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平日里,不算高高在上,但至少没有如此低声下气地哄过人,包括她。
性格原因致使如此,再者——他不怎么知道,该怎么做。
她应该不只是下午时孤单醒来的起床气延续到现在,还有临下班时他被陈市长那边叫走,市长办公室他不好打电话。等到出来,蒙蒙细雨已经伴随着黑夜笼罩了麦城,市政门前,那小女人已经没有了影子刀。
莫怀远没一直打人电话穷追不舍的习惯,只是路上将车飙得飞快,要自己以最快的速度回来。
人端端正正地站在她面前,才够诚意恍。
可,已经敲了第六下,房间里空无一声不是在洗澡,那是她听见了,气的不想开。
他冷峻的眸微抬,被薄雨打湿的眉与睫,透着一股魅惑,轻轻抿住了如一条线般的薄唇。
“然然……”他轻声的,微哑的嗓音,叫了第二声。
里面,依旧没动静。
手腕轻轻抵在门上,莫怀远已经差不多没了办法,现在,谁能敲开她的门让他进去,他或许,什么都愿意做。
就像走下市政的台阶时,曲蔚蓝在旁边撑开的一把伞,以最善意的姿态想跟他同乘,甚至把这把伞让给他都可以,希望他别淋到。只为了不让这小女人再生气,他只顿了顿,淡淡说了句感谢作为拒绝,接着就义无返顾地走进了这漫天薄雨中。
深秋雨露与夏日的雾雨不同,丝丝缕缕都是冰冷刺骨的凉意,透过衣服,往人骨头里钻。
手腕冰凉,莫怀远毫不自知。
手机,却在此刻响了起来。
莫怀远许久后才被那锲而不舍的手机铃声扰到,拿起来,才看到上面显示的名字,是秦弋。
“怎么这么久才接电话,这给点儿,我打扰你好事了?”
“没有。”莫怀远眉心紧蹙,回了一句。
秦弋笑嘻嘻地打趣着,属于那种热情到你永不联络却永远不会失联的朋友,哥们儿做什么,他也完全支持力挺。
“被关了进不去?那简单啊!我教你!!”秦弋听了他的困境立马窜了起来,经验十足地蹙眉讲了一通,末了又问,“哎,你女朋友脾气那么大?一会不陪就生气了?她知道那是市长办公室吧?哎,你、你居然也惯着?”
莫怀远盯着那一扇门,深眸闪过了几缕淡淡的光芒,道:“你确定有用?这样,她就一定会开门?”
“那当然,我跟我媳妇试百试不爽啊!次次都有用,她每次都一边狠狠骂我一边把我放进来的,那表情,精彩……”秦弋拍着大腿跟他传授经验,说完这句眼神却黯淡了一下,笑起来,“你这个我就不说了,你那个未婚妻,我看得准得很,早就爱你爱到骨子里了!这招要是没用,你亲自回京都来抽我……”
莫怀远的脸,紧绷微微松了一些,明显已经微微动容。
无论什么,都要尝试。
“如果有用,下次回京都,一定好好谢你。”别人说这句话,或许是客套,秦弋知道这话如果是莫怀远说,那绝对会是真的。
不过,怪了,他跟他未婚妻关系什么时候变那么好?除了安然莫怀远什么时候为别的女人操这么大的心了?
“还有——”他俊逸的脸贴住手机,脸部轮廓呈现出一瞬间的柔软,低哑道,“我不太可能再跟别的女人在一起了。里面的人,是安然。”
“秦弋,我下回打给你。”说完,他缓缓挂了电话。
电话那边的秦弋,在最后一秒几乎以为是自己听错了话,反复确认了几遍后还是觉得没听错,他——跟安然,他俩在一起了??
靠!!!
