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倒霉背倒霉,倒霉摞倒霉,倒霉放屁一溜烟儿,倒霉喝水呛气管儿,千言万语一句话,怎么就这么倒霉!
没有错,这就是世生当时的心理活动。
想想自己究竟是怎么了,怎么自打到了这儿后就没消停的时候呢?事情一件接着一件往上拱,强敌一个又一个的往里窜,娘的是不是流年不利,我怎么就这么倒霉?人家都说死了之后一了百了,可我这死了以后却还不如活着的时候顺心呢!?
在见到自己的身份暴露之后,虽然不明白为什么,可是世生也明白了,跟自己拼桌子喝酒的这俩货不是一般的亡魂,十有八九也是没穿鬼皮的地府阴差!
想到了这里,世生的身子如同条件反射般的窜了起来,眨眼后退了十余步,落在了门口的同时,便对着那中年汉子沉声喝道:“你是谁?怎么知道我的事?”
眼见着要动起手来,那柜台后的死鬼老掌柜早就吓得捧着脑袋跑进了厨房,而那古铜色皮肤的中年汉子见世生要跑,却也没有立刻起身,它当时仍端着酒碗自顾自的喝着酒,而他旁边的那瘦鬼站起了身来从腰后拽出了一条钢索,并对着世生声言厉色喝道:“大胆贼人,想不到你如此狂妄,如今犯下了重罪还敢到鬼都撒野!可今日偏赶上你倒灶,碰见了我们‘圣君’大人,如果不想死的太难看,我奉劝你还是主动投降,以免落得魂飞魄散之苦!”
原来,世生真的这么倒霉,刚来到这鄷都鬼城不久,没想到就遇到了一个大有来头的家伙。那古铜色皮肤的中年汉子,便是前文书中白无常谢必安曾经提到的‘圣君’。
而这‘钟圣君’又是什么来头呢?
话说自打‘阴王’两位失踪之后,这地府中掌管赏罚的最高帝王,一共有十位,这便是后世经久传颂的‘十殿阎罗’,而十名阎罗中,有一位执掌大权,它便是冥君‘阎罗王’,十殿阎罗统治地府领域,手下阴兵过亿,由十名阴帅统治,而这十名阴帅之中,以黑白无常牛头马面为尊,其余的都有各自固定岗位,雷打不动不能擅自离开。
四大阴帅本领超群,但是地府中人全都明白,它们还算不上阴间最强战力,因为在它们之上,还有一名以‘圣君’称号为名的地府将领,这便是‘钟圣君’。
圣君之名,本为闲职之称,虽然其效忠地府,但却并没有固定的工作范畴,但就连阎王都不敢轻视,因为‘圣君’乃地府战神之称谓,也就是说,这圣君是真正的地府最强,每当地府遭到外力威胁之时,圣君便会主动迎击扫平一切。
至今为止,这钟圣君已经为地府平复了大小波折三起,两起乃是地府鬼卒暴*,一宗则是天外邪魔入侵。但更难能可贵的是,它的心底善良能体恤众鬼苦难,且铁面无私为人刚正不阿,正义如此所以深受众多鬼民敬仰爱戴。
地府之中更有不成文的传说:称其乃是‘阴王’传人,所以只要有它在,阴间便会永保太平。
话说今日那钟圣君刚刚醒来没有多久,便和自己的随从在街上闲游,而就在这时,一份加急密报被送到了它的手中,那密报上写的正是世生之事,而当时钟圣君因为刚醒没有精神,于是便没有管这件事,而是直接来到了这家酒楼内喝酒。
可它屁股还没坐热,流年不利的世生就火急火燎的冲进来要肉吃,而就是这样一个无鬼不知无鬼不晓的地府神话,世生居然不认识,所以自然也就露出了破绽。
就是这么一回事儿了。
听了那瘦鬼的话后,世生也明白了这厮来头不小,可他自然不会束手就擒,毕竟之前已经遇到过那么多不讲理的鬼差,他怎会傻到将自己往火坑里面送?
