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孙彦光的中医馆在儿童节那天终于开业了,于楠去看了看,并没有见到病患上门。孙彦光直嚷嚷着要找兼职,否则一个月下来就只能喝西北风了。
第二和第三个暖棚接连建了起来,分别种上了香蕉和荔枝,于楠还在右门区的食堂旁边开了一块菜园,由炊事班的人照顾着,方便他们随吃随摘。
庚舟找来的编程员温禾终于千呼万唤始出来,同行的还有两名家属,四名异能者,一名农业技术员(于楠特意叮嘱要找到的)。异能者主动加入了军队,农业技术员被于楠安排去照顾暖房,两名家属暂时还没有做出决定。
户籍的事情终于可以进行下去了,于楠在跟温禾沟通之后,便迫不及待的让他投入到工作状态之中。有了她在后面提供一切物质支持,温禾用了两个多星期才将整个运作系统设计出来,并且与芯片完美结合,剩下的就是芯片安装了。载体统一为腕带,两指宽,可调节粗细。由湛旭阳做出第一只,剩下的便可以从商城中购买。
腕带中的芯片为感应式,其中不仅储存了个人信息,还有星币账户等等,无论是买东西还是出入大门,全部都要读取信息通过。到此为止,纸币正式停止发行,由后勤部将现有纸币回收之后统一集中销毁。
读卡终端的安装与信息录入同时进行,别的地方抽不出人手,录入工作只能由于楠自己来。好在基地人少,她自己忙活上两三天也就结束了。接下来腕带发放和使用维护自然不用她再亲力亲为,只要时常关注一下就可以。
每周可以休一天,但经常是中途一个电话就得赶过去处理。这天好不容易一觉睡到太阳老高,两个人吃完早饭,商量着去星海一趟。
于楠站在院中张开手,两只大山雀扑棱着翅膀飞到树枝上“啾啾”几声,展翅飞向院墙外面。湛旭阳从屋里出来,“走吧,我已经跟小叔打电话说了。”
两个人开车先去食堂送了几个西瓜,才出了大门。“这两天城里的虫子终于快清干净了,真不容易。”说来也奇怪,就好像明白她的目的一样,从商城里买出来的变异大山雀竟然就只在这一带活动,从不远离。
湛旭阳“嗯”了声,“没准等吃完虫子就跑了。”
“跑就跑呗,反正这些鸟又不是攻击人的鸟。”于楠到不怎么在意,等需要的时候再买就是了。
城心区距离星海岸边不过3公里,说话间就到了。湛旭阳将车停在稍远些的地方,两个人步行走到湖边,相距四米左右,湛旭阳就拉着她停了下来。湖面很平静,只有粼粼波光在清风下一拨一拨的划向岸边,湖水附近弥漫着淡淡的臭味,提醒着他们来自于水中的危险。
“靠山吃山靠水吃水,附近有那么多的村子,如果是末世前,这个湖应该养活了不少人吧。”于楠望着看不到边的湖面,感叹说道。
“是啊。”湛旭阳说,“西边还有个星海庄园,你要不要去看看?”
于楠摇摇头,“不用了。”想必里面也被毁的差不多了,否则湛旭阳不会到现在才告诉她。“知道这个湖最宽的地方有多宽吗?”
“十公里……十几公里吧,怎么?”
“你也帮我拿个主意吧。”出门前于楠只说来看看,并没有说是为什么。净化星海的事情她一直记在心里,虽然有个不成熟的想法,因为无法完善,也就没有说出来过。现在看到这片风景,她忽然就想让湛旭阳帮她参谋参谋。“如果我有办法将星海水源净化,你说水里的丧尸水生物该怎么清除呢?”
湛旭阳沉思片刻,“丧尸水生物有着它们生前的特点,就是不能离开水太久,可惜星海的水太多,不可能抽干。那么就只能想办法将它们杀死在水中,天敌或者是药物。”
“天敌啊……”于楠叹口气,“哪有那么好找,我费劲巴拉的折腾了那么长时间,才找到一种吃丧尸虫又不会危害到人类的鸟,水里的生物就更难找了吧。”至于药物,根本就不用想了,要是能有杀死丧尸水生物的药物,早就推广开了。
“这事儿不急,慢慢来,你想到什么净化水的办法了?不会是种上一圈的精灵树吧?那玩意儿的净化范围不够,你还是不要想了,咱不可能在湖中间种树。”精灵树的净化范围是随着它本身的大小而向外扩展的,像他们之前种的那种最远可以达到1公里左右,那还是在树屋生长到10层的情况下,至于一、两层这种也就是一、二十米范围。
瞧见他脸上那种“你快醒醒”的样子,于楠好笑的在他腰上戳了戳,被他一把攥住,“你猜的也没错,我的确是打算用精灵树净化,不过并不是你猜的那种。
精灵树有两种,一种是咱们住的这种树屋,还有一种被称作精灵树王,也叫王树。王树是孕育精灵的树,但它轻易不会结果,一旦结果里面就是一个精灵。成熟的果子从树上掉下来,在生命泉水中浸泡6个月,就能孵化出精灵。”
湛旭阳满脸惊讶,随即又笑开,“春天我种下一棵树,秋天就能收获一群精灵?”
“贫!”于楠抬脚将跑到脚边的一只小丧尸蟹踢回去,“说实话,我挺担心它结果子的。虽然知道没有生命泉水就不会变成精灵,但是感觉好像也没什么差别,想起来就觉得心里发毛。万一哪天在咱们不知道的时候被人捡走切开,掉出来一个没成型的精灵……”说着说着,她忍不住抖了一下。
“应该不至于。”他说,“你什么时候见过没了蛋清的蛋黄变成小鸡的?我觉得果子里应该就是一颗受米青卵,要放在……什么来着?”
