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吴靖闻言,快速抬首向徐岩看去,浑身一颤,头垂的更低,清俊面容上闪过一丝惶恐,最终他还是敛目低声道:“是,副局,我错了,那以后关于莫宁夏那边的事是不是就不用打探了?”
说完,办公室内死一般的沉静,寂静的连根针掉在地上都能听见声音。
徐岩只觉得今个的吴靖极为没有眼色,他本是无力的身躯又瞬间充满了怒气,猛地一拍桌子站在起来,快步走到吴靖面前,目光阴狠瞪着他,面容上挂着寒霜:“吴靖,你是不是对我徐岩有哪不满意?平时不是机灵的很?怎么今日就愚蠢至此?你要是不想干,你早说,交了辞职信就给我滚蛋!”
他的是气狠了,竟然连这种狠绝的话都说的出来。
吴靖是跟在他身边,看着他一点点向上爬的身边人了,他的意义甚于很多人,他之所以到现在还用他,一是因为情分,而是因为吴靖这个人确确实实是个人才,知他的心意,懂他的意思,但今个的吴靖却蠢笨如猪,一而再而三触碰他的禁忌。
吴靖稍稍抬眸,意外的眸光看了一眼徐岩,其实他也没比副局小几岁,但在很多事上,他的确不如副局考虑的周全,但如今遇上莫宁夏的副局却毫无理智可言,都说忠言逆耳利于行,如果副局还不清醒,他想,他就算当个那个恶人被副局厌恶也没关系。
徐岩现在压根就不知道他自己这个样子有多滑稽,一方便很痛恨宁夏,但在得知她生病了,甚至需要去看心理医生的时候,他竟然紧张至此。
但他却从不承认这种心情,尤其面对吴靖洞察一切的神色时,他更是怒火中烧。
这是一种恼羞成怒的表现,但他却从不察觉。
此刻见吴靖抿唇沉默,他更是气怒的恨不得杀人,额头上青筋根根突起,拳头紧握,阴冷目光落在他身上打量了一番,然后才扯了扯薄唇,冷笑道:“怎么?我说错了?吴靖,我警告你,以后在我面前,什么应该说什么不应该说,你心中都明白,不然我要你有何用?”
面对徐岩的恼羞成怒,吴靖没有退缩,他站在原地,任由徐岩阴沉的目光打量着,面容上挂着波澜不惊神色,直到徐岩气消的差不多了,他又不怕死的说了一句:“副局,您不觉得你现在这样很可笑嘛?明明心中就惦记着莫宁夏,怎么就不肯去南京看看她?您不能因为当年的事就把自己困在枷锁中一辈子啊!”
他说的深情并茂,字字句句都再为徐岩考虑,别人只看见副局的身居高位,权势滔天,但却没看见他年轻时的艰辛奋斗,想要成功就要付出比常人更多的努力,副局今时今日的一切,完全都是靠他自己拼搏来的,相当于那些仗着父辈家族庇佑,一生一帆风顺的**来说,副局无疑是最为出色优秀的。
但这人总是会有顾忌弱点,而莫宁夏就是副局的顾忌。
徐岩双手叉腰,有些气恼扯了扯领口纽扣,把领带扯了下来随手仍在地上,他双目赤红,对于吴靖的话很是气恼,本来让他滚蛋,但触及到他坚韧不拔的面色时,他不禁怔了怔,这才想起来这是跟了他多年的助理,别人不敢说的话,他敢说,别人不敢做的事,他也敢,辅助他这么多年,他们之间很少闹成现在这样。
回想起这些年来的情分,徐岩眸光闪了闪,冷峻的面容缓了缓,重新坐会到椅子上,眉梢微微上扬,似笑非笑的目光盯着吴靖,像是刚刚发火愤怒的男人不是他一般:“吴靖,你这话说的道是好笑,我最近的工作有多忙你又不是不知道,怎么?你难道还要让我为了去南京看那个女人,就把手头上重要的事给抛下嘛……?”
