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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人在榕城停留了一个多星期,每日里与山水作伴,与云雾为友,出入形影不离,他俩时值年少,又刚刚尝到了肉|欲的滋味,情到浓时,总忍不住要亲昵一番才罢休,邱粤很享受这样的生活,对自己策划的这场蜜月旅行尤为满意。
他新近多了个喜好,便是驾着一叶扁舟去漓江支流夜钓,回来时提了一桶的淡水鱼,以石斑鱼为多,两人租住一家民居,可以用到主人的厨房,昝三邻天天清蒸石斑鱼犒劳邱粤,闻着厨房飘出的香气,女主人很是羡慕,怂恿了丈夫也一同跟邱粤去夜钓,可男主人更宁愿用一晚上的时间继续和牌友切磋牌技,夜钓这么高水平的事情他哪做得来?
那天昝三邻也想陪他一起去夜钓,毕竟他不喜欢看电视,而西街也逛腻了,晚上十点之后,西街的店铺商家便会陆续打烊,街头旅客寥若晨星,只有十几家的酒吧亮起了暧昧的灯光,但里面也是冷冷清清,只有暂居的外国人出入,偶尔也有好奇的游客胡乱闯入,不过喝了杯昂贵的鸡尾酒之后,就再也不会出现了。
邱粤不知从哪个艄公手里学来了撑竹排的技能,驾着租来的一叶小船出没于烟波上,今晚的他志不在夜钓,只想带着昝三邻欣赏这一带夜间的江景,所以小船沿着江边划得很慢。
夜风徐徐吹来,连绵的奇秀山峰这个时候变成了一团模糊不清的野兽,大概是兽类总会影响彼此的情绪,邱粤的性|欲来的很突然,他停下了竹篙,跳下了水里,将昝三邻吓了一跳,见他钻出水面,游到了他的身边,才嗔怒地骂道:“你又发什么疯,快点上来!”
邱粤笑盈盈地对他做了个禁声的动作,一手扶着竹排,一手摸上了昝三邻的脚趾,又爬上了他的脚踝,用力一抓,便将他拖到竹排边沿。
“啊!”昝三邻低声叫了一声,接着又低叱着骂了邱粤一句,却听到了邱粤粗重的喘气声,昝三邻便猜到了什么状况即将发生了,明知道四周被黑幕侵吞,不可能有人出现,架不住他脸皮薄,两颊火辣辣的,他不懂水性,竹排宽不过半米左右,他退无可退,两手紧紧的抓住竹排,用另一只尚未落入敌手的脚踢了踢水下野兽的胸膛一下,“你快上来,别闹了!”
邱粤兴奋地把送上来的脚摁在水下,野蛮地分开他的双腿,轻而易举地拔下了他的裤子。
接下来便是水波荡漾了许久,黑幕里,只有昝三邻隐忍的呻|吟伴着若有似无的啜泣,偶尔一两句失控的吟哦隐没在夜风里,羞得天上零零稀稀的星子赶忙躲入了云层里,不敢再做窥探了。
两人湿漉漉的上了岸,古旧的城像进入了梦乡的女子,一点声响也没有。
次日,昝三邻无论如何再也不愿呆着这里了,邱粤摸了摸鼻子,只得乖乖去订机票,北上齐鲁之地,那里有归来之后不看岳的泰山,还有历代帝王与文人墨客敬奉、上香的地方。
出了阳朔,好不容易打上了出租车直奔机场,下机场时,邱粤顺手搭救了一名陷入黑车围困的女子,那女子感激万分,大学在这里上了好几年了,天下闻名的山水离自己那么近,她也不曾拜访过它,趁着毕业之际,想要一睹它的风采,可同学挚友早就游玩过了,没人相约,她个性也好胜,于是独自前往,哪料一处机场,便被黑车司机围堵,若不是邱粤仗义出手,也不知会怎样。
邱粤的手机里还留有刚才搭乘的司机手机号码,于是拨了给他,送走了那女大学生,邱粤对昝三邻道:“以后没我陪同,你哪儿也不准去。”
昝三邻昨晚的气还没消,不想搭理他,径直走向候机室。
三四个小时的飞程,昝三邻在飞机上睡了一觉,傍晚时分,终于到了j市。
在j市停留了一天,看过了天下第一泉,游赏时,竟然看到有两位游客脱了鞋子,把脚伸入了池水里清洗,还旁若无人的搓泥垢,那两个游客大概是一对情侣,若非周围的人对他俩虎视眈眈,想必会跳下泉水里泡上一回的吧。
那女子见大家的目光都不怀好意聚在她的身上,气焰嚣张地骂了一句难听的粗话,冷笑道:“看什么看,没见过洗脚啊!”她旁边的男子挑衅地对着大家一笑,朝池里狠狠地吐了口唾沫,女子见了,也依样画葫芦,也吐了口唾沫下去,存心恶心大众。
邱粤大步上前,昝三邻的心一提,只道他又要仗义出手,正犹豫该不该叫住他,虽然他觉得拳头教训人家不对,可前提得是对方能称得上“人”啊……
邱粤只在靠前了他们之后,就又折了回来,把到手的一个粉色小手袋递给昝三邻,昝三邻睁大双眼,这家伙,什么时候会妙手空空的!
