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君不悔不想被它所控,君不悔不需要这样的力量,君不悔从未想要灭神诀,更不想作为神罚行使者,君不悔心中没有天地,又何来神?
以全身的力量来抵抗这游走的血色一丝丝地篡图自己的记忆和意识,君不悔知晓,它要将自己的所有都化为一片空白。
谁愿意成为一个没有意识的机器?
莫说什么无比强大的力量,这简直就是狗屁。
雷丝在君不悔的双眸中遍布,密密麻麻似乎要将眼球织成一个雷网,身体的皮肤也渐渐透着雷丝,君不悔努力地控制着经脉内的元素,齐齐冲向额心,她不愿代表神,她只要自己!
血色在君不悔的额心疯狂旋转,带着强大的力量,不容君不悔无谓的抗拒。
突然,君不悔只手划开这片空间,死亡圣树的空间遭到君不悔的破坏,立即将里面的三人一同从树干中“吐”了出来。
正想尽办法要找到君不悔的修罗王,不想此时人就再次出现在了自己面前。
这时候的君不悔,全身遍布着雷丝,瞳眸毫无焦距,人就如一团劫云,额心还闪着诡异的血光,怎么看也不像是之前的那个君不悔,修罗王都惊疑不定,不知她在死亡圣树中做了什么,或者,死亡圣树对她做了什么。
修罗王一把将人抓在巨掌中,君不悔根本毫无反抗,修罗王发现自己的身体突然如被君不悔电住,雷之力竟然吸附着他,他想将君不悔甩脱出去,却根本毫无办法。
“不悔!”
“主人!”
在极渊和西西里的眼中,便是这修罗王在折磨君不悔,被修罗王握在掌中的君不悔太过渺小,渺小的似乎,霎那间,便要消逝。
修罗界巨大的响动,直传入偏僻的圣地中。
很快,修罗王就见大片的修罗族人一同涌向了圣地,靠近这死亡圣树,不是因为别的,而是因为有人,正要闯入圣地,他们是在阻拦。
声声龙吟,修罗族的天空,铺满一条条巨龙,一光球急追而来,见君不悔被掐在修罗王的手中,便爆发出一声疾呼:“不悔!”
光球中现出的正是鎏倾的身形,他以光鞭扫向修罗王的巨掌,一旁的极渊也同时以锁链攻向他的身体,他们都意图将君不悔从修罗王的掌中救下来,却根本不知道,是修罗王此时想要脱离君不悔,却是做不到。
龙族与修罗族斗做一团,修罗族数量众多,龙族实在讨不到便宜。
君不悔的额心被血色所控,所有的君不悔的一切,全部被迫脱离出她的身体。
内魂海所有的魔兽,包括毫无气息的青晔,全部一瞬间从君不悔的内魂海逼了出来。
连九幽冥使冥狱也从许久不曾出来的内魂海中被逼出,站在了极渊身旁。
此时的君不悔,让人感觉很不祥。
暗影烈焰法杖,一直温养在内魂海中,也一同出了内魂海,悬浮在君不悔的周围,似乎不知道发生了什么。
在九幽冥殿中契约的数万亡灵大军,在这一刻全部出了内魂海,占据了修罗族圣地的大片土地。
极渊燃起地狱之火,指向茫茫的修罗族人,冥狱率领着的亡灵大军立即攻向修罗族人,连同龙族一起,在修罗界中肆意战斗。
君不悔契约亡灵大军的时候,他们便知晓,君不悔和极渊是他们共同的主人。
君不悔的契约魔兽,虽不知君不悔到底发生了什么,也与涌上来的修罗族人斗做一团。
潜伏在修罗族人当中的偌湮,立即趁乱来到了君不悔他们的身旁。
而此时的君不悔,被灭神诀操控得已经几近湮灭意识,只靠满身的雷丝在抗拒。
见呼唤君不悔毫无反应,极渊缠住修罗王,鎏倾将光鞭幻化出一支光影组成的长矛。
“神怒矛!”修罗王认出了这武器,“你竟是玄尊大陆的神使!”
