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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上汪真真照旧窝在自己的小公寓里昏天暗地画稿,她现在接了漫画连载的活维持生计,每个礼拜都不能断,总编催的紧,听说反响还可以,但离她红遍东南亚的梦想还有点远。
路慢慢其修远兮,吾只能到处卖保险!
这晚睡得有点晚,第二天她还歪着身子在床上呼噜打得正响的时候,她的手机响了。
掐了,过一会继续响,再掐,再响,直到汪真真彻底醒了,以为她老娘要来查岗,一看手机,原来是好友芷然。
高中到现在,唯一不嫌弃和她这个*丝做朋友的富二代,也就高芷然一个稀有动物了。
因为实在是太要好的朋友,所以汪真真没敢把卖保险的魔手伸向她。
她懒洋洋地把电话接起来,在床上虚弱地哼哼,“喂……”
高芷然在汪真真就快要打呼梦游的一霎那把她叫醒人间,“睡睡睡,猪啊你!昨晚给你的QQ消息看了吗?晚上高中同学会!”
汪真真含糊地闷哼了一下,“不去。”
随即翻了个身继续睡。
“你躲什么躲啊你!如今卖保险的是你吧?不靠同学你要靠谁啊?!”高芷然在电话大吼,“还有啊,我听罗翠西说,你的亲亲同桌猪头也去!这位大哥现如今多少亿身价你知道吗?你拿下他,今年就不用愁了你!”
“朱大老板现在行程都是排到一个月后的,好说歹说才同意来参加这次同学会的,汪真真你要错过这次机会,你就等着睡大街吧。”
“可……可是当年……”汪真真已经彻底醒了,无措地挠了挠自己的鸡窝头,“我这不跟猪头……闹得很僵吗?他现在大老板,会理我这小老百姓才怪呢。”
“就知道你关键时刻掉链子,你的厚脸皮哪去了?好歹你俩同桌三年,一笑泯恩仇嘛。我打听到的消息,罗翠西还有张雨朵她们这次操办同学会那么积极,都是冲着你的好同桌去的,张雨朵悄悄跟我说,去了有惊喜,神神秘秘的,还知会我不要叫你去,切,想跟姐姐玩阴的,偏不让她如意,汪真真你给我赶紧起来收拾收拾自己,晚上准时出现,在欣会所,五点,我要开会呢,就这么说定了啊,要不来看我不砍死你!”
“暴力女!”汪真真挠着头发一脸颓丧,发泄般地一拉被子,把自己裹在里面当起了鸵鸟。
她青春期做了许多件风花雪月的傻事,而那些傻事,都与那个两百斤的胖子有关。比如为了追星,踩着他的肩膀爬墙逃课,人掉下来,猪头去接她,结果不幸成了她的肉垫;比如她那时疯狂迷恋校草喻寒,苦练他喜爱的歌曲,放学了拉着猪头在操场上撒开嗓子嚎叫,而那个沉默的胖子,总是一边不耐烦地抱怨着“又发什么疯”,一边打着蚊子陪她直到月亮高挂。
而她青春期做的最后悔的事,也是与这个两百斤的胖子有关。
“猪头,我怎么可能会喜欢你啊,我喜欢的是喻寒那样的美型帅哥好不好?!我那么爱看漫画,只有喻寒可以跟我最爱的夜礼服假面王子比一比,你那么胖,除了家里有钱,哪点都比不上他。拜托不要暗恋我,隔壁班的猪小妹方小琪才比较适合你啦。”
少女时的口无遮拦,还有那个铁青着脸愤然离去的肥胖身影在汪真真脑海里挥之不去,汪真真恍惚地望着天花板,当年她一直憎恨那些毒舌的同班女同学,却不知道自己后来,也成为了他们中的一员,把天真当成尖刀,扎向了高中时唯一对她好的人。
唉,真是没脸见旧人啊。
这次的同学会在汪真真眼里就是刀山火海,她本来临阵退缩不想去的,结果下午她老娘的一通电话让她不得不改变主意。
大概是姑姑私下里告了状,汪真真老妈又打电话过来耳提面命,再三提醒她,要么好好做保险推销员,要么去睡大街,反正她不打算养她了。
芷然是对的,她的魔爪不得不伸向她的富豪同学啊。
要不然就是个死啊!
