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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师父,这个我们此番如此大张旗鼓地来,连大师兄都请上了,一定满载而归!”通往这块地域的大道,近日已然拓宽了好多倍。泥地上尽是脚印。这块片区此刻涌入了比平日多上两倍的人。此刻,一个少女正对着他身旁的白胡子老人兴致勃勃地说道。他们所在的是一辆由三首牛拉的车,车辕上刻画着一副牛角,像是家族或者组织的章纪。少女和那白胡子老人就坐在车内,在他们前后各有几辆车马,均是一般装饰,唯独这辆车高出一些。在这车外,分别有两排高头三角马,均是罕见的白色,马上坐着两排青壮年,精神奕奕,尤以这高出一些的车旁的青年男子神采飞扬些。他浑身散发着领袖的风范,就在少女掀开帘子问“还有多久到”时,他俯下身带着一种宠溺怜惜的口吻道:“小师妹,不远了就差几里路了。”
那少女冲青年笑笑道:“轩师兄,等到你拔得了头筹,是不是该回去给我姐姐提亲了?”
那青年的脸色一愣,带着些许不好意思道:“丫头,别想你不该想的。”那青年神色飞舞之间错过了少女眼中一闪而过的黯淡。
这一行车马和其他的车队混在一起之后,便不大区分得出来了。各个大族都出了人。如今的九域封禁四周,已是人满为患。近些的小城镇的生意都翻了几翻。九域封禁那种东西和一些平头天人无关,他们只守着那么点儿天资底限,并不奢求更上一层。事实上整个上界这么大,组成起来的终究还是人。只要是人,哪怕是天人,也还是需要柴米油盐的琐事。辟五谷并不是所有人都能做到,哪怕是到了这个境界,也并不是说不需要食物了。只不过在极端恶劣的条件下,能够通过对天地灵气的吸收达到维持生命的效果罢了。
天人的社会和凡人有所不同,却也可说没有不同。
随着各片区大能预测的九域封禁开启的天数越来越近,周边的城镇也越来越拥挤。各色的服装,各族的形貌都混杂在一起,让人眼花缭乱。这般庞大的气势聚集之下,此地的灵气浓度也异常地高。
叶未双这一路走来,只感到灵气的曲线呈现碗状。从紫云出来逐渐走低,到了此处,却高得惊人。
叶未双从前没有骑过马。虽说矔疏不是什么马,但也差不了多少。叶未双被颠得屁股疼痛,两腿内侧不断磨红又复原。要不是他的自愈能力极强,恐怕现在早就出了血。但这种相当于持续疼痛的遭遇,他却也不想再持续下去了。好在紫云的人轻车从简,全部骑行,速度比旁人快得多,叶未双也少遭了些罪。
一行人只奔行了十来天就到了目的地。叶未双是第一次参与这样大的上界的活动。看到此番盛景也只有惊叹的份儿。看到叶未双惊讶的样子,那为首领路的老头儿好似十分得意,指着眼前繁忙的小镇道:“这个镇子前面就是我们的目的地了,九域封禁还差几天就要开了,我们现在这里修整几天。”
这一行人的到来很快引起了各方的注意。首先,紫云学院的名气遍及整个上界,他们的朝服虽然颜色不同,但款式却是一致的,再加上每人都佩戴了紫云学院的院徽,又各个骑乘着异兽而来,四方的人在看到之后竟然都让开了路。
老头儿骑着他那头驴慢悠悠地走在前面,一群异兽跟在后头,倒是颇为怪异。但是叶未双在这一路上已经看到了那头驴的厉害,就算是矔疏都跃跃欲试几次被激得像要和那头驴的速度比个高低。
叶未双也在这路上知道了那老头的名字叫做“黑老”。似乎和剑阁长老风尘好同一口,一路上都是酒香弥漫。一行人虽然都是单骑,但是形制却不可轻易乱。叶未双在较前的位置,而剑阁的人走在较后方,由于休息时间很少,叶未双几乎找不到时间来和郁剑说话,而郁剑似乎心思也没在赶路上,好几次都像是在琢磨什么而落后了一些。每当郁剑掉了队,叶未双便会急得用玉符提醒他。他才赶上来。叶未双不知道郁剑这段时间在剑阁里究竟是做了什么,才会变得有些失魂落魄。他频频回头的时候也有两三次和郁剑对上眼,但他的眼有些无神,似乎只是模糊地看了个方向,并未仔细关注周围。
由于九域封禁的启封时间不定,哪怕一行人已是算了时间也依旧用了最快的速度赶往九域封禁附近的小镇。周边的小镇一早就了解了将有多少人、什么大的组织会来,早替本土的紫云学院留下了最好的位子。叶未双等人一到,便有一个天人上前来,对黑老恭恭敬敬地行了一礼道:“敢问几位大人是紫云学院来的贵客么?”