低沉的嗓音顿了顿,办公桌后,他瞧着高姿态的二郎腿,深刻的俊颜上挂着意味不明光芒,狭长凤眸微扬,轻笑了一声:“你认为,为了那么个女人这样做,值得嘛?”
明明是笑意融融的面容,但说出来的话却是那般冷彻心扉。
冷静下来的徐岩又恢复一贯的清俊儒雅,如果不看这散落在地上的文件夹和他的衣衫不整,这儿倒真像什么事都没发生似的。
吴靖浑身猛地一颤,快速抬眸向徐岩看去,幽深眼底泛着惊诧,像是没想到徐岩会这么快就收敛好情绪,敛眉,沉默半响之后,他这才扬唇老实道:“在我心中,副局不管做什么都是对的,如果单论利益来说。让您放下手头上重要的工作去看莫宁夏,自然是不值得的,但如果论私下里来说,在副局您的心里,莫宁夏的安危重于一切!”
他这这么毫不掩饰的在徐岩面前拆穿他内心深处最阴暗的想法。
徐岩脸色猛地一变,握在椅子上的大掌悄然紧握,眯着冷锐黑眸,良久之后,他才寒凉勾了勾薄唇,似笑非笑扫了吴靖一眼,然后很快收回目光,散漫不羁笑道:“你这种疯言疯语,我不希望再听见第二次!”
吴靖微抿着薄唇,神色变了几变,还想再说什么,却见徐岩寒着面容,厉声呵道:“滚……给我滚出去,你要是再这么头脑不清楚的在我面前胡言乱语,明天就不用来上班了”。
徐岩这次是真的发怒了,他为官这么多年,身上自有一股不怒而威的气势,尤其站在他面前的又是吴靖,他的这个助理对他的话一向同从,但如今却为了莫宁夏,三番两次的反他,这让他面子往哪搁?
见他仍旧杵在那,面色犹豫,似有不甘,徐岩不禁扬唇冷酷笑了起来:“吴靖,你可真是长本事了啊,在我面前,已经厉害的敢不听我的话是吧?看来这样,依你现在的情绪也不适合再在这个岗位上继续坐下去,如果你要放长假,我道是可以批准。”
他含笑嗜血的面孔看在吴靖眼中浑身一个激灵,垂在两侧的拳头紧了紧又松了松,在心底无声叹息一声,然后面对着徐岩头垂的更低:“既然副局不喜欢听这些话,我以后不说了就是,现在已经下班了,副局您开车回家路上注意安全。”
说完,这一系列客套话,他毫不犹豫的转身离开,和来时的忧心忡忡大不相同,像是真的放下刚才那件事了。
见他终于走了,徐岩不由将胸中浊气吐了出来,有些挫败的一拳打在办公桌上,无懈可击的笑容尽数收敛起来,取而代之的是浓浓阴暗光芒。
是,他承认,那天晚上的短信的确是他故意发过去的,为的就是希望他们夫妻反目成仇,他从来就不是良善之辈,也从未想过大事化小小事化了。
他恨莫宁夏,恨的她不得好死才好,尤其在得知她一回国就攀上叶翌寒这根大枝的时候更是怒不可遏。
这种感觉很奇妙,他一直将它归结于对宁夏的仇恨,但在得知她生病住院,甚至需要看心理医生的时候,他内心深处抑制不住的一痛,更是让他方寸大乱的忘乎所以。
这很不妙,他知道,自己现在正陷入一种两难的决策中,弄不好,底下就是万丈悬崖,而他会被摔个粉身碎骨。
得到吴靖的吩咐,整个交通局的人都不敢上前打扰徐岩,再加上现在正是下班时间,办公室里人的都差不多了,徐岩一个人独自呆在私人办公室里,靠在椅背上,五指微弯,轻轻敲动办公桌。
这是他一贯思考时的动作,熟练的如同每天洗脸刷牙。
