爸在外面的工地上打工,你一个弟弟在上高中,费用很大。你的亲公患了中风,长年瘫上『床』上,需要用钱。你的外婆身体也不太好,是不是?你的家里经济很困难。”
侯晓颖吃惊地张大嘴巴:“啊?这些,你是怎么知道的?”
单若娴没有回答她,而是继续神秘兮兮地地说:“要是你同意了,马上就可以成为一个小富妹,受人敬重和羡慕。这样,你就可以帮助家里解决许多困难,还能让你们一家人迅速脱贫致富。你呢?就成了你爸爸妈好闺『女』,弟弟的好姐姐,亲公的好孙『女』,外婆的好外孙『女』。”
侯晓颖蹙起好看的眉头说:“一个人活着,连起码的面孔和人格都不要了,还要那么多钱干什么?”
单若娴愣了一下,想了想说:“你不从这个角度考虑,那你也可以从另一个角度想啊。你近看到一些谍战题材的电视剧没有?里边一些『女』地下党员,为了党的利益,利用自己的『色』相打入敌人内部,有意yn敌人上勾……”
“这是两码事。”侯晓颖制止她说,“不要『乱』联系好不好?”
“怎么是两码事呢?”单若娴还不甘心,“地下党员是为了党的事业而献身敌人,你是为了集体的利益去献身『色』狼,不是很相似吗?地下党是保密的,我们也以人格担保,这件事绝对为你保密。除了我和陆总外,永远不会有第三个人知道,这你就放心好了。所以,我们不让苏英杰来的。”
“你这是『乱』扯。反正我的态度是不会改变的,你就不要再多说了。”侯晓颖旗帜鲜明地说,“如果让我去给他解释一下这个方案,我就留下来;要是让我那样,我就回去了,至多辞职不干。”
说着站起来要走。单若娴赶紧安慰她:“好好,你不肯就算了,但不能走。晚上,我们把方案给他们送过去,稍微解说一下就回来。明天一早,我们就回去。”
这样她留了下来,但还是感觉不太安全。就趁与单若娴出去找宾馆的时候,有意落在后面,偷偷给苏英杰发出了那条求救短信。还好,单若娴找了一家宾馆,开了一间房。晚上两人住在一起,总比一个人住要安全。
现在,侯晓颖心事重重地坐在『床』沿上,想着如何安全度过今晚的事。看来,今晚的前半夜危险。她听到过,也在媒体上看到有关『色』狼yn少『女』上当的报道。但怎样发生危险,会出现什么样的危险,她还不太清楚。她毕竟大学毕业还不满三年,没有多少社会经验,人生阅历太浅,不容易识破『色』狼的圈套和『阴』谋。
侯晓颖怕手机被单若娴偷看,一直拿在手上。里面有苏英杰的信息,千万不能让她发现。她想给苏英杰发短信,把宾馆名和房间号告诉他。可单若娴一直坐在旁边,好象在看着她。她坐了一会,就起身走进卫生间,关了『门』,给苏英杰发短信。
苏英杰很回复:收到,我大概八点钟左右赶到省城。你要及时把你那里的情况发短信告诉我。
收到苏英杰的短信,侯晓颖心里既踏实了许多,又感到说不出的甜美。她在心里对他说,苏英杰,你不要来得太晚。吃好晚饭,我们去送方案的时候危险,如果他们要我们去送到哪个宾馆房间,我就坚决不去。可如果他们要我们送到一个不认识的地方,怎么办呢?
