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拂敏看着她离开的背影,咬着嘴唇,站在那儿,久久不动。
曾经,她恨过拂晓,恨她如此报复她们,可是自从毁了容,疯了娘亲后,她渐渐的懂得了许多,当年她飞扬跋扈,以为自己就是天,所有人都该围绕着她转,这些日子她才看清,这个世界没有谁会围绕着谁转,只有自己珍惜自己。
她慢慢的向前迈了一步,停了数秒后,她才走到拂晓放着的药瓶边,微微弯腰,捡了起来。
她看着瓶子,无声道:“谢谢。”
白丁研究了几日那药瓶子,每天大门不出二门不迈,就拿着那个瓶子嗅了又嗅,闻了又闻,这几日里,每天的饭菜都是月洺宸吩咐人给他带过去的。
他看起来很〖兴〗奋,不过闻起药来却跟傻了一样,他对这药一类的痴迷程度绝对接近疯狂。
终于,在四天后,经过他的不断排除,他终于闻出了里面的所有配置。
他满怀激动的心,把药材全部写出来,而后找出里面的规律还有它的功效,这一研究之下发现,这绝对去祛疤的绝世好药,这药的功效绝对是强大的让人乍舌的。
他异常激动,在房间里面笑出了声来。
不知道笑了多久,他才想起月洺宸把他拉来的目的,顿时一眨眼消失在自己的房间,再度出现在了月洺宸的房间之中。
他看了一眼,月洺宸不在,微微蹙眉,却一点也没有打扰他的好心情,他出了月洺宸的房间,打算回自己的房间里面休息休息,现在终于把这药粉研究出来,他感觉到了各种疲惫。
黄衣身体大好,从房间里面出来,正好看见白丁从月洺宸的房间出来,进入隔壁的一间房,她看着他关上门,眉头却不由自主的锁紧。
练药圣手白丁怎么会出现在这里?他不是一直都居住在他的村落之中不肯出来么?这次是怎么回事?
她想着,看了眼月洺宸的房间,再度看了一眼白丁的,顿时心中一喜,难道宸是为了治疗她背后的伤?
她嘴角勾起一抹甜美的笑,想起这几日和月洺宸一起相处的日子,她觉得好像又回到了黑耀堂中,他对她关怀备至,让她感觉的安心。
她想着,回到自己的房间,既然现在练药圣手已经到来,那么她就不必要担心背上的伤口出会留下疤痕。
她想着,回到了自己的房间,嘴角忍不住流出了笑意。
白丁休息了一日过后,还刚刚睁开眼睛,就见月洺宸站在他的床边,他看着他,郁闷了半响,最后气愤道:“臭小子,居然偷看我的睡颜,要知道我睡觉的模样可是……”
他说了一半,就见月洺宸端了一根凳子坐了下来,而后随意道:“能够睡了,那就是说,药粉弄出来了?”
他一说,白丁的全部注意力立即被转回,一个鲤鱼打挺的坐起来,他异常〖兴〗奋的抱住了月洺宸的手臂,活像一个孩子般道:“天哪,那药粉真是我见过用药最好的,我配出来,按理论来看,这绝对是祛疤的圣品药材!只不过,还没有实践,还不知道功效。”
月洺宸脑中一轰,祛疤的圣品药材?!
这药粉……
他脑中忽然有点发白,有一瞬间的休克。
这居然真的是祛疤的药粉,可是为何黄衣用了会出现那种状况?
月洺宸一双眼泪越发深邃,让人看不见底,他身上压抑着冷气压,并且越来越冷。
有一个想法从他的脑海之中冒出来,让他感觉得窒息,他不愿相信,可是却想要证实。
他嘴唇抿成了一条直线,久久不语,白丁沉浸在自己的喜悦中,没有发现月洺宸的反常。
他的兽捏成了拳头,指甲深深的扣进了肉里,最后他闭上眼睛,压制住自己心中的想法,道:“你想不想试一试这药粉的功效?”
一听这个,白丁简直是大喜,就差没有跳起来了,他问:“你有好的人选?”
月洺宸脸上的神情看不出来她在想什么,只是他身上的气息却很冷。
他点点头:“我的师妹受了伤,背后有一条大的伤口,我希望她能够痊愈,不留下任何疤痕。”
白丁点点头,似明白了他为何叫他来闻药粉,既然他这么放心他,并且这药粉的配方就相当于是他的了,想着他就激动。
“不过,你得说,这药粉是你研究出来的。”月洺宸继续道。
白丁没有回话,沉默了半响后才道:“行。”
月洺宸听他说了这字,把眼睛闭着休息了片刻,再次睁眼,他眼中一片清明和剔透。
推开黄衣的门,黄衣躺在床上看书,看见他进来高兴的叫唤道:“宸,你来了。”
月洺宸点点头,走到床边,看着桌子上那碗药道:“药喝完了?”