日暮西山下,整个北京城都被笼罩在光彩熠熠中,这座城市的生存法则就是物竞天择适者生存,一旦你比别人慢上一步,但等待你的就是永远的落后。
徐岩深吸一口气,霍然起身,站在落地窗前,楼下是万丈高楼,他站在的地方视线很好,可以将整个北京城雄伟的建造尽收眼底。
这种一览众山小的感觉很好,手中握有权利的滋味更是妙不可言,他徐岩已经不再是朦朦胧胧的大学生,他知道这辈子追求的是什么。
圈内人得知他和肖雪分手之后,无一不热情的给他接受相亲对象,他是个男人,也有生理需求,对此自然不会亏待自己,而且他现在也的确是需要一个温软贤良的妻子了。
可午夜梦回时隐隐从脑海中闪过的那张笑靥会让他失眠到天亮,这种感觉很糟糕,他想,他应该好好冷静一段时间了。
既然莫宁夏你不让我安生,我就搅的你们全家都不能安稳。
我徐岩不好过,谁都别想好过。
想到这,徐岩薄唇微翘,唇际边隐过丝丝笑意,紧握的拳头悄然松开,清冷目光透过落地窗打量着北京城闪耀的景色,不禁心情愉快起来。
莫宁夏,你欠我的这辈子都还不清,现在我只是一点点的来讨债罢了,如果你现在都受不了了,那以后还怎么办……?
……
次日,叶翌寒动作很快的就安排了宁夏的转院的事,莫父昨天在医院呆到很晚才回家,再加上第二天妮妮还要上学,一早莫父倒是没来了。
VIP病房外,叶翌寒扬唇朝着面前的男人道谢:“君焱,这次的事谢谢你了!”
谢君焱不置可否扬了扬清俊眉梢,对于叶翌寒的道谢,他没有过多的言语,只是淡淡点头笑笑:“这是我应该做的,你当年救过我一条命,我现在做的这些也不过是举手之劳!”
叶翌寒的大多数亲朋好友都在北京,在转院找医生上,他还真不认识这方面的朋友,无奈之后这才找上在南京高校任职的谢君焱。
“好,多余的话,我就不多说了,大恩不言谢!”叶翌寒和谢君焱已经认识多年了,对于这个好友的性子,他太了解了,所以废话他也不说,而是挑了最重要的说:“我媳妇的状况你也了解了,你觉得,她这样……”。
低沉嗓音顿了顿,叶翌寒紧皱剑眉,像是在想措辞,但却紧张的不知道怎么说才好。
谢君焱也不着急,他温和的面庞上挂着潋滟淡笑,一副慈悲的表情,看上去像一尊白玉雕刻而成的佛。
拳头紧握,叶翌寒最终还是问出了心中最为担心的事:“我媳妇还有恢复的机会嘛?她自打昨天开始精神就不大好,先前在省人民医院的时候医院就建议我找心理医生。”
“这个病并不是无药可医!”谢君焱依旧保持着优雅淡笑,面对叶翌寒的紧张询问,他淡然一笑,笑容中透着亲和气息,清润的嗓音不疾不徐道:“最主要的还是需要你们这些爱她的人在旁边陪伴她,她现在只是轻微抑郁症,没有到神志不清自杀的地步,所以你还是别太担心,只要她每天配合治疗,每天保持愉快轻松的心情,这个病很容易医治的”。
他说的通俗易懂,和先前医院里的医生长篇大论完全不同,叶翌寒这昨天一个晚上都在查关于这方便的资料,已经懂得的差不多了,如今听面前这个男人和他解释一番,他更是茅塞顿开。
阴沉的俊颜上难得绽放出一抹笑意,叶翌寒刚想道谢,但又想到这些虚的实在没必要说了,扯了扯薄唇,目光真诚注视着面前的谢君焱:“君焱,这世上还有什么是你不知道的?”