于是他便大声叫道:“你让我投降我就投降?你怎么这么大的面子呢?算了,你们请我喝酒,我不想和你们打,告辞!”
跑。
如今身份已经败露,想在这鄷都城逗留已经是不可能的事情了,所以世生只能转身逃跑,只盼在城中鬼差没有集结时溜出城去,随后走一步说一步,他就不相信还找不到那个‘听经所’!
而见他要溜,那钟圣君呵呵一笑,随后放下了酒碗说道:“好样的,好久没有遇到你这么有趣的兄弟了,如果可能的话我还真不想抓你,这样,我给你点时间,我查五个数之后就会把这碗酒喝干,之后再去抓你,你跑吧,有多远跑多远。”
看把你狂的!
听到了这话后,世生虽然有些不服气,但心里还是挺开心的,要知道阳世之中他自负轻功第二,恐怕没人敢认第一,如今这个看上去挺厉害的家伙居然这么自大,还给他时间逃跑,那自己还等什么?五个数之内,估计自己都快到城门口了!
想到了此处,世生立马提了口气,精神之力催动‘全本摘星词’,双脚蹬地,身子瞬间朝着门外飞射而出!
而那钟圣君果真言出必行,在世生飞走之后,他端着那碗馋酒来到了门口,饶有兴趣的望着半空中世生远去的身影,同时有些惊讶的说道:“一,二…………哎呦呵,这兄弟好快的身手啊。”
显然它没有料到世生的轻功会如此高明,而它身旁的那个随从似乎早就习惯了这钟圣君的性子,只见它当时哭笑不得的说道:“圣君大人,那人身份神秘,且有击败牛阿傍的本领,您是不是有点轻敌了?”
“有么?”只见钟圣君愣了一下,若有所思的想了想后,便咧嘴一笑,随后说道:“放心吧,我心里有数,就算那兄弟飞的再远再快,也躲不开我刀气范围。”
那随从听完了它的话后,表情变得更加哭笑不得:“……………可您的刀刚才不是为了请那小子喝酒,而抵押给这酒楼老板了么?”
听完了随从的话后,钟圣君登时愣了,只见他眨了眨眼睛,随后一拍脑门儿惊呼道:“糟了,把这事儿忘了!!”
而在听到两鬼的谈话后,那躲在厨房内的掌柜慌忙托着那火红色的长柄细刀跑了出来,钟圣君在地府中的地位并不比阎王低多少,所以它哪敢要它老人家的宝刀?所以如今见来了机会,它当时便跪倒在地,将刀双手奉上直说请大人收回宝刀擒拿凶犯。
可没料到那钟圣君居然连连摆手,并正色的说道:“这怎么成?规矩就是规矩,喝酒付钱天经地义,我说将它抵给你那这刀现在就是你的,老张你不要再客气,好好的收着吧,这两天全当它是个劈木斩鸡的菜刀也好啊。”
别这样啊!那随从心中叫苦连连。要知道那长柄细刀乃是鬼国第一神兵,连神仙巨龙都砍的死,如今居然被这钟圣君说成了砍柴切肉的破刀?您什么时候能不这么的随便啊大人,这是会遭报应的啊!
可没有办法,谁让这钟圣君就是这样的性格呢?
眼见着世生已经没了踪影,那随从只好苦笑道:“大人,那个…………您可知道,如果被那小子跑了的话,咱俩也当真就变成从犯了。”
是啊,面对着地府追缉的重犯,身为‘圣君’的这老哥不单不捉他,反而在放了他之前请他喝了一壶,这事儿说出去谁会相信?
而那钟圣君似乎也觉得自己半错了事,于是便一边挠着后脑勺一边尴尬的笑道:“我知道我知道,那啥,现在过了五个数没?”
“二十个都过了。”那随从有气无力的说道。
而钟圣君听完了这话后点了点头,随后一口喝干了自己杯中的酒,然后抬头说道:“那好,我去了!”
轰的一声!!
那老掌柜心中一惊跌坐在了地上,方才他只见到蓝光闪烁,在等回过神来的时候,自己的酒楼大门连着半边的墙已经变成了碎片!
