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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明是二月的天,张颜却觉得比七八月份还要热。不,确切的说她像是好像是被架在火炉上烤一样。
她越想和闵校尉扯开一点距离,就越能感受到他身上传来的温度炙热撩人。
而于闵校尉而言,她每动一下摩擦着他的身体,都无疑是在点火。
“别动!”
耳边传来的声音哑的不像话,带着命令的口吻撄。
温热的气体直往她耳际钻,让她每一寸皮肤都跟着颤栗。
感受到她身子僵着不敢动了,闵校尉大掌禁锢住她,翻身欺上,看着她湿漉漉的眸子,薄唇微掀,缓缓吐出的字音已是沙哑不已,“本来不打算碰你的,可是现在忍不住了。偿”
昨天晚上疼痛感她是记忆犹新。
她蠕动粉唇,想说的话刚到喉咙处还未发出,唇便被封上。
既然晚上她乖乖听话来703了,就该料到,和闵校尉盖着棉被纯聊天,可能的几率不大。
冰冷的薄唇在她的口腔里游走,勾弄着,辗转缠绵。
只是一吻,她的身体就软成了一滩水,提不起一丝力气,手低着闵校尉,在他们中间起到了微乎其微的隔阂作用,看上去更像是欲拒还迎。
手机来电声,拽回她濒临溃散的神志。
张颜匆忙挥着手,把身上的闵校尉往下推,床本来就不大,她这么折腾,闵校尉怕她掉在地上,只得从她身上起开,伸手帮她拿过手机。
似乎这通电话是她的救命稻草一般,她接过手机就放在耳边接听。
电话那端传来唐棠的声音,“你现在人在哪呢?宿管刚才来检查宿舍了。你什么时候回来?是不是走路不方便,要不要我去接你?”
一堆问题,张颜挑了重点回答,“我今天晚上不回宿舍了,有事。”
她话音刚落就看到闵校尉的大掌正在解她睡衣纽扣。
睡衣里面什么就再没遮挡的布料了……
“先挂了。”
急匆匆的说着,连带着声音都变了,唐棠有所察觉,啐了一声,“你跟你家闵校尉在一起直说不就得了,非得害得我瞎担心你!”
那端说完就把电话挂了。
张颜看着手机屏幕,心里堵的慌,哭丧着脸,“没脸见人了,别碰我……”
实然,闵校尉就只是节约了时间解了两颗扣子而已,是她反应这么大。
闵校尉把她手上的手机拿放在一旁,吻了吻她的眉心、眼角,安抚她,声音低哑,“小乖,是你非要这个时候接电话。”
罪魁祸首,撇的倒是干净!
她羞恼瞪他,“就不许你碰我。我那里还疼着呢!”
“好,不碰。”闵校尉声音轻缓,喉结微微滚动,面部线条紧绷,有隐忍的味道。
呆部队这么多年,忍的又不是一两天。虽然很难受,但小乖喊疼,他也没好过到哪里。
闵校尉起身,按了电灯开关。
房间内瞬间又亮了,光线变化,眼睛需要适应,她转了脑袋贴着床里侧的墙壁。
这个举动在闵校尉的眼里是她在闹小脾气,他又放低了一些声音,轻哄着,“把腿打开,我看看。”
平时闵校尉靠近她时,她都招架不住,此刻要看她那里,她哪能答应。
见闵校尉俯身靠近她,她脸颊羞的像是火烤一样,急忙拉过被子盖过头顶,把自己包裹的严实,从被窝里传出的声音闷闷的,“我困了,要睡觉。”
能让她在他面前毫无忌惮的耍小性子,闵校尉是觉得很不容易。
于是,她睡觉,闵校尉又去冲了一遍澡。
再等闵校尉回到床上时,她已经困的没有多余精神想别的,躺在他怀里,沉沉的睡了过去。
早上九点,学校食堂开放早餐时间。
张颜正啃着麻球,手上还拿着两个麻球,她喜欢吃学校食堂做的麻球一次能吃三个。
她不时张望着远处学校小超市,看一下闵校尉有没有买喝的回来。有闵校尉在,她什么事都不需要动手。她觉得闵校尉可以去做全职保姆,一定能照顾好小孩。
想着穿军装的闵校尉带小孩的,那画面很有趣。
远处一辆红色法拉利停在她的面前。
车门打开,闵梓彦从里面走出来,他走向驾驶位的车窗旁,车窗缓缓落下,对着里面一个留着利落短发的女士挥了挥手,“谢谢你载我。”
“不客气。”女士笑着,落落大方。
片刻,面前的车子发动引擎,绝尘远去。
张颜疑惑的挑着眉梢,“你怎么会来港大?”