面对好友,谢君焱清和面容上挂着潋滟笑意,和平时疏离的淡笑不同,这次他是真的在真心实意的笑,难得生了开玩笑的心思,指了指病房里的宁夏,他一扬薄唇,揶揄轻笑:“我不知道的还很多,比如我就不知道怎么和女人相处!”
他这句温润清凉的话语中透着淡淡笑意,其实也是在打趣叶翌寒竟然这么快就结婚娶媳妇了。
叶翌寒刚毅面庞上挂着波澜不惊笑意,看着面前一向冰冷惯的男人居然展露笑颜,不禁笑意盎然道:“其实上个月就回北京领证了,这不是还没摆酒宴嘛,我本来想着等国庆把酒宴摆起来的时候,再通知你们这些好友。”
他和宁夏结婚的事没有刻意去和谁说,不过当时回北京了,倒是请那群发小吃了顿饭,至于南京这的朋友就没有那么提前通知了。
唇角上笑意淡淡收敛起来,谢君焱低头看了眼手上的表,然后朝着叶翌寒抱歉一笑:“好了,你去照看你嫂子吧,我等会还有课。”
叶翌寒知道这个男人能来帮他这么大的忙已经算是很给面子了,哪里还要挽留人家。
当下笑了笑,微赫首:“你有事就忙去吧,我这都安置好了,你找的医院很好。”
先前医生已经来看过了,资历很丰富,引导宁夏的时候问的问题也很专业,在这里,他还是很放心的。
谢君焱抿唇一笑:“好,如果还有什么事你就打我电话!”
话落,他就转身离开,脚步轻浅,即便在这安静的医院走廊上,他也寂静的悄然无声。
其实他不喜欢迟到,每次和别人有约都会提前十五分钟到,这节课是十一点四十五开始的,现在才十点四十,他算上了堵车时间和一些意外因素。
送走了谢君焱,叶翌寒就回到病房内,今天的宁夏已经清醒了,她很安静的坐在病床上,身后靠着海绵宝宝的枕头,怀中还抱了个同款的抱枕。
相当于昨天的又哭又闹,她今天看上去无疑像是正常人。
但叶翌寒却不敢掉以轻心,他小心翼翼走了上去,唯恐弄出什么声音打扰了她。
房间内的采光很好,宁夏正抱着枕头看着窗外,享受这难得的宁静生活,突然听见耳边有脚步声响起,她连忙转眸看去,再看见那个俊颜迷人的男人时,她更是欢快扬起素唇,深情款款笑了起来:“翌寒,刚刚那是你朋友嘛?”
此刻的宁夏很欢愉活泼,和昨天的死气沉沉不同,她精致的小脸上挂着欢乐笑意,目光紧紧盯着叶翌寒,那份依赖是由内而外散发出来的。
医生说心病还需要心药医,只能温声细语陪伴在病人身边,不能再做出什么刺激她的事情了。
心中牢牢紧记这一点,叶翌寒脚步轻浅走了上去,坐在病床旁的椅子上,伸手帮她掖了揶身上薄被,然后温和吐口:“是啊,这的医院也是他帮忙联系的。”
宁夏想了想刚刚那个如玉般温润的男人,再打量着眼前同样气宇轩昂的叶翌寒,不禁扬唇狡诈一笑:“翌寒,我觉得他长的好漂亮,怎么你的朋友一个比一个都要漂亮?”
