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倘若是平时慕青容对祁应说这句话,祁应定然二话不说抱起她回房然后调戏一番,但是今天他突然没这个心情。大约是被自己刚才突然的紧张给吓到了,又或者是因为她说得太真一点儿都不像调侃。
平日里做戏做得太多,以至于到头来真真假假难以分清。
慕青容得不到祁应的回答,仰起脸看着她,月光将脸颊照得静谧温婉,从嘴里吐出的酒气喷洒在祁应的脖颈上,赌气又带着点撒娇:“抱不抱?”
祁应长吸了一口气按耐住心中的骚动一把将她横抱起来,这不是他第一次抱慕青容,却是第一次那么想松开手。
如果她没醉,还用这般认真的口吻命令他,也许他根本不会纠结。
没去正门,他抱着慕青容从假山的暗道走向了慕青容的寝宫,然后将她轻轻放在床上。
慕青容一沾到枕头就闭上了眼睛,祁应松了口气站了起来,转身就要离开的时候,慕青容的脚在前方一绊,一只手已经抓住了他的袖子。
若是平时大抵他早就发现了慕青容的动作,可是今晚他心慌意乱,甚至于连路都忘了怎么走。
“慕青容。”
慕青容睁开眼,漂亮的眼眸中秋水盈盈,抹去杀气的时候那双眸子清澈的像一汪湖水,带着醉意的时候便添上了一抹缭绕烟雾氤氲袅袅。她一声不吭地自己钻到祁应的怀里,双手紧紧环着他的腰。
绵长的呼吸规则的心跳,好似在恳求他就这么安静的抱着。
“青容,你醒醒。”
这是他第一次喊她青容,不带姓氏,不带封号。
慕青容抱着他软软地应了一声,脸在他的胸膛磨蹭了几下,说出的却是:“不要走。”
第一次,祁应不知所措,刚抬起来想要推开慕青容的手又缩了回去,任由她将整个人的重量施加在他身上半跪着吻上了他。
他还记得上一次他索吻时她如刺刀般想要扎死他的眼神,还有附上唇时的不甘和愤怒,那时候他故意挑逗她,可现在却变得那么无措。
他甚至不知道自己的手该往哪里放。
他如同雕塑般石化在原地,得不到回应的慕青容却得寸进尺地啃噬着他的唇,还不满足,便努力想要撬开他的嘴,然后触碰到软软的他的味道。
祁应在告诉自己慕青容醉了,但是谁又说醉的时候才知道你最爱谁,她知道眼前的人是谁,所以她肆无忌惮地索求一点点的温存。
他能感觉到自己肌肉的僵硬,整个人的气血都涌到了头上,连伸手都变得困难。
“青容,你醉了。”想要推开她,可不知道慕青容从哪里来的力气。
“嗯,我醉了。”她回答,然后将脸挪开了一点仔仔细细地打量着祁应,“所以你不要惹我,我喝醉的时候会杀人。”
连醉了都想着杀人,可她现在哪有半点想杀人的模样,只有想吃人的感觉。
“放开我好吗?”祁应的手握在慕青容的手腕上却不敢用一点力道。
慕青容摇了摇头,膝盖挪了几步,彻底将祁应抵在了榻边。然后反抓住他的手腕放在了自己的腰间。
“青容,你要干嘛!”一时间祁应有些窘迫,腰上的手在颤抖,慕青容一旦放浪起来完全超乎他的想象。
胸前一凉,慕青容已经扯开的他的衣襟,随即腰带也掉了下来。
“祁应,我喜欢你,你呢?”还未得到回答她的手已经抚上了他坚实的胸膛,穿着衣服的时候总觉得他清瘦蹁跹,有些人总是那么让人羡慕。
祁应僵在那里一动不动,慕青容觉得今晚是自己得到回答最少的一次,于是嘟着嘴不满地继续问道:“说你喜欢我!”
