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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你笨你还真的笨起来了,”南宫俊奕说:“俊斐给宝丫喂止痛药的时候,她醉得人事不醒,能知道吗?”
苏寒冰说:“我怎么觉得你这话很不可信呢?”
“有什么不可信?你也不想想,俊斐这么大年纪了,婚早就该结了,他等了宝丫这么多年,终于结婚了,洞房夜会放过她吗?”
苏寒冰摇头:“我觉得南宫俊斐娶宝丫有阴谋。”
“什么阴谋?”
“南宫俊斐想得到宝丫家的公司。”
南宫俊奕嗤之以鼻地说:“肖大小姐,你搞清楚,我们南宫家这么大的产业,还用算计一个小公司?
“宝丫家的公司能跟我们天都集团比?我拔根毫毛比他们的腰还粗!
“肖蝶,不是我吹牛,我随便送给你一家公司,都比宝丫家的公司大得多!
“你要不要试试?”
苏寒冰撇嘴:“试什么试?你家钱再多,公司再大,跟我半毛钱关系都没有,我又不稀罕。”
“喂,你这个女人!”南宫俊奕双手叉腰瞪着她:“我白送给你一家公司,你以后什么工作都不需要做就有用不完的钱,你还不稀罕?”
苏寒冰也双手叉腰瞪着他:
“南宫俊奕,别以为我不知道你在打什么主意!
“你以为你用一家公司就想让那天晚上的事情一笔勾销?门儿都没有!
“姐姐我一身清白尽毁,你有再多的钱,又能还回我的第一夜吗?
“如果我将来的婚姻因为这一点不幸福,南宫俊奕,你就是毁我后半生幸福的罪魁祸首!
“区区一家公司就想洗脱你的责任?别妄想了。”
南宫俊奕哭笑不得:“我不就是随口说说吗?你又拿那天晚上的事来说……”
“我说又怎么了?你做都做了,我还不能说?”苏寒冰更凶地吼。
“能,能,”南宫俊奕再次让步:“有什么话你尽管说。”
苏寒冰又吼:“我要喝水!”
“我去给你接?”
“你说呢?”
“吼我吼渴的,当然应该我去接。”南宫俊奕殷勤地说,立马接了一杯水端过来,双手奉上:“请肖大小姐笑纳。”
苏寒冰端过来一阵牛饮。
“渴成这样了,啧啧。”
苏寒冰重重地放下杯子:“我还要喝。”
“好,我再接一杯来。”
南宫俊奕又端过来一杯。
苏寒冰一边喝,他一边说:“小蝶,你这人表面上看着挺聪明,其实很笨,跟你姐姐一样笨。”
苏寒冰抬头瞪着他。
南宫俊奕摆摆手,说:“你先听我把话说完。
“我为什么说你笨?
“我说送你公司,你应该直接答应,不拿白不拿,拿了继续喊我对那天晚上的事负责,我也拿你没办法!
“至于你的婚事,你要这么想,如果一个男人因为你没有第一次了就跟你分手,这说明他对你根本不是真爱!
“像我跟你姐姐,你姐姐结过婚,还有两个孩子,她还有第一次吗?
“早就没有了,那我为什么还这么爱她?这就叫真爱!
“真爱无价,真爱无敌,真爱不以有没有第一次论英雄。
“如果你将来的男人因为你没有第一次了找你的麻烦,你告诉我,我揍得他满地找牙!
“我直接告诉他:你老婆的第一次是我睡了的,你想怎样?
“你能娶到我睡过的女人,是你前世修来的福,你还敢嫌弃?
“他敢不服,拳头较量!”
苏寒冰跳起来就打:“南宫俊奕,你去死!”
两个人又追开了。
南宫俊斐载着阳宝丫回到家里,说:“宝丫,你先上去休息,我出去办点事。”
“哦,俊斐哥,那你什么时候回来?”
“可能比较晚,你别等我,早点睡。”
“哦。”
南宫俊斐来到了袁道安的住处。
他没有什么交心的朋友,那些所谓的朋友都是生意场上的,有利益来往才是朋友,一旦没有利益来往了,就谁都不认识谁了。
这样的朋友,他自然不可能跟人家谈交心的话。
再有一点,他的身世和他的家仇也不允许他跟太多的人亲近。
要保守自己的秘密,最好的方式就是不告诉别人,哪怕交情再好也不说。
所以他的秘密,除了凯特琳和南宫俊奕,就只有袁道安知道。
陆震南在世的时候,袁道安是陆家的管家,那年他把凯特琳救出来后,凯特琳就把他当成了大恩人,后来命南宫俊斐把他当父亲那样尊敬。
他又是南宫燕的师弟,南宫燕觉得他是一个重情重义的人,对他极为看重。
南宫燕把他留下来,还给他买了一处房子,后来又帮他娶了妻子,现在他的女儿已经十五岁了。
袁道安这个女儿的性格像个男孩子,自幼就喜欢舞刀弄棒。
袁道安对女儿极疼爱,见她喜欢练武,他干脆用心教她,南宫俊斐和南宫俊奕两兄弟过来的时候也会指点她一些。
有这三大高手教导,小姑娘进步神速,现在这个十五岁的女孩儿已经尽得袁道安的真传,差的只是火候了。
以她现在的身手,普通男子十几二十个也不在话下。
有这么一个有本事的女儿,袁道安很欣慰,女儿出门,他和妻子就不用像别的父母那样提心吊胆了。
袁道安白天在南宫家和天都公司里管事,晚上就回自己家里,跟妻儿在一起享受天伦之乐。
袁道安对这样的生活很满意,也对凯特琳及南宫兄弟很感恩,所以他对他们一直忠心耿耿。
南宫俊斐的到来,袁道安并不意外。
他妻子和女儿跟南宫俊斐打过招呼后,袁道安就把南宫俊斐请进内堂喝茶去了。
南宫俊斐闷闷地喝了很久的茶,才出声问:“袁叔,你说我和小姨的恩怨,能不能化解?”
