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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后转头就走,走到门口又回过头来说道:“不许维修,就让它坏着。”
那个银行保卫人员看着一群人走远了,往地上吐了一口吐沫,骂道:“真牛呀……马拉个比的……”
多少个夜晚,赵志刚徘徊在一部部柜员机前,先是远远地观察一番,然后猎人一样慢慢地靠近,遗憾的是柜员机上面狰狞的摄像头就像一只警察的眼睛警惕地注视着周围的一切。赵志刚想,如果自己被照到那里面去,不论多久,只要金生的案子发了,自己就难逃法网。同时他又怀着侥幸的心理认为即使金生案发,警察也不见得就知道金生手里有张储蓄卡,毕竟金生是个穷光蛋,谁会想到他会拥有一笔巨款呢。不行的话还是到木材厂那个柜员机再取几次,那个柜员机的探头一直没有安装,只要再取上三万块钱把婚事对付过去,剩下的钱有机会慢慢取,反正也跑不掉。
这天正好轮到射天狼值班,本来他是约好女人晚上十二点以后到娱乐城来,没想到十一点多钟时外面来了十几个分局的警察,如狼似虎地冲进娱乐城歌舞厅,只要是和男人在一个包厢唱歌的女子都带到大厅集中起来,然后就把一张纸交给杨钧,让他在上面签了字,就把他和小姐们一起带走了。
本来赵志刚想出去和警察交涉的,可张铭拦住了他,因为张铭不允许他们和警察打照面,赵志刚心想,老板神通广大,这种事花几个钱也就摆平了,所以也就没往心里去。快十二点的时候,张铭见客人都散尽了,就对赵志刚说:“今晚你就别值班了,看来明天也不一定能开门,回家等我电话吧。”
赵志刚就从娱乐城出来,给女人打了个电话,告诉他娱乐城出事了,叫她不要过来了。女人在电话里就又问起男人婚事的准备情况,赵志刚心里烦,对着手机吼了几句就挂了电话。
**守着个小金库要饭吃,真是笑话。老子就不信警察有三头六臂,未卜先知。嘴里骂骂咧咧地就骑上单车往家去。
赵志刚到达木材厂那个储蓄所已经是接近夜里一点钟了,此时在这座城市的繁华地带还有一些乘凉的人以及一些夜游神,可像木材厂这样的僻静所在,早已没几个行人了。
赵志刚把自行车停在离柜员机二十米的一个楼房的拐角处,探头朝储蓄所的方向观察了几分钟。路灯下,柜员机孤零零地立在那里,就像是个上了年纪的*,窗口散发出的微弱灯光似在向路人发出无奈的召唤。一切如常,尽管如此赵志刚一颗心还是跳动的厉害,真所谓做贼心虚呀他心里冷笑一声,摸摸口袋的一把匕首,那是从部队带回来的纪念品,没事就会拿出来把玩比划几下,到了娱乐城做保安(当然不是普通保安,不穿制服,平时也不大在公共场合露面,号称内保。)更是刀不离手。此时摸刀并非出于危险,而是在潜意识里壮壮自己的胆。
深深吐出一口气,赵志刚大步向柜员机走去,走到跟前的时候,那张储蓄卡已经捏在了手里。赛卡进去;输入密码;输入款数;赵志刚一气呵成。只是在等待出钞口吐钱的那段时间,赵志刚觉得漫长的让他心惊肉跳。终于,陈旧的柜员机发出一阵嘶哑的卡卡声后便欢快地倾吐出一张张纸币。当最后一张百元大钞刚一露头,赵志刚已经一把将钱抓在手里,迅速地塞进裤子口袋的同时,右腿已经向后斜斜地跨出了一步,这是一个标准的格斗动作,但射天狼只完成了一半,就听见左边储蓄所的栅栏门哗啦一声,那声音在静静的夜晚听上去是如此的刺耳,在射天狼听来无异于一声晴天霹雳。
储蓄所值班的?狗男女半夜**结束?警察?埋伏……一连串的念头瞬间在射天狼的脑际闪过,但这丝毫没有影响他箭一般向外窜出的动作,不管是什么人,离开这里是他唯一的念头。