昝三邻觉得自己有点不对劲,这个时候该惊异的是邱粤的行为,而不该是他的技能吧!
邱粤把得手的东西交给他,意思也很明显,让他看着办。
粉色钱包里有女子的身份证、银|行卡以及一叠大钞,昝三邻决意留下她的身份证与银|行卡,那叠钱就交到管理处当赔偿吧,可是去管理处时,以及有热心的游客对监管人员反应池水内的情况时,监管的人却是一副不耐烦的神情,好像怪游客多管闲事,昝三邻捏着那叠钱拐了个弯,一语不发地离开了。
那叠钱最终塞给了一个白发苍苍依旧在树底下卖手工艺品的老奶奶,她蓬头垢脸的,像历经了百年世纪沧桑的松柏,布满了皱纹的手却很巧,编制的中国结极为精致,可惜看的人多,买的人少,她也不以为意,继续编制着手中的图案。
拿到了那叠带着体温的钱,老奶奶一阵震愕,又一脸的感激,老泪纵横如雨下,要把所有的手工送给两人,昝三邻挑了几样当做手信,其他的留给她,毕竟那都是不义之财,他白白得了几样手信,还赚了呢。
辞别了老人,昝三邻才舒了口气,这才有功夫质问邱粤是怎么学会了妙手空空的。
邱粤奇异地看着他:“你男人有什么本领,你竟然不知道?”
昝三邻听他言下之意好像是说,你都不了解你男人,竟然嫁给了他,太随意了罢……
如此一想,昝三邻当即大怒,随手捡了一跟细小的木枝,挥在空中咻咻的作响,朝邱粤狞笑着走去,邱粤也不跑,站在那里不痛不痒地被他抽了几下,眼里还闪着惊喜的光。这是他第二次见到昝三邻的狞笑,上一次还是昝三邻直接承认吃醋后将他推在床上主动过一次的呢,那滋味回想起来,脊椎还隐隐串起一丝快感,明天爬岱山的计划还是取消了吧,今晚势必要抓住昝三邻狠狠消耗一下双方体力的……
果然,两人第三天才出发去了享有“天下第一山”美誉之称的岱山,山下聚集了很多年轻的面孔,一问才知道,都是各地汹涌而来的毕业党,高中与大学的应届生,一个没拿到学府的通知书,一个没拿到工作的通知书,趁着这空隙一览气势磅礴的五岳之首。
同龄人又经历了同样的战场,友谊就此建立,邱粤组合了四个个男生一起爬起了岱山。
邱粤的体力好,背包里塞了很多矿泉水,昝三邻几乎是轻身上阵,可还没到中天门,他就已经气喘吁吁了,同组的男生也一样,邱粤除了一身湿漉漉的汗水,到不觉得怎么累,不过估计昝三邻的体力,还是中途休息起来。
好不容易到了中天门,有两个男生爬不动了,想做索道上南天门,另外两个男生有点心动,邱粤看着昝三邻,昝三邻摇头,坚决要爬上南天门,另外两个有点动摇的男生见昝三邻这么坚毅,也就定下心来,觉得自己不能输给像昝三邻这样手无缚鸡之力的人。
一行四人继续朝南天门进军,一路上没少见到坐下休憩的游客,有个七|八岁的小孩死活不愿再爬了,蹲在石头旁呜呜大哭,他身旁的父亲没有安慰他,凉凉的抽着烟,掐灭了烟蒂之后撇下了儿子,踽踽独行,那小孩哭吼了一阵,见父亲没了身影,又恐又怕,眼泪也来不及擦,赶忙站了起来,跌跌撞撞地追了上去。
三个没什么力气的人见那熊孩子跑得飞快,也不服输,强打精神继续往前,实在累极了,昝三邻就攀附在邱粤的胳膊里,大半个身体的重量依傍给了邱粤,邱粤毫无怨言的拉扶着他,那两位男生惨多了,一个自诩聪明的男生,也要攀附邱粤的另一只胳膊,被邱粤无情的挥开,还一脸嫌弃地道:“自己爬啊,别给那熊孩子看扁了啊!”
