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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午。安在涛坐在办公室里上网浏览着信息,一边跟国外的夏晓雪聊天。
马晓燕匆匆走进办公室里来,递过一份材料来嘻嘻笑道,“领导,您看,这就是他们草拟的‘东山省百家白酒企业公开告全体消费者书’,正是按照你的思路来的,大张旗鼓地倡导白酒勾兑新工艺……这样一来,经济日报曝光的所谓的‘归宁酒业欺瞒消费者的问题’就不复存在了嘛!”
安在涛接了过去,扫了一眼,“本该如此。本来就是一项新工艺,问题在于,企业没有公开,老百姓并不清楚,这就给媒体钻了空子。当然了,媒体恐怕也不懂这个。我也是被李杰提醒了一下,这才注意到这个事情。你不是都看过了?行,就这么着吧,我就不看了。”
“你去让李杰他们多印刷一些备用。完了,我们还要进京做活动,这些都能用得上的。”安在涛摆了摆手。“对了,你马上派人把这个公报送到市里去,直接去找房山报业的刘部长。”
刘彦虽然是房山报业集团老总,但她同时还是房山市委宣传部副部长,所以公开的称呼起来,一般都叫她“刘部长”。
马晓燕跟刘彦也打过几次交道,隐隐也猜出她跟安在涛的关系。听安在涛这么一说,她马上就意识到,安在涛运作策划的“拯救归宁酒业舆论宣传系列计划”已经正式开始拉开序幕。所谓成也萧何败萧何,既然归宁酒业被媒体报道所“毁”,那么,这个“面子”还是要通过媒体宣传来“找回”。
马晓燕点点头,匆匆离去。
安在涛扫了她离去的婀娜背影一眼,低下头来仔细看了看这份“新闻公报”。
公报里这样阐述:OErusted Manufacture——即原产地委托加工)方式,是近年来国际知名品牌普遍使用的一种生产方式。作为著名品牌,自己的生产量往往无法满足市场的巨大需求,这时就需要向其他厂商求助,也就是要OEM。这种贴牌生产的方式能帮助知名品牌迅速扩大产量,以满足市场的需求。OEM在国内的发展是从时装业开始的,然后是家电和IT业。现在白酒行业也开始采用这一方式……这是白酒业发展的新趋势,也是高科技工艺在白酒行业进行运用的必然结果……
同时,公报里还以群体的名义,做出了一些相应的公开服务承诺,广而告之了东山省白酒行业的今后五年内的战略性目标方向——将进行三个方面的大调整:一是产品结构从大路货向中高档发展,兼顾低档;二是缩短战线,确定东山、东北等地为重点市场;最后,借助代理商共同营造终端销售网络。逐步掌握对终端销售网络的控制权。进一步加大市场建设力度,争取开辟一个市场,稳固一个市场。
在刘彦的一路绿灯下,这一夺人眼球的“新闻公报”,旋即被房山市各大媒体用大量的篇幅刊登报道,不久又被省内外媒体竞相转载。因为这份“新闻公报”涉及省内很多地方企业,各地媒体也格外上心,而又因为与整个省内酒业企业的品牌形象和长远发展息息相关,所以省经贸委领导也格外重视。
当然,这份由归宁县人民政府主导推动的“省内百家酒业企业宣言”之所以能得到官方承认,还有房山市委市政府领导在幕后的大力推动。
而就在舆论正在展开“白酒勾兑”是新工艺还是蒙骗消费者的话题大讨论时,安在涛带着马晓燕、李杰等人已经飞抵燕京,准备在燕京举行一次新闻发布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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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在涛洗了个澡,正在宾馆的房间里点上一颗烟,马晓燕就走了进来。她的头发也是湿漉漉的,俏脸上还浮动着妩媚的红光,看得出来,她也是刚洗完澡。
“领导,我们下午就去经济日报向报社和那个记者道歉吗?”马晓燕娇媚地望着安在涛,径自坐在了他的身边。
安在涛点了点头,沉吟了一下。“我已经联系了经济日报新闻部的主任马光平,还有那个记者赵凯。等一会,我们三个人赶去经济日报社,当面向人家致歉。”
马晓燕犹豫了一下,“领导,要不你就别出面了,我们几个人出面去一趟就行了,你去……”
“不,经济日报是中央大报,我们这回进京来要彻底扭转归宁酒业的品牌形象,就必须要放低姿态,我必须要亲自赶过去,这样人家才能觉得我们县里有诚意!”安在涛摆了摆手,“这没啥,又不丢人,怕啥?有错能改,善莫大焉嘛!”