苏英杰,你点来,我们一起去送。有一个男人在,他们就不敢把我们怎么样。我信任你,你真的是个好人
苏英杰还没有来上任的时候,侯晓颖就听说,马上有个帅小伙要来当他们的科长。她心里就充满了期待。可后来,她又听说,这个帅小伙是有娇妻的,心里就有些失望。过了几天,他见单位里一些人都在窃窃『私』语。一问,施培培悄悄告诉她,说那个马上要来当他们科长的小伙,妻是集团总部的一个秘书,长得非常漂亮,但好象跟总部哪个头头有关系。她听后,心中说不出是一种什么滋味。
所以那天,她一看到跟在陆总身后帅气而又有些腼腆的苏英杰时,心里不觉一动。苏英杰的形象跟她心目中的那个白马王很象:高大,帅气,腼腆,聪明,善良,正直。再加上有关他娇妻的传说,她就对他充满了好奇,也很感兴趣。
后来,他的害羞,老实,和请他们吃饭的意外举动,让她对他产生了好感,甚至还有一种老是想回头看他的冲动。
人的感觉真的好怪。肖学应该也是一个不错的小伙,一直在追求她,可她就是没有感觉,所以总是回避着他。生活中能够让她动心的小伙实在是太少了。从大学里那次甜蜜的初恋失败到现在,她就再也没有对哪个男人动过心。因为长得美丽,她也有一颗高傲的心。对一般的男人,她看都不会多看一眼。没想到这个有『妇』之夫苏英杰,一来就让她芳心萌动,不能自已。
看得出,施培培对他也有好感。所以苏英杰上任的那天,她显得特别活跃。可她是有男朋友的,现役军人,海军某部连长。林金刚在暗恋她,她没有动心,也不敢。林金刚的妻是个检察官,可能是长得不太好看的原因吧,对老公看得很紧,几乎每个星期都要来他们办公室里亮亮相。
苏英杰只来了几天,侯晓颖就发现自己暗恋上了他。特别是那天,他为了她而跟陆总『交』涉,与单若娴争吵,后来又在会议上据理力争。她就加感『激』他,喜欢他了。
现在,每天只要看到苏英杰的身影,她心里就感到说不出的踏实,开心和兴奋。她也总是想跟他说说话,或者『交』流一下眼神。可在办公室里,为了不让肖学加吃醋,她尽量克制着自己。
那天到了省城,她就想抓住机会跟他说说话。所以她鼓动小周一起去逛街,想让她去请苏英杰一起去。没想刚打开『门』,正好看见他,就不可遏制地向他发出了上街邀请。跟他一起走在街上的时候,她心里好温馨,好甜美,也有些『激』动,甚至还产生了一种想勾起他胳膊走路的冲动。
但苏英杰很谨慎,很自制,不时地往旁边闪开,有意躲她。这就让她觉得他加可爱。直到那天,她完成了那个方案的初稿,就有意让他来看她电脑里的文档。他真的过来看了,还坐在她身边看。
她尽管感觉背后肖学的目光嫉妒得发红,可还是感到机会难得,就没有把头往一旁闪开,还有意往他那边凑近了一点。
不料正在这时,他的娇妻突然出现在『门』口。当她看到苏英杰有些惊慌地站起来,跟她说话时,她反映过来,这个美丽娇『艳』的『女』孩就是他的妻。不禁吓了一跳,赶紧垂下头。她害羞,紧张,慌『乱』,也为苏英杰担心。
苏英杰的妻真的很漂亮,也很厉害。从打量她的目光看,她感觉她的心情有些复杂,目光也不那么纯静,眼睛是深不可测,让人害怕。
从神情上判断,苏英杰是爱她的。那她爱苏英杰吗?他们之间好象有些生疏,没有一般小夫妻那么融洽,和谐,这就让她感到自己也许还有机会。所以,她不仅没有退缩,反而加充满希望。她觉得自己适合苏英杰。苏英杰与她结合,也许会比跟吕秘书生活在一起幸福。
因此那天以后,她暗中加了接近他的步伐。在没人的地方碰到他,她都要主动跟他说话。在办公室里,她暗中关心他,支持他。趁人不注意的时候,迅速看他一眼。慢慢地,她发现自己的心里都被他的形象占满了,每天不跟他对视一眼,她心里就象丢了魂一样不安。半天看不到他的身影,她会感到一种莫名的失落。
所以今天到了省城,发现自己有危险以后,她第一个想到的就是他,便不顾一切地向他发出了求救的短信。其实,这条短信不只是一个求救的信号,是一种信任的表示和示爱的信息。
她们等到四点半的时候,侯晓颖的手机突然响了。她一看,是一个陌生的号码,里面有五个“8”,就不敢接。手机却停了一下再响,她还是不敢接。这个号码似曾相识,却想不起来是谁的。
“你怎么不接电话?”单若娴走过来一看说,“这就是那个茅董的号码,你接啊。”
侯晓颖这想起那晚他问他要了号码,还打了一下。但她没有存,她不想跟这种人打『交』道,存它干么?他怎么突然打我手机了呢?之前不是一直跟陆总和单若娴联系的吗?有名堂,不能接。
“我不接。”侯晓颖板着脸说,“他打我电话干什么?”
