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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说什么!”
郁祁佑惊在了原地,每根头发都似乎竖了起来。
秦朗整理了两下被他揪起的领口,脸上同样因为情绪有些涨红,愤怒的重复,“我说,言,她怀着你的孩子!”
郁祁佑这回听清楚了,而且还有回音。
孩子?他的孩子吗?
郁祁佑看着秦朗,还僵在原地,表情呆若木鸡的甚至是有些傻。
秦朗见状,握着拳头也真的很想狠狠的揍他一顿,他曾说过作为娘家人,不能看到她被欺负,可瞥到那根拐杖,到底还是放弃了。
其实在得知她怀孕的事后,一直很想找郁祁佑,只是那家医院似乎保护的太好,始终无法见到他,没想到竟然在机场里碰面,刚刚除了是因为冲动,更多是想借此让他知道!
见他的表情,秦朗也不再多说,牵起旁边单盈盈的手,“盈盈,我们走吧!”
看着对方二人离开的身影,郁祁佑这次没有再上前。
似乎是他哪里搞错了……
郁祁佑忽然想起刚转院到纽约的第二天,终于只有他们两个人,她当时坐在病牀旁的椅子上,手抚着小腹,眼睛里闪烁着异样的光,“郁祁佑,我……其实有件事想跟你说……”
她当时是想告诉他这个消息的,他却打断了她,怕被抛弃先选择了放手。
他到底都做了什么?
郁祁佑阖了下黑眸,血液在身体里沸腾。
王秘书捡起拐杖,小心翼翼的递过去,有些形容不上来老板此时的脸,有那么多的表情交织,身体很僵很紧绷,可黑眸却灼烫的发亮,恍若下一秒就会燃起来。
虽然很不合时宜,却不得不提醒,“郁总,再不安检的话,要赶不上飞机了!”
郁祁佑回头,看了眼电子屏,掌心在拐杖上握紧。
冰城大哥郁祁城和三弟郁祁佑都在等着,他现在必须得回去。
“王秘书,你留下来,不然我不放心!”郁祁佑伸手拿过自己的登机牌和护照,扯唇吩咐。
“可是郁总您自己……”王秘书闻言,连忙说。
“你留下来!”郁祁佑直接打断,沉声道,“若是她出现了任何纰漏,我拿你是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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纽约三月的气温平均都在9度左右,有些偏低。
尤其是到了太阳下山的时候,就更会凉一些,杜悠言裹着风衣从教学楼里出来,她今天下课时被两个同学叫住,问了几个课业上的问题,耽搁了不少时间。
路过一扇扇窗户时,里面映出她的身影。
很纤细,哪怕是侧面也看不出任何的丰腴,若不是手抚在上面时能感觉到的异样,确实是无法想象到已经四个月了。
产检的情况各方面都良好,只除了医生说她有些偏瘦。
杜悠言小心翼翼的走着每一步,心里面想着,等下晚饭要再多吃一点。
沿途有抱着书本的同学,在跟她笑着打招呼,她逐一回过去,前面很快走出了校园,习惯性走到前面岔路口的地方坐车。
忽然感觉到什么,她回头。
校门口停着辆轿车,司机是个上了年纪的美国人,而副驾驶坐着的是个黄皮肤的华人,而且还很眼熟,她扶了下眼镜,辨认出来,“王秘书?”