射天狼的动作很快,快得一般人难以想象,但是就在他距离放自行车的地方还有十来米的时候,他清晰地听见了背后的脚步声,接着就是一声大喝:“站住我们是警察……”
直到此时,射天狼才明白过来,事件的发展并非如自己想象的那样,而是正如自己担惊受怕的那样。但这丝毫没有影响他的斗志,他甚至没有回头看一眼,只是用耳朵的听力来判断追赶者离自己的距离,他听见了身后的喘息声。现在的警察养尊处优,没跑几步就喘成了这样,他们是追不上我的,这里也没法包抄,只要我跑过那个拐角,那边全是小巷子,他们人再多也不行……
就在射天狼要拐过那栋楼的拐角时,又是一声大喝传来“站住再不站住就开枪了……”射天狼觉得这次的声音离自己太近了,他在拐弯时目光就稍稍向后扫了一眼,只见一个穿白衬衫的男人,看不清脸,看不出年纪,饿虎一般向自己扑来。
开枪?老子先送你归西射天狼怒从心上起恶向胆边生,他身子靠墙,右手嗖地抽出了口袋的匕首,没有任何犹豫仅凭判断就往前一个猛刺,只听一声惨叫,令人毛骨悚然。而此时的射天狼已经窜进了旁边的一条小巷子,消失在夜色里,老远他还能听见远处传来的惊呼声和噪杂声……
一个小时以后,射天狼躲在火车站的一个僻静处,浑身被汗水浸透,他颤抖着手通过电话向张铭断断续续地述说着……
已经是深夜…多钟,匆匆离开了温柔乡的尚融此刻坐在张铭的办公室里低着头一支接一支地吸烟,烟头也没心思放回烟灰缸,而是直接扔在地上,沙发跟前到处都是烟头。~
张铭看着老板紧锁的眉头,压根就不敢坐下,直挺挺地站在尚融的面前。
“你敢肯定地图他们能把他带回来?”良久,尚融阴沉沉地问道。
“我也考虑到了这种情况,如果他执意要走就让他们一步不离地跟着他,并等我的电话。”张铭小心更~新*。翼翼地说道。
尚融站起身在屋子里来回踱了一圈,指着张铭说“你呀你当初是怎样给我保证的?我提醒你多少次了……”没说完就长叹一声,跌坐在沙发里,双手捂住脸也不知在想什么。
“这都是我的疏忽,我……”张铭话未说完尚融就从沙发上一下跳起来厉声道:“疏忽?这可是要死人的杀警察?美国的罪犯轻易都不敢杀警察现在要想办法搞清那个警察到底死了没有。”顿了一下,尚融觉得自己用词不对,继而一想,老子现在可不是地地道道的罪犯吗?此时,尚融真正体会到了什么叫人在江湖身不由己的含义了。
“老板,那……你的意思呢?”张铭大着胆子问道。等了好一会儿,不见尚融出声,脸上杀气腾腾的样子,禁不住低声说道:“老板……射天狼毕竟是自己……他和金生可不一样……”
尚融自然明白张铭的意思,真正谈到实质问题的时候,尚融反而冷静下来。点上一支烟,缓和了语气说道:“张铭,你在部队当过连长,对于违规违纪的下属,一直奉行的是惩前毖后,救病治人的哲学。但是,病入膏肓的人不在此例。打个比方说,你的一条腿长了痈,肌肉坏死,开始腐烂发臭,如果你留着它,那最终就是危及全身,必死无疑。这个时候你是下决心砍去自己的一条腿呢,还是坐以待毙。这是多么简单的道理,我不相信你不明白,我相信你对射天狼的感情是真的,不然你也不会把他弄到这里来。但是,谁对自己腿的感情不深呢。”
张铭听了尚融的话,心里充满矛盾,虽然他还想做最后的努力,挽救战友的生命,但他对老板的一番话也提不出反驳的理由,悔不该当初拉射天狼入伙,如今看来是自己间接送了他的性命。张铭在心里禁不住长叹一声,老兄呀你怎么会做出这种蠢事呢。
正当两人陷入沉默的时候,张铭的手机突然响了起来,张铭拿起手机听了一会儿,低声说道:“带他到别墅去……在那里等我……”
尚融站起身,在张铭肩膀上轻轻拍了几下算是一种安慰,然后沮丧地说:“我也不想这样……他不是喜欢喝酒吗……就让他一次喝个够吧……”说完就慢慢朝门口走去,走到门口又回过身来犹豫了一阵艰难地说道:“那个女人……先稳住她……就说射天狼要出差一段时间……我还要想想……”说完就走了出去。
