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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到了家,无忧牵肠挂肚的都是躺在医院里的叶晨晨,她就跟一个人静悄悄的来做了唐洋洋的骨髓移植手术,爷爷知道吗?爸爸知道吗?叶家知道吗?应该完全都不知道吧。
手术很疼吧?她醒来了吧?也不知道有没有在医院照顾她。
无忧满脑子都牵挂着叶晨晨,坐也不是,站也不是,躺也不是,趴也不是。
她总觉得她不能这样把叶晨晨一个人丢在医院里,可是她有不可能现在跑去医院,且不说没法和蓝家交代,这都是其次,重要的是她和叶晨晨在宣妮和唐洋洋面前,该以何种身份相处。
姐妹,显然不能。
宣妮不认识叶晨晨,未必没听说过叶晨晨的名字,毕竟她和唐方礼连孩子都有了,这关系已经都是夫妻之间的关系了,唐方礼就算没告诉过她叶晨晨的真实身份,也肯定有提到过叶晨晨。
所有刚才在电梯里,宣妮问她叶晨晨的名字,她才慌张的跑了出来。
她的心里很乱,乱成了麻。
唐洋洋,叶晨晨,爸爸,血缘关系,仕途,被抛弃,私生子……
种种在她心里胡乱架构着,剪不清理还乱,唯一她很清明的知道的就是,彼此坦诚不公,不是叶晨晨想要的,叶晨晨不想认这个亲弟弟,那么,她怎能违了的叶晨晨的愿。
她不能出现,她的出现,只会添乱,可是,叶晨晨一个人在医院她真的不放心。
忽然就想到了一个人,她犹豫了一下,掏出了手机。
号码老早就存了的,只是从来没打过,没有联系的必要,也没有联系的需要。
不过这一刻,她却想到了他。
“喂,我是无忧。”
犹豫再三,终于还是拨出了电话。
电话那头的声音,带着几分压抑的兴奋:“你终于打电话给我了。”
为什么要用上终于两个字,好像他期待了很久似乎的。
“有个事情,可不可以麻烦你?”
“你说。”
“我有个朋友住院了,你可不可以帮我去看看她,你叫她小Y就行,我现在不方便出去,我会感谢你的。”
“在什么医院?”
无忧举得自己的要求可能有点突兀又有点过分,毕竟现在都10点多了,明天还要上课呢,没想到对方会一口答应。
“市医院,你问给唐洋洋捐赠骨髓的女孩,就能找到小Y的病房。”
“恩,我现在就去,要给你带什么过去吗?”
“不用,等等,可不可以带点吃的过去,粥和水果还有棉花糖,她喜欢吃棉花糖。”
“恩,还有别的吗?”
无忧怎好意思,这都已经很麻烦人了。
“不用的,就这些吧,谢谢你。”
“是我该谢谢你。”
无忧一愣。
电话那,传来男孩温柔的轻笑:“呵呵,谢谢你,那我出发了。”
无忧有些莫名,直到挂了电话才想到他是不是因为那天的她救了他才谢谢她,其实不必的,她早就说过了不用。
温柔有礼的余桐,总让余桐和那个拒绝对方求爱还打残对方的凶残少年联系不到一起,何况他今天晚上二话不说的帮了她。
这事情,中间是不是有什么误会,他好像企图解释过,但那会儿她不耻他的行为而拒绝听,他后来又打来过电话,她草草应对了两句就说要去洗澡了,号码是出于礼貌才存了下来,她也没想到,今天居然真有麻烦余桐的时候。
那个温润如玉的少年,真的会做出那样残暴无理的事情吗?
