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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明白了这点,宁夏反倒轻松了;大摇大摆的走到桌前,顾自坐下,见二人瞧来时,一派轻松的说道:“皇上既然请了安国来品茶,怎的还站着?这说了许久的话,也当是渴了;皇上不是派皇兄去查山崩之事?既然如此,皇兄还是亲自去的好,不然这‘抗旨不遵’的罪名下来,皇兄可是承受不起的。兴许皇兄亲自前去,还有意外的收获。”
宁夏这话,听的北宫逸轩面色微变;她说的对,留在这里,只有抗旨这一条路;他若去查山崩之事,反倒能暗中留意她的去向。
这般想着,北宫逸轩朝小皇帝行了一礼:“微臣告退!”
直到那人走了,小皇帝这才走到桌前,双手压到桌上,居高临下的瞧着她。
受他这般注目,宁夏心里头难免发慌;方才那一通猜测,可别往她想的那处发展才好。
心中忐忑,只见着那人提起炉上的茶壶,烫着杯子。
动作娴熟,洗杯,烫杯行云流水;当一杯茶于跟前芬芳四溢之时,宁夏眨着眼,瞧着对面端起杯子,轻嗅着的人。
只见他眉宇清明,目光幽深,那浅酌之时,红唇与白玉茶杯映出令人心醉的画面。
“阿姐。”
那唇方一离杯,便是带着方才被茶清润的声音说道:“朕最后问你一次,你嫁,还是不嫁?”
什么意思?
宁夏一愣,这什么嫁不嫁的?她与他,有商议过嫁不嫁的问题吗?
她这眸中明显的疑惑,似惹怒了他,重重将白玉杯放于桌上,那声音听的宁夏对这上好的白玉甚是心疼。
你有钱就任性是不?人家都是用白玉杯喝洒才应景吧?你用白玉杯喝茶,我看着你注茶都怕裂了,你倒好,这么重放下来,你真不心疼是吧?
“阿姐,你与逍遥王之事,朕不计较,朕只问你一句,你嫁不嫁朕?”
我尼玛……
宁夏被他这一问,心里在头瞬间千万的草泥马奔腾而过。
无语的抚了额,还没来得及表达对他的无奈,那人却是站了起来,一把握着她抚额的手。
方才才被周宇鹤给狠狠的握过,虽说没弄到伤,到底也让人发疼;这会儿再被他握着,宁夏抬眼瞧着他,见他满目阴沉之时,小心翼翼的说道:“皇上,咱们有话好好说,君子动口不动手,就算是我要嫁,你我也不能这会儿拜堂不是?”
“阿姐,飞禽择良木而栖,凤凰非梧桐不栖,凤冠霞帔虽是世人所向往,却不是阿姐最终的归宿;逍遥王再是有本事,不过一介臣子;阿姐的抉择,关乎的可不止是你一人之归宿!”
是是是!不是我一人的归宿!你现在被凌羽丰给框的,急不可耐的想要将那庄家旧部一网打尽!
但是,你要将庄家旧部一网打尽,能不能别总拿嫁不嫁来做文章 ?你妈成天就是这么教你的?难道你妈真跟你说,要让一个女人听话,最简单的办法就是把她娶了?
真是对这些人的思维难以理解,宁夏试着动了动手腕,见他没有半分放松的意思时,浅声说道:“皇上,圣女有言,大山崩塌,与妖星有关,既然安国曾有幸窥得天机,想必也能找出那妖星所在;既然皇上信的过安国,安国愿为皇上献犬马之劳。”
你闹这么一出,不过就是想将我做那诱饵去钓鱼罢了;我成全你好不,求你别这么恶心的来说嫁与不嫁的事了。
这些小男孩儿真是麻烦的很,才把一个不正常的染九给摆正了态度了,这小屁孩儿又跑出来瞎闹。
若是有机会,她真要将那小公主给好生的调教一番,她非得看着野蛮女友调教腹黑小皇帝不可!
心里头直嘀咕,那人听她这般说,甚是爽快的松了手;她这还没喘口气,便听他说道:“乐浩然,带摄政王妃前去山中搜寻妖星踪迹!”
外头的人应了声是,便上了马车;宁夏瞧着那人一身黑衣如墨,一把利剑于腰时,将那杯茶喝了下去,这才起身。
好歹也是小皇帝亲自泡的茶,她得喝了压压惊才行。
起身跟着凌羽丰下了马车,小皇帝从车中伸了半个身子:“乐浩然,山崩之事,派人与逍遥王仔细查查!”
这意思是,要派人去看着北宫逸轩,不让他来坏了他们的好事儿。
撇了嘴,瞧着那人一甩车帘便是不见容颜之时,宁夏轻咳一声,与凌羽丰问道:“乐帅,咱们这是往哪儿走?”
“不劳王妃费心,山中自有路,有路自能行。”
我呸!你跟我拗什么话?
