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豪门秘密,总裁别过分,084. 他们都疯了
袁央看着手机,心里炸开了锅。舒悫鹉琻她能去吗?想想乔泽是多么骄傲,要见她的时候只需要勾勾手指。而在她离开乔家那天,连一句挽留都没有。可以很平静的送走她,再见面只轻轻问了句她还会回去吗?
真是一个骨子里就骄傲的男—人,总是那么漫不经心,甚至不会用正眼看她。
而她呢,见到他时就会剧烈的心跳,即便是隔的那么远。她猜乔泽也一定能听见,可他还是那么冷静,漠不关心。
难过的只有她,在他面前强装镇定,他那么聪明,一定知道她不过是在欲盖弥彰!
猛然坐起来,深深吸了口气。好,她就去。她不信她还能死掉。
出了门,小雨依旧纷飞,路面湿的就如她潮湿的心。
不知是天冷,还是她的心冷。竟感觉这雨冷的就像下了雪,这风寒的刺骨。
吸吸鼻子,并不打伞,抱着双臂,步行去了他说的那家叫做beautiful times的咖啡馆。
英国的秋天要比江城冷,尤其是下雨的时候。要穿个薄薄的外套,可袁央就穿了件淡蓝色的衬衫,白色的小脚裤已经被雨打湿,上面有水落下的痕迹。
路上的行人即便神色匆匆也忍不住看一眼这个格格不入的女孩,她一脸坚毅,就像是要去赴死的勇士。
原本在手机地图上的短短一截直线,没想到走起来那么远。
老天好像也开始故意和她作对,雨下得更大了。打在身上有种暴雨梨花针的感觉,可袁央却没有像其他人那样狼狈的奔跑。而是若无其事的继续缓缓前进。
不知道为什么,她突然爱上了这种感觉。在江城即便下雨都是温热的,让人变得麻木不仁。
英国的雨,下大了就像是万箭穿心,砸的身上麻麻的。让人找了活着的感觉。
当她走到beautiful times时,服务生像是看着怪物一样看着她,将她拦在了门外。
她不知道这竟是一家高级餐厅,根本不是单纯喝喝下午茶,聊聊是非的地方。
袁央站在外面发抖,透过窗子看着里面安静坐着的人们。优雅从容,没有一个像她这般狼狈。
正在她心起犹豫之时,乔泽出来了。用流利的英语和服务生交谈着。不一会,服务生就将她请进了门。
静谧的包厢,让袁央局促,却又不得不佯装平静。叠着手背挺得直直的,眼尾扫过乔泽,一脸冷色。
乔泽的眼睛在袁央身上打量个遍,似乎不相信这个浑身湿透的女—人是他的前妻。
“怎么那么快就回去了?”像是普通朋友一样,先起了个话头。
可乔泽并没有理她,而是将搭在椅背上的休闲装罩在了她身上。这时,服务员送进来一条薄毯,他直接将袁央裹了起来。
深深盯着她,将一杯热茶塞进了她手里。
袁央紧紧捧在手心,汲取着茶杯上散发出的热度。就像是找到了依附感。
乔泽走到她对面坐下,目光落在她脸上。
“怎么穿那么少?”
“没感觉到冷。”她笑的心虚,其实是刚才那视死如归的感觉,让她忘记了外面在下雨。
“你瘦了好多。”
“瘦了好,瘦了省布料。”
“去我那里吧,你这样会着凉。”说着他起身,拉着袁央就要往外走。
袁央想挣扎,又怕错过了这一次,她会再也没有勇气想要见他。
跟着他出了beautiful times,只过了条马路就到了他住的宾馆。袁央本能的有些抗拒,乔泽紧紧牵着她的手像是看出了什么。
“墨凝已经走了。”
进了房间,他将自己行李箱里的T恤衬衫都翻了出来,递给她。
“凑合穿一会,我让他们把你衣服拿去洗了烘干。一会再给你拿两件厚衣服过来。恐怕最小码都撑不起来吧?”
“谢谢。”袁央接过衣服,直接钻进了卫生间。她再一次被乔泽蛊惑了,李莎涵说的对,乔泽就是她的罂--粟,让她上瘾!
一边换着衣服,眼泪就没出息的往下淌。
这时就听乔泽的声音隔着门传来,“怎么会这样,你就不能生活的好些吗?”
