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风平浪静的日子过了一个月后,“白脸狼”渐渐就露出了本性,忙碌、清贫的生活他哪里过得惯呢,于是正如雷晓飞预料的那样,他开始缠住雷婶,要食店的管理权了。
雷婶是个善良的人,她清楚食店灌注了雷小哥的心血,她们两老现在的好日子也是雷小哥一手一脚拼回来的,雷晓飞当初建食店时那每天疲惫不堪的模样,那满是血泡的手,这几天不断地出现在雷婶的脑海,如果把食店的管理权交给了养子,那就太对不起雷小哥了。
“白脸狼”纠缠了N次后,见没有结果,就下最后通牒了,如果两老再不把食店交给他管理,他就离家到穗城去找工作。
两老左右为难了,要知道,在古时,“不孝有三,无后为大”的封建思想特别严重,古人把“有儿送终”放有诸多家庭事的首位。雷叔雷婶不知何故没有生育,二十多年前得了这个养子后,就视为己出,当成了掌上明珠,也是因此而宠坏了“白脸狼”而今,在“白脸狼”和雷晓飞两人的选择中,两老犹豫了,一边是道义,舍弃了雷晓飞就会被人指背唾骂;一边是亲情,舍弃了养子,可能就会永远失去养子。
雷叔雷婶为难了几天后,“白脸狼”的纠缠升级了,他收拾起几件自己带回的换洗衣服,说要走了,并在两老而前挤出了几滴“鳄鱼泪”,给两老叩几个头,说道:在这里他没有发展前途,他要去穗城赚大钱,让两老保重。
“白脸狼”那欲擒故纵的把戏终于骗到了雷叔雷婶。两老一边留住“白脸狼”,一边急忙商量对策,最后决定由雷叔去跟雷晓飞说项,那边“白脸狼”偷偷地露出了阴谋得逞的阴笑。
那天中午,食店刚好没客,“合作社”里留守的人也刚吃过午饭,雷晓飞就偷闲回到客栈的大厅,想午睡一会。现在客栈大厅成了雷晓飞的家,而客栈的服务员房间成了雷晓飞的睡房,自从“白脸狼”回来后,雷晓飞在食店里一有空,就回到这里休息。
雷晓飞的前脚刚进客栈大厅,雷叔的后脚就跟着进来。雷晓飞招呼雷叔坐下后,自己坐落旁边,静待雷叔开口。
雷叔一副欲言又止的样子,嘟嚷了好一会,都没有说出话来。看雷叔这有口难言的模样,雷晓飞哪还不知什么回事,他心中长叹了一声:唉,不该来的还是来了。他对面前这位老实巴交的老人家说道:“雷叔,有什么话您就尽管说吧。”
雷叔又嗫嚅了好一阵,才断断续续地说:“我家…老太婆想…让养子…打理食店。”
雷晓飞也沉吟了好一会,才诚恳地对雷叔说道:“雷叔,食店是你们的,本来你们想让谁打理就让谁打理,但现在食店是‘合作社’的食堂,并且和‘合作社’的经营项目有很多关联。你们是想怎样打理呢?”
“这”雷叔也说不出所以然,只好说:“让我回去问问。”
雷叔走后,雷晓飞思潮澎湃,其实不用雷叔回去问,他已知晓了答案,“白脸狼”的本就居心不良,那答案不就明摆着?雷家的退出,“合作社”就有分裂的苗头,如果控制不好的话,“合作社”分分钟就有解散的危险,这就是股东多的弊病。当时成立股份制时,雷晓飞不是没有想过这个问题,只是他看这里的人单纯,而且他的目的是为让这里的人过上好日子,所以才让全民股份。谁知现在这锅粥里出现了一粒老鼠屎,这粒老鼠屎就有搞坏一锅粥的可能。
不久,雷婶过来了,她内疚地很抱歉地对雷晓飞说道:“阿飞,我们的养子想打理食店,本来这食店是阿飞你一手一脚建出来,并发展起来的,我们无权过问,但为了雷家有后,我们只好厚着脸皮来求你了。”
雷晓飞也以诚恳的态度对雷婶说道:“雷婶,您和雷叔是我的救命恩人,千万别说求字,你们俩想我做什么我都没意见,而且认真来说,食店是你们的,我不过是食店的帮工,所以,我也跟雷叔说过,你们让谁打理都没问题,不过是食店跟‘合作社’的关系,你们想怎样处理?”