马晓燕叹了口气,“话是这么说,但我就怕有损领导形象哟。”
“呵呵,如果归宁酒业垮了,我们县里的形象也就垮了,我这个县长的脸面也没处搁。”安在涛耸了耸肩。
马晓燕心里颇不以为然,但嘴上却不再说什么。在她看来,这马蜂窝是冷梅搞出来的,为啥县委书记冷梅不出来道歉反而是安在涛这个新任县长。再者,不过是一个小小的记者,就算是道歉,有她这个县府办主任和归宁酒业党委书记李杰一起出面,也足够给他们面子了。犯不上安在涛亲自出马吧。
她却不知,经济日报是中央媒体,副部级单位,那可是牛气冲天不可一世。不要说她这种下面基层政府的科级干部,就算是安在涛这个县长,人家也未必就看在了眼里。
为了联系上这个马光平,安在涛还是通过刘彦费了不少口舌,人家才勉强答应接受道歉。
其实,去经济日报道歉与否都不重要。因为,在几天之前,归宁县官方已经将“暴力抗拒采访”的几个当事人问责的处理结果给经济日报社方面发了函,这就算是一种官方的、正式的表态。但在安在涛的设计中,此次道歉也是其中的一个小环节,他需要经济日报社方面的合作和配合,毕竟这是一家在经济领域非常有影响力的中央大报,如果这家报纸肯“配合”,对于安在涛的舆论反戈计划的成功落实很有帮助。
……
……
下午一点多,安在涛带着马晓燕和李杰三人赶去了经济日报社。在报社大厦大厅里,安在涛拨通了经济日报社新闻部主任马光平的办公电话,但接电话却不是马光平本人,而是一个女子的声音。
“请问马主任在吗?”安在涛轻轻问道。
“马主任正在忙着审稿,你哪位啊?”
“呵呵,麻烦你转告马主任。我是归宁县来的安在涛,之前跟马主任联系好了的。”安在涛笑了笑。
电话中那女声微微停滞了一下,好半天才不咸不淡地回了一句,“你们先坐电梯上6楼的会议室等着,我们马主任正在忙,一会才能有时间见你们!”
架子还不小?
安在涛皱了皱眉,但也没说什么,就带着马晓燕和李杰上了电梯去了6楼,一个衣着时髦的青年女子等候在了电梯口,见到三人只是微微一晒,神色冷淡地带着三人去了会议室。“你们先等着……”
说完,女子就扭头离开,连个坐都没有让,起码的客套寒暄都懒得为之。
受到极端的冷落,马晓燕俏脸一红,皱眉道,“领导,她们这是啥态度呀!你来了,好歹也代表一级人民政府,他们领导也不出面接待一下,这算啥?太没有……”
安在涛心里也不怎么舒服,但当着马晓燕和李杰的面,他也不好说什么,只是淡淡道,“晓燕,李杰,少安毋躁。我这个县长在人家眼里不算啥,呵呵。先等一会吧——报社工作紧张,这倒也是实情,我很了解。再说了,我们犯了错,是来认错道歉的,人家心里有些情绪也很正常!”
既然安在涛都不在乎,马晓燕只能咬了咬牙,不再说什么,就默然坐了下去。但三人这一等就等了两个小时,看了看表,见都是4点多了,那马光平还是没有踪迹。而在这么久的时间里,报社方面连个人也没有过来接待一下。
安在涛心里不免就有些火气。他出身媒体,对于媒体的工作流程很清楚,如果说普通记者编辑忙一些还有情可原,但一个部门主管,尤其是像这种大报的部门领导,无论如何是不会这么忙的。经济日报新闻部下面又有很多中心和业务科室部门,马光平做管理又不是做业务,怎么可能忙?
不管怎么说。安在涛总是归宁县长,如今代表一个县级人民政权亲自来带着归宁酒业的人赶来道歉,作为媒体方面,于情于理都该出面接待一下。
况且,这还有刘彦的私人面子在其中。
安在涛缓缓起身来向会议室门外走去,神色有些阴沉。见他离开,马晓燕和李杰赶紧也跟了上去。
安在涛沿着走廊一路走过去,走到一个悬挂着“新闻部主任”牌子的办公室门口。办公室的门敞开着,一个矮胖微微有些秃顶的中年男子正坐在电脑前浏览网页,或许也可能是在玩电脑游戏。马晓燕抢先一步走过去站在门口轻轻敲了敲门,“请问马光平、马主任在吗?”