未想到,自己最想要消灭的敌人,就在自己面前,若杀了他,自己还需要什么君不悔,需要什么暗夜之血?
正好,今日,龙族和他都来到了修罗界,真是自找死路,便要让他们都全部留在修罗界,成为修罗界血池的食物,成为死亡圣树的祭品!
修罗王摆脱不开君不悔,便提着君不悔的身体砸向鎏倾,鎏倾手持着长矛,全身罩在一片圣光中,当真如神使一般,双瞳全化作了白色,就是发丝,也从诱惑的紫色全部化成了雪白,整个身体全部笼罩在圣洁的白色和光芒中,长矛直指修罗王。
修罗王将不悔当做武器攻击鎏倾,鎏倾虽是神使,却并非没有自主意识,他接住君不悔的身体,就要将神怒之矛,插进修罗王的身体。
修罗王的身体此时正被极渊的锁链捆住,恰是时机。
却不想,此时的君不悔,突然自周身迸发出强烈的雷电,雷电似乎要突破她的身体,将她的肉身炸成粉碎,这雷电阻隔了鎏倾的长矛攻向修罗王,修罗王大笑一声,甚是得意。
君不悔周身的雷电竟在关键时刻将极渊、鎏倾和修罗王都吸附在了一起。
“极渊,不悔这是怎么了?”鎏倾惊问出声,他实在不知道不悔到底发生了什么。
“吾亦不知,不悔方才被吸入修罗族的死亡圣树,被一团血色光点钻入额心,而后便就是现在这样了!”极渊的锁链还卷在修罗王的身上,地狱之火没有将他的身体化为飞灰,修罗王的赤红皮肤也不只不过是被烤的更红,丝毫没有要被毁灭的痕迹。
鎏倾碍于不悔还在修罗王的手中,竟无法攻击他,他以不悔挡住自己的身前,实在可恶。
“哈哈,今日便叫你们都葬身在修罗界,也省得我再去一一找你们了!”修罗王狂肆地大笑,知道它们畏手畏脚,便全因为自己手中的这个暗夜精灵。
“玄尊大陆的神使什么时候竟要为了一个个区区精灵,而放弃作为神使的责任了?”修罗王鄙夷地看着鎏倾,神使轮回不灭?今日便要杀了他,让他在血池中好好轮回个够!
身后的那是什么,修罗王更是明白,地狱之火,不就是炼狱界那弱小的一界之主的火焰么?地狱炼魂兽,没想到还脱逃了一只,以为这区区地狱之火,便能伤得了自己?自不量力!
修罗王终于幻化出了他的武器,饮便了各界鲜血滋味的巨刀——血饮狂刀。
他当前一刀便挥向了鎏倾,鎏倾脱离不了雷电之力的吸附,以神怒矛抵挡住这血饮的攻击,修罗王力大无穷,就要一刀斩下。
握在他手中的君不悔,却不知不觉开启了亡灵之眼。
双眸中的雷丝并未褪去,以至于极渊根本没发现,君不悔眼中的漩涡越来越深。
直到,极渊感觉越来越不可抗拒的力量吸引自己向不悔靠近,修罗王和鎏倾也发现了不对。
若在平时,他们绝对能逃脱亡灵之眼的范围,可是现在,三人正被君不悔身上的雷电所控,竟无法脱身。
“不悔!”极渊和鎏倾企图唤醒君不悔的意识,此时如何能大开亡灵之眼?
漫天风卷而起,修罗界的土地上刮起不寻常的骤风,吹得死亡圣树的枝干都在簌簌直响,离君不悔越近的感受到的吸力越大,离她远一些的也慢慢感受到这股吸力,就连翔于天上的龙族,也感觉有股力量要将它们拽下去。
极渊和西西里将地上的青晔率先拖起来,免得最先被吸入亡灵之眼中。
“不悔,停下来!”极渊大呼。
越来越多的人要不受控制地被亡灵之眼的巨大吸力所操控,极渊见形势不好,他松开卷在修罗王身上的锁链,任由自己吸向了君不悔的双眼。
他飞向那亡灵之眼中,飞向他一直居住的所在。
“极渊!”鎏倾不知极渊为何突然松手,向不悔的双目中去。
极渊一瞬间便要没入亡灵之眼中,却在最关键的一刻,伸手挡住了君不悔睁开的眼睛。
没人能阻挡亡灵之眼的开启,除了极渊自己。
极渊蒙上君不悔的双目,“不悔,醒醒!”