无忧在这一刻,在余桐不遗余力的应承下她的请求后,忽然觉得,自己或许真的该给这个少年一个解释的机会,虽然看起来没有什么必要,因为她不是余桐的谁,可是她深谙被人误解的难受,她决定了,明儿好好谢谢余桐,再好好静下心来听他把上次的话说完。
上次,说到哪里了,好像说到他“不知道发生什么”这了。
*
“无忧,不管你信不信,我真的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全世界误会我我都无所谓,我只是想让你知道,我不是那种人。”
放学后的校门外奶茶店,无忧买了一杯奶茶递送到余桐手里,这个高瘦英俊的少年,脸上却带着几分焦虑和局促,急于向无忧解释什么,却又怕无忧不信的样子。
无忧笑笑:“我知道。”
她听他说完了,其实也就是简单的一句话,“我真不知道发生了什么”,无忧愿意相信他,不是因为昨天晚上他不遗余力的帮衬,也因为他的眼睛,没有说谎。
“我不希望你误会我。”
“我只是觉得那个女孩很可怜,她的哥哥怎么样了?”
“不知道,事情都交给我父母处理了,余萱也因为这件事被爸爸送到了国外去了。”
“怪不得好几天没捡到她了。”
余桐好像并不愿意多说余萱,以前提起这个妹妹,他眼底总是带着几分温柔宠溺,可是现在,却有一些别扭的东西在眼中。
无忧当然不会问,这也是人家的家事,她更想知道叶晨晨的情况。
“我姐—妹怎么样了?”
“我昨天过去的时候她还在睡,有个阿姨在照顾她,我等到3点多她还没醒我就回家了,我们一起过去看看她吧。”
他提议,却是想和她多争取一些共处的时候。
无忧却道:“我就不去了,我要回家,昨天让蓝爸爸蓝妈妈等我吃饭等了很久,今天我要早点回去。”
“那我送你吧。”
“你开车了?”
“我满18岁了,为什么不能开。”
“不用了,我坐公交就可以。”
“陵煜哥,不来接你?”他问的有点儿试探的味道。
无忧点点头:“他公司有个会,不能来。”
余桐的目光,闪过一抹精光:“那干嘛不让我送你,在这等着,我去开车。”
银白色的奔驰停在无忧面前的时候,无忧自然而然的接受到了无数或羡慕或妒忌的目光,耳畔还能听到奶茶铺边上几个一年级生的小声议论。
“校花和校草,果然走到一起了。”
“郎才女貌啊,就是校花成绩很差,听说一直考全班倒数。”
“那有什么,我们读书为有钱,人家读书为消遣,听说校花家也很有钱。”
“真的吗?白富美和高富帅啊。”
无忧有些无语,她都不知道什么时候她成了有钱的白富美,更不知道什么时候她变成了校花。
一年级生什么都不懂就乱说。
不过她没为此心情恶劣,嘴巴长在人身上,管他们爱怎么说,再说也并没有什么难听的话。
就是被误会和余桐是一对,有点儿别扭而已。
可是看周围人的眼神,似乎都带着几分暧昧,显然多数人都误会了,无忧总也不能一个个解释过去,这种事,只能清者自清了。她也不会为此特别去避讳什么,她本无忧,俗世何扰。
上了车,她倒是怕余桐介意。
“这些人总爱乱说。”
余桐只是笑笑:“随便他们说吧。”
他这句话里,也大有一副无所谓的态度,无忧安心了。
“谢谢你送我回家啊。”
“是我要谢谢你。”
又来了,无忧笑道:“上次的事情你真的不必太放在心上。”
“呵呵。”他只是轻笑了一声,发动了车子。