袁央无言以对,捂着嘴。她想好好生活,做梦都想将他从记忆里剔除。可这个世界上没有忘情水,她又没有本事删除记忆。
“我生活的很好,真的很好。”极力的克制着自己的情绪,她一直知道自己是个包子,很没用。
她不想,真的不想。她想像沈墨凝那样,轰轰烈烈的爱着乔泽,又能潇潇洒洒和别人约会。永远的光鲜明亮,永远像个女王。
可以和乔泽撒娇,不开心了还能和他吵两句。甚至能耍尽手段,得到想要的一切。
而她,只会退,退不了就跑,跑不动了就躲!
“好与不好你心里清楚。”
乔泽说着就拉开了卫生间的门,袁央已经摁着洗浴池,泣不成声。
早已说不出话,胃里一阵痉--挛,像是有刀子在刮一样疼。她知道再疼一会就会麻木,这是旧伤发作的前兆。
凄然的透过镜子,看着望着自己的乔泽。阵阵哀凉从心口蔓延开,她总是那么不争气。即便是面对这个让他魂牵梦绕的男—人,也不能表现的好一点。
心里的包袱放不下,又期待着他的救赎。
以前无数次想过,若不是许奕萧,不是和许奕萧发生了那样的事。即便沈墨凝向他求了婚,她也会像从前那样。
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绝不会让自己看不见他。
“小央,还是跟我回家吧?”他在门边说,说的那么温柔。
袁央猛地用手蒙住脸,梦里多少次看见,他带她回家的样子。眼泪终于决堤,将心底淤积的委屈和怨恨一股脑抛出。
伤口毫无保留的鲜血淋淋的扯开。为什么一个月前他不说,他应该在那天留下她。
乔泽去拉她的手,袁央推搡着将他推出门,重重关上。
“不要,我不要回去。请你留给我一点自尊行吗?我现在不是从前的我了,我已经没有力气去忍耐了。我没有办法面对你,面对沈墨凝,面对小雪。我真的好想一辈子都不要见到你们,虽然我很想你,想的快要疯了。可我更希望我能走出来,能坦然的面对你们每一个人,面对前妻的身份。告诉小雪,我没有勾--引她的男朋友。请你在给我多一点点时间,我会好的,真的会好的。”
捂着脸,无边的黑暗和绝望让袁央浑身发抖。她想不通为什么人生可以这样残酷,为什么她活的这么孤独。为什么不能坚强的去选择一个方向,不后悔的走下去。即便是悬崖绝壁,她也能高傲的前进。
这时,门被重重的拉开了。一双大手紧紧箍住了她,乔泽顺着她的后背。轻柔的声音,真实的鼓动着她的鼓膜。
“跟我回去吧,你不需要去面对这些。不要把问题总是分的那么清楚,根本没有意义。你可以高高兴兴的当乔家的大小姐,也可以从容不迫的继续做乔太太。何必耿耿于怀呢?”
“不!不可能,你不了解,你不懂!”袁央推开他,瞪大眼睛。含着哭腔头一次朝他吼了起来。
“你永远不会懂,你不会知道爱一个爱七年是什么感觉。你也永远不会知道,看着自己爱的人和别人出双入对,连一个眼神都吝啬是什么感觉。你不会知道,看着有一个家。虽然能叫爸爸妈妈,却又无比的清楚他们根本不是你的亲人那是什么感觉。你不会知道的,永远不会……”
“你怎么知道我不会?”隔着半步的距离,乔泽狠狠瞪着袁央,语气咄咄逼人,“我是没有你那些烦恼,可我小时候被人叫野--种的时候,我宁愿自己是个孤儿。长大后,知道自己的母亲出—轨,担心自己不是爸爸的儿子,所以只能言听计从,他说的每一句话恨不得当圣旨去做。对自己的妹妹有感觉,被别人说是乱--伦,只能躲着她避着她,故意冷淡她。这些烦恼你又知道多少?”
他说话的样子,像是要把袁央一口吞了。表情既愤怒,又阴沉。
袁央的脑子此时已经像是腐朽的机器,消化了半天才听到他说的那句,对自己的妹妹有感觉。
是谁?小雪吗,还是乔馨然?
总之不会是她,若是她他怎么舍得七年和她形如陌路?
袁央也瞪着乔泽,泪水从心底渗出,她心里还是愤怒的。可听见乔泽话又是愤怒的。
“不是我不想知道,是你从来没有想过要我知道。你若告诉我,我一定会想听的。可你根本不理我,无视我。从我弄破沈墨凝额头那天起,你就再也不是我的乔哥哥了。你连看也不想看我一眼,即便结了婚。你都不想和我说一句心里话,你根本不知道这一年我是怎么过来的。”
“那你又知道我是怎么过的吗?你想知道吗?根本不是你想的那样!”乔泽逼近她,目光灼灼,像是点起了一把火。
好像比袁央的怨气还要深!