这个时候的宁夏很纯净,双眸干净不染尘埃,素净的面容,清甜的嗓音,看上去就像是个刚刚二十岁的小姑娘。
打从她今早刚一醒来就是这副纯洁干净模样,丝毫没有哭闹,更是没有提及先前闹的不愉快的事。
叶翌寒不知道她这是怎么了,但看着她不哭不闹,安安稳稳的样子是打心眼里欢喜。
只是对于她这话,他有些哭笑不得,捏了捏她白净的面颊,他轻声诱哄道:“哪有人形容男人是漂亮的?你小心别让殷傅听见,小心他和你急。”
殷傅最讨厌别人说他漂亮了,可偏偏他又长的那张面如冠玉,唇红齿白的,很容易让人看花了眼。
宁夏皱了皱黛眉,对于他捏她脸颊的动作有些不情愿,吸了吸鼻子,她干脆撒娇似的窝进他怀中,不高兴的嚷嚷道:“殷傅还远在北京呢,哪里知道我说这话?如果他真的知道了,那也是你高密的。”
叶翌寒顿时哭笑不得起来,他怎么觉得现在和宁夏的相处方式……有点……幼稚?
嗯,就是幼稚没错。
宁夏微微抬眸,就将他那无奈笑容看在眼中,更是委屈吸了吸鼻子,粉拳在他胸膛轻捶了一下:“你笑什么啊?难道我说错了?”
她窝在他怀中真的很乖巧,柔软的身躯像小猫一样,叶翌寒甚至觉得自己抱的不是媳妇,而是抱了只小猫在怀中。
在她发顶上吻了吻,他含糊不清道:“没有的事,我媳妇不管说什么都是对的。”
生怕她会感到无聊,他又继续温和笑道:“刚刚来的那位是我多年的好友,我和他不是发小,是在08年汶川地震中认识的,他现在在南京高校当老师,很厉害,学识渊博,在我映象中,好像就没他不知道的。”
他这话绝对不是奉承,而是真心实意的赞扬,谢君焱绝对是他认识的这么多人中最怪异的一个。
宁夏整个身子靠在叶翌寒怀中,怀中还抱着个海绵宝宝,微微扬眸,刚好看见他刚毅的下颚,然后红唇微微凑了上去,笑的像只偷腥的猫:“很厉害?有多厉害?比你还要厉害嘛?”
她突如其来的吻让叶翌寒浑身一僵,随即身躯紧绷起来,连忙将在他怀中做乱的小媳妇紧紧按住,低沉的嗓音中难掩那丝幽暗欲火:“你老公又不是天下无敌,人家谢君焱是真的真材实料的大学教授!”
自打小媳妇今早醒来之后就像变了个人一样,不禁笑容轻快欢愉,就连注视着他的目光中都充满了深情,那种爱意足以软和掉世上任何刚硬的东西。
叶翌寒发现,面对深情款款注视着他的小媳妇,他浑身发软不说,对她的话更是言听计从,整个就一妻奴。
“大学教授”四个字吸引了宁夏的注意,感受到身上男人紧绷的身躯,她潋滟水眸中划过一丝浓浓笑意,然后很乖巧的停下动作,扬着天真面容,惊诧问道:“他是大学教授?这年头有这么年轻的大学教授?”
在她映像中,大学教授应该是个戴着眼睛,头发花白的老头子才对。
见宁夏乖巧窝在他怀中听他说话,叶翌寒紧绷的身躯这才松懈下来,额头上隐隐有冷汗流出来,轻呼一口气,稍稍平复了心中紧张情绪,他这才笑着向宁夏解释:“他应该算是个特殊,其实我对他也不是很了解,他好像没有生活压力,无论做什么工作都不会超过一年,其实你看他模样年轻,其实也只比我小一岁,听说,他的大学教授身份也不过是兼职的!”
大学课程并不紧张,他一个星期可能才去学校上几节课,所以他完全有大把的时间去做别的事。
宁夏似乎对谢君焱很感兴趣,一向淡然的清眸中荡漾着晶亮光芒,紧接着又好奇问:“他才三十三嘛?果真是看不出来,不过,现在的确有很多大学教授出来还有别的兼职,他是教经济学的嘛?”
现在很多大学老师一方面在学校里教书育人,一方面又在外企里当经济顾问,能赚两份钱,谁也不是傻子,自然不会放弃这个赚钱的机会。
叶翌寒摇摇头,对于宁夏满脸的好奇,他心中好笑,连带着冷锐鹰眸中柔软下来,将怀中的小媳妇搂的更紧,他没有回答她的问题,反而闷声问道:“你当着我的面,问别的男人这么仔细做什么?难道就不怕我吃醋?”