单若娴跺着脚说:“接一个电话有什么呢?真是。”
侯晓颖说:“他不应该打我电话,我又不是领导。”
手机声终于停了,但只过了一会儿,单若娴的手机又响了起来。单若娴一看,马上走到『门』外去接听。侯晓颖连忙跟到『门』后去偷听。
只听单若娴压低声说:“茅董你好,她?在,她不肯接。哦,是这样。怎么好意思要你请客呢?还是我们请你吧,你是上帝嘛。这,恐怕,她不肯的。还是一起吃吧。”
后几句话,单若娴的声音突然低下去,象跟他在说悄悄话。侯晓颖听不请了,觉得有问题,警惕的弦绷得紧了。
接完电话,单若娴笑地走进来,对她说:“茅董晚上请我们吃饭,顺便让我们把方案送过去。这样正好,事情在酒桌上好谈,容易搞定。侯晓颖,我们有希望了。”
侯晓颖疑『惑』地说:“他请我们吃饭?为什么?”
“本来应该我们请的,我正在考虑这个问题,他倒打过来了,说明这个人还是可以的。他说,顺便的饭局,有人请他,人又不多,就让我们过去,反正不是他化钱。”
侯晓颖不吱声了,她想这也并没有什么不正常,吃饭时,他们总不会把我怎么样吧?再说,苏英杰八点左右赶到,正好我们还在吃饭,他过来,时间上差不多。
“那我们什么时候过去?”
“他说等一会,把时间地点发到我手机上。”
正说着,单若娴的手机响了一声来短信的声间。单若娴打开一看,读道:“六点正,你们到中山南路688号飘鹰大酒店二楼芙蓉厅。”
侯晓颖还不放心地拿过单若娴的手机看了看,时间地点没错。这个地点应该不会有问题。单若娴接过她的手机说:“嗳,我这身衣服怎么样?你今天,穿的这条牛仔『裤』还行。上身这件衬衫,什么时候买的?有点旧,也小了,去街上买一件吧。”
侯晓颖看了看自己身上的白衬衫说:“这件衣服还是大学里买的。我又不知道今天来,旧点倒没关系,就是小了点,难看。”
侯晓颖高耸的『胸』脯把那件洗得有些灰旧的白衬衫顶得都裂开钮扣了。她拉了拉衣襟,还是不贴身,觉得越看越别扭。
“走,去街上看看,我帮你买一件。”单若娴豪爽地说,“这件衣服,把你这么漂亮一个『女』孩都『弄』糟了。”
“谁要你买啊?又不是去相亲。”侯晓颖转过身去,走到窗前,看着窗外的街道出神。
“那我们洗个澡,再去吧。你的头发也有点油。”
“我不洗,晚上回来洗。”
“你不洗,我也不洗了。”单若娴好象有什么心计似地说,“我们五点半从这里出发,打的过去,六点差不多。”
她们提前十分钟,打的到了那家饭店。这是一家集酒店娱乐客房商务为一体的高档大酒店。她们走进那个『精』致小包房的时候,里面已经坐着四个人:红阳集团的茅董事长,刘副总裁,还有一男一『女』两个陌生人。男的西装革履,面孔紫黑,身材高大,脖上有金项链,手指上戴着大板戒,象个黑社会老大。『女』的二十岁左右,稚嫩妖冶,还不到那个男人一半的年纪,象他『女』儿似的一个神秘少『女』。
“来来,两位美『女』。”茅董看见她们出现在『门』口,欣喜异常地站起来招呼。
侯晓颖和单若娴有些拘谨地走进去,要在『门』边的空位上坐下来。刘副总说:“单科长,你坐这边。小侯,你坐那边。”
单若娴笑着坐到刘副总旁边的位置上,侯晓颖迟疑了一下,坐到单若娴左边那个空位上,离茅董只隔一个位置。这样一坐,三男三『女』就自然地形成了一男配一『女』的爱昧格局。
