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洪彪夫妇再次答谢后,才告辞而去。
张真人就让胡医师带他去看雷晓飞做菜,一路上,张真人问起胡医师的生活近况,胡医师就把他和“合作社”的事都向师傅作了禀报。说到雷天才小哥时,胡医师更是眉飞色舞滔滔不绝。
张真人听了胡医师对雷晓飞的述说后,心里暗自称奇,自己还是第一次看走眼,没有看出这位年轻人有这样的能耐,以为他只是头脑灵活一些而已,谁知他竟是几个行业的行尊。做菜和建房他刚才已见识过,现在还听说了他发明煤炉、制造工具和养猪饲料等领先技术,更难得的是他那赤子心肠,能为街坊邻里致富,而挺身而出,放弃自己的赚钱时机。由此可见,此子不但学识超群,思想境界也高尚,以他这般年岁,能达到如此境界,可算是凤毛麟角了。
张真人不由对这个年轻人产生了深厚的兴趣。
张真人和胡医师来到“合作社”的食品加工场时,雷晓飞正在起“生鱼”肉。他要做的菜是“炒生鱼片”,生鱼片要炒得好吃,首先要讲究的起肉,起肉要用刀贴着生鱼的剌小心地把生鱼身上的肉起出,这工夫很考人的手法和耐心,一错手,鱼肉中就会留有剌,吃起来会破坏食客的兴致。
雷晓飞现在算专业厨师了,基本每天都与厨房打交道,他的专业技能也当然跟着工龄提升了。加上他来到异世后,身手变灵活,运起刀来更是得心应手。不一会,三斤多重的生鱼只剩下了头尾和一个骨架。
雷晓飞把生鱼头尾和骨架放入旁边锅里,下油煎着,才回头切生鱼片。经过了春节那段日子切猪头肉的训练,雷晓飞的切片功夫已至化境,只见他把生鱼身皮朝下地斜放在面前,左手屈指虚按住鱼肉,右手也不见怎么大动作,只是不停地重复稍抬靠刀柄部位的刀刃切下这个动作,瞬间,两片鱼身就已变成一堆厚薄一样的生鱼片。
“炒生鱼片”中,切鱼片是关键,鱼因为肉质细嫩,要斜着纹切,炒时肉才不易散,而且如果切出的鱼片厚薄不一的话,就会导致炒时受到的火候不均匀。雷晓飞为了美观,还采取了双飞的刀法,就是一刀切到近鱼皮处,一刀切断,这样鱼片受热后就会向两边涨开,形成一个类似蝴蝶的造型。
雷晓飞做好了这些,才有空抬头,却见张真人和胡医师静静地在旁观看,他连忙打招呼。张真人因内功已到化境,眼力当然不比常人,他看出了雷晓飞刀法的不寻常,就好奇地问道:“小友,你的下刀很娴熟,也很特别,你这样切的鱼片有什么奥秘呢?”
“张真人,请允许我先卖个关子,待会吃的时候,您就能看出究竟来。我不告诉您,让您带些神秘的感觉,这样您老就会对我做的菜评价更高啦。”雷晓飞对张真人虽然敬佩、敬重,但他却不盲从,也没有初见名人的拘束。这对张真人来说,是他成名以后没有遇过的,平时,张真人肯跟你说话已是天大的面子,除了雷晓飞谁还敢不回答张真人的问题?不过这样却令张真人更加好奇。
张真人打量了一番“合作社”的食品加工场,对这简便实用的房子又有了多了一层欣赏,并对它的多功能用途和合理的室内布置更是称道。
晚餐分两拨人吃,一拨在客栈大厅吃,由林先生父女、胡医师、周梦蝶、洪彪夫妇和雷晓飞陪张真人,其他人就在加工场的食堂解决,两方的菜式都是“全鱼宴”当然,张真人这一方的菜要精致一些,有客人嘛。
众人又再次被雷小哥的厨艺惊住了,包括近百岁的张真人。
当时的人平日吃鱼本已少,何曾想到鱼还可以做成这么多菜式?做成这么好味道?更不用说是见或尝了。
雷晓飞沿用前世的上菜习惯,先上的是汤水。临时充当跑堂的林采微和周梦蝶,负责给客栈大厅上菜。当林采微端着汤盆来到大厅门口时,在座的人已不由自主地猛吸鼻子,汤盆放到桌上后,一股浓香马上弥漫了整个大厅,用汤盆盛来的是一盆浓稠的奶白色的液体。
林采微刚一人舀上一碗,张真人已迫不及待地端碗尝了一口,甜、鲜、香、滑的感觉立即充斥口内,让张真人情不自禁地叫了一声好,然后一口气把手中的汤水喝光,才像问众人,又像自言自语地说:“这是用什么做的汤水,这样美味?我这么一把年纪,还是第一次尝到这么香浓美味的汤水。”
林采微回答道:“这是飞哥用生鱼的头尾和骨,溅酒做成的汤水。”
张真人闻言后慨叹地说:“鱼头和鱼骨也能做成如此佳肴,小友的厨艺已像我们学武的人,到了万物皆剑的最高境界一样,不同的是他万物皆可以做菜。真期望看他的鱼肉做成怎样。”
张真人话音未落,第二个充当跑堂的周梦蝶端来了一碟鱼片,碟放到桌上时,众人只觉眼前一亮,以为上来的是艺术品。碟底垫铺着几片碧翠碧翠的生菜叶子,菜叶上码着一片片像蝴蝶形状的雪白的鱼片,鱼片上沾着一层薄芡,薄芡附着包尾油,闪闪发亮的油光更衬出菜叶和鱼片的本色,让菜显得生动,让人不忍心下筷。
还是张真人先动手,尝过一片后,又是一声慨叹:“形、色、香、味俱全,口感无与伦比。特别是形,我刚才还奇怪怎么小友会深一刀浅一刀呢?原来奥妙在此。小友这个刀功和味道都堪称绝顶。”
胡医师忙对张真人说:“师傅,雷小哥还真的有‘味王、刀王、猜谜王’的称号。”
“哦?”张真人饶有兴趣地让胡医师把雷晓飞得此称号的来历说一遍。
菜在两个兼职跑堂的手中流水般传上来,有“松子鱼”、“姜葱焗鲤鱼”、“清蒸鲩鱼”、“鱼头煲”、“鱼肠煎蛋”、反正所有的菜式中都有鱼,成了名符其实的“全鱼宴”,而且,身当主厨的雷晓飞,这次也尽出了十八般烹调手法,每一道菜几乎都用上了不同的烹调手法,炸、煎、焗、蒸、滚、炒。
张真人边品尝,边听众人述说雷晓飞这个神奇小子的故事,当他听到雷晓飞独斗两劫匪和力敌山贼的事时,还详细地询问了事情经过,对这个不会武功却厨艺超群的小伙子心生相惜。
雷晓飞来到大厅时,桌上的菜只剩下不到一半,汤水和炒鱼片更是已经“清盘”这情形,正证明了雷晓飞做的菜抢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