话一问出来,叶翌寒就恨不得抽自己一巴掌,真是哪壶不开提哪壶,先前正因为这事和小媳妇闹的不可开交,医生更是嘱咐他,现在宁夏根本就不能受刺激,他真是太得意忘形了。
相当于叶翌寒的紧张,宁夏表现的淡定多了,她稍稍一愣,随即蹙了蹙黛眉,好笑的盯着脸色郁结的某人:“你就这么小心眼嘛?他不是你的好朋友嘛,我不过就是好奇多问了两句”。
叶翌寒唯恐宁夏变脸又想到什么不好的事情,现在媳妇的健康是他心中最最最重要的事情了。
深吸一口气,叶翌寒紧紧搂着怀中的小媳妇,在她白净脸颊上细细吻了起来,闭着眼睛,他用心去感受她的心跳,然后轻声道:“我没有小心眼,我知道你不喜欢我没风度,我以后一定都表现的大方点,不在外面丢你的脸,其实我对君焱也不是很了解,我知道他08年汶川地震还没发生的时候是个画家,但去年在南京相遇的时候他就已经是个大学教授了……”。
宁夏扬着天真面容,对于他突然间的低气压有些不知所措,但却很乖巧的窝在他怀中任由他亲吻,眨了眨明澈凤眸,她又不死心的问了一句:“你们不是朋友嘛?而且我看你们之间关系好像还不错!”
叶翌寒稍稍抬首,望着在他怀中好奇心不断的小媳妇,真是拿她没办法,他想了想,继续沉声道:“君子之交淡如水,我和他就是属于这样的,08年汶川地震,我们部队去抢险救灾,我当时正好救了他,彼此间留了个联系方式,后来在一些机缘巧合下我们又见过几次面,这才熟悉起来的,不过,你要真问我,他家里是做什么的,我也说不上来,不过很神秘就是了。”
宁夏继续眨了眨清眸,对于这一番话有些消化不了,但却注意到了其中最重要的消息,她皱着黛眉,淡声问道:“08年的汶川地震你去抢险救灾了,危险嘛?”
08年她还在美国留学,对于四川汶川的这场灾难是在国际新闻中看见了,也许是出于同胞的血缘关系,刚看见这条新闻的时候,她的泪水就抑制不住的流了出来,这是一种本能,虽然当时她还大洋彼岸,但这种愿同胞安好的感情却是强烈的不容忽略。
叶翌寒细细打量了宁夏一眼,对于她今天一整天的平静有些吃惊,但内心深处又隐隐有些放心,沉思片刻,在心中组织词语,这才轻柔一笑:“没有什么危险不危险的,我们做这行的,平时用着百姓交的税,有困难的时候,自然是要第一时间冲上去!”
对于抢险救灾,他其实很习惯了,他是人民解放军,哪里需要他们,他们就要出现在哪里。
宁夏对于汶川地震的印象还停留在新闻上,当时她并没有回国,不知道国内那种阴雨沉沉的气氛,但光是几次留学生组织的募捐活动中,她也能感受到那种强烈的危险。
直到现在,她才真正感受到这个男人工作的危险性,吸了吸鼻子,她有些撒娇的往他怀中蹭,微侧过身,白玉雪臂挽在他颈脖上,她玲珑身躯向上靠去:“你就知道哄我,地震的时候那么危险,哪里像你说的那么轻松,我当时还在美国,只是从新闻中知道那次地震,光是听报道上的说的受伤数据,我就浑身颤抖!”