“我不是有告诉过你,我目前正在读研吗?我就是在港大读研的。竟然这么巧,我一进学校就碰见你了。”闵梓彦笑着。
张颜目光落在他额头上的白色纱布,“你的脑袋已经没问题了吗?怎么不再多休养一段时间,脑袋受伤是会影响学习的。”
听她说话,他失笑,“那是脑袋撞坏了吧。我脑袋没被撞坏。”
这样的对话,有些小幽默,气氛感觉很愉悦。
张颜忽地又想起来刚才那个开红色法拉利的车主,“你怎么会坐夏老师的车?”
“我和夏天是同学,港大不是规定非教职工不可以开车进门吗?我的车进不来。刚好在校门口遇到她了,她载我一程,顺便和我聊了一些事,让我帮她代一节课。”
她一本正经的点了点头,“我记得夏天老师是硕士学位毕业。你们是同学,而你现在还在读研。嗯,我相信你的脑袋没被撞坏了。”言下之意是他脑子原来就是坏的。
“我是重选了专业。”顿了顿,他很是欣慰的抬手摸了摸她的发顶。“难得,你还会说笑。是不是最近近朱者赤,被我带的开朗了不少。”
不是被他带的,是因为她今天莫名的心情好。
张颜扬起脸,眸子噙着笑意,语气严肃,“我是你二婶,别没大没小的!”
瞬间,他的神色为恙,不适感消纵即逝,快的让人捕捉不到。
“你手里拿着的是什么?”他突然转了话题,看向她的手上金灿灿裹着一层芝麻的食物。
张颜伸手递了一个麻球给他,“麻球,要不要吃一个?”
闵梓彦有些迟疑的接过她手上的麻球。
“很好吃的。”
远处,闵校尉买饮料正回来,一直看着他们之间的互动,动作亲昵,脸上还带着笑意。等他走近时,视线落在闵梓彦手上的麻球,闵校尉脸色一凝,将饮料得给张颜。
她接下饮料,抬眸看向闵校尉,笑着,“谢谢。”
闵梓彦侧身看向闵校尉,毕恭毕敬面带笑容,一副乖乖小辈的模样,唤了一声,“二叔。”
“我待会还要去见导师,二叔再见。”他说完,一边咬着麻球,一边晃晃悠悠的往教学楼方向走着。脸上的笑容再他走了几步之后,便荡然无存。
看着闵梓彦的背影,张颜是笑着,还好他和她的相处还是一样的自然,看来是她想多了,闵梓彦偶尔对她动作亲昵只是在逗她玩。
闵校尉眸子敛了敛,“你不是说你最喜欢吃麻球吗?”
“嗯,是呀。”
这个问题有些莫名其妙,她疑惑了几秒,将剩下的那个递给他,“还有一个,你要不要吃?”
闵校尉看着她一眼,“你吃吧。”
越发的莫名其妙,张颜不知道闵校尉说这话是什么意思?好像就是闲聊的话,可是他的神态和语气,让她产生一种以为这事很严重的错觉。
好一会,她收了收心思,把饮料上插上吸管,手捧着喝着,眼睛看向闵校尉。收回麻球,咬了一口。
闵校尉又把麻球还给她,缓缓开口,“别和梓彦走的太近。”
“为什么?”她脱口而出问道。
“他没喊你二婶。”闵校尉迈开长腿,走向吉普车,把车门打开,眼神示意她上车。
的确是没喊她二婶,或许别扭,一时才没叫喊她。
虽然没叫,但是她也不介意,能像刚才那样的状态聊天,她已经很高兴了。她还希望以后还能经常和闵梓彦聊天,听他聊以前关于外婆的事。
显然,她并没有察觉到,闵校尉因为一个麻球,吃醋了……
此刻邱耀不在,车上就只有她和闵校尉,她咀嚼完嘴里的麻团,疑惑的看向他,“是要去哪吗?”
