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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红裙女子被安心一看,立刻对安心“哼”了一声,转身走了。本来她今天就没找到什么像样的生意,又看见不知道是哪家的姑娘竟然来她春风楼门口抢客人就气不打一处来,本来想绊她一脚让她撞上那个彪形大汉,最好折腾死她,可是偏偏撞上了那个俊俏的文生公子,更可气的是那个俊俏的公子竟然为了她留了下来,但是现在正是找客人的最好时间,她可没空搭理她,还是找客人要紧,等改天打听出她是哪家的姑娘再去找她算账不迟。
安心见她这样,于是轻轻的说道:“难道姐姐知道妹妹看上这位公子想要帮妹妹一把?那还真要多谢姐姐了,倘若下次姐姐看上哪位公子,妹妹也会如是帮上一帮。”安心的话语轻轻柔柔完全没有讽刺的语气,说的无比诚恳,说完绽放一笑,如清莲乍开,清丽无双。
只见那红衣女子更是气的脸都青了,但是现在不是闹事儿的时候,于是恶狠狠对安心说道:“好,你等着,现在不与你计较,明早你给我等着。”
安心又是一笑:“姐姐真是贴心,知道妹妹今晚有客,不比姐姐清闲,那么明日妹妹恭候姐姐大驾。”
“你……你……哼！”那红衣女子气的跳脚转身走了。安心眼见着那红衣女子进入人群不见了踪影,这才回过身来看向那位公子。
原来他一直都在看着安心的一举一动,说实话他并不相信世上真有这么巧的事情,偏偏这个女子在这个时间出现,他是打定了主意如果真是上官绯月的人便带回去说不定能问出什么。但是看着这里距离欢殿有一段距离,见她站在春风楼的门口,又和这春风楼的姑娘相熟,难道真的是他看错了么?但是刚刚见她绽放的笑容,却让他一阵恍惚,仿佛世间最纯净的天山雪莲在眼前绽放。拥有这样笑容的,真的会是青楼女子么?这让他越发的疑惑,所以他决定留下来,倒要看看她有什么目的。于是当安心转回头来对上他的目光。他也微微一笑,说不出的文采风流,倒像是从画中走出来的一般,对安心说道:“姑娘脸上未施脂粉,如此清丽实在不像是风尘女子,没想到竟然也如此厉害。”
安心心里一动,看来他还是不相信自己,这是在套她的话呢,安心低下眸子,轻声说道:“让公子见笑了。如果不如此,如何能在这种地方生存?”安心说的平静,但是却带着淡淡的伤感。
书生眉头一皱,这句话到时说到了他心里,但是旋即又笑了一下。说道:“姑娘衣服华美,首饰精致,如果站着不说话,还以为是哪家的千金小姐来寻心上人的。”
安心的衣服确实比这里的姑娘们好太多了,因为她根本也没有想到会出这样的事情,后来也没有时间去找衣服换,但是这并未让安心慌乱。安心抬起头来苦涩一笑,说道:“公子说笑了,我怎么比得上千金小姐,有家人的小姐就算衣服再不好也是自己的,而奴家的锦衣华服,今日是奴家的。明日可能就是别人的了。”
书生一直盯着安心目不转睛,安心说的这些如果不是风尘女子断不会如此了解,难道他真的猜错了?但还是隐隐的觉得哪里不对,于是又问道:“像姑娘这样的可人儿也需要到街上来寻客人?”
安心心里猛的一跳,是啊。如果是安心这样的穿戴恐怕绝对是店里的镇店之宝,就是拿着银子去都未必见得着,怎么可能跑到大马路上来拉客人?到底要怎么说才能合理呢?安心烟波流转地下了头。
书生眸子一紧,紧盯着安心不放。
可是没一会儿安心便抬起头来,脸上竟然染了一抹绯色,安心轻启朱唇说道:“平日自然不必,奴家一直是卖艺不卖身,但今日……是奴家初夜,所以奴家求了妈妈,让奴家出来找找,如果找得到比李员外出价更高的,就不必……”安心没有说完,但是其中的意思不言而喻,这已经是能让安心想到的最靠谱的解释,只有安心自己知道她脸上的红晕,并不是羞的而是急的。
书生的眼眸中微有松动,难道真是错怪她了?他想了想又说道:“那么姑娘又是如何得知在下出得起这银两的?”