张铭望着老板的背影,一瞬间觉得老板的背不知怎么驼的很厉害。
祁顺东在他三楼的那间办公室里已经来回踱了好久,那神情就像一只热锅上的蚂蚁。几分钟前他已经接到陈国栋的电话,尽管医生们全力施救,但那个被刺的刑警还是死了,罪犯只一刀就刺穿了那名刑警的腹部动脉,刺穿了脾脏。他还知道,负责蹲守的三名刑警只带了一支枪,而那个带枪的刑警几乎没有看清罪犯的身影,这个狗*养的真是太差劲了。陈国栋还告诉他一个让他沮丧的消息,局长张爱军已经到了医院处理后事,还有别的头头脑脑都去了医院,而自己还在办公室考虑如何向张爱军汇报。
这次可让张爱军抓住把柄了,上次发现金生这条线索的时候,他在要不要向张爱军汇报这个问题上犹豫了很久,最终没有告诉张爱军,后来的一系列行动也没有事先和张爱军通气,这一切都表明昨天晚上发生的事所有责任都要由他来承担,张爱军会推的一干而尽,然后还将倒打一耙追究他的责任。毕竟郑刚专案组的组长是张爱军,自己只是副组长,虽然有权采取行动,但也有及时向上级汇报的责任。
祁顺东长叹一声,局里已经好几年没有死人了,这一次突发的事件肯定会掀起滔天巨*,厅里也会来人调查的,不过此时顾不了这么多了,他知道,在这个时候他应该在医院安慰家属,向死者表示哀悼。祁顺东抓起帽子就出了门。
“人死了。”张铭在别墅的一个房间里拿着电话呆呆地站立了几分钟。老板的消息真灵通,不出二十四小时就得到了他想要的消息,同时这个消息也是一道命令,不能再犹豫了,拿人钱财与人消灾,再说,这也不仅仅是为老板消灾,同时也是为自己、为剩下的两个弟兄消灾。张铭昨晚一直待在办公室里,苦苦思索着怎么留下射天狼理由,如果那个警察没有死呢,老板是不是会放过射天狼,让他到一个没人认识他的地方了却残生……随即,张铭就为自己的幼稚想法感到可笑。射天狼是个大活人,如果他有这么好的素质也就不会出这件事了。况且,他还有家,有亲人,和这座城市有千丝万缕的联系,他怎么能在一个地方待一辈子呢。再说,如果那个警察真的死了,那么,不管射天狼待在那里,只要他活着,剩下的弟兄们的噩梦就永远不会醒来。
张铭端起桌子上的一杯酒一饮而尽。
“别墅”的另一个房间里,地图和穿山甲正陪着射天狼喝酒吃饭,桌子上的菜肴很丰盛,喝的也是绝版茅台酒。由于心情原因射天狼已经是醉意浓浓,不停地端起杯子要和地图和穿山甲干杯,但他没注意,地图和穿山甲只是象征性地粘粘嘴唇,并且都是一脸肃穆的神情,
就在这时张铭推门走了进来,射天狼看见张铭就端起杯子含糊不清地说道:“兄弟,你跑哪儿去了,来和哥哥喝一口。”说着就将酒杯喝干了,摇晃着身子两眼发直地问道:“老板怎么说……可别去太远的地方……他给多少钱……这可都是为了他……”
张铭不去理射天狼,而是对另外两个人说道:“你们先出去,我有话和他说。”
地图和穿山甲互相看了一眼就出去了。这里张铭将门关好回到射天狼身边坐下,拿起酒瓶给他斟满酒,接着替自己也满上。然后说道:“老赵,刚才老板来电话了……他的意思是让你在这里躲几天,等这件事平息一阵就送你出去。”射天狼眼睛红红的瞪着桌面,也不知是否听清了张铭的话。
见射天狼不出声,张铭接着道:“老板说叫你放心,你家里的事情老板都会安排的,不管你父母还是弟妹……”
张铭正说着,就见射天狼一下站了起来,两眼只是瞪着张铭,嘴里呼呼喘气。张铭也慢慢站了起来说道:“老赵……”
就听射天狼一字一句地说道:“张铭,我听你这话的意思怎么不对,好像是在交代我的后事……”