“喜欢你。”
三个刚落,慕青容已经半抬起身体吻上了他的喉结。
“青容,那里……”那里是男人的敏感区,他已经说不出完整的话来。
慕青容却好似偷腥的小狐狸得意地愈发用力,附着他的手延至自己的胸前。
祁应甩开她的手用力地将她搂进了怀里,带着加速的心跳和再也抑制不住的冲动。他一开始就该坚决,一再的忍受最后让自己忍无可忍。
大力的拥抱似乎让慕青容很受用,而祁应身上的衣服已经被慕青容越拉越低,随即整个人往榻上倾倒,祁应伏在了她的身上。
年少冲动,他已经无暇顾及所有事情的后果。
如果这是她的圈套,他现在心甘情愿地跳下去。
她发髻上的簪子不知去了哪里,几缕青丝贴在红唇皓齿之间,祁应伸手撩开头发,唇齿游走在耳髻沿着脸颊向锁骨挪去。
身上的轻纱变成一道阻碍,他已不想思考如何解开,便大力地将她身上的覆盖扯了下来。轻纱落在地上的时候慕青容整个人都贴在了祁应的身上,随即雨点般的吻从锁骨蔓延下去。
“祁应。”
“嗯。”
她低声呢喃,却不知道自己想说什么。这种感觉很撩人,想再做点什么却完全不知道该做什么,只能随他将自己摸索的完全,却只想再离得近些。
她一直都醉着,就像他一直没醒。
全身的颤栗和酥麻,双腿不自觉地勾上了他的腰间,好似敞开大门急切邀请,祁应却停在了外面。
“青容,我好希望你醒着。”
“嗯。”慕青容轻轻应了一声下颔勾住了他的肩膀,“把我叫醒好吗?”
“青容,你真的愿意?”他知道她一直都是个洁身自好的人,哪怕伪装得多么淫|荡。
“这是,我的命令。”慕青容的气息很乱,连声音都是颤抖的。
祁应未答,只感觉到慕青容双腿搭在自己身上的力量,在将他越压越下……
他想对抗住这中立很容易,却挡不住慕青容自己将自己送了上来。
春潮带雨晚来急……
那一下他感觉到了一股阻力,慕青容一张嘴咬在他的肩上留下一道深深的齿痕,分开的时候却如同松了一口气一样,她也是个不要命的人,更是个咬得住疼的人。
两个人好像同时都卸下了担子,左右不过这些事。
寝宫内的翻云覆雨在一进一退间让满室靡靡,慕青容再不主动,只是随身上的男人发泄他心里挤压了许久的欲|火。
那一刻她看着榻顶的眼神无比的清明,其实她一直没醉。
身下一股暖流涌入,祁应翻身下来,慕青容已经侧了个身面朝内侧沉沉睡去。
她的背上有一条烙在肉里的深刻鞭痕,祁应盯着它许久,手指却不敢触碰上去。
那定是在很小很小时候受的伤,才随着年龄地增长被慢慢拉长放大变得如此狰狞恐怖,而这伤痕的主人却是大成的公主。
“青容。”祁应低低唤了一声,却没有收到来自慕青容的回答。
披了件大氅走到了殿门外,夜已很深,府里的下人都休息里,只留一轮明月照着单薄的影子和望月的人无限寂寥。
慕青容翻了个身揉了揉小腹,看着祁应萧条的身影突然升起了一股歉意。是她霸王硬上弓,是她推倒了他。也许他本身对慕青容充满了好奇和好感,但从不是为了她的身体而接近他。
片刻之后祁应的心静了下来,重新回到了慕青容身边让她枕着自己的手臂入睡。
慕青容一直装作已入眠,抱歉的同时却有一种从未有过的安全感。
十八年孤枕入眠,第一次身边多了一个人。
不知道自己是什么时候睡着的,等她一觉醒来的时候祁应已经不在身边。床褥上留下了昨夜欢爱的痕迹,告诉她这不是一场春梦。
慕青容下了榻梳洗完毕,坐在梳妆镜前久久凝视自己的脸。来替她打理的丫鬟早早地候在了门口,看见今日慕青容起得晚了些不敢打搅。
“祁应呢?”
“祁先生在暮雪阁。”丫鬟小心翼翼地回答,心里难免猜测为何慕青容一大早就问道祁应。
“备点汤水,我要沐浴。”不待丫鬟给她梳好发髻她就已经站了起来,“让人备好轿子,一会儿宫里会来人。”
丫鬟愣了愣不敢大意立刻下去准备。
慕青容的眼里闪现了一丝阴鹜,她可以连命都不要,又怎会独独守着贞操。慕青衣暗中做得事可不少,怪只能怪自己一时疏忽。
等她沐浴完将一切就绪,昌荣府上便来了一个太监。那太监慕青容略眼熟,便是那天她和周笑萱在御花园里时看到的那个匆匆去皇后那儿汇报消息的人。
果然慕青衣不会将这事跟慕连世讲,所以跑去问了皇后,若非当时在周笑萱的披香宫慕青衣不敢立刻拆穿,慕青容昨日恐怕就没法回到公主府。
“皇后娘娘请昌荣公主去一趟宫里。”那太监趾高气扬地站在门口喊得大声,生怕公主府里的人忽视了他。
祁应一夜未眠,今日一大早便回了暮雪阁,实在难耐又走出来转转,偏巧便看见了传话的公公。
心里顿时一惊,回头看到慕青容穿戴地格外正式上了轿子,他好像突然明白了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