侯晓颖敏感地发现了这个『阴』谋。她偷偷用眼角看了看左边的茅董,发现他今天穿着毕『挺』的『花』衬衫,下身是一条洋气的背带『裤』,头发吹得锃亮。他身上散发着一股幽雅的香水味,比她爸爸年龄还大,却是小伙的打扮,一副大老板老来俏小公狼的滑稽腔调。那个刘副总也是这副老来俏的样。单若娴刚在他身边坐下来,他的目光就开始不住地往她的衣领里伸。三个男人几乎是差不多的年纪和『色』『迷』『迷』的腔调。真是物以类聚,人以群分。
“我介绍一下,这两位是兴隆科技公司的美『女』。她姓单,技术科科长。她姓侯,美『女』工程师。”茅董眼睛盯着她们,先给那对陌生的男『女』介绍,然后转过头给她们介绍,“他是朱总,搞建筑工程的大老板,这是他的小蜜殷小姐。”
茅董在介绍殷小姐时,眼睛爱昧地盯了侯昨颖一眼,那意思是说:我也希望你能做我的小蜜啊。
侯晓颖心里哼了一声,佝『胸』垂目,不看他们。她发现茅董今晚看她的目光『色』了,比上次还要『色』。她知道自己还是今晚这桌豪宴上惹人注目的人。那个殷小姐尽管年纪比她小,打扮时尚,穿得鲜『艳』,但长相不如她。单若娴虽然打扮得『花』枝招展,却在长相和年龄上明显逊她一等。而她在长相和气质超过她们,身上却穿得太土了,所以有些自卑。再加上害怕这三个中年男人的目光,尤其是茅董『裸』的目光。她真的不敢『挺』起『胸』脯,抬起头来。
接下来点菜要酒水。那个朱总发话了:“今晚,我们只吃特『色』菜,高档菜,每人点两道,要点自己没有吃过的,好不好?茅董,还有小侯。”
果真来了。他们现在已经把我与茅董联系在一起了,所以看来,他们今晚是有预谋的。必须格外小心,否则真的有危险。
“我先点。”朱总财大气粗地招过服务小姐,“点菜。一人一份鱼翅,一人一个鲍鱼,再来一个美国大龙虾,三吃。”
将菜谱推给茅董,茅董点了两道特『色』菜,把菜谱放到侯晓颖手上说:“来,侯小姐,你点。”
侯晓颖看了一眼菜谱,吓了一跳。都是上百元甚至几百元一道的天价菜。鱼翅一份小的三百,中的五百,大的八百,光这道菜就要多少钱啊?就是小的,六份,都抵上我一个月的工资了。她有些惶惶地说:“我点不来,要点,我就点西红柿炒蛋和青椒『肉』丝。”
“哈哈哈。”三个男人禁不住哈哈大笑。
茅董笑完说:“侯小姐这种清纯害羞的样,实在是太可爱了。”
朱总开始在一旁敲边:“侯小姐,你能够得到茅董的好评,可不容易啊。他是什么人?在中国,已经算得上是顶级的富豪了。经常到国外跑跑的人,眼光总不低吧。”
茅董趁机说:“这次我在美国,看到一套特别适合侯小姐穿的『春』秋套装,很漂亮,却只要二百美金。我真想把它买下来,可又怕……”
说到这里,茅董转过头盯着侯晓颖身上那件灰旧的白衬衫说,“要是侯小姐能穿上这身套装,一定加漂亮。”
侯晓颖发现自己的衬衫太小,把『胸』脯勾勒得高高的,有两粒钮扣之间开了一个小口,『露』出了里面的『花』『乳』罩,脸窘得通红。
茅董说:“不过,她这样也『挺』好。看上去清爽,纯朴。”说着转回头对朱总说,“一个人也真奇怪,不知道为什么,我就是喜欢象侯小姐这样的纯朴『女』孩,特别是来自乡下的农家『女』孩。哦,这大概跟我的初恋有关。我也是从农村里走出来的。高中里的时候,我暗恋上了班上一个『女』同学。那种美好的感情,我至今都没有忘记。那个『女』同学,跟侯小姐长得特别象。”