“刚去美国时,连一个可以说话的人都没有。虽然沈墨凝陪着我,可我不爱她。你知道为什么那么多年我换了那么多女朋友却始终让她在我身边吗?因为她真的很有勇气,她为了抓住我,不惜追去美国。即使自己被人强--歼了,她都没有觉得自己配不上我。都没有想要放弃我。好像对我感情,能胜过世间的一切。这次她生病,起初我怀疑过。因为她表现的依然很强势,没有一丝一毫的畏惧。直到看着她接受化疗,头发大把大把的掉,还要用尽力气缠着我时,我才真正妥协了。袁央,你说你爱我,这些年你努力改变过什么吗?”
袁央被乔泽的样子吓到了,近二十年也没有听他一口气说这么多话。本能的后退两步。
可这时乔泽却一把捏上了她的肩,挑起的唇角像是嗜血的恶魔。
“你总是觉得痛苦,悲伤,觉得自己在乔家生活的压抑。可你不知道我比你还痛苦,还压抑。八年,在你认为自己爱上我的时候,我已经不敢再看见你了。你知道吗?”
说着一只手捏住了袁央的下巴,将她的脸抬起,逼着她和他对视。
“我是一个胆小鬼,你也是一个胆小鬼。我们之间不是因为沈墨凝,也不是因为你和许奕萧上了chuang。而是根本不曾真正的深爱过。”
一句话,就将她八年的期盼等待抹去。袁央甚至反应不过来,好像被洗脑了一样。也怀疑起自己。
痛苦的闭上眼,质问自己是不是不够爱,所以才那么不勇敢。他们之间的鸿沟,真的不是沈墨凝而是她不懂争取的心吗?
“不说话了?看吧,就知道你又会躲。口口声声说着爱我,最终连一句表白也不敢说出来。”
乔泽冰冷的语气参杂着讥讽,就像是用刀子剜袁央的肉。她那么痛苦,那么隐忍的感情。就被他一两句否决了。难道说出‘我爱你’他就会有所回应吗?
她的爱不是一文不值的廉价品,她怎能轻易的托付。不,她不要被他洗脑。决不能瓦解了意志。哪怕他像捏死一只蚂蚁一样捏死她,她也要清醒!
她不去争取,并不是不爱,而是爱的太深沉,怕惊扰到他的生活。
被他已经逼到了墙上,瓷砖是那么冰凉。感觉眼前阵阵发黑,看着乔泽薄薄的唇不停的在动。可却一句话也听不清,只能本能的抗拒着他。
忽然,乔泽摇着她叫了起来:“袁央!你怎么了?”
模糊的意识,看着他飘渺远去的脸。她想说她很好,听他说了那么多,她很开心。
可一句话都没说,就昏了过去。
再醒来,她发现自己躺在chuang上,还在酒店。
乔泽坐在chuang边,紧紧握着她的手,默默看着她。那表情既忧心,又自责。
袁央在心底叹了口气,看着乔泽忽然觉得自己无可救药。真是固执的不可理喻,世界上千千万万的人,为何就非要吊死在他这颗歪脖树上?
就算拿性命去搏杀,她也在内心深处期盼着他的爱。
静静望着,四目相对。不知什么时候,他忽然俯下身wen住了她,两只大手紧紧摁住她的肩。好像怕她反抗一样。其实她哪里有力气去反抗。
“别再跑了,回去吧?”
乔泽在她耳边低语,袁央感觉自己的意识已经模糊。已经不能够理解他说这句话的意思,回去,回哪里去呢?
只觉得他像太阳一样耀眼,被抱着好温暖。顷刻间就融化在他怀里,脑里空空的,心里满满的。
当他进--入的时候,那种感觉很熟悉,但又说不清楚。真不知道为什么最后的结果会是这样,可就像找到了归宿。融化,融化,融化……
像是南极的冰盖,根本抵不住那灼热的光芒。
“乔泽……”
含糊的唤着他的名字,就像是每一次在梦中辗转。却又无比享受此时的感觉,仿佛她一直属于他一样。
他的疯狂,他的声音,他的气息,让她迷失,让她永远都找不到出口。
越演越烈,乔泽重重喘息着,像要将她揉进他的生命里。
“我们生个孩子吧?”