汶川地震时是真的大地摇晃,满目疮痍,到处都是倒塌的楼房和受伤的人群,没有去过的人,是不能体会那种亲临现场的震惊。
感受到怀中宁夏的颤抖,叶翌寒不禁将她搂的更紧,拍了拍她的后背,柔声安慰:“那次灾难真的很难让人忘记,不过,我真的没事,我如果真的出事了,你现在就看不见我了。”
他半是哄诱半是拐骗的话让宁夏一扫郁结心情,啼笑皆非扬了扬素唇,粉嫩拳头在他胸前打了一下,然后温软靠在他坚硬胸膛前,娇嫩笑出声来:“你就知道这么说,如果你真的有个什么事,你现在还能认识我?”
其实他没有告诉她,他们部队车刚开过去,在山道上因为避让志愿者的车而调入河里,当场死亡四名队友,他更加没有告诉她,在地震现场余震不断,他为了救个小孩而被压在废墟里五天五夜,之后就救上来之后,几次因为医疗设备不够而丧命黄泉。
那次地震中,死了太多的白衣天使和解放军战士,也许有的被新闻报纸渲染的成了英雄,但也有很多还被压在废墟中,至今连尸骸都找不到。
时隔五年,这些都不重要了,连他都忘记了。
但如今被宁夏突然提出来,他才感觉到那种刻骨的疼痛,和他一起去的战友,真正回来的只有三分之二,大家无一不受了大大小小不一样的伤痛。
但这些,他都没有告诉她,他的宁夏是这世上最好的姑娘,她天生就应该是公主,享受这世间最美好的爱,他怎么舍得她知道这些血腥的事。
她的前面二十六年,他没有参与,这后半辈子,他定会竭尽所能的给她一个温暖人生。
宁夏觉得,没有哪一刻让她后悔去美国留学,如果她当年没那么固执的跑出国留学,那么她是不是能够早点认识这个男人?能够早点拥有他温暖的怀抱?
想到这,她的头突然很疼,脸色刷一下变得苍白。
叶翌寒感受到怀中小媳妇的颤抖,他顿时一慌张,尤其见她脸色惨白,抱头难受,他心里更不是滋味,低沉的嗓音中透着浓浓惊慌:“宁夏,你怎么了?哪不舒服?”
现在宁夏的健康是他心里最担心的事,为了能好好的在医院里陪她治病,他甚至连手机都关机了,自私的没去管部队里的事。
这样的举动无异于是他三十四年人生中最为疯狂的行为,他叶翌寒在部队中一向是铁面无私的代表,但现在却为了儿女私情而抛弃了所有,甚至他都没脸去见首长了。
那种钻心的头疼来的快去也快,不出一会儿就消逝的差不多了,宁夏靠在床上,稍稍平复了心跳,然后才无力朝着叶翌寒笑笑:“我没事,你别担心,就是脑袋突然间疼了一下,不过现在已经好了,你也别太紧张,我又不是陶瓷做的洋娃娃,哪有需要那么小心翼翼?”
打从今早她醒来,这个男人的目光就一直没从她身上移开,她知道他这是在担心她,心中又好笑又感动。
这辈子能拥有这样一个男人的爱护,她莫宁夏真的应该知足了。
“媳妇!”叶翌寒紧紧握着她的玉手,在她白嫩额头上落下一个深情意意的吻,然后深吸一口气,慎重吐口:“在我心里,现在没有什么事比你还要重要,部队那里我已经请过假了,这段时间我都会陪在你身边好好照顾你!”
宁夏像是真的不了解一般,眨了眨明亮清眸,惊愕问道:“我生了很重的病嘛?你为什么要一直照顾我?”
此刻的她,看上去既朦脓又纯净,身上穿着粉色睡衣,及腰的长发就这么松松垮垮披在肩头,五官精致绝艳,脸色虽说有些苍白,但却隐隐有一种病弱美。
叶翌寒知道宁夏现在不正常,完全不能把她当成健康人,更加不能和她的话较真,他扯了扯薄唇,好脾气的解释:“医生说你营养不良,要在医院里好好的疗养,你不记得你先前是医院什么昏倒了?就是因为贫血,所以咱们这阵子要住在医院了!”