那人拗着话,侍卫却是牵着一匹马而来;宁夏瞧着那马,又看了看自个儿的手,心想着,这男人不会让她给他牵马吧?
正在想着,那人牵着马就往前走,宁夏转眼朝她停车的地方看去,只希望方晓兄妹这会儿能跟上来。
她这是被逼上梁山啊,这几个男人到底是打的什么主意啊?她这到底是该大喊一声‘我不要去’?还是该老老实实的跟着走?
心里头纠结的不行,没瞧着方晓兄妹的人,只得硬着头皮跟着凌羽丰朝山中而去,二人一走,上百名侍卫跟着而来。
瞧这人也不少,宁夏心说应该没什么大问题吧?这刚走进林子里,就听得一阵**的笑声。
抬手挖了挖耳朵,瞧着染九坐于树枝上笑的天真,实则放荡之时,宁夏那步子停了下来:“那个,乐帅,我和他有仇,你将我交于他,是皇上的意思?”
她这般问,那人转眼瞧了瞧她,而后抬眼瞧着树上那人。
在宁夏的等待之中,甚是孤傲的一声冷哼:“不自量力!”
呃,这是在说她?还是在说染九?还是在说小皇帝?
宁夏发现,这个男人,完全有当间谍的本事啊,不去做007都是浪费的;能框得小皇帝将她交于他,能诱得染九与他合作,还能让周宇鹤来横插一脚……
对了,周宇鹤呢?那男人难道也在?
心里头想着,宁夏抬眼朝四周看去;见着凌羽丰完全无视染九,继续朝山中走去时,宁夏只得抬了步子跟了上去。
一边走着,一边瞧着四周,宁夏也不明白,她为什么就非得找出周宇鹤才能甘心。
功夫不负有心人,在她扬头不懈努力的扫视之间,只见着周宇鹤坐于一根树叉之上;只见那人一身紫袍,背靠着树干,一腿垂于半空,一腿弯曲搭于树枝之上。
那搭于腿上的手,白晰如玉,赤红的小蛇盘于他手腕之间,竟是让她想起了方才小皇帝红唇轻含白玉杯的画面来。
那人这般随意的坐于枝上,没有刻意的摆弄,却是说不出的肆意倜傥,那由一根紫带随意而绑的墨发被风撩起,将那被划伤的侧颜,透出笔墨难以勾出的残缺之美。
都说人无完人,再完美的人,都有他的缺陷所在;为何老天要将周宇鹤雕琢的这般无瑕?他脸上明明还有伤痕未愈,却分毫不影响他的美态。
老天也太不公平了!为何明明是阶下囚,他却能这般惬意的坐在那儿等着她;而她该是胜利者,却在他嘲讽的目光下,犹如他的笼中之兽?
宁夏注视着周宇鹤之时,染九笑着飞身而来;看着那二人目光闪闪的望来时,宁夏唇上一抿,踢一踢脚下的野草。
这一场游戏,是谁提出来的?凌羽丰还是染九?他们想怎么玩儿?
“乐帅,可以开始了吗?”
染九一声轻笑,他怀中的雪貂已是急不可耐的想朝周宇鹤冲去;短短时辰内,那赤炼也不知被周宇鹤如何安抚了,这会儿瞧着雪貂时,竟是半分不怕,那吐着的信子,似在迎接接下来的一战。
立于深山之中,凌羽丰抬眼瞧着那二人,手一扬,百余名侍卫瞬间隐去。
宁夏不明白他们的玩儿法,只得立于原处等着;却在此时,凌羽丰转回身来,一把将她拧了起来,她还没反应过来,已是与他同骑于马背之上。
身后的人,胸膛厚实,那有力的手臂,将她圈于防护之中,宁夏不明白他们这是闹哪样?只希望她的炮灰能快些来,不然,她真要被玩儿死了。
“半刻钟之后,我与她离马而去,谁先寻到她,庄家旧部,算其一半!”
嗯?庄家旧部?她还真是没猜错?
那么接下来,凌羽丰是不是要跟这两人玩猫捉老鼠的游戏?然后他就带着她消失于天地之间?
这种预感,来的好强烈,宁夏下意识的把身子往前倾,想与他拉出些距离,那人却是一声冷哼,一手将她牢牢圈住,一手甩着缰绳,马儿瞬间朝前方跑去。
有一种马,叫做草泥马。它的可行速度十分的快,当群起而奔之时,相当的壮观。
这会儿跨下的马在狂奔,宁夏心里头那成千上万的草泥马也在呼啸而过。
这些男人根本就是漠视人权!好歹她也是参与者吧?虽然她是战利品,虽然她是诱饵,可好歹,她也是参与其中,为什么就不能先跟她说说游戏规则呢?
实在是不明白今天玩的是哪一出,宁夏希望炮灰这会儿是自由身才好!若他这会儿也是被困住,只怕今天就要天各一方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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