上界以实力为尊。实力势力低微的天人见到了哪怕是比自己年小的人,只要实力比自己强,也得恭敬地叫一声“大人”。叶未双之前也只是在峰上对外门弟子必须以内门弟子为长感到奇怪,此刻才真正意识到上界的规则。
黑老还没说话,他身边的黑袍已上前了一步,道:“正是。”叶未双知道此人。此人是内山门三弟子之中的首位,名叫黄杨。据那一路上试图和叶未双说话,却又一路唱了独角戏的谢运说,黄杨是内山门里公认的大弟子。不是说他本事有多么大——自然,能进内山门的本事都不小——而是他处理同外界的交流之事时手段极强。内山门的人总归有那么些脾气古怪,不善交往的,黄杨便是那根架起来的桥。叶未双知道这一点后对黄杨又高看了几分。
他不和上界的天人一般。他知道一个善于社交的人的实力究竟会比一个只有武力的人强上多少倍。其对人心的掌控恐怕要比平常人更强些。
叶未双看着那位“黄杨师兄”和那天人交流了一会儿,接着转过头来对黑老道:“师父,我们在这附近先歇一歇。”
黑老点点头,将手一挥道:“下行。”
所有人听命落下地来,牵着异兽向前。只有黑老还一个人慢悠悠地坐在他那头懒驴背上昏昏欲睡。那带路的天人将一行人带到了一爿气派的店面之前,叶未双看着那一路的建筑风格,嘴角忍不住抽了再抽,终于发觉紫云学院的建筑还是十分正统的。紫云学院的建筑还是中国明清时代典型的建筑风格,当然还混杂着天梯等宏大的建设。好歹算是个古风。但看着镇子上,什么时期的建筑都有,他甚至看到了钢筋混凝土,也看到了巴洛克风格的大理石前庭。这种诡异的杂糅感让叶未双在上界这么久之后再一次感到自己和众多面目冷淡的土著们的不同。
眼前的这爿店,门庭是中国古典的三进,进门却是一个西方贵族式的大厅,两侧有旋转的楼梯。门高大得不可思议,连紫云这一方人马的异兽都轻而易举地并排进门。矔疏在一路上撒欢儿奔跑,撒泼得够劲儿了,现在似乎意识到是该讨好自己骑主的时候了,一个劲儿拿大鼻子顶叶未双的肩。它那根角太长,免不了戳上叶未双的皮肉,叶未双惊叹地环顾了一会儿便一把抓住它的独角,不让其抬起来。矔疏痛苦地哀叫了几声,看到叶未双被它顶红的脸侧,喷了喷鼻子还是乖乖低着头了,一双蹄子泄愤似的不断乱踢乱蹬,温度极高的尾巴四处乱扫,将聆龘塔塔主令泽东身旁的那头水兽惊得四面乱撞。令泽东在叶未双身后皱起了眉,浑身散发出一股戾气,怎么看叶未双怎么不顺眼。
方才进屋前还摆着队形,此刻却是商量的时候了,几位朝主上前,准备分配住处。叶未双退下之时正看到从右侧擦身向前的令泽东冲自己重重哼了一声,正茫然着,从左后方上来的凤燚拍了拍他肩膀,嘴角抬起一抹隐隐赞许的笑容也去了。
叶未双有些发怔,回头就把这丢到一边了,将手里还握着的角随手一扔,走向了郁剑。
郁剑似乎没有看到他过来似的,依旧神色惘然。叶未双忍不住开口道:“你究竟怎么了?一副没魂了的模样。”