好好的一座酒楼,被它毁了一半。
而钟圣君的身影则已经消失的无影无踪,只留下那随从哭丧着脸蹲在了地上,它心中想道:“完了完了,今天怎么这么倒霉,又要赔人家的酒楼了………………”
它心中满是对各种赔偿的力不从心,却丝毫没有想那世生之事,因为在它心里,那小子被抓住是十分正常之事,圣君大人虽然平时办事粗心大意不拘小节,但确是整个地府最强的人。
花开两朵各表一枝,且不管哪圣君的随从如何盘算接下来的赔偿问题,但说说逃跑的世生。
世生此番确实动用了全力,以精神力量催动的摘星词速度快的惊人,以至于没过一会便已经来到了那地府城门上方,奋力狂奔间世生心中渍渍称奇,心想着刚才那个什么‘圣君’还真是个怪人,没想到它说不追还真就不追。
看来这地府里面的家伙还真都挺奇怪的,不过这样也好,起码自己能够有惊无险的再次脱困。
可是世生根本不知道,那钟圣君不是不追,而是因为它着实有那个实力同世生说出这话。
就在世生即将要飞越那高高的城墙之时。
忽然,世生的身体凭地发麻,同时周身上下猛地冒出了一层鸡皮疙瘩!
这是什么感觉?虽然世生不敢相信,但他的身体却十分坦诚的告诉了他,如今身后出现了一个绝强的高手,因为那是凌驾自己很多倍之力量,虽然那家伙还未现身,但自己的身体却像被一只无形的大手紧紧攥住一般!
与此同时,这股突然出现的异样也让那些在城门上巡逻的鬼差们发现了,只见它们指着天空惊呼道:“看呐!”
世生下意识的回头望去,但见自己身后的上空猛地爆开了一道幽蓝色的光茫!那光及其耀眼,没等世生反应过来,一只粗糙的大手已经抓住了他的肩膀,世生刚想反抗,只听轰隆一声,自己已经被钟圣君狠狠的压在了地上!
他的速度确实是阳间第一,但钟圣君也是阴间第一,却远超于他。
坚硬的石地被砸出了个巨大的深坑,世生哇的一声吐出了一口老血,同时心中同时陷入了绝望,仅仅一击,自己便败在了那钟圣君的手上,这力量何其强大?简直比秦沉浮…………不,也许秦沉浮都比不上这个怪物!
倒在地上的世生刚想挣扎着站起,却发现自己被那钟圣君单手压制浑身使不出一丝气力,但他仍没有放弃,因为此时如果被抓的话,重返阳间同大家相逢的希望便化作了泡影,想到了此处,世生悲从心来,脑海中的精神力量再次膨胀,只见他握紧了双拳,浑身之气不断蹿升,大地开始轻微晃动,紧接着,世生大吼一声,猛地将身子抬起了一寸!
而钟圣君见状后,心中也是一惊,它不清楚这个活人哪里来到如此强大之力,眼见着就要被他挣脱,钟圣君果断的使用了右手,赶在世生挣扎起身之前一掌拍在了他的脑后,世生脑袋嗡的一声,这才俩眼一翻失去了知觉。
在制服了世生之后,只见那钟圣君也站起了身,随后一边揉着自己的腰一边眨着眼睛,而就在这时,那些鬼差们全都围了上来,在坑边齐刷刷的跪倒,对着钟圣君说道:“圣君大人!!”
钟圣君点了点头,随后一名当值的兵头连忙下了坑中,对着那钟圣君小心翼翼的说道:“大人,这厮是谁?”
“就是那个突然闯到地府的活人。”钟圣君说道。
听到这话之后,那些鬼差们全都倒吸了一口凉气,对于活人踏境一事,它们此时也有耳闻,但是它们哪里想到这小子居然吃了雄心豹子胆敢来到这里!