汪真真一声长叹,认命地收拾了下自己,顶着青春靓丽的少女*和沧桑疲惫的中年灵魂,去赴这同学会。
这种所有同学都是非富即贵而她只是个穷*丝的同学会必定是十分煎熬的,汪真真预感到这种煎熬,出门以后先去了趟常去的书店,穿着淑女的裙子蹲角落狂啃自己正在追的日本漫画,打算先甜后苦一会,结果这一蹲,就蹲了一个多小时。
天已经微微有些黑了,外面还下起了雨,汪真真本想天公作美她终于可以逃过一劫了,高芷然的电话杀过来催了。
“你快来!汪真真你今晚不来后悔一辈子!我的妈啊,女生们都疯了,到时你下巴别掉!……我也不淡定了……不过我先走了,工厂出了点事那群废物没法搞定……但是你必须去啊!“
高芷然情绪亢奋,汪真真只好苦着一张脸打车去欣会所。
欣会所自然是穷人止步的高级会所,汪真真只听过没有去过,就连高芷然这样的企业千金也只是去过一次,可见档次极高。
也许是那些同学打点过的缘故,汪真真很顺利地跨进了这个纸醉金迷的场所,犹如坠入华丽的金钱世界,奢靡的气息无所不在,时不时有冷艳高贵的美女与她擦肩而过,短暂茫然后,她的眼里逐渐被兴奋还有好奇代替。
多看几眼,方便她画画积累素材。
帅气的侍者很快将她带到豪华包房,奢华的气息扑面而来,眼前是另外个世界,令汪真真感到格格不入的富人的世界。
她突然难以呼吸,高中时面对这些千金小姐时的痛苦记忆翻涌而来,她想掉头逃跑。
但她逃不掉了,因为罗翠西突然打开门来,见到门口的她,愕然了一下,红唇扬起嘲讽的弧度,转头对满室的人大声嚷嚷,“哎哟,同学们,汪旺旺来了呢。”
六年不见,第一次见面罗翠西就喊了她的绰号,这一细节本身就表露了她的轻蔑一如当年。
骨子里的傲慢嘲笑,是任凭时间也抹不掉的。
而在场珠光宝气携带限量版名包的千金小姐们,听罗翠西一说,也像当年一般,嘴边噙着清淡讥讽的笑,涂得精致的眼从上到下打量她廉价的裙子包包甚至脚底的平底鞋,在心里笑她十年如一日的穷酸。
“你们看,汪旺旺还是这个样子。”
“还真是旺旺啊。”
汪真真扫了一圈,心里腹诽,多年不见,这些人一来就朝她狗叫,都不知道多好笑。
她讪讪地“hi”了一声,挤了个难看的笑跨入门内,偌大的包房好像也一下子安静下来了,所有人的目光都投射在她身上,就像冷眼打量着一个误闯入金钱世界的乞丐。
她恨不得打个地洞把自己藏起来,或者掉头就走,但到底是胆子小,眼睛滑过一个个熟悉却又陌生的面孔,好友高芷然自然不在,猪头也不在。
原来猪头没来。
她心里有一点欢喜,也有一点失落。
“真真,坐这啦!“张雨朵状似热情地招呼她坐下来。
“哦,好啊。”汪真真忐忑地坐下来了,眼睛战战兢兢地扫了一圈千金团,吓了一大跳,见鬼了,这些妹子怎么脸都一样一样的。
张雨朵整的最夸张,除了还是那小豆丁个子,她的鼻子垫高了,双眼皮开了,脸也削尖了,就连胸,也由原来的平原升级成高原了。
与变化很大的美艳千金团一对比,汪真真还是高中时的老样子,清纯依旧穷酸依旧,清清爽爽一张白皙甜美的脸。
当年那些女生们之所以那么排挤汪真真,很大一部分也是因为,汪真真是男生眼里的氧气美女。
当年轰轰烈烈的校花选举,汪真真也是热门人选,但后来因为她怕惹麻烦架了一副很大的黑框眼镜而被男同学无情地踢出名单。
“旺旺,天哪,你胖了好多啊,我都差点认不出你来了。”罗翠西捂嘴娇笑,“瞧你这肚子,该不会瞒着我们和男人隐婚,偷偷怀孕了吧?”
罗翠西一来就给汪真真一个结结实实的下马威,汪真真额头上两条黑线,这些年她最受不了别人说她胖,想当年她还是青春美少女的时候,身上一斤赘肉也没有,腰细腿长,可是再好的身材也架不住她这些年暴饮暴食还不爱动,体重就跟吹气球一样念念攀升,现在腰上全是难看的赘肉,也就这张娃娃脸还能出来见人,身材哪还有当年一丝风采?
