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染九有多疯狂,从他今日所作所为就能看的出;想到周宇鹤杀了那雪貂之事,宁夏也明白,与染九,绝对是周旋不过的。
下方的人太重,她实在是拉不住,就在她身子跟着滑出一半之时,却被那人扣住了肩膀。
“映寒,我不想你死啊,你杀了他,你杀了他,我就带你回大宇。”
“周宇鹤,你倒是配合点啊!”
尼玛的,这染九分明就是来寻乐子的,不看到周宇鹤生不如死他不罢休,这周宇鹤怎的就不懂得配合一些?至少攀着崖壁,给她减轻点负担吧?
肩膀被染九给扣的生疼,拉着的人还重的要死,宁夏真不明白这会儿自己在这中间充当的是什么角色了?
“你松手!”
宁夏要周宇鹤配合些,那人却是只给她三个字;瞧着染九那匕首朝他手腕处而来时,大喊一声:“赤炼!”
这一声喊,就跟新番男主遇险唤神兽变身似的,宁夏正在想着赤炼那小东西在哪儿时,肩膀上的力道一松,那红光一来,便是与染九纠缠着。
肩膀上的力道一松,宁夏被周宇鹤给拉着瞬间下滑,眼见就要摔下去,周宇鹤这才咬牙扣着边上的石头,重重的喘了两口气,这才说道:“拉我上去!”
他这般说,宁夏‘呵呵’了两声:“晚了。”
可不是晚了么?尼玛的,刚才让他配合些,他倒好,装逼装的杠杠的;现在好了吧 ,她半个身子都滑到了边上,染九松手之时也不知是有意还是无意的,将她往外头这么一推,所以她现在整个人都不好了。
她这话一落,周宇鹤就觉得手上一紧,接着就被她带着猛的下坠。
不怕神一样的对手,就怕猪一样的对友;这个时候宁夏真觉得周宇鹤就是那猪!
尼玛的,让你装逼,装逼装大发了吧?你能召唤神兽,特么的早干什么去了?
若非坠下之时被寒风灌的眼都睁不开,宁夏保证骂死这该被雷劈的浑蛋!
那二人坠下悬崖,与染九纠缠的赤炼瞬间就冲了下去。看着那二人一蛇掉下去,被那滔滔江水给卷的瞬间没了身影时,染九满目狰狞,将那地上的弓箭拾起,一声冷笑:“周宇鹤,毒上加毒,我倒要看看,你还能不能活下去!”
箭上有毒,这是必然,这次就是冲着周宇鹤而来, 染九自然是做了万全的准备。
染九瞧着那江水冷笑,那留于坡上的少女匆匆而来:“爷,对方暗卫拼死开路,咱们抵不住了。”
“瓮中之鳖你们也拿不下?”
猛然转身,染九瞪着那少女眯了眼;少女面色一变,跪了下去:“爷,北宫逸轩的暗卫从后方冲了出来,北煜皇帝的暗卫再加上北宫荣轩的暗卫,咱们明着斗不过。”
此次本就说的只杀周宇鹤,没说过要杀北煜皇帝;若说杀北煜皇帝,死士是绝对不敢听令,毕竟主子是没有发话的。
瞧着那少女面色惶恐之时,染九转了转脖子,似想起了什么,阴沉一笑:“打不过,那就走呗!”
听他这般说,少女这才松了口气,忙上前伺候着,与染九一并跃上山坡,瞬间没了身影。
伴着尖锐的哨声,那剩存的弓箭手同时抽身而去,打开一条口子正准备冲出来的北宫逸轩心中一紧,一把将手臂上的箭羽折断,飞身往前冲着。
撞碎的车窗落在地面,雨水冲刷了痕迹,让人难以分辨二人马车是掉下了悬崖?还是往前冲了过去?
也在此时,跟着冲出来的方晓面色发白:“主子……”
“闭嘴!”
北宫逸轩一声呵斥,方晓立马闭了嘴,跟着冲过来的小皇帝手持长剑,面色阴沉的看着地上的车窗:“她呢?周宇鹤呢?”
北宫逸轩瞧着前头的路摇了摇头,方晓见小皇帝看来时,这才说道:“回皇上,主子和周宇鹤的马车冲出来之时便在此处毁了,马车带着马匹掉下了悬崖;主子命令属下回去开道,那时二人都在此处。”
今日受伏,只有周宇鹤二人冲了出来,这让人不得不怀疑,这是不是周宇鹤安排的?
而庄映寒与周宇鹤双双脱困,难道她与周宇鹤又是暗中安排了什么?暗中埋伏的是什么人?难道是庄家旧部?
想到这些日子她都是安安份份的在车中未曾与人相见,周宇鹤更是自那夜起便被人给软禁了起来,这二人是如何联络的?
