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凌羽丰这话,换来宁夏一个冷笑:“是啊,所有人都在你的算计内,北宫逸轩死于乱箭之下,皇上的对手就少了一人;我虽不知你是如何利用的北宫荣轩,可皇上若是死在那山崩之下,北宫荣轩必然脱不了嫌疑。
到时候你以‘摄政王谋反’之名带兵剿杀,他死的理所应当,皇上死了,北宫逸轩死了,北宫荣轩死了,这岂不是表明北煜江山得改姓?
圣女此时再出来说你天命所归,万民相护,拥戴你的人再给你起势,你的皇帝梦不就实现了?”
人家都说不想当将军的士兵不是好士兵,到了这里,她倒是觉得,不想当皇帝的男人,都不是真男人!
只要和这些事扯上的,哪个不想当皇帝?虽然不知道他是如何与那些人周旋的,但是,他想借机当皇帝的野心,只怕丝毫不假!
若是想平反,她死了,岂不少了最关键的证据?而他是怎么做的?他抛下诱饵,布下陷阱,将那些人都引了来;最后却是要她死,要那些人有来无回,这目的不是很明显了吗?
凌羽丰哪里是要平反?他分明就是想借着圣女之名称帝!
得此结论,宁夏真是笑的想抹泪,这男人,天真的可以!他真以为那些人精是他能算计的?
若那些人稍稍蠢一些,他这计谋兴许有用;可偏偏他要对付的人,没一个是简单的人;都是高智商,玩什么高人一等?智商同等的情况之下,就不是大人打娃娃,而是大人之间的拳头相见。
她这般推论,听的凌羽丰面上扬着笑意:“你倒是不傻,能猜出这些,也算是有些脑子。”
“凌羽丰,你真当皇上什么都听你的?当真以为北宫逸轩是那么容易对付的?你还真将周宇鹤给当了傻子?不要以为你将所有人算计在内,这一切就能如愿发生!
周宇鹤处心积虑的结果是什么?他的结果是一败涂地,北宫荣轩野心滔天的结局是什么?他的结局是变成废人。
你凌羽丰以为自己有什么?你是有二十万的兵权?还是有卓越军功?还是你认为刘国公能让你捡了这天大的便宜?”
不知天高地厚,说的就是这种头脑一热就把一点小把戏当做世间绝技来耍的人。
凌羽丰这皇帝梦,也做的太可笑了!
宁夏这话,令那人面色一沉:“周宇鹤那蛊毒,我已有了方子,哪怕不杀狗皇帝,控制了他,一样能完成大计!北宫荣轩做不到的事,不代表我凌羽丰做不到!”
蛊毒?呵,真有意思,她就说周宇鹤那男人不是那么好框的吧;那蛊毒和周宇鹤、赤炼都有密不可分的关联,他还真是天真的认为,周宇鹤沦为阶下囚,就是任人鱼肉?
“所以说,你利用如今的身份,正大光明的接近身为质子的周宇鹤,给他送药,替他解毒,换来方子;却又诱着染九去给他解毒,让他误认为能占便宜;最后却是,染九被你和周宇鹤联手给耍了一把!”
所以说,有个恰当的身份,真是事半功倍,这能进谗言,能接近质子,还能正大光明的将北宫逸轩给绊住,也能将她这般轻松的带来,这男人,倒真是懂得利用如今这身份!
“说的不错,这几日来,给周宇鹤送去的药,能助他解了体内的毒;只是北宫逸轩给他下的毒太重,让他不敢大意。他要杀染九,我自然是成全他的。”
得他肯定的答复,宁夏心中一沉,凌羽丰给周宇鹤送药之事,为何没人禀报?难道说,那些暗卫之中,有凌羽丰的人?
想想,也不该啊,自打知晓凌羽丰的叛变之后,北宫逸轩就暗中清理人手,怎么会让凌羽丰的人混在其中?
宁夏还在想着,那人却是上前一步,见他走来,宁夏又退了一步,那簪子抵在喉间,淡漠的说道:“既然你要称帝,也没必要与我拜堂了;凌副将一心为国,哪怕是死也没有起兵造反;而今你意图谋反,我若与你拜了堂,便是逆臣之妻,与你拜堂,无颜与凌夫人相见,更无颜去见地下双亲。”
“你当我是愿与你拜堂?若非为了母亲遗愿,我早将你斩杀!”
她一再的拒绝,终是惹怒了他;她一个声名狼藉的女人,有什么资格来拒绝他?
“正好, 既然你也不愿,我也不愿,这堂也别拜了;难得我能与庄家旧部相见,不如我与你赌上一局,你今日计划将会落空,且他们会真心归顺于我!”