安心上下打量了一下书生说道:“做我们这一行的,向来都是先敬罗衣后敬人,公子的衣着无论是布料还是款式都是极品,如果公子想,一定出的起。”安心在这方面可是行家,服装店可不是白开的。
安心和书生站在街边你一言我一语的说着话,要是在别的地方并不算什么,但是在这里可算是奇葩了。在这里的姑娘往往只需要一个媚眼一个香吻就已经被搂着进房了,哪有站大街上聊起没完的。所以一时间两人引起了各方人马的主意,不但如此那书生明显是有意勾引安心,举手投足都风雅非凡,各楼甭管有客人没客人的姑娘都恨不得安心立刻消失,好由她们补上。而安心刚刚心不在焉的找人还没人注意她,但此时她也是有意吸引这书生,所以此时周身都散发出安心特有的清丽气质,让人移不开眼睛。那些自诩风流的王公贵子,哪里见到过这样的妓女,只是看着这书生的衣着也不是等闲之辈,不敢贸然出手,都盯着他们,恨不得他们谈不拢价钱,只要这书生一离开,那美人不就是他们的了,为了这样的美人一掷万金也不为过。
安心倒是一点儿也不介意和这个书生模样的人站大街,因为一来她也没地方去,因为她哪个楼的姑娘都不是,二来如果能一直这样你一言我一语的说上两盏茶的时间,那就太好了,时间一到安心就可以对这个只知道说话不掏钱的公子拂袖而去,扮演一个势力的青楼女子就ok了。
可是计划没有变化快,那书生抬眼看了看上官绯月离去的方向,只是看了一眼便,低下头对着安心说道:“说了半天话,还不知道姑娘怎么称呼?”说了这么半天的话,想必现在追过去也未必来得及了,倒是眼前的这个女子不同于以往见到的那些庸脂俗粉,若是真如她所说,那么为她赎身带回去解闷儿也不错,毕竟是他第一个觉得不讨厌的女人。
安心微微一笑随口说道:“公子就叫奴家琴儿吧。”安心只是随口一说,毕竟在这种地方,叫什么琴棋书画,风花雪月的多了去了。
书生微微一笑说道:“姑娘怎么也不问我的姓名,你们春风楼都是这样待客的么?”书生的眼神中带着一丝戏谑,他可是用了十成功力,很少有女人能逃得过他的攻势,这旁边的各色女子可是都被迷的五迷三道,连接客都忘了,倒是眼前这个女子丝毫不见痴迷之色,果然有趣。
安心也毫不回避他的目光,理所当然的说道:“来这里的人很多都是有权有势的贵人,但是毕竟是风月场所,不愿意透露姓名的也比比皆是,如果公子愿意说,琴儿自然欣喜,如果不愿意说,琴儿也不便强求。”安心在心里算了算时间,应该已经过了一盏茶的时间了,她也快要编不下去了,所以安心的话语中也开始有些不客气了,她在为一会儿能够顺利的拂袖而去做准备,再说两句她就准备脱身走人了。
安心语气中的一丝不善他当然察觉到了,这个女人还真是与众不同,不但没有被他迷倒,反倒先有些不耐烦了。不过仔细想想也有情可原,里面还等着一个什么员外,想必妈妈也没给她太多的时间。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他不但相信的安心的话,而且还开始为她着想。于是他微微一笑说道:“那好,现在就去琴儿房中听一曲。”说完便更靠近安心。
安心心里一惊,眨着眼睛不敢相信的看着那书生,心想坏了,事出紧急她可没准备什么才艺啊,更何况她哪有什么房间啊。于是安心赶紧开口说道:“公子,听琴儿唱曲可是很贵的啊。”
那书生微微一笑说道:“我的名字是鸿轩,你可记牢了?以后你可以如此唤我。”说完拉起安心小手往春风楼走去,边走还边说:“就让我听听这很贵的曲子,不知道价值几何?”
安心被他握住手本就一惊,还被他拉着往春风楼走,安心更是吓坏了,进去不就露馅儿,所以安心本能的想要抽回手,却手里一紧被死死的抓住了。这时看见那书生疑惑的回头看她,安心才想起来她此时是个青楼女子,哪有来了客人还躲的道理,于是在对上他的眸子的同时,安心娇羞的一笑说道:“公子厚爱,不如这样,听过琴儿一曲,但凭公子赏赐,如果银子不够,就由琴儿补上可好?”安心这么说也是实属无奈,因为安心实在是不知道这个听一曲的市场价格是多少,万一说的不对,不就直接撞枪口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