上下班时间的路况非常糟糕,以前蓝陵煜带她回家的时候总是走另一台路的,比较通畅,不过余桐也不知道是不是不熟悉路线,走的是城市主干线,在这个点儿,被堵的几乎是水泄不通。
车子在一个路口以龟速前行,入秋后的白天开始渐渐短暂,天边挂了落日的余晖,就像是打翻了的腮红一样,天空沉陷出了一种灰蓝,渐渐暗了。
“堵车了呢。”余桐轻声道,像是自言自语。
无忧转过头看他,笑了笑。
“恩。”
她不知道,这个堵车,余桐希望能够堵到天长地久去,不能拥有,就算只是这样的独处,都是一种奢侈。
他喜欢她,第一次公车上见面就喜欢上了她。
第二次父亲的晚会上偶遇,他以为这是缘分使然,他甚至在短短半个小时花园闲聊中,设想好了两人未来的蓝图,他会追她,娶她,白头偕老。可是蓝陵煜的出现让这幅蓝图成了笑话,她是蓝陵煜的未婚妻,婚期将近。
第三次见面,他尽力不去看她,不去想她,不去念她,却终早最后听到她被排挤被冷楼的时候,再抑制不住那刻喜欢她的心,匆匆赶回去想给她一个温暖和友善的欢迎,可是她走了,她即将订婚,他注定对她只能遥遥相望。
第四次见面,她再不是那个22岁的蓝家未婚媳,她和蓝陵煜的婚期,从三天拉伸为了三年,三年会出现什么变故谁都不知道,他想要拥有她的野心,彻底开始膨胀,就连这种机会,他也不愿意放过。
不突兀,不野蛮的接近。
一点点,一丝丝的攻陷。
他要密密织就一张情网,让她尚未及反应过来就已经深陷其中,不可自拔。
年龄是他的优势,他们有足够的共同语言,还有——相处机会。
“听说你在补课,马上就要新一轮月考了,有没有信心?”
“落下太多课程了,上课时间太长,补课的时间少之又少,现在还有好几单元没补,如果出题到那几个单元,估计又要丢脸了。”
“反正也堵车,拿书出来,我看看补到哪里了。”
“啊?”
“拿过来吧。”
“哦。”
年级第一,甩第二名十条大街的,在这所学校,不是无忧,而是余桐,余桐每个月月考的成绩,总是会以大字报的形式贴在学校窗口供“瞻仰”,无忧看到过他上次的月考成绩,就算是经历了挨打,受伤,住院这一串变故,耽搁了差不多大半个月,但是他的月考成绩,依旧让人瞠目结舌。
理综满分,数学满分,英语满分,就语文稍差,扣了20多分,如果没有语文,他近乎全科满分。
他是学校的骄傲,是学弟学妹仰望的对象,无忧知道他成绩非常优秀,他要是愿意辅导辅导她,那是她的荣幸。
她完全不疑有他,本着好孩子无时无地不学习的精神,拿出了课本。
车子堵的非常厉害,广播说至少要堵个一个多小时,前面出了三车追尾事故,余桐索性熄了火,凑过头来,看着无忧打开的那一页,道:“我有自己的一套学习方法,要传授给你吗?”
“真的?”
无忧欣然,粉红的脸大近在咫尺,莹润的红唇饱满的鲜嫩,余桐脊脑子一热,竟然凑了过去。
“滴滴滴滴,滴滴滴。”
后面车子的喇叭,惊止了他的动作,余桐慌忙抽回上身,还好无忧低头看着课本,没有察觉一样。
他太急了是不是?
如果刚才真的亲下去,或许他连靠近无忧的机会都没有了。
青蛙原理不是说了,热水烫青蛙只会让青蛙逃跑,只有冷水慢煮,青蛙才无力反抗吗。
差一点,差一点他就把一切都给毁了。
“就通车了,以为要堵很久呢,明天中午午休时间,你偷偷溜出来到多媒体教室,我给你补课。”
“可以吗?”