这是什么话啊?简直不知道害臊。侯晓颖的脸加红了,也有些听不下去。旁边的两个男人却还在为姓茅的敲边。
刘副总一副拍马溜须的腔调:“茅董平时一心扑在事业上,边休息都不知道,也很少去娱乐。他对老婆也很忠诚,真的。说实话,他身边不缺少美『女』,有的甚至还主动得很,他却从来没有动过心。真是一个事业型的企业家,一个典型的好男人。”
侯晓颖听得很恶心,却只管低着头坐在那里,脸上没有任何表情。没想到单若娴却顺势讨好说:“是,茅董一看就是个实干家,也是个『性』情中人。真的很好,嗯。”
菜还没有上来。侯晓颖感觉这样下去不行,太难过了。他们这是在合伙,或者说是串通好把我往这个姓茅的身上推。他们一吹一唱,所有的话,都是说给我听的。我不要听,你们说得再好也没用,我有自己的判断力。
这个姓茅的,绝对是一个『色』狼。从他的穿着打扮,看人的目光,说的话,以及脸『色』和神情,都具备一个『色』狼的特征。虽然她在生活中还是第一次碰到这种人,但在网络上和小说书中,看到过这种有钱『色』狼的描写。
所以她想趁菜还没有上来的间隙,把那个方案拿出来,『交』给他们了事。然后稍微吃了一下,就告别出来,逃离这个是非之地。这样免得苏英杰赶来,发生不愉的事。如果影响这个业务的承接,他要受连累的。
这样想着,她就朝单若娴看了一眼。单若娴看懂了她的意思,从包里拿出那本厚厚的弱电方案,递给茅董说:“茅董,这是我们的方案,你看一下,有什么地方不明白的,可以问侯晓颖。需要修改的,我们回去改好,再送过来。”
茅董接过,随便翻了翻,转过头去盯着侯晓颖说:“这么多?这都是你编写的?”侯晓颖说:“我跟钮科长一起编的。”茅董把一寸多厚的方案样本往旁边的椅一放说,“哦,先放这儿吧。我看后,再跟你们说。技术上有疑问的,我直接问你,好不好?小侯。”
不知不觉,茅董的称呼变了,从“侯小姐”变成了“小侯”。侯晓颖冷冷地说:“行,有什么疑问,你打我电话好了。”
“其实,方案什么的,都不重要。”朱总继续敲边,“接业务重要的,不在这上边。我这说的真话。红阳集团,只要茅董一句话,什么事不能搞成?不要说在公司内部了,就是在整个省城,也没有他办不成的事。”
“这是真的。”刘总加『露』骨地说,“在红阳,没有茅总的点头,任何人都作不了主。我们的这个项目,盯的人太多,几乎天天有人来找我们。所以单科长,还有小侯,你们应该抓紧点,真的,否则恐怕就晚了。我想两位美『女』,你们也是外面走走的人,应该是个明白人,有些话我们不好怎么说,对吧?嘿嘿。”
说着爱昧地笑了,连殷小姐也内行地咯咯窃笑。单若娴心领神会地看了侯晓颖一眼,侯晓颖则装作听不懂。菜和酒水上来了。倒好酒,朱总站起来首先敬茅董:“来,茅董,还有侯小姐,我先敬你们两人一杯。”
他已经把他们当成了一对情侣。茅董站起来,但侯晓颖却不肯站起来。如果他站起来,就等于默认了他的说法。那么,他们下面就会加放肆,一步步『逼』她就范。她看了看手机上的时间,还只有六点半,到八点苏英杰赶到,还有一个半小时。这一个半小时里会发生什么?再说,苏英杰真的八点能赶到吗?