大喝一声,要将她唤醒,还要失去意识到什么时候?!
修罗王见极渊的靠近阻止了亡灵之眼,立即抽刀向极渊的背后砍去,刀锋带着无可匹敌的巨力,砸向极渊的后背。
被鎏倾的神怒之矛所挡,却终究不及修罗王的力道,血饮砍在极渊的后背,站在君不悔面前的极渊,便一口血喷在君不悔的面上,将她那布满雷丝的面容,当真是染上了血色。
这些血,渐渐吸入君不悔的额心,被那团血色一同吸走。
鎏倾心神巨震,修罗王却还要再来一刀。
化成魔人身形的偌湮将修罗王撞开,巨角顶在他坚实的皮肉上,双方竟都有些吃痛。
突然,一股巨力将极渊和偌湮掀开。
还被修罗王握在手中的君不悔,此时,她就这么睁开着暗黑色的眼睛,雷丝从眼中消失个干净,她看着面前的修罗王,额心的羽箭突然跃出一团血光,血正凝结在空中,要射向面前的修罗王。
修罗王以血饮挡住,却不想,这根本就不是几滴血那么简单。
君不悔浮在空中,她的身体只吸附着修罗王,连鎏倾都被震开几丈之外。
源源不断的鲜血自君不悔的额心流出,在空中绘出一支以血铸成的羽箭,这支巨大的羽箭,几乎耗尽了君不悔的半身暗夜之血,光系与暗系光泽随后从额心一同冒出,团团包裹住血色的箭身。
君不悔直视着修罗王,无悲无喜地开口:“你可想看看你一直想要的灭神诀,到底是什么?”
还不等修罗王回答,暗夜之血化成的羽箭,向修罗王的身体飞去,穿透血饮狂刀,直直射向修罗王的胸膛。
“攫取我的意识,耗尽我的鲜血,这便是你一直想要的灭神诀,你可满意?”
以血铸成的羽箭划破修罗王坚硬强悍的肉身,直直射入他的心脏。
这并不是结束。
暗夜之血将修罗王全身包裹,在这羽箭中,修罗王的身体化成了血色的碎末。
修罗王消失,君不悔看向鎏倾,手持着神怒之矛的鎏倾,分明感觉不悔此刻对自己的敌意。
灭神诀?
不悔要对付自己?
鎏倾心中大震,他白色的双眸看向不悔,已说不出话来。
耗费过多暗夜之血的君不悔,就这么看着鎏倾,不远的地下还躺了一个身受重伤的极渊,偌湮扶着极渊,看着君不悔,不知她此时是怎么了。
鎏倾说不出心中是何滋味,他无法将手中的神怒之矛指向不悔。
血色还在君不悔的额心凝聚,并没有因为修罗王的逝去,而有所减退。
抱着青晔的西西里,分明感觉到此时的主人需要他,他不再管什么青晔,他振着身后的双翅飞向主人,在主人额心的血色弥漫之时,一口吻在了君不悔的唇上。
他将自己身体内的所有纯净的元素,一同渡入君不悔的口中,他不信,主人会一直失去意识,暗夜之血尚且无法控制主人,灭神诀又如何会?
