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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蝉儿,我头晕了。”
他这般说着,将她搂的越发的紧。
可那吻,却不知是有意还是无意?竟是落到那耳垂上。
风一起,撩起了长发,也挡下那人舌尖往她耳垂一扫的无赖行为。
他无赖,宁夏也无奈了。
他头晕?头晕什么啊?接下来,莫不是想说,要回府去休息了?
果不其然,在他抬头之时,说的话虽是不一样,可那意思却也是一样的。
“最后一站是客栈,咱们去那儿休息休息可好?”
“……”
坏人!
那人搂在腰间的手打了个圈儿,宁夏狠狠的瞪了他一眼。
真是没个正经的!她算是真正体会到网上说的那个段子了。
情侣外出旅游,看的不是风景,而是床上风光……
虽是大胜而归,分了大宇江山,可是,东周失了两个皇子,这也是一大损失。
御花园
东周皇帝看着院中红梅,向来凌厉的眸子里,竟是透出了几分疲惫。
周宇鹤静立一旁,安静的园子里,偶尔听得树上积雪滑落的声音。
“这些年来,你辛苦了。”
这句话,似用尽了那人的力气。这句话,不是心疼,不是褒奖,而是无可奈何。
聪明如他,这么多年来,如何理不透当年那些勾当?
可是,理透又如何?几个皇子,如今只剩下周宇鹤一人;他再是怒,也不能将周宇鹤杀了!
若说这几年宫中妃嫔能再育子嗣,他还能狠心下手;可是,这几年,宫中嫔妃无人有孕,这让他不得不放弃心中狠念。
再加上这几年出征伐宇,周宇鹤已然得了民心。就连将士们,对周宇鹤亦是心悦诚服;他若动手,只会引来动荡。
东周皇帝心里头想了许多,周宇鹤面色未变,垂首回道:“父皇言重了,为父皇分忧,乃儿臣之职。”
“分忧?”
那人一声冷笑,这声笑,将父子间薄如蝉翼的粉饰轰的一点不剩。
转眼,冷冷的看着他,东周皇帝负于身后的手,越发的紧。
“鬼医弟子,果真是名不虚传!哪怕人在前线,依旧能让朕再无子嗣!”
你还想要子嗣?
周宇鹤抬眼,与那人对视。
四年前的东周,与当初的北煜有何区别?
他能请缨去攻打大宇,就不会给自己留下后患!
东周皇帝这些年宠幸了多少妃嫔,占了多少宫女,他尽知!若让妃嫔再给他添个皇弟,他只怕别想从战场上回来了!
哪怕是回来了,北宫荣轩的过去,就是他的将来。皇位,只能远远的瞧着罢了。
四目相对,暗涌渐起。
那人看着周宇鹤,胸膛起伏,心中自是恼恨。杀了眼前的人,东周将会落入外姓之手;不杀此人,难消心头之恨。
无声的对峙,所有的怒火,通过眸子传达。
“罢了。”
胜败已定,再去追究,又有何意义?
就像当年,周宇鹤于人前救了北煜皇帝,他明知周宇鹤便是鬼医弟子,却是没必要再去追究。
此时再想,他只恨自己疏忽了!
那人重重一叹,压着心头的万千怒意,疲惫的说道:“大胜而归,还未对你嘉奖,你有何要求?”
走到这一步,周宇鹤的本事有目共睹,给他不想要的,不如问他有何想法?
那人开口,周宇鹤也不客气,“母妃如今,还是个贵人。”
贵人的身份,还是当初生了他所得;二十几年来,母妃过的什么日子,他比谁都清楚!
旁人看来,一个宫女,受王宠幸,能得贵人的封号,已是祖上积德!
旁人所想,亦是东周皇帝之意 ;这么些年来,他甚至忘了,周宇鹤的生母到底是何模样?
此时,听周宇鹤提及,他才开始回忆那人模样。
那人神情,周宇鹤看在眼中,冷在心里。
这几年在外打仗,他的父亲,却是一眼也没去看过母亲!就基本的敷衍都没有!
就因为没有靠山?就因为母亲身份卑微?所以,这高高在上之人去看一眼都是母妃的奢求?
既然你这般无情,便别怪我狠心!
“本月十六倒是个好日子,想必适合册封皇贵妃!”
皇贵妃,在皇后之下!
双眼一眯,东周皇帝看着眼前之人。他的胃口,可真够大的!也不掂量掂量,那女人坐不坐得上那位置?
“册封仪式自是隆重,父皇年事已高,儿臣恐父皇力不从心,便代劳了!”