还没有听射天狼说完,张铭的脸色数遍,后退一步挥掌如刀朝着射天狼的脖子砍去,射天狼向左侧一歪,张铭的一掌居然落空。射天狼指着张铭嘴里说声“好呀你……”说着就抓住了桌上的酒瓶朝着张铭砸过来,张铭侧身躲过酒瓶,飞起一脚踢在射天狼的腰上,射天狼嚎叫一声向地上倒去,倒地之前一手顺势就掀翻了桌子,菜肴飞到了张铭的身上,他正要越过桌子,就听门哐的一声被踢开,只见地图和穿山甲一前一后冲了进来。
射天狼一边艰难地爬起身,一边声嘶力竭地喊道:“你们要杀人灭……”他话未说完就见穿山甲飞起一脚准确无误地踢在射天狼的太阳穴上,射天狼几乎没发出呻吟就倒在地上不动了。
一时,屋子里静悄悄的,只能听见张铭呼呼的喘息,三个人都看着地上一动不动的射天狼,一种兔死狐悲的情绪充满了他们的心。
尚融看着沙发里的女人突然就明白射天狼为什么会如此的不顾一切。这确实是个令男人上火的女人。尚融觉得说她是个女人并不准确,应该是个天真迷人的*才对。此刻这个名叫卢凤的*就坐在尚融的对面,那双自然含情含泪的双目无辜地看着他,没有一丝女人应有的含蓄,以至于看的尚融不自在起来。这个女人真是太嫩了,谁说她有28岁了,看那天真的神情,那娇嫩的能掐出水来是肌肤,黄鹂般鸣翠的嗓音,简直就是小雅的姊妹一般。公交公司的男人都阳痿了吗,怎么就剩下这么个美人单等着射天狼这个倒霉鬼呢。尚融觉得自己的心都软了,实在不愿吓唬这个娇滴滴的娘们。无奈,大事要紧,他不得不故意扳着脸说道:“卢小姐,你最近见过赵志刚吗?”
卢凤其实稍稍有点紧张,毕竟这是自己男人公司的老板,虽然自己在公交车上什么人都见过,但却没见过几个老板,因为老板都不会去挤公交车。现在见这个老板一脸严肃地问自己话,就怯怯地答道:“你们公司的人不是对我说出差了吗?”
“那你就没给他打过电话?”
听见男人的口气越来越严厉,卢凤就不敢一直盯着他。“打不通,关机呢。”想了一下又说道:“他还有一部手机呢,可惜我不知道号码。”
尚融看着女人无辜的样子,又是一阵心软。“其实,他不是出差――”尚融一边慢条斯理的说着,一边观察着女人眼神的变化,似要在说出结果前给女人一个心理准备。“其实,其实他是――携款潜逃了。”
“什么……他……”卢凤惊讶的小嘴张的大大的,好久都没有合上。
“我们还没决定报案……今天叫你来就是向你了解一下情况,你可要说老实话呀你知道,赵志刚的行为是犯罪,是要坐牢的,如果你隐瞒了真相的话,你也要……”
卢凤还没有等尚融把话说完,就一下站起身带着哭腔结结巴巴地说道:“我……怎么可能……我真的是什么都不知道呀……”
尚融朝他摆摆手,示意她坐下,然后又不紧不慢地说道:“我听说你们准备结婚,有没有这事呀”
这回卢凤的眼泪终于流了出来,心理就骂开了赵志刚。这个没良心的,骗我说结婚,其实是自己卷了钱跑出去找快活去了,可怜我还在梦中,还要做他的替罪羊……天哪……我肚子里的孩子怎么办呢……卢凤越想越伤心,止不住呜呜地哭泣起来,并且她的泪腺仿佛很发达,那眼泪就像串串珍珠,从白皙的有点透明的脸上滚落下来。尚融的心尖都在颤抖了,不知为什么,这个女人老是让他想起小雅,他情不自禁地拿来面巾纸极力控制着自己不要伸手替她擦眼泪。女人抽出一张刚擦完后面的伤心泪又流出来,于是又抽一张,尚融就像是服务生似地站在那里伺候着哭泣的贵妇。最后,他也不想再和女人谈了,把面巾纸盒放在女人面前的茶几上就出门去了。
尚融来到张铭办公室,一看见张铭就伸手抹了一把汗说:“天哪射天狼在哪里找来的这么个宝贝……”看着张铭吃惊的眼神,尚融忽然醒悟过来似的说:“你去送他回去吧,不过还是要告诫她一下,不要让她乱说……是不是给她点钱……反正这事你处理吧。”
张铭把车停在一栋五层的旧楼前面,伸头出去看看,对坐在身边卢凤问道:“你家住这里?”