“生命泉水。”她提示说。
“哦,对,放在生命泉水中才能继续发育。”他继续说,“这个泉水中显然蕴含着足够的养分,六个月后,果子中的精灵发育完全,然后破壳而出。”
于楠想想,好像有那么点道理。“那就……种上?不知道王树需要多少泉水才能结果。”
“你不是不希望它结果吗?”湛旭阳瞥了她一眼。
“只有它开始结果,才表示树的部分已经生长完成,这时候王树的净化范围才能达到20公里。”
“20?”湛旭阳听的直咂舌。
“嗯,净化这玩意又没个标尺,只能用笨办法把树催熟,自然净化范围就达到最大了。”不知道得用多少生命泉水,上次买的那瓶够不够。
“你说的那个生命泉水也能买吗?”
“对,特别小的一瓶就要100点。”她咬了咬牙,将种子买了出来。看上去个头比精灵树稍微大些,多了一条纵向的绿色细线,其它没有什么不同。
于楠刚要往里输入异能,就被湛旭阳拦下,“你可想好了,要是种上就不能再反悔了,万一它是个无底洞怎么办?”
她迟疑一下,“我就把手上这瓶泉水用光,能长成什么样就什么样。”上次见了底的能量值才刚攒回2000点,她也不想都用在这上面。
“好吧。”湛旭阳不再拦她。
输入了几倍的异能,种子才开始发芽,而且生长速度也极为缓慢。催到能入土了,于楠拿小铲子就地挖坑,将小苗埋了进去。
怕浪费,生命泉水仍是用吸管吸了,一滴滴的滴上去。于楠就蹲在地上,不断地重复着吸取——滴——吸取——滴——的动作。除了一开始能看到小苗从巴掌那么高长到需要仰视的程度,再到后来,就只能见到树干慢慢变粗了。一瓶见底,她的脚都木了,坚持着将最后半管泉水滴完,她直接不管不顾的坐到了地上。
“嘶——”脚底针扎似的,疼得她呲牙咧嘴。
“脚麻了?我给你揉揉。”早就被惊呆了的湛旭阳立刻回神,跑到于楠旁边蹲下.身,伸手就去脱她的鞋。
“别别别,我自己来。”于楠连忙拦住他,给她揉脚什么的也太难为情了。
好不容易把血液疏通开了,湛旭阳扶着她站起来。“怎么样?有果子吗?”她抬头向上看。立刻就被惊呆了,王树远没有她想象中的那么高,树干部分的高度也就是五米左右的样子,但是树冠却庞大到无法想象。二十米?或是更多,再加上它展现出的那种梦幻般的颜色,一看就不是地球物种。
站在树下无法看到王树的全貌,于楠忍不住拉着湛旭阳跑了起来,直到退出了它的遮蔽范围,她才看清楚它完整的样子。
太美了!美到令人窒息,原谅她想不出更多的词汇来形容眼前的景色。巨大的树冠如云一般伸展,水晶似的树叶上点缀着点点荧光,因为是在阳光下,这些荧光看起来就像是叶片的反光一样,但于楠清楚的记得,她刚才站在树下时同样也看到了这样的光芒,甚至更为明显。
“怎么办?这树一看就有问题啊,那我们的星城岂不是更扎眼了?”于楠揪着湛旭阳的衣服说道。买种子之前她是看过图片不错,可也没想到会这么大呀。
“嘿,这有什么的,现在变异植物那么多,谁敢说这不是变异的。”他满不在乎的说。
“……”好吧,一阵子没出去,她倒是忘了,现在不正常的东西才叫正常,看到正常的东西反而是不正常了。
多说无益,最重要的是赶紧看看树都长到这么大,是不是到极限了。“在这,在这……”湛旭阳刚喊了两声,就见树上“咚”的一下掉下个东西。他上前捡起来这颗苹果大小的果子,咳了一声,递到于楠跟前,“熟了。”
在果子的处理问题上让两个人犯了难,于楠很想把它当成是一个鸡蛋,可是给自己做了几次心理暗示都不管用。到最后没办法了,湛旭阳干脆直接从她手上拿走果子,在王树下挖了一个深坑,埋了进去。“反正是精灵树的果子,没准会再长一棵树出来。”他狡辩说。
埋都埋了,她还能怎么样?反正她也豁出去了,虱子多了不痒,债多了不愁,爱怎么着就怎么着吧。从她想要建立基地的那一刻起,这些属于异空间的东西就注定会暴露在人前,只不过实际比她预想的要早了许多。现在想再多也没有用,反而是自己吓自己,还不如等真正遇到情况的时候再说。
想起他们这次出来的另一个目的,于楠拉着湛旭阳上了车,“走吧,带着我在湖边转一圈,捡几只小狗去。”
“你怎么……”话说到一半,湛旭阳就明白了她的意思,麻利的挂挡踩油门,将车子开了出去。
于楠从商城里买了五只红色变异藏獒幼犬,一只一只的抱出来放在脚下,挤得她都没有下脚的地方了。“就说杀了母獒带回来的,名字就叫大毛、二毛、三毛、四毛、小毛。”
“好,你说怎么样就怎么样。”湛旭阳转头看了一眼乖乖趴在她腿上的那只小獒仔,笑着答应。
王树在视野中越来越远,直到再也看不见了,于楠收回放在反光镜上的视线,摸摸手里的小肉团,嘴角带出一丝笑意。“这几只犬以后就跟着巡逻队,保护星城治安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