越俎代庖之事,他做的理所应当。
好不容易才压下的怒火,在此刻终于是爆发了出来;那人一甩手,似要呵斥,却被周宇鹤捉住手腕,甚是温和的说道:“父皇已过不惑之年,眼瞧着一脚进了知命之年,身子自是不如从前;冬日天寒,父皇可要多多注意身子,可别着凉了!虽说这东周的江山儿臣能接手,可母妃的册封仪式,还得父皇全程相陪。”
你们个个都瞧不起我,都说我是贱人所出。
如今,我便要你们瞧个清楚!站到高位的是谁?能坐上那皇位的又是谁?
他真是想瞧瞧,册封之时,皇后面上是何等精彩!
周宇鹤面色温和,这张几分相似的容颜,看的东周皇帝气血翻腾。
操劳国事,已是劳心费力;为求子嗣,他勤跑后宫,雨露均沾。
几年下来,身子已是受不住;再加上多年无子,查出自身再无生育能力,已是气坏了身子,此时再受周宇鹤之气,他如何受得住 ?
眼瞧着一口血翻到了喉间,周宇鹤抬手在他胸口轻轻一顺,便将那血给压了下去。
“父皇受累,儿臣甚是惶恐,又下雪了,父皇还是回宫去歇息的好。”
不管如何,也当在册封太子之后再倒下去。
且,母妃的皇贵妃之位,也是少不得的!
这么多年的努力,他自然要天下人瞧个清楚,什么叫做母凭子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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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皇子府,在周宇鹤大胜而归之时,自是张灯结彩。
卸下一身盔甲,回到这冷冰冰的府邸,心里头却无半分的暖意。
北宫逸轩回去,有宁夏等着;而他回来……
“殿下!”
一声轻唤,在他沉思之时,传入耳中。
深情的一声唤,将他思绪拉回;抬眼看去,只见那粉衣之人,立于塘边柳下。
嫣然而笑,竟似春日暖风,打破了这冬日的寒意。
四年了。
四年未见,这女人倒是动人了许多。
只是,看着这张脸,便想起宁夏之言。
“周宇鹤,田曼云很爱你,你知道吗?”
知道!他当然知道!
他地位越高,身份越是显赫,她越爱!
含笑上前,在她行礼之时,握了她微凉的手:“天寒地冻,怎的不在屋里呆着?”
“臣妾熬了雪莲羹。”
不知你几时回来,只好在此候着。
田曼云垂眼回话,声音道不出的温和。
眸光一闪,周宇鹤拉着她的手回屋。
香浓的雪莲羹吃在嘴里,对于偷眼看来的人,他含笑说道:“想看就大大方方的看。”
这副含羞带怯的模样,他是真不爱瞧。
田曼云也恼自个儿不争气!
虽说是嫁于他,虽说是与他有了床弟之欢,可是,他这张脸,委实让人难保平静。
特别是他含笑看来的模样,让她心中小鹿乱撞。
有一点,田曼云和宁夏很相似;二人都在感叹,到底是何德何能,才能嫁于这般完美之人?
可是,宁夏的不同之处是,她喜欢,就能大大方方的看,大大方方的去追求北宫逸轩。
而田曼云的喜欢,就显得小家子气;非但无所助,连成亲了还这般羞羞怯怯的,委实上不得台面。
有时候,男人还是喜欢女人主动一些。至少,那样更有意思!
吃了两口,想着那人,周宇鹤起身说道:“我还有事。”
说罢,转身而出。
看着还剩大半的雪莲羹,田曼云咬着唇,暗恼自个儿不争气。
寝屋还是那般布置,墙角的水仙,料理的极好。
当初一时恼怒,将花儿给折了,所幸还是将这水仙给带了回来。
白晰的指,轻抚着一片翠绿,想到北宫逸轩之言,便是展颜一笑。
那个女人啊!真是让人爱恨交织!
他自恋又如何?他生就这模样,有这本事,还不能自恋了?
“宁夏,等我坐上太子之位,看我如何将你带回东周!”
如今的她,炙手可热,如今的她,被人捧到何其高!
虽不知民间对她是何等传诵,至少在军中,她是神一样的存在了!
副将曾经与他开玩笑,若是他能将北煜的安国郡主给娶了,皇后与帝同理朝事,东周一统天下,还会远吗?
与帝一同理国,这是从前想都不敢想的!可是,那女人的本事,让人折服!
她带动了北煜的经济,她得了民心,娶了这样的女人,简直是天作之合!
“殿下,水已备好了。”
丫鬟矮身行礼,周宇鹤这才收手起身。
转身之时,瞧着田曼云守在门外,眸光一闪,与她说道:“来伺候我沐浴。”
此话,那人面色微红,应了声是,忙举步而来。
原本以为,出征打仗,会带一身的伤回来;可是,瞧着他身上只有以前那几处伤疤时,田曼云忍不住的说道:“殿下好生威武,行军四载,竟是没有伤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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