郁剑似乎听到叶未双的声音才正眼来看了他一眼,接着叶未双憋了很久,才听到他用鼻音发出一个“嗯”的声音。叶未双还想说什么,就听到各个朝主开始呼唤自己的弟子,凤燚只轻轻唤了一声“十九”,那声音犹如近在耳边,叶未双知道自己又没机会和郁剑好好说话了,只得拍拍他道:“等分配好了房间,我再来找你。”郁剑没有点头也没有摇头。
叶未双有些不放心地看了他一眼,向凤燚走去。走近了才发觉几位朝主的脸色不怎么好看。叶未双正想问什么,一旁的大师兄云开珞道:“这段时间的人实在多,镇子小,能为紫云空出十个房间已经是特殊招待了,今天恐怕大家要挤挤。”叶未双闻言没觉出这里面有什么不对劲,正想说话,看到聆龘塔塔主令泽东和帝阍峰峰主戴墨非的脸色,也明白了。几位朝主本身都是骄傲不二的人,在紫云里吃住均是最高的待遇,在外界见了他们的哪还有不乖乖弓膝让道的。此刻居然要他们没面子没地位地和旁人公用房间,如何能让他们好受?尤其是那原本便极其骄傲的令泽东和戴墨非,戴墨非还隐忍些,令泽东却像是吃了一只苍蝇一般。
叶未双心下好笑。这一行人,总共十个正式选上来的弟子,还有十个校长质疑要十人带的随从,加上诸位长老,总共二十六人,只有十个房间,自然是不够的。恐怕这店家虽然知道紫云要来,也没想到会有这么多人。
眼下那刚开始导路的天人带来了一个管事的,那管事的也是愁眉苦脸,看着几个杀气漫溢的长老有苦说不出。他搓了搓手道:“几位大人,你们也知道,若是平日里来,小的这里哪敢有半分照顾不周,可这时节的客人实在太多,您看……”
“太多?你知道我们是什么人?怎的不让那些个野莽去挤住,倒不留给我们紫云学院的大人了?”说话的是聆龘塔尹丹舟的小厮。一行人来的时候,因嫌随从速度太慢,束手束脚,反倒是给这十个随行共用了一辆不大的轻车,由三匹三角马拉了勉强能赶上他们的速度。现在到了目的地,这十人知道自己的任务,也陆续从车里下来,各自走到了十个正式被选的弟子身边。叶未双看着微红着脸抱着一个大包裹向他走来的红丫,一愣道:“出来时怎么不见你带了这么多东西?”说罢伸手就要接过,谁料红丫看到他伸手,竟然慌忙后退了一步道:“这怎么能让……能让……能让您动手!”叶未双一愣,有些尴尬道:“叫我小叶就好了。”
红丫更加惊慌了。叶未双无奈道:“要不就叫我十九师兄,别总是‘您’的,女孩子的力气哪有我大,我来拎就是了。”红丫的脸更红了,嗫嚅着道:“红丫是少爷带过来的贴身丫头,您……您和红丫地位天壤之别,红丫不敢逾矩。”
叶未双看了一眼那头还在争吵的场子,干脆上前一步将红丫手里的包裹抢过来抓在手里,按住她的肩膀说道:“要么叫我名字,要么叫我师兄。你自己看着办。”
红丫被他这一按,头简直要埋到胸口里去,半晌才说了一句什么,声音细如蚊吟。幸亏叶未双的好耳力,他才听见三个字:“双少爷……”