袁央听在耳朵里,但是那已经停工的脑子,确实没办法进行那么复杂的思考。
她只觉得自己像是一块铁,放在熔炉里。任由乔泽去铸造,他把她捏成什么样,她就是什么样。连呼吸都没有,化作一滩铁水。在他这个容器里,塑造。
塑成一个全新的她,无畏的她。可以和沈墨凝一样执着,爱着他,即便死,也要死在他的怀里。
那种勇气,她一定要将那种勇气熔进身体里。
朦朦胧胧中,感觉乔泽好像抱起了她的身体,焦急说道:“你是发烧了吗?天哪,怎么会那么烫。小央,你醒醒,看着我。我们现在就去医--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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袁央病了,这一次是真的来势汹汹。
李莎涵气的半死,可乔泽却像是变成了一座望妻石,死活赖在医--院。还请了菲佣来照顾她。
不过他却不靠近她,只是站在远远看着,有时候帮把手。袁央也看着他,不说话。
你的眼神过来,我的眼神过去。像是无声的交流,看的李莎涵气结。
“你们就折腾吧,早晚袁央那小命得折在你手上!”
气鼓鼓冲出病房,好几天都不来。袁央和乔泽也还是保持这样的状态,连医--院的小护--士都感到了奇怪。
用不流利的中文,蹦出丈夫两个字,听得袁央浅笑,却不回答。
乔泽用英语回过去,虽然袁央口语不怎样,但是她还是听懂了。
他说她是他的太太,说的时候特别神气。就像是孙悟空逃不出如来的佛掌一样。
明明看上去一切都已经回到了正轨,甚至在往好的方向发展。
可袁央出院后,急速的消瘦,是那种病态的瘦,精神也变得萎靡,经常一梳头,就大把大把的脱发,让她连梳子都不敢碰。
她回到了李莎涵的出租屋,菲佣跟着。乔泽每天只是来坐一会,像个客人一样,一句话不说。
袁央在等,哪怕他说要回江城了,她也愿意听。可他每天什么都不说,让她的神经一直绷着,连睡觉都不踏实。
他到底想要什么呢?
带她回去?自责那天对她的洗脑?还是对她身--体的摧残。
可乔泽就是不说,每天像是报道一样。袁央极力的忍着,又回到了之前的状态。
每天过着闹钟一样的生活,早餐是几点,煎蛋或者三明治,几分熟,火腿要什么形状。午饭吃什么,下午茶又是几点……
过着过着,感觉自己也像个上了发条的闹钟一样。一切都规规矩矩,只是除了让李莎涵不在操心,一切都变得条条框框。让她越来越难安,这哪里是日子!
明明已经精确到这样,可她还是瘦的不可抑制。
直到两周后的一天,乔泽带来了一个人,他说是他的朋友。
可袁央本能的抵触,看见那个人时像是看见了鬼,浑身的汗毛都扎着,无比紧张。
“袁小姐,你做梦吗?”
很神奇的是这个老外竟然会说中文,他张口的第一句话不是打招呼,不是自我介绍。而是这么奇怪的开场白。
袁央眼神瑟缩着,点点头。他那像鹰一样锐利的眼神让她像只惊弓之鸟。
“都做些什么梦呢?”
“没什么,醒了就想不起了。”
“真的吗?”那眼神,真的可以看进人的心里,咄咄逼人。让袁央躲无可躲,退无可退。
没办法,只好避重就轻道出了梦境,老外一听说道:“你别紧张,你知道你为什么会做这样的梦吗?”
袁央摇摇头,老外道:“你在害怕,或者是你在逃避。这可能和你曾经的经历有关,我听乔说你没有6岁前的记忆。”
“我没有,我没有害怕,也没经历过什么。那个时候年纪小,当然不可能记那么多事。”
“你看,你这就是典型的逃避。其实你已经有了心理障碍,再不接受治疗,很可能会病的更严重。”
“我没病,我怎么会有病。上次发烧是因为淋了雨,我已经好了,真的好了!”
说着说着袁央突然激动起来,站起身,望着乔泽。目光紧紧锁着,生怕他不信似得。
“这就像是喝醉的人从来不承认自己喝醉了一样,你越强调,越解释,说明你越害怕。袁小姐,我是乔多年的朋友,我可以帮助你的。”
“我不要,你们走,你们走!”袁央跳起来,推着他们就往外赶。
老外被先搡出了门外,回过头,用一种悲悯同情的目光看着袁央。
对后脚被赶出来的乔泽道:“袁小姐的情况很不好,你必须要帮她解开症结。否则,会越来越严重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