小皇帝那阴沉的面色,表明他在怀疑庄映寒的用心;北宫逸轩心中一沉,开口说道:“皇上,伏击之人首先射杀周宇鹤的马匹,由此可见是对周宇鹤起了杀心;这些日子没见着染九,也不知是不是那人搞的鬼?”
“你怎的不说,是周宇鹤有意而为,目的就是为了让他和庄映寒脱困?”
小皇帝这话,问的也实在有理,可那二人如何会合作?怎么合作的?这也是一大疑惑。
北宫逸轩心中担忧着宁夏,没有多余的功夫与小皇帝在此磨叽,手中长剑一收,与他说道:“不管怎样,得先找到人!”
“找!自然得找!一路向前给朕仔细的找!活要见人,死要见尸!”
暴雨不止,打在脸上模糊了视线,路上死尸被堆上了一辆马车远远跟在后头,北宫逸轩翻身上马,朝前头追了过去。
周宇鹤绝对不会与蝉儿合作,那么剩下的就只有一个可能,染九!
染九的雪貂死于周宇鹤之手,自然是要来报复的,却没想到,那少年这般大胆,竟是起了围剿之心,若是那二人被他给捉到了手中,只怕凶多吉少!
上头,众人寻着宁夏二人。
而掉在水中的人,却是被江水给冲的没了东南西北。
话说宁夏拉不住周宇鹤,拉着他一并掉入江水之时,那双手却是死死的拉着他不放。
掉进水中,那保暖的袄衣便成了累赘,宁夏只觉得衣裳被湿透之后,整个人都在往下沉着,偏偏周宇鹤身子无力,一个大男人这会儿也起不了作用;宁夏揣着‘我就拽着你,死也要拉你垫底’的心理,死死的拽着那人不放。
周宇鹤几度想将她甩开,怎奈此时腿上的毒已然发作,那犹如万虫噬身的痛苦让他面色惨白,再加上身子脱力。最后竟是被宁夏这姑娘给拽着挣扎不得。
二人被滚滚江水冲了下去,均是被呛了不少的江水,宁夏心想着,不会就这么玩儿完了吧?
想着想着,就觉得似被什么给卷着了,紧跟着就觉得天地都在打转,当她失去意识的那一刻,只见了着一道红光而来,瞬间缠到了周宇鹤的脖子之上,也在此时,宁夏才醒悟到。
尼玛,要死了!漩涡!
落水最怕的就是漩涡,漩涡暗流有出路倒还好,不管被卷到什么地儿,总有上岸的时候;若是被卷进了没有出路的地方,那就只有死路一条。
天空的雨,越发的大了,陡壁之上的人冲到了尽头,上了平坦的官道之时,依旧没发现有车辆;雨水冲刷着路面,将一切痕迹都给抹去。
握紧了拳头,北宫逸轩站于路上,心中说不出是空,还是痛?
扬头看着天空,任由那磅礴大雨打在脸上。
为什么?到底是为什么?为什么就是不放过她?
“为什么?”
嘶声呐喊,跟来的人面色沉重的停下了步子,方童瞧着方晓面色惨白不敢言语之时,沉声说道:“若是寻不到,你便自行了断!”
这个时候,没人会在意是谁撕开一条口子让众人有机会反攻;死里逃生的人,只会扬声喊着‘天佑吾皇’,而明白此事这群人眼中,方晓就是保护不周!
黑压压的天空,压的人喘不过气来;那找不到人的北宫逸轩,翻身上马却是失了方向。
往前?还是往后?她是掉下了悬崖?还是被人带走了?
他以为自己的本事已能应付眼下的事,可老天一渗和进来,他的所有本事都成了笑话。
这场雨,就要将她彻底带走吗?
雨水顺着路面流下峭壁,融入到滚滚江水之中;当这场暴雨停下之时,天色已是暗了下来,雨后的夜空,竟是泛着些许亮光,就似被清洗之后的玉盘,泛着柔和的光芒。
一条小河边上,一条小红蛇从那飘在水中的人身上游开,迅速的朝前头那人游了过去。
前头那人仰面躺在河边,被撞破的额头之上还往外渗着血,那小红蛇游过去之后,那信子往那血上扫了几扫,这才甩着细长的蛇尾,朝那人脸上‘啪啪’的拍了下去。
一声接着一声,直到那人脸上被拍打的起了红痕之时,那人的睫毛才轻轻的一颤,紧接着,那人双眼缓缓的睁开了来。
眼中透着疑惑,眉头也跟着一裹,身上的痛意,再加上冰冻的寒意,让她狠狠的喘了几口气。
“好痛……”
忍不住的一声呢喃,宁夏撑着鹅卵石站起来时,身子还是忍不住的一个踉跄。
冷,好冷,这是哪儿?
脑子里晕晕乎乎的,当她抬手柔着额头之时,刚巧按到了额头上的伤,顿时一收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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