君不悔的额心,已凝出一团血色的羽箭,即将要突破出来,射入西西里的眉心。
西西里闭着双眼,似乎毫无察觉,他本就是主人的,他的一切都属于主人,若主人将他湮灭在羽箭之下,那便就是他西西里的结局,他没觉得有任何不妥。
只是,他期盼主人能将它控制住。
羽箭抵在西西里的眉心,西西里感觉到了疼痛,他低呼了一声:主人。
蜂蛹般的元素朝着君不悔的身体汇去,全部注入那一团血色的额心,七彩的色泽包裹住那团血色,连同已经伸出来的羽箭,都被裹上了一层七彩色泽。
西西里的身体中已经没什么光系与暗系元素了,他只剩下其它七系元素,他不知有没有用,他所能做的便只有这些。
西西里不敢耽误,却在靠着他与主人的联系,疯狂地传音,疯狂地喊着主人。
“不悔!”那是鎏倾和偌湮的呼喊。
当七系元素全部住这血色的羽箭时,它不再向西西里的眉心深入。
西西里几乎将自己身体内的所有元素耗尽,他睁开眼看着君不悔。
鎏倾从旁边冲来,他徒手捏住君不悔额心的羽箭,任它刺破自己的手掌,坚定地将这羽箭一点点地按回君不悔的额心。
他知道,不悔的这羽箭皆由她的暗夜之血所化,方才在修罗王身上已耗费巨大,此时若再失血,倒霉的不仅会是他,会是西西里,也会是不悔。
羽箭被押回额心,鎏倾贴掌注入着光系元素。
鎏倾记得不悔的羽箭本是暗与光两色交织,此时恐怕只有光系元素不成,他转身朝偌湮道:“快过来。”
偌湮放下极渊,也像不悔靠了过去,如鎏倾一般,将身体内的暗元素也注入进不悔的额心。
暗与光,与血色交织成一团,加上西西里的七系元素,将它镇压在那羽箭的形状中,无法脱身。
西西里耗尽了力气,跌在地上。
君不悔在九系元素的冲击中,昏了过去,额心冒着斑斓的色泽,总算不全是一团血色。
看样子,这血色的光芒,似乎与九系元素一起,被压制在了君不悔的身体内。
鎏倾抱住昏了的君不悔,看向这修罗界的战场,已经荼蘼一片。
蚩金率领的龙族,以及冥狱率领的亡灵大军,与没有了修罗王的修罗族战士战斗了许久。
本是一片血腥气味的修罗界,更是染上了更为新鲜的色泽。
大半的修罗族战死,小半的不再为了不知什么的理由继续战斗,在龙族和亡灵大军的压迫下,收了手,成了修罗界最后剩下的成员。
离开修罗界之前,蚩金、鎏倾和偌湮合力将修罗族的死亡圣树摧毁。
以血染成的修罗界,也最终是以血为终止。
汐与鲛人族士兵,在盘龙岛守护着结界以及剩下的龙族幼小。
不与外界往来的鲛人族终是踏上了不欢迎外族的盘龙岛的领土,在龙族出战修罗界之际,守卫盘龙岛的一切。
再次破坏盘龙岛的结界,有鎏倾的强势,也有蚩金的妥协。
而回到盘龙岛的蚩金,还必须重新修复这伫立在盘龙岛多年的结界,此后,因为耗损过多,进入了闭关修炼。
汐领着鲛人族离开了盘龙岛,连同鎏倾、偌湮、西西里和昏迷的极渊和君不悔一起,回到了东极虚妄之海。
十日后,海底水晶宫中。
“父王,不悔什么时候会醒?”汐看着躺在玄冰床上的不悔,以及她身旁的极渊,有些焦心,怎么这么久还不醒。
“你每日可有以断水龙泉,来洗涤他的周身?”云翌指的不是君不悔,而是极渊。
“父王,我有的,他背后的伤口好吓人,也是不好,真让人担心!”汐撑着脑袋看着这两人,一个都不醒,这些日子,父王和自己都只围着两人转,好似也没什么效果,这可这么是好。
云翌游出殿去,只剩汐一人在殿内,一眨不眨地看着床上的人。
平时,汐与云翌在殿内,西西里、偌湮和鎏倾都不进入,就在外面等候。
这时,他们一同走进殿内。
都在床边静看着二人,如之前的每一次。
却不想,这日,极渊突然清醒,睁开双眼,便是看向身旁的君不悔。
“极渊,你醒了!”汐还算是高兴,至少,有一个人先醒了,这希望就大了许多。
且父王根本没有说不悔有什么伤,也着重是在医治极渊,汐心里觉得不悔应该是伤势不重的,至少,不会如上次那样,这一直不醒的原因,父王说和她额心的图案有关。
极渊慢慢撑起身体,坐在玄冰床上,扫了一圈周围的几人,微微点了点头,便摸向君不悔的脸颊。
就在几人以为君不悔今日也不会醒来的时刻,君不悔的双眼突然毫无预兆地睁开,几人都有些楞住了,极渊却是大喜,贴在君不悔身边,叫着她的名字。
“不悔?”