雷婶犹豫了一下,说:“我们的养子说,想让食店脱离‘合作社’,自己做。”
果然不出雷晓飞所料,“白脸狼”那司马昭之心渐渐露出了尾巴。雷晓飞问雷婶:“脱离‘合作社’的后果你们想过没有?”
雷婶迟疑了一会,说:“林先生和胡医师也跟我们说过多次,但养子就是不肯,我们也没有办法。”
雷晓飞还想尽最后的努力,去说服雷婶:“雷婶,我是当你们两老是我的亲人,我才对您说以下这些话,不是我要离间你们和养子的关系。脱离了‘合作社’,你们虽不能说是街坊邻里的敌人,但也会被这里的街坊邻里另眼相看。而且‘合作社’现在的发展势头良好,会是你们两老晚年的生活保障。食店虽然现在的生意不错,但脱离‘合作社’后,我这个‘合作社’的执行董事就不能再在食店里做了,食店的很多长期客人也是‘合作社’的关系户,到时食店的生意还能不能保持呢?这是一个未知数,所以我请雷婶雷叔你们还是要慎重考虑清楚。”
雷婶听了雷晓飞这番话,更是忧心忡忡,思量了很久,才对雷晓飞说:“阿飞,你的话很有道理,我回去与家人再商量商量。”
晚上,董事例会时,雷晓飞把雷婶雷叔跟他所说的事情,告诉林先生和胡医师,并说虽然自己尽最后的努力,但估计作用不大,让两人研究一起研究对策稳定人心。
三人正讨论间,雷婶今天第二次光临客栈大厅。雷晓飞从雷婶的神态中,已看出事情不可挽回,无奈地对林先生和胡医师摇了摇头。果然雷婶对他们说:“林先生、胡医师、阿飞,我们家商量考虑到现在,还是决定脱离‘合作社’。”
既然事已至此,只好快刀砍乱麻。雷晓飞就对雷婶说:“雷婶,您家的事我刚才已告诉过林先生和胡医师,既然您家已作出决定,我们就不勉强,就用三天的时间让双方准备,三天后,正式分割。”
雷婶无比伤感地说:“林先生和胡医师,我们雷家对不起‘合作社’,更对不起阿飞。”
雷晓飞还是诚恳地对雷婶说:“雷婶,您和雷叔始终是我的救命恩人,你们并没有对不起我。以后,你们两老的事还是我的事。”
雷婶眼泪夺眶而出,拉住雷晓飞的手,说:“我知道你是好孩子,而且也一定会高飞,我家的好生活也是你的功劳,我们两老也想跟你,可是”
雷晓飞打断了雷婶的话,说:“您家的情况我们了解,只要您俩过得好就行。你们家的情况我会跟街坊们解释,你们就放心做自己的生意吧。”
这时,胡医师还黑着脸,也难怪,他和林先生费了一担口水,也没有说服顽固不化的两老,心中当然有气。他用公事公办的口吻说:“你们雷家的股金、分红和记帐的饭菜钱,根据当初的商定和协议,要到年尾分红时才能返还。”
雷婶有点怵胡医师,忙说:“好的好的,反正我们家也未等钱用。”
林先生只是对雷婶说了句:“小心‘白脸狼’,你们两老要自己保重。”
雷晓飞看到雷婶有些尴尬,就说:“好了,雷婶您就回去,明天我们开始搬出属于‘合作社’的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