“呵,放心吧。”
天色已经完全黑了,等到真正到家的时候,7点半了。
无忧下了车,向余桐道谢,两人挥手作别,无忧心情愉悦的很。
走路都是轻松姿态:“如果能够在月考前得到余桐的帮助,那应该不会再考出那么惨的成绩了,加油,唐无忧,加油加油加油。”
*
傻人酒吧,和所有摇滚酒吧一样,灯红酒绿,红男绿女,舞池中摇曳的是丰乳肥臀,扭摆着的是妩媚性感,酒精和烟草浸润着每一个人的细胞,震耳发聩的歌声是最疯狂的宣泄。
唐欢欢一个人独坐在吧台,周遭的喧嚣本是她熟悉的,如今却让她厌恶,喝下最后一杯百加得,她站起身,头有些昏沉沉,明明喝的也不多,或许是心情不好喝酒比较容易醉。
提着包摇摇晃晃的离开了酒吧,她未曾注意到有两个男人,从她进酒吧开始眼睛就没离开过她身上。
等到她离开,两人也跟着出来,不远不近的尾随着。
唐欢欢是自己开车来的,车子就停在前面大厦楼底的停车场,醉酒成这样,她却执意想自己开车回去。
摇摇晃晃的穿过了马路,一条斑马线被她走出了S型,这个地方虽然地处闹市,但是过马路之后就是写字楼,这个时间早应没多少人,只有寥寥无几几个加班族,提着热气腾腾的牛肉萝卜丸往写字楼里跑——因为,下雨了。
下雨了,一阵秋雨一阵凉,白日里的初秋尚显燥热,到了晚上雨水一打,就有了凉意。
唐欢欢却没觉得冷,反倒是浑身发烫,可能是酒精作用。
进了停车场,咯噔咯噔的高跟鞋声在半空的停车场里回荡,有一种恐怖片前奏的感觉。
白色大众,她的车,她一只想买一台豪车,但是为了她爸爸,她不能买,有钱没发花的感觉是什么样的,就是开车破大众看着劳斯莱斯从你身边呼啸而过,你却只能看着它的车尾灯骂“*”!
掏出钥匙,打开了车门,她昏沉沉的坐了进去,车后座,忽然一左一右的进来两个男人,她迷迷澄澄的看着对方,也许酒精作用,也没觉得害怕,只是好奇。
“你们是谁啊?”
“唐小姐,贵人多忘事啊。”
唐欢欢醉态朦胧的想了想,摇了摇头:“不认识,下车下车,这可不是出租车,这是本小姐的小毛驴。”
“唐小姐,你确定要我们下车吗?”
一只手,忽然从后面环了过来,直接握住了唐欢欢的腰,有一股奇异的感觉窜起,她居然忍不住娇呼了一声:“好舒服。”
“这就舒服了,唐小姐还真是荡啊,那么这样呢?”
那个手放在了她超短裙下面白皙的大腿上,唐欢欢猛然一颤,虚弱的反抗起来:“你,你们要干嘛,不要这样。”
“刚说你荡,你就不乖了,唐小姐,真的不要嘛?”
那个男人,满嘴酒气的凑过来,扣住了她的下巴,支持距离,唐欢欢迷迷澄澄的看到了他下班一颗大痦子,脸色陡然苍白。
“是你。”
“唐小姐记起来了,熟人好办事,你说是不是,唐小姐?”男人的唇,滚烫的舔过她的唇,唐欢欢浑身颤抖了一下,尖叫起来:“不要碰我,放开。”
可那反抗,几乎可以忽略不计,因为她身体越来越热,在男人啃住她嘴唇肆意蹂躏的时候,她甚至觉得一阵通体的电流横溢,舒畅淋漓,就好像是夏天吃了冰一样。
她开始意识到,这样不知羞耻反常的身体反应,肯定是被下了药。
“放,呜,放,放开我。”
车子空间狭小,她被控在其中,又绑着安全带,根本无法逃脱。
另一个没猥亵她的男人,下了车,走到前面副驾驶座的位置,打开了一台摄像机,唐欢欢尖叫着,嘶喊着,可是嘴却被那个男人更为用力的堵住。
恶心,却又想要。
痛苦,却又舒服。
药物作用下她,心里和身体都经历着矛盾折磨。
她的理智开始渐渐沦陷,男人也开始更加的放肆,等到她上衣被扯碎的时候,她的理智又短暂回归,开始用力挣扎,哀求:“求求你们,不要这样,求求你们,我还是个处女,求求你们饶了我。”
“放心,会给你封红包的。”
“不要,救命,谁来救救我,救命,救命。”
她的呼喊声断断续续,她在绝望中留下了两颗了泪水,这却更加激起男人的兽欲。
侵犯在继续,唐欢欢这座城,即将被贡献。
她的泪水如雨落下,私生活看似放荡的她其实对男女之间这种事看的很重,或许是因为她是唐家的女儿,骨子里继承了蔚雪芬官二代的严于律己又继承了唐方礼农二代的守旧,她觉得,今天晚上,她完了。
车窗玻璃,陡然被一块砖头砸碎,惊了车上三个人。
三人同时往车外看去,看到一个病恹恹的女孩,染着黄头发,穿着一身破洞牛仔服,痞笑着站在外面。
看到不过是个小姑娘,两个男人中拿着摄像机的那个气势汹汹的下车,下车后才发现,女孩身后不远处,还站着个男孩,而且正朝女孩走来。
“怎么了,小Y?”