挂了电话后的楼道里,余音微微缭绕,声音小她可能听不清楚,那是最好……
但……
莫怀远脸色微变地想着秦弋的那个方法,攥紧手机,抵住墙,犹豫了再三,还是决定用。
以手抵拳,放在唇边,在离门最近的位置,咳嗽出声。
其实,不完全是装。
前些天的药物副作用,加上最近几天糟糕的睡眠,加上天气……莫怀远喉间的确特别不舒服,一直强忍着,才没显出病态,这下,哪怕是装,也装得有几分真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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咳嗽声,越来越大。
里面,安然自己裹着毛衣睡裤都觉得冷风嗖嗖地往缝里钻,一想到莫怀远没带伞,淋了雨回家,浑身还只穿了单薄的衬衫西装,就觉得惊悚,放下了收拾好的一堆衣服,跑去猫眼镜那里看。
大概只能看到他一个轮廓,俊脸之上,的确有苍白的病态……
小手,一下子握紧了冰凉冰凉的门把,被刺得一个哆嗦,缩回了手,心,却已经软了。
犹豫着,小手又重新握住门把,闭了闭眼,一个狠心就拧开了门,水眸透着几分冷冷的凉薄眸光,盯着门外的男人。
秦弋说——爱是什么?爱是她嘴里骂你再狠,都不舍得你有半点不舒服。没结婚前这种关系,一般叫爱人,结了婚,就叫媳妇……
门开的那个瞬间,莫怀远半捂着胸口,竟被这左胸口莫名感觉到的那股强烈的爱意所震到。是么?如果秦弋说得对,那眼前的人,对他,也算是……爱?
“你怎么那么笨?我来的时候都知道在旁边商场借把爱心伞再走,你就不知道?爱心伞免费的啊,用了还回去就好了。”
哪里还需要淋这种深秋湿雨,淋得浑身湿了,再回家?
嗯,算是开口骂了,好现象。
“我去过……”莫怀远收拾起这幅姿态,嗓音依旧微哑,“到我去的时候,伞已经借光了……”
这说明,他去的那时候已经够晚。
安然眼神黯淡下来,撇了撇嘴。
“我耐心也用光了……”她说着就又要关上门,等了他一下午跟她说句话,没有;电话,也没有。她心情本就不好还急的要死,还没主动到要给他打电话问他行程的地步。
最主要的,她明天就走了,走了知道吗?知道吗知道吗?!
莫怀远单手撑住了门。
高大挺拔的身影,强势地将她拼死关上的门撑开,在她一松手,怒气冲冲的瞬间,走上前抚上她的发,矮身将她娇小的身影整个抱起,用脚踢上了门,在她的剧烈挣扎中,朝房间里面走去……
以前,安然若是挣扎,纤瘦到一定地步的手脚,撞在身上都是剧痛,现在她依旧挣扎,脸色涨得通红,一边推他一边嘴里叫着:“莫怀远!!放下我!你快放下我……”
那力道砸在身上,没有感觉。
,托着她的后颈才让她尖叫一声但没有摔到,高大宽阔的男性身躯已凌驾于她之上,冷峻的脸色透着几分沉郁,俯下身看她……
她两只手胡乱地挥,在水眸猛然撞上他的深眸时,委屈涌上,要翻过身去。
大手擒了她细小的手腕,用了力压在她头顶,他深重的鼻息也跟着压下去,端正抵着她的鼻尖,她无处可逃,颤动的眸子被迫对上了他情浓至深的眸。
“然然,先不要动了……”他嗓音低哑,沾染着魔力般的魅惑,说不让她动,她却动得更加厉害。
“……我下次不会再去找你,莫怀远……我讨厌一个人醒,讨厌!我不要坐过你的车以后再一个人回家……”水雾慢慢腾起,她扭头挣扎着,“我明天要出行,现在要去收拾……你走开……”
她乱七八糟地说着各种委屈的话,却说不到重点,也说不清到底,哪里委屈。
“我知道……”他哑声低叹着说话,薄唇微微俯下去擦过她的红唇,一点点哄着她,“我知道了……是我的错,我错了,然然……”
“你走开!!”
“是我不该这样……我的错……”耳鬓厮磨之间,他低哑的嗓音愈发沉重,俯身吻得愈发深,每一字每一句都不再是单纯的应付与肤浅的认错,因为某一种疼宠与惧怕同在,他曾说过,不会让她感受到一丁点的不好,她眼里的委屈却那么触目惊心,他看得到,就根本不会去想是为什么,只想着,要怎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