卢凤似乎还没有从刚才的伤心中缓过来,脸上是一副惹人爱怜的神情,就哭了这么一会儿功夫,两只眼睛已经微微红肿了起来。“我和妈妈住在一起。”
张铭看着可怜兮兮的女人,心里就有点不是滋味,眼前又浮现出射天狼垂死挣扎的情景,咬咬牙说道:“你就别指望他回来了……”
卢凤听了以后几颗晶莹的泪珠又滚落下来,她是见过张铭几次的,知道这个男人是赵志刚在部队时的战友,所以就没有在尚融面前那么紧张,她出神地望着车窗外,似自言自语地低声说道:“我的孩子怎么办……”说着还下意识地一手轻轻摸着肚子。
张铭这才想起射天狼曾对他说过女人怀孕的事情,他看着女人在腹部轻轻滑动的手,又看看女人近似绝望表情,突然不顾一切地说:“你一定要把它生下来……”
卢凤吃惊地转头看着眼前的男人,似乎没有听明白,一张小嘴吃惊地微微张着。张铭几乎以坚定的语气继续道:“生下来算我的……我来养你们。”说完仿佛浑身一阵松弛。
卢凤这次算是听明白了,看男人也不像是开玩笑的样子,突然间俏脸就涨得通红,惊呼道:“这……这怎么可以……我……”实在说不下去了,只有呜呜地哭起来。
张铭突然就激动起来,一把抓了女人的手,急促地说道:“怎么不可以……就让我来照顾你们吧……我是真心的……”说道这里就注意到了女人满脸的红晕,忙解释道:“我不是那个意思……我是说……只是照顾……”一时张铭觉得无法表达清楚自己情感,直到此时,他才意识到自己还紧紧抓着女人的一只小手,卢凤好像也意识到了,张铭手一松,她正好抽回了手,脸上的一抹红晕更浓了。
真的能像她说的那样吗。卢凤看着有点惊慌失措的男人痴痴地想。他为什么要这样做,他喜欢我?如果这样做的话我成什么人了,万一……
“你家里知道怀孕的事情吗?”张铭低声问道。卢凤含泪摇摇头。“那你们家里人都没见过赵志刚?”张铭继续问道。卢凤抬起泪眼看了张铭一眼说:“我妈见过一次,不过她不知道我们在一起……”
“你家里还有什么人?”
“就我妈,两个弟弟,还在上学。”
张铭犹豫了一下,还是问道:“孩子几个月了?”