“你想去哪?我中午之前都可以陪你。”
她把剩下的麻球给吃完了,又喝了两口饮料,才温吞吞的回答,“没有,我是想说我十点还有课。”所以,不能出去。
闵校尉见她嘴角有芝麻粒给,抬手为她擦去。
带着薄茧的拇指指腹,来来回回的在她唇角边摩擦着。她的身体像是有道电流穿过,酥酥麻麻的。她一动不动的,身体僵住了一样,就只剩下看着他的双眼在眨着。
这个模样,闵校尉爱不释手,心底似羽毛掠过,微痒。
他停留在她嘴角边的指腹下移,捏着她的下颔扬起,他俯身薄唇落在她的唇上,蜻蜓点水又撤开。
闵校尉眸色柔和,声音也是低沉,“吴教授那里,你可以继续当他的助理。”顿了顿,他薄唇继而开合,说着,“这段时间我会很忙,无暇顾及你。星期天你要按时回去,104条,记牢,照做。何妈会每天汇报给我,你在家里做了些什么。”
临走之前的叮嘱,是长辈叮嘱晚辈的口吻。
到现在,她还是觉得闵校尉于她更像是她的长辈。
听完闵校尉的叮嘱,她才收了收思绪,脸上很平静,没有一丝不舍的情绪,应声,“嗯,好。”
已经开学了,她马上要忙自己的学业,这个学期上完之后,大四就该开始找工作了。而且闵校尉也应该有自己的事情要处理,也没说三年五载的才回来,所以也没必要不舍。
闵校尉看着她这副模样,难免有些失落。
之前他要回部队,白家的事情没处理,她还知道表现出依赖不舍,现在倒是这样的平静。
现在就算他还有点时间可以陪她,她也没时间,还要上课。
看着时间,临近快上课了,张颜给唐棠发了条微信在A幢楼下等唐棠拿着课本下来。
张颜收回手没让闵校尉再扶着她,“你忙你的吧,不用再这陪我了。”
周围路人投过来的目光实在是太多了,闵校尉这样的人本就引人注意,又加上她在学校论坛现在的名气,被怪异的目光围着,不舒服。
如果不是温妮,她安静平淡的校园生活就不会被破坏。
刚想到温妮,她的视线内就看到楼梯口温妮正整理了她披着的卷发,踩着高跟鞋像是睥睨众人,高人一等的公主一般。
这次张颜没再躲着,而是径直走到了温妮面前,“学校论坛,我已经麻烦管理员把你发的贴子给删了,账号也给封了。再有下次,我不会就这么算了!”
温妮不以为然的冷冷嗤笑,“怎么,现在把自己当闵夫人了?以为有人给你撑腰了,就敢来警告我了吗?”
没等她开口,温妮继续说着,“如果我姐姐不是临近婚礼走了,哪有你什么事?我劝你看清自己,找准自己的位置。走着瞧吧,但愿你能坐稳闵太太的位置。”
撂下这话,便踩着高跟鞋,趾高气昂迈步离开。
看到张颜身后的闵校尉,她又停下了脚步,稍稍停留,扬了扬下颚,看向闵校尉,露出笑容,算作是礼貌的打了招呼。尔后,又迈开步子。
温家那样的教育,还不至于教出一个没脑子的女儿。蛮横跋扈态度也分时间也场合更分是对什么人。
闵校尉连抬起眼睑看她一眼都不曾。
见温妮走远,张颜的眉心拧的越发的紧。
刚才温妮说的那些话,她听进去了,所以心里有些不舒服。
如果不是温初晴临近婚礼走了,的确闵太太的位置不会是她的。
闵校尉见她眼底的神色不对,便迈步走向她,抬手将她散在额前的发丝撩在耳际,看着她的眸子,沉声问着,“怎么了?”