那中年男子下意识地回了一句,“我就是,你是……”
马晓燕一听他就是马光平,心里的火气就立马升腾起来,心道我们领导在会议室里等了两个多小时,你却在这里跟没事人一样,欺人太甚了!
但马晓燕也不是那种冲动和不分轻重的人,知道自己一行是来做什么的。她定了定神,换上了一幅程式化的笑容来,轻轻道,“您好,马主任,我是归宁县人民政府办公室主任马晓燕,这位是我们的安县长,这位是归宁酒业集团公司党委书记李杰,我们领导来……”
马光平瞥了马晓燕以及站在她身后的安在涛和李杰一眼,哦了一声,也没起身就坐在那里摆了摆手,“我知道了,你们先等一会啊,我正在忙着,你们先去会议室,一会我让杨记者过去!”
一个小小的县长,在马光平眼里算不上什么。在这部级干部满天飞的京里,对于经济日报这种中央级大报来说,县处级干部根本就上不了台面。要不是看在刘彦的私人交情上,他根本不会答应接受安在涛的道歉。
但之所以故意冷落安在涛一行,却也不仅仅是马光平作为中央级媒体中层干部的傲慢,还有两个更为关键的因素:第一,归宁县搞出来一个什么“百家白酒企业告全体消费者书”,经济日报方面也看了,这无异于在打他们报纸的脸皮,反衬他们报纸的报道失之偏颇、记者不懂常识;第二,作为中央大报,经济日报记者在下面采访还从来没有遭遇过暴力手段,在归宁县吃了这么一个哑巴亏,他们心里总是怀有一股怨气,准备杀杀安在涛他们的锐气。
当然,他也并不知道刘彦和安在涛的真正关系。否则,他也不会是这番态度。
可以说,马光平今天的态度确实是有些过分了,这已经超越了安在涛所能忍受的极限。他站在门口,淡淡地扫了马光平一眼,冷冷一笑,也没再说什么,扭头就走。
“我们走!”
安在涛摆了摆手。
下了电梯,走出经济日报大厦的大厅,站在台阶上,安在涛淡淡道,“晓燕,你和李杰先回宾馆去吧,我还有些其他的事情。”
马晓燕一怔,但也没敢问什么,就向李杰使了个眼色就打车离开了。
马晓燕和李杰走后,安在涛回头望着眼前这座似乎要高耸入云端的经济日报大厦,那淡蓝色的大厦玻璃在绚烂*光的照射下荡漾着迷蒙而迷幻的色彩,他深深地凝望着,嘴角浮起了一抹意味深长的笑容。
他大踏步地扭头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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孟菊刚回国没有两天,正忙得焦头烂额。安夏公司的业务蒸蒸日上,在美国,已经成为业内知名的网络高科技企业,上市后发展势头良好;而在国内,有了赵家的暗中扶持,再加上民族品牌的噱头,龙腾系列网络软件产品的市场占有率越来越高,渐渐超过了其他几家反病毒引擎供应商,成为国内首屈一指的大公司。
可以说,如今前景辉煌日进斗金的安夏公司能有今天,孟菊功不可没。甚至还可以说,如果没有孟菊,安夏公司就没有今天。晓雪在美国毕竟还要忙于学业,如果不是肖老派去的人帮着打理公司,还有孟菊国内国外地飞来飞去并在国内大力推进市场,光指望她一个人,安夏公司至今可能还是一个名不见经传的小企业。
当然,安夏公司如今也是孟菊名下的产业,她和夏晓雪不仅志同道合、感情甚笃,还有着共同的利益。只不过,无论是夏晓雪还是孟菊,都对于金钱和财富不怎么看重,她们更看重的是个人事业和人生价值的实现。
听说安在涛要来京里,孟菊心头的欢喜自是不提。从早上开始,她就没有去公司,去超市里买了很多东西,准备今天晚上跟安在涛吃一顿烛光晚餐。两人虽然关系暗里已经确定下来,但这些日子以来聚少离多,所以孟菊非常珍惜与安在涛单独相处的机会。
她正在家里收拾东西,却接到了安在涛的电话。放下电话,她就匆匆开车去了经济日报社接上了安在涛,一路飞驰回了家,一进门,孟菊就扑在了安在涛的怀里,两人一阵激情的热吻,完了就是**女爱一些个少儿禁止的镜头了。
久别重逢,两人都很有激情。缠绵欢好了两度,这才互相抚摸着小睡了一会。
安在涛醒来的时候,天色已经黑了下来,他摸了摸身边,身边余香袅袅却失去了玉人的踪迹,就喊了一嗓子,“菊姐!”