“两个多月。”卢凤低着头说。
“小凤,我刚才说的是真的,你千万不要把这个孩子打掉,我想你也舍不得是吗?如果你愿意,我们可以先把结婚证办掉……”
卢凤眼睛睁得大大的,就像是在听天书一般,张铭见了女人的神情,就赶忙解释道:“我的意思是为了你肚子里的孩子,还有,你妈要不了多久就会知道的。你今天先回去想想,过两天我再来看你。”
卢凤现在脑子很乱,今天碰见的两个男人真是让她太受刺激了,一个当面宣布自己肚子里孩子的爸爸是罪犯,另一个挣着要做自己肚子里孩子的爸爸,这到底是怎么回事。看来自己确实是要冷静下来好好想想。
张铭下车替卢凤打开了车门,当女人从他身边下车的时候,他几乎是贴着女人的耳朵说:“怀着孩子自己小心点,还有这件事情不要告诉任何人。”
卢凤一直站在那里看着张铭的车从视野里消失,才失魂落魄地向家里走去。
市公安局的小会议室里烟雾缭绕,每个人的面容都显得朦朦胧胧的,但并不是由于热烈的讨论和紧张的思考才使在座的每位烟瘾大发,而是大家都没事做,没话说,所以只好埋头抽烟。
这个会已经开了二十多分钟了,可是除了省厅的李长年厅长做了个开场白以外,剩下的几个人都保持沉默,特别是张爱军和祁顺东都不开口,剩下的方玉良和陈国栋等几个人自然更是三缄其口。这次会议与上次会议还有个不同之处,那就是孙小雨曾经坐过的座位上,现在坐着的是另一位女警,就是当初尚融拜访张爱军时见过的那位有个丰满屁股的女警,不知此时她是以什么身份参加这次高级别的紧急会议。
“你们叫我来这里是让我看你们大眼瞪小眼的吗?”李长年实在忍耐不住了。“怎么,都哑巴了?我告诉你们,现在还不到追究责任的时候,再说,是谁的责任也别想推脱。我现在想知道的是你们对这件事的分析,采取了什么行动。”李长年严厉地扫视了会场一周,继续道:“我们的一位同志难道就这样白白牺牲了?罪犯在哪里?”李长年的大手在会议桌上猛拍了一掌,震的一个茶杯跳了起来,洒了一桌子水。
祁顺东再也坐不住了,站起身以一种沉痛的声音说道:“这次事件的主要责任在我,我检讨,我要求局党组给我处分……”
李长年大手一挥阻止祁顺东继续说下去。“检讨、处分难道能换回我们同志的生命?我现在是要听你采取了什么行动”
祁顺东心想行动个屁呀,那几个人连对手的样子都没有看清楚,从他们写的报告可以看出来根本就没和罪犯照面,甚至连罪犯的身高都众说不一。不过你说要听分析我倒是可以说给你听听。“当时天太黑,几个人都没有看清罪犯的长相,不过我分析,这个人绝不是一般的罪犯,据法医鉴定,凶手用的是双刃匕首,这种匕首普通人没有,另外从匕首刺入的部位和力度来看都说明罪犯是训练有素的惯犯,肯定从事过格斗训练。特别是这种双刃匕首,内行人和一般人的使用方法有很大的区别,我个人比较偏向于罪犯来自某个特定的群体,比如部队,武术团体,也不排除是警察。”
李长年插话道:“范围太大,那张储蓄卡怎么解释?”
“如果金生已经被害的话,我认为这个罪犯很可能就是杀害金生的凶手,所以这张储蓄卡在他身上并知道密码就不足为奇。当然,大家也许会认为凶手是为了那笔钱才行凶的,我认为,凶手杀人在先,见财起意在后,要不然凶手不可能等这么长时间才去动这笔钱。那么凶手杀人的动机是什么呢?我的分析是,凶手没有动机,而是受雇杀人,这就又回到了郑刚的案子上来了,杀人可能有两个目的,一是为了保护郑刚,那么谁最怕郑刚落在我们手里?二是为了找到郑刚,金生只是受郑刚的牵连才送掉了性命,那么是谁那么急切地要找到郑刚,甚至不惜杀人?我想我不说大家也能猜到。”
李长年长吸了一口气,疑惑道:“你是说尚融?”张爱军虽然没出声,可嘴角明显地流露出一丝冷笑,只有方玉良点头附和着,至于陈国栋则两眼盯着张爱军。
祁顺东对着李长年点点头继续说道:“不错,这个人就是尚融。从他一开始进入我视线起到现在,我是越来越坚信他就是伸向郑刚赃款的黑手,郑刚的失踪和金生的失踪,以及这次袭警事件都市尚融一手策划的。”