“你当初为什么会和温初晴订婚?”她不明白,就问了。
她相信闵校尉说的每一句话,因为他没有理由欺骗她,只是她不明白,既然那么爱她,会什么要和温初晴宣布结婚,而且喜帖都发了,所有人都知道他们是一对。
刚才温妮和张颜说话时,闵校尉因为隔的距离有些远,没有听到。
但,闵校尉大概能猜得到温妮会说些什么。
“有些人说的话,你不必在意。”闵校尉缓缓吐出的字音,一字一字格外的清晰。
张颜只觉得莫名的有些烦躁,“知道了,你赶紧去忙你的吧,不用在这陪我了。”
说完话时,她才察觉,她现在在闵校尉面前已然是肆无忌惮了,一个不高兴就可以甩脸色,说话语气冲。
她刚想再开口说些什么时,眼角余光却看到唐棠拿着课本下来了,便迎上去。
看张颜走远的背影,闵校尉有些落寞和无奈。
什么时候小乖可以不是仅仅嘴上说想他?
须臾,一辆吉普车缓缓停在闵校尉的面前。
邱耀下车打开后车门。
闵校尉脸色沉着,迈步上车。
片刻,邱耀系好了安全带看向后视镜里的闵校尉,心底有些不安,但还是开口问了,“校尉,我们现在是回部队吗?”
闵校尉眸色忽地一凛,声线微冷,“去廉政公署局。”
四十分钟后,车停在了廉政公署局的门口。
没有那耐心等闵校尉来的施瑀,正在廉政公署局大闹,局长的办公室桌子上的所有文件都散落一起,他从郝局长手里拿过咖啡,不急不慢的倒着,“小爷我可就是一个兵蛋子,做错什么事,您也别和我计较,毕竟计较了您也不能拿我怎样。”
他就是鱼死网破,谁给他心里找膈应,谁就别想着好过。
从闵校尉迈步进门的那刻,廉政公署局的人,见到了纷纷都是避开让路。
他们并不认识闵校尉,只是刚刚来了个穿军装的已经把他们这里闹的够呛了。再看闵校尉的气场逼人,身边还跟着属下,饶是再没有眼力劲,也知道来头不小。自然更是不敢有丝毫的不敬畏。
闵校尉微微抬目,看了一眼房间门上的门牌。
门未关,闵校尉迈步进门时便看到施瑀坐在郝局长的办公桌上,用着咖啡沾文件玩。
就施瑀这性格一个活脱脱的二世祖,港城军三代最次的便是他了。
办公桌是正对着门的。
当闵校尉进门时,施瑀便一眼看到了闵校尉,连忙从办公桌上跳下来,迎上前,“闵大,郝局长官派头太大了,我这在磨了半天嘴皮子,口都渴了,他都不让我见我姑父一面。我姑姑现在还在家里泪眼婆娑的等着呢。”
一听施瑀称呼面前进来的人‘闵大’,郝局长额角渗出冷汗。
港城能让施瑀称呼为‘闵大’的就只有闵赫行——闵校尉。闵校尉是何人,在港城没人会不忌惮他三分,拥有校尉军衔且手握重兵。
郝局长连忙走到门口,冲着外面喊,“赶紧的,给我送杯咖啡进来!”
“不必了。”闵校尉微掀薄唇,声音清冽。
郝局长颔首,诚惶诚恐的说着,“不知闵校尉莅临有何要事?”
明明知道还在这装!边上施瑀看着手都痒痒了,好想活动一下筋骨,打得他老实服帖。
“我想了解一下蒋申的案子。”闵校尉微微抬目,不怒自威。
郝局长一五一十的汇报,“蒋申的案子我们这边已经移交给了法院,所以,已经和我这边完全没有干系了。还请闵校尉高抬贵手,不要为难我。”
来这一趟,是无功而返。
出廉政公署局的施瑀愈发的郁闷。
他停下步子,怒不可遏,“那个姓郝的分明就是周远庭的亲信!”
“去法院询问开审的时间,还有请好律师,到开审的那天,我会过去。”闵校尉睇了他一眼,缓缓说着。
一听这话,他更是觉得憋屈,“我姑父这案子要是法院受理了,那名声可就臭了。真搞不懂周远庭到底想干嘛,我今天收到消息,他竟然把白康俊弄出牢了。”
“定的死案,都已经呆牢里了,他竟然还能把人给弄出来!”
有句话叫隔行如隔山,此刻施瑀就觉得当兵的和从政的真是隔了山了,政界人脉,闵大比周远庭差的不是一点两点。
闵校尉眸色清寒依旧毫无波澜,“只要律师辩护赢了,罪定不了,名声自然就还在。”
且,桌球他赢了,周远庭已经答应收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