黄衣叹息一口气,放下书本:“嗯,就是苦了一点儿,不过良药苦口。”
“嗯,你身子骨从小就弱,这次受伤一定要好好养养,若不然的话,旧病复发可就麻烦了”月洺宸似随意的道,而后突然想起什么才道:“对了,我请了练药圣手白丁过来,让他看看你背后的伤口,一个女孩子,留下疤痕毕竟不好。”
黄衣心中忍不住泛起一抹甜来,她的宸始终忘不了她,他是关心她的。
想着,她很温婉的道:“嗯。”
她音才落,就见门口一老头子推开了门,一双眼睛精光暴射,明明huā白的发,可是看那双眼,竟是精神抖擞如同壮年。
他进来,月洺宸自然退下,房间里面就只剩下了白丁和黄衣。
“把上衣解开,我看看”白丁走进来,虽然一副老不死的模样,可是一看病的时候,他却变得格外正经。
黄衣知道练药圣手白丁的奇怪脾气,虽然她是一闺女,可是医者却和一般男子不同,他们行医,为了更好的了解伤者的情况,是要看伤口的。
黄衣脸色有些微红,说实在的,她一直是家里的宝,她的身体从来没有被任何一个男人看见过。
解下衣服,露出背后的伤口,白丁看了看,而后猛的皱眉。
这伤口一看就是涂抹了什么不正当的药,从而导致皮肤溃烂,化脓。
他看了一会儿,而后从怀里面拿出那药粉,洒在了黄衣的伤口上面。
洒完后,他起身道:“姑娘背后的伤口很大,需要多调养几日,每日我回来帮你上药。”
月洺宸在门外等着白丁出来。
白丁把黄衣的伤口处理好后就出了房门,月洺宸看了他一眼,而后两人一同进了月洺宸的房间。
关上大门,月洺宸看着他,淡然道:“那伤口怎么样?”
白丁想了想后道:“伤口有些严重,不过却不像是被砍伤过后划的浓,倒像是没有使用得当药粉。”
月洺宸微不可及的点了点头,却不再说话,沉默了起来。
现实就好像是蒙了一层面纱的女子,看起来飘渺美丽,面纱携开,里面却是丑陋无比。
黄衣真的变了么?
他想,却不让自己看出一星半点异常。
接下来的几日,白丁每日都去和黄衣上药,黄衣背后的伤口好的很快,才过两天就不疼了。
她想着,伸了个懒腰。
她喜欢这样的日子,简简单单。
“她背后的伤口好了么”月洺宸一日比一日更显沉默,许多话他再也没有说出口,偏偏面对黄衣的时候,他表现的很正常。
白丁抱着那个药瓶子,笑得很奸诈:“你说呢?都说那药粉很厉害,你还不信,我跟你说吧,她那伤疤已经在慢慢脱落了。”
月洺宸的手一抖,止不住轻轻颤了一下,脑海里面闪过了拂晓么失望离去的背影,闪过她绝望的面庞。
她那日果真是气,气他不信任她。
他闭上眼睛,那日拂晓决然离去的背影在脑海之中徘徊不定。
她走了,他居然没有去追。
他一直以为她足够强大,不需要他保护,而黄衣是脆弱的,她从小身体不好。
可是没想到他错了,他信了黄衣,却怀疑她。
想着他叫他为黄衣练制药粉,她二话不说答应,只因为这是他的要求,而他却在她练制出来后,怀疑她。
她该是多么伤心,多么难过?
月洺宸不敢去想,可是最让他想不通的是,以前那个从来不对他说谎,也不削说谎的黄衣,居然开始骗他。
他心中揪心一般的疼,拂晓那决然离去的样子在脑海之中慢慢放大,她怕是永远都不会再原谅他了吧?
出了房间,白丁拿到了这个药方,喜滋滋的不想再在这个地方停留,他还要练制新的丹药。
月洺宸等他离去后,独自一个人站在窗台,他看着远方的景色,心里难过的厉害,苦涩溢满了嘴。
门被推开,黄衣站在门口,看着他的背影,笑了:“宸,我们回堂里去吧,我想回去了,爹爹还等着我们。”
听着黄衣和以前一般无二的话,话中没有半分不自然和歉意,月洺宸的心越来越冷。
她学会了说谎,并且掩饰得那般好。
他突然笑了,转过身来:“衣儿,你背后的伤好了吧?”(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