她讪讪地笑:“翠西你还是跟以前一样爱开玩笑,我就是吃胖而已。”
罗翠西和几个千金把她从头到尾打量了一遍,对她如今的挫样似乎很满意,罗翠西又矫揉造作地问:“旺旺,你现在在哪工作啊?”
“啊?”面对女同学们”热情“的笑脸,汪真真面色微窘,心里已经骂了几千遍草泥马,嘴上故作淡定地说,“我是SOHO一族,为杂志画漫画,偶尔接一下设计工作。
“SOHO啊,”罗翠西故意拖长了语调,抿嘴一笑,“收入好像不太稳定呢,汪旺旺你可真有勇气啊。”
她这一说,张雨朵等人随即默契地窃笑,一副什么都看穿了的表情。
汪真真僵笑,她有点生气了,到底经过几年磨练,她已经不是当初毫无反击能力的鹌鹑蛋,如今的她就算还是一个蛋,那也升级成鸵鸟蛋了!
她笑着反击,“我没你们这些老同学投胎技术好啦,凡事靠自己的感觉也挺好的,很有成就感。有门技术在手,怎么样也是饿不死的。”
在座的女生多半都是娇生惯养含着金钥匙出生,成年以后最大的困扰也是如何花爸妈的钱,除了穿衣打扮找个门当户对的结婚对象,其他什么也不会,因此听了汪真真的话,有的不屑,有的就有些尴尬了。
罗翠西不是个省油的灯,当年就是她带头欺负汪真真,最近她家刚在创业板上市,气焰自然更加嚣张,她摸着自己手上的三克拉钻戒,满脸不屑一顾,“旺旺啊,不是我老同学说你,女人靠自己多累啊,你辛辛苦苦SOHO做一年,说不定都不够我在米其林餐厅吃一顿饭,逞什么强呢,依你这条件,找个年收入十几万的男人还是可以的。”
她眨巴眨巴眼,假惺惺地拍了拍汪真真的手背,鲜艳的红唇分外冷艳,“女人刷男人卡才幸福不是吗?”
“是啊是啊。”众小姐齐声附和,有人嘲笑道,“旺旺,你这体重,怕是找年薪十几万的男人也有难度了,要知道,女人的体重可是和男人的收入成反比的。”
众人哄笑一团。
汪真真这颗鸵鸟蛋,咔擦一下,默默地蛋碎了。
如高中时那般,她瘪三一样地缄默着,后悔自己来同学会自取其辱,张雨朵突然神色怪异地凑上来问,“哦,真真,你还没见到朱仲谦吧?“
正沉浸在打击中的汪真真迷茫地看了她一眼,朱仲谦是谁?过了两秒想起来,朱仲谦是猪头的名字。
她以前没少笑话他,一个胖子有那么言情的名字,真是暴殄天物,每次胖子都被她气得中午吃很多饭。
一个女生插嘴进来,口气有点酸,“汪真真你说你是哪辈子修来的福气啊,跟我们仲谦少爷同桌了三年。”
汪旺旺被“我们仲谦少爷”刺激得哆嗦了一下,就见到大门一开,好几个男同学骚气逼人地说笑走进来。
俗话说人靠衣装,几年不见,这些人自然变化颇大,从头到脚都是顶级名牌,举手抬足也是标准豪门贵公子摸样,可惜在最后一个男人进门后,这些公子哥都不幸地沦为炮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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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剧场:
高一,同桌一个月。
早上第一节课,数学课。
汪真真:哎,猪头,我没吃早饭饿死了,我躲你后头啃两口饼啊,你替我挡着点。
朱仲谦:嗯。
四分钟后。
数学老师:汪真真同学,你躲在同桌后面吃饼可以,但是请你不要用他的校服擦你的油嘴。
全班哄堂大笑。
数学老师:还有朱仲谦同学,就算你整个人趴在桌子上,从老师的视野看过去,还是可以看到你身后的偷吃鬼,当然你可以吃得再胖一些,到时说不定老师什么都看不见了。嗯,总体来说你是个伟大的同桌。
又是哄堂大笑。
朱仲谦闷哼:怪不得我妈说我最近校服上一股大饼味。
怒瞪身后的偷吃鬼:你能不能以后不要吃大饼了!
数学老师无奈,孩子,这好像不是重点……你是有多任劳任怨地当纸巾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