王秘书见她发现自己,打开车门的走过来。
“郁太太!”他颔首,毕恭毕敬的喊。
听到这个称呼,杜悠言袖子里的手蜷缩,抿了抿嘴角,再次看了眼他身后的车子,里面除了那位中年的美国人司机,没有任何人。
“郁祁佑让你来的吧?”她问。
“是!”王秘书点头。
他其实逗留在这所大学已经有些天了,或者准确的说,是每天早上跟着她出门到这里,晚上跟着回去,目送她上楼到灯亮到灯灭,最后再将情况汇报给老板,甚至不放心到让他想办法到里面听课……
王秘书苦笑,自己年纪也不小了,再装成学生蹭课不太好吧!不过想到老板离开时丢下的“若是她出现了任何纰漏,我那你是问”,瞬间神经又绷紧了些。
不知是不是错觉,杜悠言感觉对方的视线在他小腹上逗留了几分,她站的更直了一些,抿了下嘴角,低声说,“我知道你是来做什么的,把东西给我吧……”
王秘书闻言,的确从身后拿出来一个档案袋,打开是份文件。
虽然心中早就有所预料,也知道总会有这么一天的到来,可当看见“离婚协议书”五个字时,心脏还是猛的一缩。
果然……
终于还是来了……
杜悠言忍着心里像是被小兽咬一口般的疼,伸手去接。
“抱歉,郁太太!”王秘书却并没有递给她,而是这么说。
“抱歉?”杜悠言感到困惑。
还未等她明白过来这句话的意思,就听到有纸张撕碎的声音。
王秘书将那份从档案袋里拿出来的离婚协议书,当着她的面,从中间撕开,然后对折,再撕了一次,很快就没有了原本模样。
“王秘书你……”
她不禁瞪大了眼睛,惊诧的声音都变了调。
王秘书其实做这件事有些尴尬,解释道,“郁总吩咐的,等到将离婚协议书交给您时,让我这样做!”
“什么……”杜悠言反应不过来,“这是什么意思?”
“我只是按吩咐做事!”王秘书能回答的也只有这个。
杜悠言张了张嘴,只觉得心中一阵突突的猛跳。
缓了缓情绪,她攥紧手中的包,“好,王秘书,那你带我去医院见他。”
“郁总上周就已经回冰城了。”王秘书没有动,而是说。
“……”杜悠言彻底蒙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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杜悠言坐在沙发上,没过多久,就站起来绕着茶几踱步,等着绕过了两圈,再重新坐回沙发上,这样来回的周而复始。
唯一不变的动作,是她手里握着的手机。
窗外面已经夜色降临,客厅亮着的水晶灯光线很柔和,却丝毫安抚不了她起伏的心情。
不同于以往安静的性子,杜悠言一遍遍拨打着手机,眉眼间都是急躁的神色,不知道再拨了第十几遍是,那边终于被接起了。
“喂?”杜悠言将手机换到另一边,憋住一口气的快速问,“……你什么意思?”
“什么什么意思?”
许久,郁祁佑低沉的嗓音才传来。
杜悠言用力咽了口,然后深呼吸的继续问,“王秘书做的事情是你吩咐的吧?”
其实这样都是多此一举,哪怕王秘书不说,将离婚协议书送来,却又当面毁掉……这样的事情用脚趾头想也都知道只有他能干的出来!
“没错!”郁祁佑并不否认。
“那你是什么意思?”杜悠言差点叫起来,心跳的很急。
旁边玻璃上折射出她的影子,两边腮帮子鼓鼓的,看起来很生气很激动的模样。
她从沙发上站起来,走到窗边,看着上面的自己,按住窗框的边缘,努力平抑着情绪,心平气和开口,“是你说让王秘书准备离婚协议书的,我也说了,我会等你的离婚协议书,可是你让他送来了却……”
“我改主意了。”郁祁佑蓦地出声。
“……什么?”杜悠言差点咬到自己舌头。
她看了眼手机屏幕,确定自己并没有拨错,刚刚也没有出现幻听,那什么叫做改主意了?
想继续追问和理论时,那边却忽然挂断了,“喂?郁祁佑?喂喂……”
杜悠言死死的瞪着手机屏幕,像是要瞪出来一个窟窿。
她再继续拨过去,很多遍,都和之前一样,到最后由系统女音提醒着无人接听,甚至打到最后还关了机。
杜悠言原地转了个圈,整个人都好像颠倒了一般,脑袋里的筋都一根根搅成了团,不知道他葫芦里到底卖的什么药。
想了想,再次拿起手机,她拨通了另外的号码。
秦朗和单盈盈已经和好,前些天有提到过,说回国前打算去趟俄罗斯旅行段时间,不知道现在玩的如何。
电话接通的很快,果不其然,那边秦朗充满歉意的声音说着,“抱歉,言,不久前在机场时碰到了郁祁佑……”
杜悠言抬手扶住了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