袁道安叹了一声,说:“这件事,恐怕不容易,夫人不会放过宝丫。”
南宫俊斐愁容满面,说:“宝丫是无辜的。”
“是,我也知道她无辜,但谁让她是阳北声的女儿?你母亲亲眼看着一家八口人惨死,这样的仇恨,她怎么放得下?”
南宫俊斐捂住额头,说:“我真怕宝丫受到伤害。”
“二少爷,”袁道安说:“你是没有亲历那场灾难,如果你也亲身经历了,你就不会对阳宝丫有仁慈之心了。”
南宫俊斐摇头:“她为什么是阳北声的女儿?”
袁道安也不作声了,他深感南宫俊斐已经陷进去了。
过了一会儿,袁道安想起了南宫俊斐往天托付他的事,说:“二少爷,我查过了,宝丫的确是阳北声的亲闺女。
“阳北声结婚十多年,他妻子都没有生育,他和他妻子到处检查,两个人的身体都没有毛病。
“他们又找偏方调理,也怀不上。
“后来他找了一个所谓的神医,那神医说,他的命硬,克子,所以他妻子怀不上孩子。
“据说那神医给他做了几天法事,又讲他妻子一旦怀孕了,就不能跟他住在一起,必须送回乡下,否则他妻子会流产。
“神医还说,孩子生下来后也不要跟他住在一起,否则他会克死他的孩子。
“神医作完法事不久,就传出消息,说阳北声的妻子怀孕了。
“他果然把妻子送到了乡下,一年多时间后,他妻子才回来,但孩子没有带回来,留在乡下由他母亲照顾。
“他母亲过世后,他不得不把孩子接回到身边,没想到仅仅过了一年,他们夫妻就死了。”
南宫俊斐皱紧眉头,说:“阳北声十多年都没有生育,做了一场法事,他老婆就怀孕了,我不相信这神医有这么灵验,这里面一定有什么古怪。”
“我也不相信,”袁道安说:“我们查过那个神医,神医为阳北声做完这场法事不久就暴病身亡了。”
“暴病身亡?”南宫俊斐冷笑:“这个人很可能死在阳北声的手里。看来,阳北声果然有阴谋!”
“但是是什么阴谋呢?”袁道安说:
“他妻子假怀孕?借腹生子?但那段时间他身边并没有出现别的女人。
“他不能生育,他妻子借种?那阳宝丫就不是他的亲生女儿。
“阳北声这么爱财的人,不可能把所有财产留给一个外人的孩子!”
南宫俊斐说:“有没有可能,宝丫原本就是他们收养的?”
“不可能,据说当时为他突然冒出来一个女儿,引起了一些人的质疑,他一怒之下,还带阳宝丫做了亲子鉴定,鉴定结果,他的确是宝丫的亲生父亲!”
“还做过亲子鉴定,这么说,宝丫真的是阳北声的女儿,”南宫俊斐无力地瘫坐下来,说:“那她就不是珍妮儿的妹妹了!”
“对。”
南宫俊斐愁眉紧锁,他原想,如果有一点点证据说明阳宝丫有可能不是阳北声的亲生女儿,他就能想办法让母亲改变报仇的决心。
但从现在的情况来看,要化解这场仇恨决非易事!
南宫俊斐回到家里的时候,看见阳宝丫倒在沙发上睡着了。
她没有回房睡,这说明她一直在等他,直到实在熬不住了才在沙发上睡着。
她睡的样子很安宁,这个可怜的女孩根本不知道她身上背负着她父亲的罪恶,更不知道在她眼里和蔼可亲的琳姨将要以怎样的手段来报复她,毁掉她!
南宫俊斐疼惜地看着这张巴掌大的小脸,在心里难过地想:宝丫,我怎么才能化解这场仇恨?怎么才能保护你,不让你受到伤害?
默默地看了阳宝丫很久,他弯腰抱起她,将她送回了她自己房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