说这话的时候他目光紧紧盯着宁夏,想要从她脸上找出一丝破绽,但却失望的发现,宁夏仍旧是一副懵懵懂懂的表情,对他的话很是相信。
叶翌寒不知道她这是故意还是真的忘记了,这样纯真又安静的宁夏让他心中很恐慌,除了那张脸相似外,现在的宁夏一点也不像他先前的那样。
刚认识宁夏那会,她处处表现的小心翼翼,清新中透着潇洒,后来再接触,他就觉得这姑娘就是个调皮的,就像是个没长大的小姑娘似的,和妮妮一样还需要人疼,再后来,他俩结婚了,他又觉得这姑娘真能作。
明明是件简单的事,可她就喜欢把它复杂化了,还总是在他面前嚣张,一点也不像早前认识的那般柔软。
可不管是哪一面的宁夏都是他的最爱,他真正害怕的是如今的宁夏,她太安静了,安静的毫无生趣,就像失了七情六欲一般让人恐慌。
宁夏点点头,有些懂,又有些不懂,但她很乖巧的没有问出声来,而是素手捧着叶翌寒的俊颜,小脸凑了上去,在他眼帘上轻轻吻着:“你昨晚是不是没睡?怎么眼睛上都有黑眼圈了?”
说着,她伸出丁香小舌在他眼眶下细细舔舐起来,想要为他缓解疲惫。
叶翌寒浑身情绪骤然暴涨,额头上青筋根根突起,对于宁夏如此香艳的动作,他实在吃不消,脑袋稍稍移开,视线偏在一边,哑着嗓子,沉声道:“媳妇,咱们不玩了,你先好好休息,中午想吃什么?我去给你买。”
宁夏不依,对于他的躲闪,她有些不高兴的嘟起粉唇,纤细雪腕挂在他颈脖上,她娇媚身躯不由自觉贴了上去,不甘心的嚷嚷:“翌寒,我躲我做什么?”
她整个一副柔媚无骨的模样贴在他身上,暧昧的动作,娇美的嗓音,活色生香的美人儿。
这一切,无一不刺激着叶翌寒的神经,他太阳穴突突跳动,坚硬的胸膛前靠在着的小媳妇几乎让他不敢动,目光更是不敢胡乱看,闭着双目,尽量忽视身上的娇娆美人儿。
轻咳两声,他柔声哄道:“天地良心,媳妇,我哪里敢躲你,我这不是急着要去给你买中饭嘛!医院的饭菜你肯定不喜欢吃,所以我就想着出去给你买点可口的饭菜。”
宁夏对于他这个理由嗤之以鼻,他越是躲,她越是高兴的靠上去,更加娇媚性感的往他怀中蹭,扬了扬红唇,娇柔一笑:“没躲我,你动什么动?干嘛不让我靠靠,这才十点多,早饭才刚刚吃过,我还不饿!”
小媳妇在病床上也不安稳,一个劲的往他怀中蹭,叶翌寒生怕她会一个不小心就掉到地上去,连忙扶住她的芊芊楚腰,哑着嗓子无奈道:“好,好,好,我不躲了,你坐好行嘛?”
宁夏眼底闪烁着浓浓精光,娇媚妖娆靠在他如铁胸膛前,白玉指尖在他胸前画着圈圈,每当那尖细指尖划过他胸前重要部位的时候就能感受到这男人的轻颤。
她有些顽皮的挑起唇角,然后伸出粉唇在他耳垂旁细细啃咬,吓的身旁的男人差点没坐稳摔倒。
“媳妇,咱们不玩了!”叶翌寒紧紧扶着宁夏的纤软腰肢,低沉的嗓音中透着浓浓怒火,差点就崩溃的受不了了。
宁夏却是玩心大起,在他耳边,她柔柔一笑,然后压低声线,暧昧吐口:“相当于可口的饭菜,我更想吃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