君不悔侧头看向极渊,随后自己坐起身来,身上似乎毫无异样,此前躺在床上一动不动的也似乎不是她。
她摸向自己的额心羽箭位置,伸掌覆于其上,精灵的耳尖渐渐收回,等她撤下手时,哪里还有什么羽箭的形状,一片光滑,九系光泽连同那片血色,似乎从来不曾出现在君不悔的额心。
“修罗界如何了?”君不悔突然开口。
此前还担心她是否恢复的鎏倾和偌湮,俱都心中极具惊喜。
汐贴着玄冰床就扑了上去,“不悔,你终于醒了!”
寝殿之内,往日的过于安静,此时全被热闹所替代。
结局的分割线——
君不悔要离开东极虚妄之海,汐自是毫无犹疑地再次一别云翌和容凌,这次云翌和容凌却不担心,也由得他去。
被偌湮和鎏倾安排在东极虚妄之海的众魔兽和亡灵大军,此刻也再次迎来了他们的主人,纷纷回到了熟悉已久的内魂海。
这次,君不悔回到了阔别已久的日耀国,她不再遮着双目,也不再刻意将自己扮作男装,便如此堂而皇之地踏上了日耀国的领土,直接带着身旁的男人,一同闯进了日耀国翼都的王宫中。
“站住,日耀国的王宫,岂是尔等能擅闯的?”日耀国的守卫及士兵,面无表情地拦住君不悔一行。
“怎么?许久不见,日耀国的太子之位更换了人选不成?”君不悔负手于后,同样面无表情地看着他们。
“放肆!日耀国的太子殿下,岂容你来置喙!”守卫面露恼怒,见君不悔蛮横无礼,竟敢胡言日耀国的太子更换了人选,王君只一个儿子,一名太子,如何更换人选?莫不是在诅咒王君坐不稳这日耀山河?
君不悔摸摸左臂之上已经醒了的阿岩,他扭扭赤红的身体,自君不悔的臂间腾空跃起,化作一条赤色的神龙,身躯已不是此前那般的娇小,一声响彻天地的龙吟,在日耀国王宫的上空响起,赤红的身体盘旋在空中,周身还散发着金色的光泽。
守卫手中的长矛都在颤抖,神,神龙?!
翼都所有的民众皆看向天际,谁人见过神龙?龙族不过是传说,如何会出现在日耀国的王宫上空?
在王殿中的君无意也腾身而出,察觉到了这非凡的响动。
以为是什么人来日耀国王宫捣乱,却不想……
“悔儿!”日耀国王君一眼便认出君不悔的身影,一阵狂风般卷过侍卫的身旁,抱起君不悔的身体,将她紧紧缚于自己的怀里。
他有多想,他的悔儿,此生都能在他的怀里,安稳无忧。
父王想为你撑起一片天地,父王想让你的天地中永世祥和,父王想抱你走过今后的每一条路,做你的腿,做你的眼,做你最最信赖的依靠。
如今,你回到父王的怀里,便将自己交由父王来看护。
君无意对君不悔的爱,是磅礴的,哪里还想到自己是一国王君,此时他的眼里,仅有一人,天边的龙吟早已忘到九霄云外,更别提目瞪口呆的守卫了。
“父王,我回来了。”君不悔搂住君无意的身体,内心也对他极是想念。
两人抱着许久,阿岩在天边盘旋了个够,看着娘亲被她的父王抱在怀中,他降低了身体,伸了个巨大的龙首,凑近君无意和君不悔,似乎要看个仔细,这抱抱果真好玩?