“没事,见到几个渣,龙哥他们在电梯上了吧,正好龙哥不是说要去健身房健身,大晚上的给他找到人肉沙包了。”
一听这话,再看看女孩子这一身女流氓的打扮,那个拿着摄像机的男人慌了。
“我,我们就是在做点你情我愿事情,要你管了。”
“是吗,那我倒要问问这位小姐了,别以为车玻璃不透光,我就听不到救命声了。”
女孩作势朝着车子走去,那个拿着摄像机的男人顿然慌了:“你,你,你,下次别让我碰到。”
男人说完打开车门,对着车里控制着唐欢欢的男人招招手,男人忙下车,衣衫凌乱,绕过车尾之后,电梯门叮了一声,两人头也不敢回,撒丫子开始狂奔。
叶晨晨转过身,看着站在电梯口的余桐,笑了。
小子还挺知道配合的吗,电梯门开了,龙哥倒是没有,虫哥倒是有一只,那只虫哥也没个封闭空间恐惧症,绕着电梯里的灯一圈圈的飞着。
“你还挺机灵。”
“你不也是。”
“你觉得我两能打过两个大汉?”
“我能打得过一个。”余桐笑道。
“你觉得我能打得过另一个?”
“呵呵,去看看那个女孩吧。”
“恩。”叶晨晨紧了紧脖子上的围巾,这种天气围围巾真的有点夸张,但是她昨天才刚做了个手术,今天就跑出了医院,确实有点虚。
车子的玻璃是叶晨晨砸的,听到救命声她并不敢贸然上前,所以找了一块垫轮子的砖探路,原本只是想弄出点动静吓唬下车里的人呢,没想到这车窗玻璃这么不耐砸,她一个近乎三等残疾的身体,还能有这威力。
不过也奇葩,玻璃碎成了蜘蛛网状,砖头却嵌在玻璃上,就像是冰裂了一样,也好在这样,才没伤到人。
“喂,你还好吧?”
她一拉开驾驶座的门,就看到一个近乎半光着的女人,披头散发的蜷缩在椅子上,瑟瑟发抖。
叶晨晨见状,想找个衣服给她,可是看了一下,车上都是衣服碎片,可见刚才场景之惨烈,不过看着女的还穿着底裤,应该是没有到那一步。
不得已,她只能脱下自己的牛仔外套,露出一件黑色的贴身背心,身后,一件校服披了上来,她回头,看到那只手搭在自己肩上,居然脸红了。
“谢谢啊,这女人可能吓傻了。——喂,你要不要紧?要不要帮你报警?”
“晨晨,是,是我。”
熟悉的声音,吓了叶晨晨一跳:“唐欢欢?”