“顺东,作为一名老刑警说话应该有证据。”张爱军再也忍受不了祁顺东的信口开河了,于是用一种低沉的声音开始了他今天会议的第一次发言。“我们五六名同志监视尚融已经五六个月了,有什么发现吗?另外,你还派孙小雨同志做贴身卧底,结果怎么样?你在这里折腾尚融,那边郑刚如鱼得水,在我们的眼皮底下潜伏了这么久都没有发现,现在又轻易地让他溜了,顺东啊刑侦工作最怕找错了方向呀。尚融整天都在我们的视野里晃来晃去,他如果真要像你说的是几起杀人案的罪犯,就凭他的财产,恐怕你连他的影子都看不见。”
张爱军见与会人员都望着自己,又接着说道:“我在这里说句题外话,那次你让西城分局的同志突击检查尚融的娱乐城,折腾了一晚上,就抓了几个小姐回来,我实在不明白你的意图。”张爱军又转向李长年道:“那天,刚好李副市长的千金过生日,吃过饭以后邀了几个男女朋友在娱乐城包厢唱歌,结果你们不分青红皂白就把李副市长的女儿当小姐抓了,还打了她的男朋友,第二天李副市长给我打电话,我很被动呀。”
“有这事?”李长年似乎不相信。
张爱军说:“我也是怕影响顺东的工作情绪,所以就把这事压下了,不过尚融的娱乐城就算有违反治安条例的问题,也不必你这个副局长、专案组副组长出面嘛,所以,顺东啊工作可不能将自己的私人感情参杂在里面呀,更不能因为个人的恩怨而失去了判断力,让真正的犯罪分子逍遥法外。”
祁顺东听着张爱军冠冕堂皇的话语,内心愤愤不平,特别是最后几句话堵得他喘不过起来,但他没有出声,谁知道张爱军手里还有什么杀手锏没使出来,现在和他硬碰只能是自残,看来只有抓到了尚融才能让他闭上嘴。
李长年听了张爱军的一番话,就闻出了气氛有点不对,但他也没什么可说的,因为地点不对,人太多,有些话不方便说。所以他也不想再听下去了,草草总结道:“我希望你们尽早制定出切实可行的侦破方案,局党组成员一定要统一思想,统一认识,爱军呀你这个班长可要负起责任来啊。我看,顺东同志最近的主要工作是不是把烈士家属的工作做好,看看家里有什么困难,一定要尽力解决,对烈士勇斗歹徒的先进事迹要尽快见报。好了,如果大家没什么意见的话就散会。”
祁顺东不得不承认这个回合自己输了,输给张爱军,也输给了尚融。他突然醒悟到,李长年可是张爱军的老领导呀,自己真是太天真了。暂时还是老老实实把牺牲同志的后事办好吧。他拿起办公桌上的帽子,神情寥落地走出了会议室。
两个星期前,祁小雅就给尚融打电话,说是要在家里请客,名义上是庆祝乔迁之喜,实际上是想请紫惠高燕乔菲几位姐姐在家里聚聚。尚融明白女孩的心思,是想借机和几个女人亲近亲近,毕竟自己是新入伙的,怎么也得表示一下,特别是紫惠可是小雅心中的偶像。
尚融听了自然喜出望外,一想到几个美人济济一堂,红袖翩翩,藕臂交错,莺声燕语的场景,不觉悠然神往,巴不得这天早日到来。
可天有不测风云,就在这节骨眼上,娱乐城被查,射天狼出事,尚融哪里还有心思喝花酒,整天愁眉不展,就连床上的活动也戒了,小雅那里是一次也没顾上去,搞得小姑娘整天想东想西的,不知男人到底是怎么回事。
紫惠看男人没日没夜地待在娱乐城里,即使偶尔回家一趟,也是一副没精打采的样子,起初还以为又搞上新的女人了,可她让自己在娱乐城的某个心腹打听了一下,结果并不像自己想象的那样。所以她就当男人周期性的神经病又犯了,也不理他,反正现在乔菲已经可以光明正大地住在家里了,她也乐得每晚搂着乔菲娇嫩的身子睡觉。
这天晚上,吃过饭后,直到十一点钟还不见尚融回来,紫惠就给男人打了个电话,尚融说他正和张铭杨钧一起吃饭喝酒呢。
紫惠就知道男人今晚不会回来,看看卧在沙发上看电视的乔菲,女孩已经洗过澡了,穿着睡衣,一头秀发披散着,说不出的娇柔妩媚,紫惠就觉得身子热起来。她走到正写作业的晓林身边,摸摸女孩的头说:‘别太晚了,还是早点睡吧。‘晓林抬头看看她说:‘姐,你们先睡吧,我还有几道题呢。‘紫惠笑道:‘现在做学生也真够受的,哪里就这么多做不完的作业呢。‘然后就边上楼边朝沙发上的乔菲使个眼色,乔菲就乖乖地跟着姐姐上楼去了。
尚融今天为什么喝酒呢?因为他今天心里痛快。。.。
重生之超级商业帝国五百四十八.(正文)H