她这般信誓旦旦,听的他止不住的发笑,那嘲讽的笑意,就似在看着一个跳梁小丑一般:“这些年来,他们都知道你是贪图荣华,认贼作父的无耻之人,让他们归顺于你,你可真是异想天开!”
贪图荣华?认贼作父?从那些人的立场来看,庄映寒在宫中确实不是受罪,真是在享受着荣华富贵,真是在认贼作父,忘却了仇恨。
见他那满脸的不屑,宁夏亦是一笑,这一笑间,冷声说道:“好!既然如此,我们便赌上一局!你能带我来这里,就表明你已安排妥当;都安排好了,你还有什么不放心的?我们便来赌上一局,我赌他们会承认我,毕竟我在宫中,是在受罪,不是在享福!”
“庄映寒,你不必耍心机,他们如今恨不得将你剥皮抽筋,就算是你见了他们,也讨不得好。”
“讨不讨得好,与你无关!这只是一个赌局,我一个女人都敢赌,你一个大男人磨磨叽叽的算什么?莫不是怕了?怕输给我?若是连这都输不起,你还是别觊觎那皇位了,因为你不配!”
怕输?不配?
一声冷笑,那穿上的大红喜服被他扯下,瞧着她挑衅的望来时,抬步便走了出去。
本是想给她一个全尸,但她这般不识抬举,也怪不得他心狠手辣!
直到那人迈了出去,宁夏这才把那嫁衣给丢到地上,抬脚便是狠狠的踩了几脚:“我顶你个肺!哪儿来的脑残神经病!”
宁夏真是被气的狠了,这一个个的脑子不正常,还想当皇帝,真当那小屁孩儿是吃素的?
她敢肯定,今儿个凌羽丰自以为周密的算计,没一个能成功!
一想到又是靠赌局来拖延时间,没底的人,心里头不免狂燥。
赌!赌!赌!尼玛的,跟这些人,她怎么尽是这些招数,上一次对付周宇鹤算不得赢,也算不得输,这次对付凌羽丰,她又会怎样收场?
她这豪言是放出去了,也不知道管不管用?要是撑不到炮灰找来,她怕是真会被分尸了吧?
踩了几脚犹不解气,又用手中的簪子将那嫁衣给狠狠的划拉了几下,听得那绸布被划拉的声音一声接着一声时,心里头这才舒服了些。
站起身来,瞧着那上头的牌位时,宁夏握着簪子,默默说道:“叔叔、阿姨,你们儿子疯了,他要真是疯到底,肯定会死的很惨。
我这不速之客占了你们儿媳的身份,我也实属无奈,若是你们想还自己一个清白,就出来把他带走吧;不对,不能把他带走,他那手头的人还有用处,我得给庄家,给你们平反啊;要不,你们出来让他乖乖的别闹,再闹下去,会死人的,会死很多人的,很吓人的!”
神神叨叨的念念有词,宁夏朝着那牌位深深鞠了一躬,这才握着簪子走了出去。
外头,那些如今身为皇帝侍卫的庄家旧部,集合在空旷的场地,一个个目带仇恨的瞧着宁夏。
大致看了一下,这里差不多百余人,老的有四十来岁的,年轻的也就不超过25岁。
看着那些人仇视的目光,宁夏心里头多少有些怯意;就似凌羽丰所说,这些人认定她是一个认贼作父的无耻之人,整日只知讨好皇帝,对当年之事不闻不问,这些怒火,在见着她时,只怕是烧的极旺。
只是平日里不敢表露,此时不再压抑,那些人面上的恨意,就分外清晰。
瞧着这些仇恨的目光,宁夏心里头琢磨着,她如今要说什么,才能拖延时间,等着北宫逸轩来救她?
“你想说什么?”
料定她是垂死挣扎,凌羽丰倒是想瞧瞧她能玩出什么花样来!
杀她很容易,若是能利用她来激起众人的怒意,激起众人拥立他为王,看她挣扎,又有何妨?
面对弱者,强者总会轻视!
看透他这心思,宁夏握紧了手中的簪子,扬声说道:“今日之前,我曾叹息今生未曾与诸位相见;今日,感谢凌大哥,给了我这个机会,对你们道一声谢。
这么多年来,多谢你们为了平反而努力,多谢你们一路坚持走到今日;如今,平反指日可待,我知道大家都是激动的!
今日,我们设计让皇上相信庄家没有谋反之心,明日,就能让皇上将当年受人构陷之事昭告天下。不久之后,我们就能光明正大的行走于天地之间,能大声的告诉别人,我们的姓氏,能光明正大的将亲人的牌位拿出来祭拜!世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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