“晨晨,我,我被下药了,好难受,送我去,去医院。”
叶晨晨头大,知道是唐欢欢搞不好她就不救了,那颐指气使的公主,明明身体里趟着一模一样的血,却偏以为她自己的特别高贵点,每次见到人都一副正宫娘娘的姿态,叶晨晨无疑是讨厌唐欢欢的。
“我开不了车,我给你爸打电话。”
叶晨晨是故意的,当然。
唐欢欢几乎是扑过来保住她的手阻止她,叶晨晨身体虚弱,被她一抱伤口疼的不行。
余桐忙上前:“我来开车吧。”
叶晨晨扫了一眼唐欢欢,嘴角是一个嘲讽和不屑的笑,却终究没有说什么,和余桐一起把唐欢欢搬到了余桐的车上,直奔医院。
当然,不是叶晨晨之前住的那家。
一则,叶晨晨私自出院不好回去。
二则,那里有宣妮和唐洋洋,虽然未必相识,却也不如不见。
三则,唐方礼也在医院,如果不是这样,她也不会偷偷让余桐带她出来的,谁的身体不是身体,她也疼,也难受,抽骨髓不伤身,谁他妈说的,抽血后还得喝牛奶补营养呢,苦逼的她抽了不知道多少骨髓,落了一晚上的伺候,明明她才是正牌女儿,却要到处躲,还要遇见唐欢欢这破事,这一天,出了余桐的出现,其余一切,糟糕,糟糕透顶。
*
到了医院,一番折腾,打了一针药,唐欢欢终于停止发春,安静的睡了过去。
毋庸置疑,她是被下了催情剂,剂量还不少。
叶晨晨疲惫的靠在走廊座椅上,就想不明白唐欢欢为什么这么做。
NOZUONODIE。
好好的做她的唐家小姐不行吗,出来鬼混个什么,又不是没爹没妈管的人,有爹有妈管教着,还活出这鬼样来。
叶晨晨对唐欢欢,是鄙视的很,安顿好她就懒得多管闲事,坐在走廊上抽烟。
余桐出来看着吞云吐雾的叶晨晨,皱着眉上前抽走了她手里的眼:“你还是个病人。”
“为了我爷爷我都借了,为了这娘们我心烦的不行,给我吧。”
“你总说起你爷爷,你应该很爱你爷爷吧。”
“当然,最爱没有之一。”
余桐笑了,少年温润的笑意,带着莫名的安慰,叶晨晨烦躁的心,也安静下来,开始回忆在乡下那段美好的日子,“我爷爷是个农民,有一个院子,种了好多香瓜,特别甜。”
“小Y,刚才唐欢欢叫你晨晨,你是叶晨晨吗?”
叶晨晨一怔。
却已经无法否认了。
Y,叶。
晨晨,叶晨晨。
不过听来,好像余桐知道唐欢欢。
“你认识唐欢欢?”
算不上认识,不过因为无忧他才去了解了一下,她想知道无忧的所有,所以去了解了一下唐家人,至于叶晨晨,他是听说过,曾经叱咤风云的三中大姐大,但凡是个高中生都有所耳闻。
不过他一心只读圣贤书,两耳不闻窗外事,对叶晨晨的耳闻也甚少,就知道她是个BADGIRL——坏女孩。
不过现在看来,传闻对叶晨晨似乎有些误会,她有一颗路见不平的侠义心肠,还有一颗善良孝顺的心。
他笑着避开了唐欢欢的话题,站起了身:“走吧。”
“嘿,小子,你还没说你认不认识唐欢欢呢。”
“不大熟,但是听过这个人。”
“吼,那我呢?”
“也听说过。”
“听说过什么,我猜猜,三中大姐大?”
“差不多。”
叶晨晨非但不因为这个称呼觉得羞愧,反倒很是得意:“想当年,真是意气奋发啊,你们这个年纪啊,除了好好读书外更该做的是两件事。”
“说说。”
“谈一场永远不说分手的小清新文艺范恋爱。”
“还有呢。”
“来一场气死班主任轰轰烈烈的叛逆。”
“比如?”
“把班主任装麻袋里打一顿。”
“啊?”
叶晨晨大笑起来,拍了一下余桐的后脑勺:“傻啊你,还想不想顺利毕业了。”
“那第二件事什么事?”