叶未双有点无力了。不过他对红丫叫他“双少爷”而不是“叶少爷”微微有些奇怪。但见红丫如同煮熟的虾子,就是死活不改口了,也拿她没辙。
正在此时,另一行人从门外走了进来。来的是个车队,人比紫云还要多些,前前后后总共8辆马车,端的华丽。叶未双一路走来已经看到过许多车队,但是像这一队这样如此堂皇的还是第一次见。那车队的车把式分明也是训练有素,在门外便将车队分开两拨,不挡着路去,一边禀告车里的人可以下车了。
叶未双的双眼当先就定在了那排行在中间的车驾旁的青年。青年的双眼清亮,浑身散发着奉中上位的气息,令人心里一凛。叶未双在上界待了这么久,也渐渐知道如何分辨一个天人的年龄了。这个青年,令人意外的年轻。
叶未双看外面的时候,外面的人也在看内门。在瞥见这么一大批珍奇异兽时,那青年的眼神也严肃了几分。他对着车内道:“师父,师妹,下车吧。”
从车上下来了一老一少。
老的那个在叶未双看来约摸有六十来岁,少的那个看上去只有十五六岁。叶未双也惊讶竟然能看到比自己还小的孩子。当然他从来不愿意承认自己很小。只是在面对上界天人这一群集体长寿的怪物时无法不显得年弱一些。其实照这么说来,和他年纪相差无几而到达如今这个地步的郁剑,才是真正意义上的天才。叶未双的很多能力都来自于天赋,而郁剑,则是真正的天造之才。
那三人显然是整个队伍的中心。在老者下车之后,所有空了的马车才陆续离开,那老人一眼也看见了紫云学院的人,倒也不避,径直走了上来。叶未双感到有些别扭,看了看老人的神色,只见他脸上的嘲讽越来越浓重,于是心下叹了口气。那老者在他叹气之时道:“原来是紫云学院的几位,别来无恙啊令塔主。”令泽东在看到老者的同时,一口气憋住,愤愤地道:“老东西,你看来腿脚越发差劲了。”
叶未双觉得他们紫云学院的风度都要给这令泽东丢光了。但这时他也好奇地打量了老者一番。令泽东怎么说也是个朝主,虽然斤斤计较了一些,但还不至于对自己实力差的人做什么有失地位的举动。叶未双觉得他对自己有成见,但却也顾及长辈的身份和朝主与弟子的地位并未对他做什么,能让一朝之主如此愤怒的,可见这老者也不是什么善茬。
果不其然,那老者毫不在意地微微一笑道:“令朝主今天火气大,老朽就不奉陪了,赶了一路,也该去休息休息。那小子——”叶未双看到那老者朝自己看过来,正莫名其妙,就看到之前还在跟几位朝主愁眉苦脸的管事颠儿颠儿地过去了,道:“大人您可订了房间?”老者原来看的是那管事。
那一旁的青年这时踏来开口道:“定了,共要了二十一间房。”
“好嘞。这边走大人。”那管事招来一个小厮让他引路,这头听到他的话,令泽东顿时气得脸都微微发红:“站住!”
那管事顿时心里叫了一声苦。
“你好偏的眼神儿!”老早看了令泽东脸色的尹丹舟身旁的随从顿时叫起来,“我们堂堂紫云学院要个二十间房你不给,这外来片区的你就这么爽爽快快地给了?!”