孟菊穿着宽松的家居睡衣,乌黑如云的长发自然飘散在脑后,妩媚的脸上还悬挂着若有若无的柔情和春色,那一抹白里透红的娇媚让安在涛看了心头充满着无尽的温情。
“小涛,我刚做好了饭,你下来洗个澡,我们吃东西喽。”孟菊笑吟吟地站在门口,“快去洗澡!”
……
……
听安在涛说了下午去经济日报的事情,孟菊的脸马上就拉了下来,她伏在安在涛的怀里,任凭他那双手在自己身上抚摸着,却是轻哼一声,“一个小小的新闻部主任就这么牛吗?小涛,咱不能吃这种窝囊气,我去找他们老总去!”
“你认得经济日报的领导?”安在涛隐隐猜出了什么,但却没有直说。
孟菊嘻嘻一笑,“咱们公司是他们的广告大客户,一年的广告投入近20多万呢,刚签了合同,我就不信,这点面子他们也不给?”
安在涛嘴角抽动了一下,“找就算了,不过,适当给他们施加点压力还是可以的,毕竟我下面还有活动。对了,菊姐,你帮我联系一个在京里能吃得开的大律师吧……”
“律师?”孟菊一怔,慢慢从安在涛的怀里坐了起来,“要律师干啥啊?”
“我……”安在涛狠狠地在孟菊丰腴挺翘的屁股蛋上“抓”了一把,嘿嘿一笑,“我要先道歉,后将他们告上法庭!”
孟菊吓了一跳,“小涛,你要告谁?”
“经济日报社、记者杨凯。”安在涛淡淡道。
“告……”孟菊苦笑着,“小涛,你告不赢的。经济日报社终归是中央大报,后台很硬的!再说了,你告人家什么呀?这样吧,我找找李大年,让李大年给经济日报的黄社长打个电话,给你们发篇稿子澄清一下‘误会’算了,也算是给你们那里的那个酒厂正正名!”
“告不赢也要告,我也没打谱告赢,反正不过是炒作而已。”安在涛哈哈笑了起来,“也不用他们发稿子了,我已经找了其他的几家中央媒体。我本来想跟他们沟通一下,给足他们报社面子,再花些赞助费也就摆平了此事,但没想到,还真是中央大报啊,牛气冲天——哼,既然是这样的话,我还就不道歉了。在后天的新闻发布会上,我会当众道歉。但是,同时也会宣布将他们告上法庭!”
安在涛在孟菊的额头上亲了一下,“你帮我找找李大年,免得经济日报的领导给我们省里市里施加压力,打乱了我的计划。”
说完,安在涛恋恋不舍地松开手,“菊姐,我今晚还是回宾馆住吧,县里来了几个人……”
孟菊早就知道安在涛不会留下过夜,她幽幽地瞥了安在涛一眼,“随你吧,但是你明天还要来陪我,完了,我要你留在京里好好陪我两天!”
……
……
孟菊开车将安在涛送回了宾馆,然后就将车停在了路边,先后打了两个电话。第一个电话打给了赵老的秘书兼办公室主任李大年,请他跟经济日报的黄社长沟通一下;第二个电话打给了安夏公司国内总部的一个副总,命她立即中断与经济日报的广告合作关系,停止对经济日报的广告费用投入。
在经济日报社的诸多广告客户中,安夏公司是最大的一个,安夏公司突然提出要终止合作,这让经济日报社的广告部经理感觉非常意外和突然,但不管他怎么询问原因,安夏公司方面也不肯说什么。
第二天上午九点多,经济日报社社长兼总编辑黄秋生突然接到了一个来自于中南海的专线电话。望着那个特定的号码,黄秋生心头一怔,但还是马上接了起来。
“你好,黄总,我是赵老办公室李大年。”
黄秋生心头一凛,赶紧笑着跟李大年寒暄了起来。他虽然是省部级干部,但一来他是在媒体并非真正的国家机关,而纵然是在国家机关,对于赵老这样的中央核心重要领导,他心里也怀有深深的敬畏。李大年是赵老身边的人,可以说是赵老的左膀右臂和工作助手,他又焉敢怠慢?
黄秋生这种层面的人对于中央核心领导的敬畏,就相当于一个县处级干部对于省领导的敬畏,距离太远太大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