叶晨晨神秘笑笑:“以后有机会告诉你。”
“呵,还卖关子。”
“不是卖关子,只是不大适合你,这第二件事。”叶晨晨上下扫着余桐。
余桐却很是不服气:“怎么就不适合我了?”
“走了,别纠结了,下次告诉你。”
“好,那下次。”
*
月考之后,就正好是周六。
无忧对这次月考成绩虽然忐忑,却又庆幸,庆幸每天中午偷溜出来找余桐补的那一个半小时的课,他的教学方法比补课老师好多了,很多之前无忧没弄懂的地方也都请教了他,他还赶着进度给无忧追赶完了剩下几个单元。
无忧是聪明的,十来天的功夫,她凭借学习和消化,到了月考的时候,出了理综最后一道大题不知道完全陌生之外,其余题目都解的很顺利。
她很看重这次成绩,不仅仅是想给蓝爸爸一个交代,更是想知道自己有没有进步。
人最可怕的不是差,而是差到底,从镇高中的全优生沦落为全班倒数,她心里已经承受着巨大的压力,她是好学生,应试教育的阴影下,她和任何一个孩子一样,注重分数。
而现在分数对她来说,更大的意义不是好的大学,而是报答。
所以,即便是周六,她也在补课。
一个上午补了数学。
下午安排了化学和生物。
还是原本安排好的课程,因为蔚雪芬的到来有所打乱。
对,蔚雪芬又来了,带着唐晓尚。
很久没见,唐晓尚好像又长高了一些,看着唐晓尚一身小西装穿的笔挺,像个小绅士,无忧就想到了唐洋洋,那孩子,不知道怎么样了。
“姐姐。”
晓尚看到她,亲昵的叫了一声,这样的亲昵让唐欢欢别扭,因为以前在唐家的时候,唐晓尚虽然不及唐欢欢对她吹胡子瞪眼的,却也从来不爱搭理她,当她是个陌生人。
今天这样的亲昵,显然是蔚雪芬教过的。
纪云让佣人准备了草莓布丁,唐晓尚端端正正的坐在蔚雪芬身边,甜笑着看着纪云和无忧,那笑容,也形式训练过一样,就和合唱版里的那些小朋友,扯的有点儿生硬。
纪云倒是挺喜欢唐晓尚的:“我们家后面有个游乐园,你要去玩吗?”
“恩。”
“无忧,你带弟弟去玩吧,一会儿我让四姐给你们送布丁过去。”
无忧也不想坐在这里,怪难受的,明明是自己生母,对她来说却是个十足的陌生人。
牵着唐晓尚出去,蓝家后院的游乐园很新,听四姐说是预备给未来的孙少爷的,以为蓝陵煜能够在今年要上孩子,没想到……
接下去的话四姐没说,无忧红了脸。
看着五彩缤纷充满童趣的游乐园,唐晓尚露出了孩提的天性,脸上的笑容终于自然舒缓开来。
“姐姐,我要玩滑梯。”
“恩。”
“姐姐,吴妈让我带了点东西给你,我放书包里了,书包放沙发上了,我一会儿就不拿走了。”
“哦,谢谢。”
吴妈,许久未见,倒是想念。
“姐姐,这是你的家吗?”
“……”无忧想了想,柔笑着点了点头。
唐晓尚脸上露出了一些羡慕的神色:“原来姐姐的家这么大啊,我本来还以为你是我们家的佣人。”
无忧一怔,所以,才对她的态度如此冷漠,爱答不理,这么小小一个孩子,脑子里哪里来的这种三六九等的阶级观念。
无忧想到了唐欢欢,她知道,这和孩子的思想无关,这和父母的教育有关,唐晓尚现在是还小,如果在这样的家庭长大,保不齐就是第二个唐欢欢,嚣张跋扈,不可一世。
“呵呵。”
她在这样的时候,开始庆幸自己在勤劳质朴的爷爷身边长大,爷爷给不了她物质享受,但是至少,教会了她做人。
“姐姐,我可以住你家吗?”
