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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坐针毡的呆了一会,沈青伸手试他额头的温度,依旧烫得吓人。正欲起身去打水给他做物理降温,某人的手臂再一次环了上来,嘴里不清不楚的嘟囔:“冷……”
要紧牙关将他的手弄走,沈青浑身不自在地逃开,去衣柜那又搬来一床被子仔细帮他盖上。跟着去打来一盆冷水,湿了毛巾给他敷上额头。
退烧药加上两床厚棉被捂着,郝苏桐的额头渐渐渗出薄汗,只是意识仍然处于混沌之中。沈青端起变温的水去洗手间倒掉,另外换了冷水,顺便拿了体温针给他量体温。
等了几分钟,她取出体温针一看还是高烧,顿时慌了手脚。换好毛巾,她紧张地跑回自己房里打开电脑,百度高烧不退的处置方法。
粗粗扫过去,无外乎服药、物理降温。沈青硬逼着自己保持冷静,同时考虑着要不要打120急救。静谧中,一声物体落入水中的声响,骤然传进耳中。
她回过神,头疼的返回小房间。原来是郝苏桐翻了个身,敷在他额上的毛巾,不偏不倚的落进地上的水盆。沈青叹了口气,弯腰将毛巾拧到半干托在手中,走至床中的位置别过脸往被子里伸去。
擦完一侧身子,她重新湿了下毛巾走去另外一侧,继续刚才的动作。
“好冷……”郝苏桐无意识嘟囔着,突然抓住她的手腕往床上带。
沈青惊呼一声,霎时扑到他身上。意识糊涂的郝苏桐却仿佛找到了热源,力大无比的将她扯进被子,同时翻身将她抱紧。
“郝苏桐你放开我!”沈青气得高声抗议。
“我不是窝囊废不是绿帽侠……”郝苏桐呓语一句,脑袋拱到沈青胸前接着沉睡。
沈青听不清他说的什么,只是僵着身子不敢动,手里的毛巾又湿又凉,冰冰的贴在睡衣外面十分难受。安静的躺了几秒,她尽量放轻动作将毛巾丢开,生怕自己刺激到他。
只是烧迷糊的郝苏桐,此时就像只体型庞大的无尾熊,无论她怎么挪他总能第一时间移过来,强硬的将她锁在自己胸前。
下次谁还给她说好心有好报,她一定胡对方一脸泡开的海藻。
沈青愤愤的骂了几句,无语的睁着眼等待天亮。勉强撑了一个小时,郝苏桐的体温开始回落,可惜抱着她的手臂,依然固若桎梏。
此时的情形,于从未跟男人如此亲密过的沈青而言,每一秒都是痛苦的煎熬。静静的又躺了一会,她试着叫醒他:“郝苏桐你放开我好不好?”
寂静的长夜里,回答她的,只有渐渐变得均匀的呼吸。
沈青不死心的挣扎了几下,发现无法挣脱只得颓然放弃。眼睛越来越涩,一阵阵强烈的困意,不断摧毁她的意志,坚持抵抗了半个小时后,她终于闭上眼沉沉睡去。
此起彼伏的平稳呼吸中,窗外的天际线缓缓露出了鱼肚白。郝苏桐昏昏沉沉的睡了一夜,醒来喉咙里火烧似的又干又痒。惺忪睁开眼,沈青宁静柔和的睡颜赫然在眼皮底下放大。
他倒吸一口凉气,试着从她脖子下抽出酸麻无力的手臂,不想沈青忽然不舒服的动了下。“呼……”郝苏桐拍拍胸口,紧张得额头一片潮湿。
小心翼翼的躺好,他不禁又往她敞开着的睡衣领口望去。领口露出的肌肤其实并不多,不过从他的视线的位置,依然可看清那线条汹涌的沟壑。
原本干痒的嗓子,此时更加炙热难耐。一股无法遏制的热烈冲动,瞬间在脑子里轰然炸开。生理上的自然反应,如脱缰的野马一般来势汹汹。
强烈的视觉冲击,令郝苏桐险些控制不住兽念。挺尸似的躺着不动,他平复好情绪,也不管是否会弄醒她,骤然倏然抽出自己的手臂。沈青双眼紧闭,嘴里无意识的发出一声呓语,翻过身去继续酣睡。
全身自由之后,郝苏桐狼狈不堪的挪动身子,放轻动作从床沿滑了下去。胡乱拿起丢在床尾的椅子上的睡袍,他一边往身上套,一边昏头昏脑的走向洗手间。
沈青怎么会睡到自己床上?他关了门,不想还好,这一想脑子里来来回回的,全是那对勾深浑圆的雪白。要命!郝苏桐低咒一声,迅速掬了把凉水洗脸,好让自己的头脑更清醒。
走神中,节奏明快的手机铃一声声响起,跟着耳畔传来沈青的说话声。竖着耳朵听了几句,郝苏桐心头微颤,一股说不清道不明的情愫,悄然在心底滋生。
“郝苏桐,你完事了赶紧出来,我要用。”沈青的声音闷闷的在门外响起。
郝苏桐干咳一下,垂着脑袋拉开门:“昨晚……谢谢你。”
“去量□温,要是还没退烧,自己拿药吃。”沈青瞥见他衣冠不整的模样,白皙秀气的脸上,瞬间浮起一抹绯红。
“我……我昨晚没对你做过什么吧?”郝苏桐片开身往外走了两步,突然停下来。
沈青脸上火辣辣的,楞了楞,恼羞成怒的应道:“没有!”