“阿岩,别闹。”君不悔稍稍推开他的龙首,龙须都扎到脸上了。
“娘亲!”阿岩直接大嚷了一声,直接化为幼童模样,挂在了君不悔的背上,双眼炯炯有神的看着同样盯着他的君无意。
“小不悔,抱了这许久,夫君我站得好累!”鎏倾突然一声抱怨。
叫偌湮、汐和极渊差点哽住,君不悔还没反应过来他说了什么,君无意立刻抱着人站定在他身前,满脸愠怒:“什么夫君!你个小子,竟敢占我家悔儿便宜!”
早在雅利加达城的拍卖会,便发现这小子最是威胁,自己老爹在前,还敢给不悔亲密喂茶,此时到自称起夫君来了?!岂有此理!
“岳父大人,不悔的便宜可不止只有我占了,你别只看着我啊,我是无辜的!”鎏倾可不想,立即就被君无意讨厌,看君无意保护不悔的架势,自己要与不悔一起,铁定得经过他这关才行。
刚才一时口快,也是想要这日耀国王君好好正视自己的身份,反正,最后都是必然的嘛!
“什么叫便宜不止你占了?”君无意大怒,视线扫向另外几人。
西西里一副什么都不懂的样子,一双纯净的眼睛看着君无意,怀里的君不悔;汐微微垂着头,满脸红晕,看起来不像是什么会耍流氓的,这占便宜的事怕是做不出;偌湮摘去了斗篷,露出好如青山清泉般的澄澈面容,淡蓝的眼睛含笑看着君无意;极渊满身冷寒的气息就要将扫射向他的目光逼退,左臂间的锁链和睫毛上的异芒以及直垂足尖的发丝,怎么看怎么不像是个普通人类。
但是,君无意都从他们几个身上看不到占了便宜的心虚样子!
君无意转头扫向鎏倾,鎏倾露出一个巨大的笑脸。
这在君无意的眼中,就是心虚,和,讨厌!
“父王,先放我下来。”君不悔先从君无意的怀中下来,拉过背后的阿岩抱在怀里。
阿岩见君不悔又抱着自己了,甜甜蜜蜜地喊了声“娘亲”,君无意的眉毛一抖。
刚才自己没瞧错,这分明就是条龙,竟叫不悔为娘亲,那看起来有些晃眼的叫鎏倾的,说占了不悔便宜,莫非这龙种是他的?不悔竟然就和他有孩子了?
天哪,君无意脑中嗡嗡直响,有些镇定不住。
“父王,你怎么了?”君不悔发现君无意有些不对劲,抚着头不知出了什么事。
君无意抚着头良久,后吐了口气,“不悔,先与我回宫吧,我再详细问你。”此事,在这王宫之外,周围都是侍卫,实在不好细说或者详问。
君无意忍着情绪,将君不悔拉回了王殿中。
几人在殿中坐定,殿中没有旁人,君无意咳了一声,才有些瑟缩地问君不悔:“悔儿,你这怎么就生出孩子了?这孩子在肚子里待了多久?”
君无意怎么算都觉得有些诡异,可是那娃儿又是龙族,心思一转,又觉得可能龙族的出生与人类不一样。
只是,他不晓得,阿岩的出生可比人类降生漫长得多,足足耗费了几十年才从蛋里出来。
“孩子?父王你指的阿岩?”君不悔摸着阿岩的头发,阿岩也有神地看着君无意,双手摸向桌案上的水壶,一喝发现是茶,立马不乐意起来。
鎏倾噗嗤一声就忍不住笑了出来。
汐与偌湮都掩着唇,微微咳了一声。
君无意见他们的表情,有些猜不透了,莫非不是鎏倾的?
君不悔无奈,“父王,阿岩是狱岩龙,我如何生得出他来?”
阿岩立即回转头看向君不悔,双眼委屈地直闪烁:“娘亲,我要喝酒,不要茶水。”他掂了掂手里的茶壶,欺骗了他的感情,龙族的壶里都是装着酒的,为何这个是装着茶?