不行,一定得给他们一个颜『色』看看,不能让他们太放肆。于是,她面孔板板地对朱总说:“我不会喝酒,不好意思。再说,我也不是什么领导,你不应该敬我,而应该敬刘总,对吧?”
她坚持不站起来。茅董脸『色』不好看了:“小侯,这点脸都不给我们吗?”
朱总也觉得没了面,有些尴尬地说:“侯小姐,你太不给我们面了吧?连茅董都站起来了,你架比他还大啊?”
酒桌上的气氛一开场就有些不和谐。单若娴紧张地看着侯晓颖说:“侯晓颖,你,站起来啊。你今天是代表公司来的,要注意自己。”
侯晓颖还是板着脸,低着头,不站起来。这时,茅董竟然伸出一只手,去拉她的手:“小侯,你不看我的面,也给朱总面啊。”
侯晓颖赶紧将手一缩,不让她抓,然后往单若娴那边闪了闪上身,站起来说:“那,我就喝饮料,谢谢朱总,也谢谢茅董。”说着跟他们碰了一下杯,喝了一口饮料。
朱总与茅董喝完杯中酒,两个人又诡异地『交』换了一个眼『色』。这个细节,侯晓颖没有发现,也就想不到后面他们会使什么『花』招。
接下来,大家很正常地喝美酒,吃佳肴,说平常话,一点异样的征兆都没有暴『露』出来。喝到中途,刘副总开始跟单若娴眉目传情,互相敬酒。刘副总有些轻骨头地站起来,在单若娴身上蹭来蹭去,非常难看。而那个朱总则当着他们的面,与小情人互相搛菜,敬酒,『肉』麻死了。茅董好象斯文多了,也开始拿起了架。有人敬他,他用酒杯敲敲桌,干一杯,说句把话。否则,他就一言不发。
朱总似乎在有意控制着吃饭的速度。大家都在他的不断敬酒和催促下,吃得很。将桌上几百元一道的高档菜扫『荡』一空后,朱总就装作临时想起来似的样,对茅董说:“茅董,今晚,能把你请出来,我感到很荣幸,很开心。也难得有两位美『女』一起作陪。那吃完饭,我们一起去四楼的卡拉k喝歌,好不好?”
“好啊,我也喜欢吼几声,放松一下心情。”茅董配合默契地答应,“那今晚就要让你破费了。”
朱总又一唱一和起来:“说的哪里话?我现在的几千万资产,还不都是你茅董恩赐给我的?我化些小钱,你给我一个工程,我不就可以赚大钱了嘛?”
听到这里,单若娴着急起来,连忙说:“要不,茅董,今晚我们请你唱歌吧?我们走的时候,陆总叮嘱我们,要我们好好招待你们,然后请你们关照一下我们公司。这饭局朱总安排了,那下面的唱歌,就应当由我们来安排。”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