而且这还不是最主要的,最主要的是它们身为当值的鬼差,居然让他毫发无伤的入了鄷都城且没鬼发现!这一罪过可真不小,想到了此处,那鬼差脸色大变,连忙跪倒在地哆哆嗦嗦的对着那钟圣君求饶道:“圣君大人明鉴!我等也不知这厮居然如此狡猾胆敢假冒阴差…………属下该死,还望大人网开一面留我等一条活路!!”
地府之中,规矩是无上的法则,鬼鬼将其奉若神明。
什么时候开始,地府的规矩好像变了味儿呢?钟圣君望着这些被吓得魂不附体的鬼差们,轻叹了一声,随后打了个哈哈,说道:“不知者不罪,我不会治你们罪的,弟兄们继续巡逻吧。”
那些鬼差见钟圣君不怪罪他们,连忙感恩戴德的向它致谢,而那个鬼差头目又看了昏迷的世生两眼,随后小声的说道:“圣君大人,活人踏境乃是大罪,如今不如趁着阎君震怒之前将其…………”
它的话还没说完钟圣君便摆了摆手,随后有些不快的说道:“荒唐,国有国法家有家规,纵然这人有罪也自有法例处置于他,我等又如何能擅动私刑?”
“是,是。”那鬼差讨了个没趣连忙致歉,眼见着钟圣君将那昏迷的世生抗在了肩上转身就走,那鬼差心中叹道:恐怕如今的地府里也只有你还是‘死脑筋’不动私刑了吧,你这个睡糊涂了的怪物。
当然了,这话它自然不敢说出来,毕竟钟圣君乃地府要员,其行事又岂是它们能干涉的?而且在如今‘动荡’的环境下,它们能够保全自身就已经不错了,所以想到了此处,那鬼差连忙指挥着手下迅速填平了那个大土堆,随后继续巡逻,还真当没发生过任何事一样。
且说那钟圣君在回到了酒楼之后,已经消失了的大门之前,那表情惶恐的掌柜老张,还有自己那瘦弱的随从阿喜正在等着它。
钟圣君望着那视野极度辽阔的酒楼内部,有些不好意思的搓了搓手,而那阿喜对着它有些抱怨的说道:“大人,这个怎办?我算了一下,全修好最少需要五百万两冥钞。你下次能不能留点力道,要不然出去在使您的‘阴力’啊?”
“不用不用。”掌柜老张慌忙说道:“圣君大人也是为了捉拿犯人,我怎么能用你们的钱?”
钟圣君尴尬的舔了舔舌头,没理会那老张,而是对着自己的随从‘陪笑’道:“慌什么,这个月咱们的俸禄还剩多少?”
“哪还有俸禄了啊。”只见阿喜对着它哭丧道:“早就被您给喝完了,您以后能不能别一发了饷就请整营的阴差喝酒啊,这样咱们估计得穷死!”
“荒谬!”只见钟圣君理直气壮的说道:“自己喝酒多没意思,酒就是要大家一起喝才开心嘛!”
阿喜浑身无力的说道:“您倒是开心了,可是这酒楼怎么办?”
“不用不用…………”那老张的脑袋便拨浪鼓已经好一会儿了,而钟圣君却是个很有原则的鬼雄,只见它拍了拍那老张的肩膀,然后对着他十分诚恳的说道:“什么不用?必须要用,这样老张,我现在没钱赔你的酒楼,就把刀先压在你这里,等我什么时候有钱了………………”
“您的刀刚才不是已经压了么…………”阿喜哭丧着脸说道。
“那我就压衣服!”只见那钟圣君居然羞红了脸,随后死要面子的他居然真将自己一身长袍连同着裤子鞋袜脱了个溜干净,随后一股脑的塞在了那不知所措的老掌柜手里,并正色的说道:“下个月发了响,我再来赎我的东西并赔偿你的损失,就这样,多有冒犯,阿喜,咱们走。”
这钟圣君当真是个奇鬼,说完这话后,它对着那老张深施一礼,随后光着屁股背着世生气宇轩昂的转身就走。
在路上,阿喜侧过脸脱下了袍子抵给了它,钟圣君嘿嘿一笑,将那袍子围在腰上,同时对着阿喜说道:“我就知道你不能看我的笑话。”
“我是不想让您出丑。”阿喜哼了一声,随后说道:“再怎么说,您也是身负圣君之名的地府战神,如此光着身子走在街上像个什么话?”