“哎哟我的大人……”那管事哭丧着一张脸道,“你们来之前可只给镇上放了个消息,并未订房呀,如今我们这家给您匀出了十间房,已是得罪了不少客人。这边的大人早在两个月前就订了房间,人家人多车众,二十间房也是一间两三人的住,咱们的屋子大,没由来的只住一人呀。”
那老者冷笑了一声,也不他话,只是摇摇头道:“紫云学院,哼。”
这一声“哼”嘲讽意味极重,其间陆续而来的客人悄悄在周围围观了一阵,也“啧啧”的低声细语了一会儿。令泽东的脸上青一阵白一阵,其他朝主的脸色也发黑。凤燚此时向前了一步道:“远来是客。既然人家这么巴巴的早俩月就赶来定房间,我等也体谅体谅他片区迫切想得点儿东西回去的心情。两人一间也不是不能睡,我们也就在前礼让则个,好让人家回家乡时不至怨我片区不好客。”
叶未双无奈地摇了摇头,凤燚看来在说和气话,里面的讽刺谁都听得出来。不就是在嘲讽人家之前从未满载而归过,他们这是在这里让让,之后想让也让不了了。此时叶未双有些奇怪了。照理来说紫云学院的名气大,和各个片区都打得挺好,不知怎的竟然会和这伙人有这么大的冲突。
见凤燚扳回一局,几位朝主的脸色稍霁,不过也没什么心情再继续争说房间了,当即几位朝主分配了人,各自由小厮领着入了房。而各人手里的异兽,则由令泽东命尹丹舟分发了储兽臂环,被装了进去。对于储物叶未双还能接受,储兽就有了些陌生和新奇。但叶未双想起自己的手指上那个蛇形的戒指就装着一条蛇,也就坦然了。那么一个小小的戒指能将一条比矔疏庞大数百倍的巨蟒装下,还尤有余力装一把单凰弓,可见那戒指的强大之处。不过叶未双若是知道那戒指的原理,也就不会这么说。戒指是由异兽自身骨血所铸,更像是用妖兽的本体制造,和储兽臂环的道理却是不同的。叶未双没接触过这方面的知识,想了一会儿也就不想了。他现在感到担忧的是为何凤燚安排了他和自己一起住,而把李翼和可怜的大师兄放在了一起。
眼观其他朝主,都是将自己心爱的弟子安排在了一处,叶未双莫名为自己的大师兄心酸了一下。大师兄却没有什么更多的表情,只是恭恭敬敬地和师尊告辞,告诫自己的小师弟好好服侍师尊,又和颜悦色地领着红丫和李翼去了。红丫是女眷,为整个队伍里三个女子中的一个。因此三个女子便一起住了一道。正是红丫、那明堂女子,还有肖衣的妹妹肖潇。叶未双看着红丫不舍而失望的眼神渐渐远去,叹了口气正要回头,忽地听到门内师尊戏谑地道:“怎的,还舍不得了?”
叶未双吓了一跳,苦着脸说:“哪能呀,弟子对红丫没有那种意思……”
凤燚好整以暇地做到了桌边,到了一盏茶,仔细看了看,又皱起了眉。叶未双见状连忙上前将那茶盏里的水倒了,用水清洗了一番才重新递回到凤燚手里。凤燚见他这么上道,满意地眯了眯眼睛,斟上茶道:“我看那丫头迷恋你得紧。如果你有那么点意思,师尊就替你做主。”
叶未双吓得不轻,被这反古的话折磨得哭笑不得。这怎么跟古时候指婚似的。想到上界的“落后”,叶未双连忙正色道:“师尊,我对红丫真的没意思。”
凤燚笑了笑,道:“侍女不是什么重要的人,若是心闲痒了,也可以拿使,那丫头和十二都是明白的。”
叶未双惊愕得只知道瞪大眼睛,好半天他才反应过来,难道这意思是……妾?
想到当初因为凤燚的话才答应让红丫跟着,叶未双追悔莫及。难道现在所有人,包括红丫本人都以为她是叶未双的人了?
凤燚看着叶未双的表情,觉得有些逗人,接着道:“你年纪虽小,有些事也是该明白的。可以试试,不必总指着一个念想。若是不懂,为师——”凤燚本来话有隐意,但说到为师便停住了,半天也没有“为师”个“怎么”来。
但叶未双已经被炸得寒毛乱竖,心中涌起一股古怪劲儿。如果师尊知道他和一个男人在一起,而且对某种事已经食髓之味,不知有过多少次了,他的表情会是怎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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