“等会儿给你去找!”君不悔将他手中的茶壶重新放回桌上,才重又看向君无意,“父王,他第一次见我便喊我娘亲了,你误解了。”
君无意才松了口气地点点头。
“悔儿,你这次回来……”君无意此时才发现君不悔完全没有隐藏女儿家的相貌。
君不悔看他打量自己全身,便知他心中想的什么。
“父王,此后我都会这种样子,不必再特意掩藏身份了,你无须担心,此后,日耀国的太子殿下君不悔,就是这般模样。”君不悔肯定地看着君无意,嘴角微微扬起,她不必再故作男子装扮,今后如何,都将随心所欲。
日耀国的王宫上空,传出龙吟,有人见到了龙的样子,纷纷慨叹。
日耀国的太子殿下君不悔,返回了王宫,日耀国王君君无意,隔日便宣布了其女儿身份,顷刻便震惊玄尊大陆。
日耀国的太子殿下,此后就是女子,也就只会是君不悔!
日耀国王君再宣布一条:太子君不悔,永不嫁人。
君无意得意非凡,哼,想要将悔儿拐走,看你们怎么拐,还不得乖乖回到我这里,悔儿便是日耀国的太子殿下,今后日耀国的王君,一国王君,怎会嫁人,想得倒美!
“小不悔,岳父大人他这是逼为师给你堂堂正正做男宠嘛!他这主意真不错,不然让岳父大人明日便宣布,给太子殿下纳宠吧?”鎏倾的头搁在君不悔的肩上,吐着气,在君不悔耳边絮叨着。
极渊极是鄙视地看了他一眼,嫁人不嫁人,有什么关系,反正他与不悔,永远不会分开。
汐却是绞着手指,渴望地看着君不悔,他想与不悔成亲,谁嫁谁都罢,反正都是成亲!
偌湮低垂着眼睛,没人看出他在细细思索什么。
不日,琅月国王君传来求婚书,不仅震颤君无意,更是震颤了三大帝国的好一大批人。
婚书有云:
小儿流尊偌湮,对日耀国太子殿下君不悔情根深重,此心无垠。且共服地狱双生果,已是生死一名,灵魂相系。望日耀国王君同意此次婚约,将小儿招赘。日后,日耀国和琅月国即是一体。
琅月国的诚意不可谓不大,不仅将儿子卖来,连同嫁妆也写明白了。
君无意、鎏倾、极渊、汐、西西里同看向微微泛着红晕的偌湮。
“哼”鎏倾轻哼一声,最腹黑的果然是他,招招不显山不露水。
君无意却心中暗自思量,不悔能带他回日耀王宫,可想而知关系不一般,他一直跟在不悔身边,君无意也甚是满意,还有什么可说的?
最后问君不悔的首肯,反正这招赘的女婿,他觉得偌湮最好不过,就看悔儿自己的意思。
“悔儿,你可同意?你若同意,父王就大笔一挥给批了!”君无意虽不舍得女儿成亲,可是这不是出嫁,君无意心中并无将君不悔送出去的感伤。
偌湮此时也看向不悔,“不悔,我想此后都留在你身边,不与你分开了。”他见君不悔看着自己,没立即答话,便站起身,走近她,握住她的双手,“不悔,答应了吧,我想此生都牵着你的手,不愿放开。”
偌湮正含情脉脉,鎏倾立即插了进来,“小不悔,将为师也收了吧,我的人都是你的了!”
汐喷出一口茶,不想自己的话,叫鎏倾给说了,双眼瞪着看向他,急得不知怎么是好。
极渊见这几个异动,一闪来到君不悔身边,宣示性地抱着她的腰间,管你们如何争论。
西西里很无辜,他站在君不悔的身后,看着这一屋子人。
成婚?主人要成婚?
日耀国昭告三大帝国:太子君不悔,招赘夫婿,择日完婚。
这择的日子可不是数数手指便能数得清的,君不悔不想这么快成亲,这日子自是择的要久远些,既是在她身旁,又何须逼她下一刻便踏入殿堂?
纵使今后她在哪里,都伴在她身旁,便就是了。
人生风风雨雨,不断前行,君不悔的路途,也不会到此便画上句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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结局了……静待新坑,不日开坑,相信坑品,更新保障,阿弥陀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