“你这假小子心思还挺缜密。”钟圣君哈哈大笑道:“怕什么,谁人不是光着腚出生的?我心中坦荡,难道还怕别人看不成?”
“我怕城里那些女鬼看,再被谁找到了把柄。”只见阿喜说道:“本来麻烦就已经够多的了,您又不懂拒绝它们……唉,您知道有多少鬼魂不怀好意想要接近您求您办事?算了,不说这个了,这小子您打算怎么办?”
“先关起来再说吧。”一提起世生,钟圣君的脸上便收起了玩闹的神情,他拍了拍昏迷的世生,随后对着阿喜说道:“这小子一身诡异的功夫,刚才我和他过招时发现,他虽然没有‘斩断三念’,但居然已经有了‘近神之力’,也难怪他能打败牛阿傍那个娘娘腔了。”
阿喜皱了皱眉头,随后小声的问道:“怎么会有这种事?而且……大人,发给您的急报上说,他是‘冥侠’的同党,莫非这真的是冥侠之阴谋?它纠结这么诡异的小子到此,当真想要大闹地府么?”
一听到‘冥侠’二字,钟圣君又叹了口气,随后淡淡的说道:“也不是没有可能,现如今阳间凶星即将临凡,恐怕这小子这么强跟那灾星脱离不了关系,以前不就是有这样的例子么?不过阿喜,急报这种东西也不能全部当真,我始终不相信关老弟会做出如此叛逆之事…………。”
它语气越来越低,说到了最后一句的时候,声音只有它自己才能听见了,而那随从阿喜听了它的话后,也长叹了一声,随后说道:“阴间阳世,如同光影对立,光阴虽不一致,但阳间受难,阴间难免会受到影响…………唉,只盼这一次那阳间灾星不会太影响这里吧,毕竟如今的地府已经够动荡的了。”
“放心啦。”只见钟圣君一边走一边拍了拍自己的胸脯,随后豪气干云的对着阿喜说道:“不管遇到什么敌人,我都会用我的‘鬼痴无疆’将他砍得连他老娘都不认得。”
“…………您的鬼痴无疆如今已经被您压给了酒楼老板当菜刀了。”阿喜叹道。
“啊,是这样么?”钟圣君回过了神儿来,然后自嘲的哈哈大笑,阿喜望着这地府第一战神,随后心中冲动想说些什么,可小嘴儿刚一张开,却欲言又止。
酆都城的天空是没有风也没有太阳的,终日昏沉沉,微雾朦胧,阴森安静,阿喜望着天空,却当真感觉到了风雨欲来的架势。
希望那只是自己的多心吧,希望地府一直能保持宁静,希望…………阿喜在心中安慰着自己。
死后无岁月,酆都幻经年。
酆都城,乃至整个地府,都没有正统的白天黑夜之分,计算时间的,只有广场上的一只巨大沙漏,流沙缓慢滑落,慢慢堆积成小小的沙丘,然后倒转,周而复始。
等到沙漏转了三次之后,世生终于从一阵疼痛中惊醒。
而当他睁开双眼之后,眼前的景象着实让他大吃一惊,他发现此时的自己已经被换上了一身囚服,并被关在了一个黑漆潮湿的牢房之内,揭窗和所有的收藏品全都不见了踪影,而且,自己的身上也多了一幅沉重的铁枷,双手被铁枷紧紧固定,根本动弹不得。
“该死,我还是被抓了么?”世生喘着粗气舔了舔干燥的嘴唇,回想起了昏迷之前的那一幕,心里顿时无比沮丧着急,而就在这时,只听‘嘎吱’一声,铁牢远处传来了开门的声音,一阵脚步声随之传来。
如今这来者会是谁?而世生之后的命运又会如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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