郝苏桐暗自庆幸地捻了捻眉心,在洗手间门外兀自站了一会,脚步虚浮的回了房。虽只是受凉感冒,等他彻底退烧痊愈,已是四天之后。
生病期间,沈青只在他醒来那天给做了早餐和午饭,余下的时间干脆住回她妈妈家。郝苏桐独自面对一室清冷,那种众叛亲离的感觉,愈发强烈起来。
这天,阴霾许久的天气难得放晴,天空蓝得好似水洗过一般干净。郝苏桐病了一场,加上心里不痛快,整个人都蔫蔫的提不起劲。
吃完早餐回房,视线扫过书桌上,梁凡送来的有关韩眉的调查结果。他顿了顿,转身去客厅取来一把剪刀,倒出文件袋里的照片一张张剪成碎片,丢进垃圾桶。
整个过程漫长而压抑。一些久远而模糊的画面,如同一部无声的老旧电影,不断在郝苏桐脑中闪过。只是不管画面如何切换,他和韩眉的距离至始至终不曾改变。
“段总,这个事我再仔细考虑下,过一个小时我给你回电话。”耳边忽而传来沈青的声音。
她回来了……郝苏桐从回忆中抽离,手忙脚乱的将垃圾桶踢进床底,同时飞快的将洒落地板的碎片也踢进去。弄完他站起身四下看了看,佯装镇定的拉开房门:“沈青。”
沈青抬眼望过去,随意摆摆手接着讲电话:“先这样好吧,我过一会联系您。”
郝苏桐尴尬的站着,千言万语汇集心头,嘴里却一个字都说不出。
“你……病好了?”沈青坐到沙发上,低头翻开手里的资料。
“好多了,谢谢你。”郝苏桐笑了笑,也坐进沙发。
沈青淡淡的勾了下唇,继续专注的看着资料。屋里一下子安静下来,郝苏桐手足无措的倾身靠向沙发背,清俊惨白的脸上,若有若无的浮起一丝失落。
“对了,你准备什么时候……去找工作?”看罢资料,沈青偏过头客气的笑了笑。
郝苏桐自然听出她话里的意思,他怔忪半晌,声音细若蚊吟:“我尽快。”
“哦,上次酒会和泰的于总给我介绍了个客户。对方是春光旅行社的段总,想在春节前去霖州搞给活动,推销他们新近推出的短途民俗游。”沈青清了清嗓子:“景点展览为期20天,费用6万,同时可以从报名的团费里抽成3%。你有没有兴趣?”
“他付全款还是分期付?”听到有钱赚,郝苏桐顿时精神抖擞两眼放光。
沈青看着他的样子,不自觉的弯了眉眼:“全款,抽成部分要等开团结束以后才能拿。我算过成本,大概每天能有800-1000的纯收入。”
“你想接吗?”郝苏桐剑眉蹙起。
沈青眼底的笑意渐深:“没有这方面的经验所以不太想接,不过这个民俗游的前景不错。一家三口1500可以玩四天三夜,根据民俗村的安排,每10个家庭为一个团的话,每个村每天可以接待10个团左右。”
“接,关于推销的流程我来想办法。”郝苏桐飞快的在脑子计算起来。除夕前一周开团,年初七收尾,半个月的时间至少能接100个团。
沈青没什么信心的摇了下头,苦笑:“我们只有一周的筹备期,段总前后找了10多家广告策划公司,人家都不愿意接这个活,我们两个连经验都没有,怎么接。”
郝苏桐闻言立即冷静下来。7天的筹备期,如果在露天搞活动,他们不止要和霖州当地的城管部门协调,还要考虑场地的人流量。除此之外,还得事先和当地的旅游局通气。
一项一项的大小事务,凭着他们两个半瓢水经验都无的人,一时半会恐怕真的做不来。想到这郝苏桐心里隐隐打起退堂鼓。
沈青见他默不作声,也跟着陷入沉思。元旦收假之后,她抓紧时间又是跑人才市场,又是上网浏览招聘网站,仍然没能找到一份完全合意的工作。
回融通是不可能的。虽然昨晚跟何悦去吃饭时,她一再劝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