另一个男生有气无力的拉住昝三邻的另一只手,昝三邻无奈地道:“你别拉我啊,我也没力了……”
邱粤拍开那男生的手,见三人实在溃不成军,只好又休息了一阵,被好几泼游客超赶了之后,才打起精神,再次向南天门冲刺。
原本只要6个小时就能爬完的路,他们四人足足爬了七个多小时才到达南天门。
那两个坐索道上来的男生在天街等他们,他们上来得早,把天柱峰周围的风景都看遍了,天街人多,现在既不是日落日出观看的时间,所以去玉皇顶的人都聚在天街,先前那对父子也在其中,正询问住宿的价格。
那四个男生听到了旅店的价格,纷纷打起了颤抖,疲惫过后,冷意入体,7月份没到,但山上气温低,山风幽冷,刚刚出了一身汗,衣服还没干透呢,山风一吹,浑身的寒意从脚底满上心头。
邱粤向人打探了一下,听到空军站招待室能看到日出,又能住宿,挺方便的,于是提议前往那里,那两个陪他一同爬山上来的男生俨然将他的话奉为圣旨,大概是在不知不觉中,已经认可了邱粤成为团队主心骨的地位了。
玉皇顶零零散散地驻扎了一些帐篷,那是早到的人趁早霸占最有力观看日出的地势。
可到达空军招待所时,条件虽然简陋,但住宿的床位已经人满为患了,且能避风的大院子里也挤满了各地而来的驴友,毕竟价格比较便宜,一般的人都住得起。
最后在接待人员的指引下,邱粤终于找上了一个条件不错,空床也很多的神憩宾馆,据说有三星标准,不过标准房间里备有热水器是关键,价格高倒是其次。
跟那四名学生也算是同过患难,邱粤倒是不介意也给他们开两个标准房,不过等以后工作了一定要归还,大家也都当客套话,不过都记下了邱粤的电话号码。
昝三邻洗过热水澡,就不愿再出门了,天越晚,天气越冷,租来的厚大衣依稀还漂浮着驱之不散的霉气,他爬到了床上,暖气开到最足,还是抵不住有寒意袭来。
那四个男生无处可去,就跑来串门,有人带了扑克出来,于是玩起了拖拉机,昝三邻不会玩,瞧着他们玩的不亦乐乎,眼皮开始打架,很快就睡了过去了。
洗完澡的邱粤见状,忙把四名不知好歹的家伙赶出房间,将两床被子合二为一,标准床比较小,他计划着也把床挪一挪,拼合成一张大床。
晚饭过后,六人一起去扇子崖看日落,诡谲的云雾被微弱的阳光染成了枫叶的红黄,山风徐徐送下了那个橘色的大圆球,云雾也在那一瞬失去了韵味。
夜幕降临时,趁着微弱的光,大家纷纷返回驻扎地,等待明日那耀眼一刻的到来。
神憩宾馆有很多娱乐,但大家志在养精蓄锐明早去看日出,谁也没有光顾其他的娱乐,早早躺下休息。
邱粤最终也没把两张床合并,因为两张床高低不一,合并在一起,睡得也不踏实,所幸两人早就习惯了搂抱着一起睡,昝三邻原本标准的睡姿渐渐被邱粤掰歪,非要让他靠在自己的怀中不可,昝三邻从最初的不舒服,到现在已经习惯了他怀抱的气息,哪一天没从依靠他的怀中,说不定会失眠呢。
一夜无梦,邱粤也没有趁机做那羞人的事儿,调好的闹钟一响,两人就醒了。
日观峰周围几乎人满为患,邱粤人高,随意站在平地也能看得到风景,昝三邻吃了身高的亏,好不容易才找了个安全的山坡站着,邱粤就在他的身边,他一手扶着邱粤,一手拉紧大衣,山风的寒意在天际里透出的微亮中渐渐消去,那一点一点的红,一点一点的两充斥天地时,人群里发出了此起彼伏的赞叹,大自然神奇的魅力瞬间征服所有人的心气。
如此的美丽,又如此的不朽。
下山容易多了,没料到在山路上又遇到了那对父子,熊孩子精神奕奕,还对父亲嚷着下回也要爬岱山,好像忘记了爬山时那种痛不欲生的感觉了。
六人在一天门分开,那四人也是两人一组,分为两个方向离去,昝三邻跟邱粤则打上出租,直奔曲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