“恩?你不上学吗?”
“就这两天,不是放假了吗?”
“这个,我要问问的。”
“问你妈妈吗?”
妈妈,房子里的两个妈妈,一个亲妈妈,一个是蓝妈妈,一个却亲如蛇蝎,一个温柔慈爱,这一声妈妈,如果真要喊,她也只想喊蓝妈妈。
“对,问一下我妈妈。”
“姐姐,我和你说个事。”
“恩?”
“我姐姐生病了。”
“你姐姐?”
“我听妈妈打电话听到的,说晕倒在路边,是晨晨姐救了我姐姐,送到医院的,你认识晨晨姐吗?是我舅舅的女儿,我妈妈对晨晨姐可好了,总是买新衣服给晨晨姐穿,不过晨晨姐都不穿的,我都看到了,全部都没穿过,放在衣柜里,她不让我和妈妈说,说要是说了就打我。”
无忧陡然想起了叶晨晨说过她有一堆新衣服,愿意和无忧换一柜子的衣服,她忽然有些心疼,她本觉得叶晨晨比她幸福,至少生活在父母身边,不能相认,却也能相见。
可是现在看来,叶晨晨无疑是恨唐家的,因为恨所以不愿意接受那些衣服。
无忧忽然开始想知道,叶晨晨这些年,是怎么过的。
“晓尚,舅舅家对晨晨姐,好不好?”
她问这句话的时候,没想着会得到什么答案,毕竟孩子还小,懂什么好不好。
不想唐晓尚却道:“我姐姐和晨晨姐吵架时候我听见我姐姐说舅舅就是把晨晨姐当做摇钱树,拿晨晨姐问爸爸要钱要官,说舅妈都把好吃的留给自己的儿子媳妇和孙子,姐姐,摇钱树就是神话故事里摇一摇就掉下来前的那种树吗?”
唐晓尚天真的抬起头,无忧却痛苦的蹙了眉。
原来,大大咧咧的叶晨晨,是这样长大的。
她只沉浸在姐妹相认的喜悦中,也喜悦叶晨晨愿意留乡下照顾爷爷,她却从来没有想过,只比她大一岁多的叶晨晨为什么没念书了,也没想过叶晨晨为何愿意留在乡下那种贫苦的地方,更没想过叶晨晨为什么对她如此友善。
现在她明白了,她至少还有爷爷,可是叶晨晨却什么都没有。
她孤苦无依的生命,寂寞的走了18年,在生父母的冷情和养父母的利用中,姐妹5个,她活的比谁都辛苦。
无忧的眼眶红了,唐晓尚不明所以,顾自己玩的开心,无忧抬头看着蓝天,不让眼泪落下,那眼泪却不听话的,偏从眼角滑落,一双大掌,粗糙的抚上她的眼角,她一惊,他就站在身后,皱着眉。
“被个小孩欺负哭了?”
“哪里。”
“那怎么哭了?”
“……”
无忧不答,只是轻轻环抱住了蓝陵煜,道:“等过几年,我给你生孩子,生一堆。”
蓝陵煜僵了一下,随后,低笑起来:“傻啊,想生到我破产啊。”
“破产我也生。”
“你是母猪吗?”
“恩。”
他笑的更欢,紧紧把她搂在怀中:“好,生一堆小猪,罚到我破产,然后带着母猪和小猪,沿路乞讨。”
“噗嗤。”
无忧笑了。
蓝陵煜的手,温柔的抚在她发上。
“现在可以告诉我,为什么哭吗?”
无忧吸吸鼻子,轻声道:“别问好吗,我不想骗你,但也不想告诉你。”
“那就不问。”他柔声道,亲吻她的发心,完全没考虑到边上的未成年。
不过,他怀中也就是个未成年。
少儿不宜这种事,做多了也就习惯了。
------题外话------
哈哈,终于更完1万字了,去吃饭了。
爱大家,明天见,么么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