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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有搭理正在呼喊救援的那两个警察,王进直接回到了住处,张强还在跟儿子吃饭,看到王进回来了,吃了一惊,“老弟,刚才我上楼叫你,不见你答应以为你睡了,你怎么从外边会来了?”
“我刚才就出去了,你没看见?”王进故作惊讶,他总不能说是自己从窗户跳出去的吧。
张强放下手里的馒头,想了想,还是茫然地摇了摇头。
见状,王进说要上楼拿点儿东西,留下这父子二人在这里吃早餐。
上了楼,王进从抽屉里拿出了一个盒子,这是从高原上下来的时候,那个哲旦活佛给他的,说是让他没有办法的时候拿出来看,里面有锦囊妙计。王进合计着现在应该就是危机关头,且看这活佛究竟是不是诸葛亮,能够知晓现在自己所面临的困境。
打开盒子,里面是一团黄色的丝绸,用手一摸,入手冰凉,是上等的不料,这点儿不料放在古代要叫做“官绸”,意思就是说,只有官家才能用的布料,普通人家用不起,因为价格太过昂贵。尤其是像这种触手冰凉的布料,更是贵中之贵,原因何在?就是因为这种布料可以百年不腐,很适合撰写文书之类,传闻古代皇上用来写圣旨的布料就是这种官绸。
心里一边感叹这活佛财大气粗,一边手里慢慢打开那丝绸,果然,上面有字,王进细细一瞅,想看清上面的字,不过看了一眼才知道,这上面的字是梵文,一个也不认识。
王进也是佛门中人,更有一个玄苦和尚当他的师父,当然知道梵文,但是知道归知道,他可不认识,换句话说,他只见过猪跑,还真没吃过猪肉。
这就不好办了。手里拿着这块绸子,王进的小脸耷拉了下来,这是个什么活佛,怎么连个汉字都不会写,这不是要了亲命嘛!难不成还要赶回去一趟?算了算时间,也不过一个小时的时间,来回也就两个小时,算了算时间,王进就真的要动身回那青藏高原了。
不过就在这个时候,他脑袋里又回过味儿来,莫非是自己说错了,现在还不是我真正的困难时候?再一想那哲旦活佛,那一副仙风道骨的模样也不是什么作弄人的玩笑,不应该啊。再一想,可能真的是自己搞错了呢。目前最要紧的事情是要找到那个鬼仙,还没有到山穷水尽的地步。
想了想,把绸子塞到了自己的口袋里。
天已经大亮,太阳都升的老高了,今天的街上比昨天多了不少的人,八成都是凑到十字路口去看死人的。小山村里没有新鲜事,连凶杀案都几十年没有发生过了,所以,这也算是一件几十年不遇的新鲜事,所以就都去看热闹。王进在窗户里向外面看了看,觉得没有什么意思,而且那些被派来监视自己的警察也都撤去了。要问他怎么知道的,达到半仙之境的人,神识一展开,方圆五里的事情他都摸得一清二楚,当然,这有些夸张,王进虽然理论上达到了境界,但实际上,应有的实力却是少了许多,但是这不妨碍他把周围百米的事情摸清楚。就在他回来的时候,就感到东边大街一道道射过来的目光,不过现在看来,应该是耿直的话起了作用。
“这世道,没有人还真办不了事呢。”王进看着窗外来往的行人,喃喃自语道。
虽然知道茶馆老板的死绝对不是什么好事,而且很可能就是冲着自己来的,但是王进已经管不了那么多了,任何阻挡自己的人,都只有一个下场,那就是死。
意识到自己的心性有些暴戾,王进屏息凝神,调息了心境,才将体内那股冲动暴躁的气息平复了下来。
下了楼,张小宁还在喝粥,张强已经不知道哪里去了。
“大哥哥,我阿爹说要你吃早饭。”
王进坐了下来,笑眯眯地问道,“你阿爹呢?”
张小宁把嘴里的馒头咽了下去,支支吾吾地说道,“他……他去……喂虫子去了。”
喂虫子?大概就是那蛊虫吧。王进想了想,又问道,“什么虫子?”
“就是喂鸡的虫子啊。鸡吃了那种虫子下蛋勤。”张小宁看了他一眼,又端起了身前的碗,低头喝粥。
王进则摇摇头,心里想到,我说嘛,这种事怎么可能会告诉小孩子呢。
随便扒了两口饭,王进来到院子里,看到张强在给鸡喂食,就是盆子里的一些虫子,王进道,“张哥,莫不成,还有‘蛊鸡’?”
张强大笑,“要照你这么说,天底下吃虫子的东西,就都是蛊虫了?”
知道自己说错了,王进尴尬地笑了笑,借口要出去散散心,走出了院门,身后还是张强那爽朗的笑声。
出了门,向西走,就是十字路口,再往西就是西梁山,东边是那鬼山,南边是南舵头山,北边是北舵头山,这鬼婆子村是四面环山,的的确确的一个山村,只有中间这一块小平原,养育了世世代代的几百口人,人们从来都不知道外面的世界是个什么样子,只有为数不多的一些人走出了这大山的包围,偶尔回来一次,把父母儿女接走,自此之后,就再没有人回来过。从那为数不多的几个人嘴里面,村子里面的人才知道,原来外面有叫一种叫做汽车的东西,跑的比马都快,还有一种叫做飞机的东西,跑的比鸟儿都快,还能飞,还有其他的诸如办公室上班地铁公交之类的东西,大山里的人们第一次对山外面的世界产生了好奇心,因此也有更多的人走出了这大山,但是走出的人很少有回来的。张强的媳妇就是其中一个,出去之后就再也没有回来。
王进不知道这些,也不想知道这些,更不想跟这些善良的村民产生过多的交集,也许自己的善良就是连累他们的凶手。
出了门,王进直奔西边去了,那是鬼山,也是鬼婆子村最忌讳的一座山,就冲这名字不被人忌讳才怪,管不了那么多了,村子周围的山,王进都要转个遍,先到哪一座并不是特别重要,重要的是要能够寻得那鬼仙一抹行踪才是最重要的。
行程不再追叙,无非还是那条山路,那座山。
沿着山路走到山药,四下无人,王进放下心来,没有人就好办了,瞬间发力,脚下生风,只一会儿就已经来到了山顶,纵目远眺,一派山清水秀的景色,但王进无心观赏这些,他要做的是从山上往山下找,由上而下,释放气息,纵然不是绝好的办法,但是也比从山下往山上省下了不少的事情。
按照核桃生的说法,这个鬼仙不仅是身手了得,而且脾气还怪,见不的人家比自己好,还瞧不上比自己差的,这种人最难伺候,想要投其所好,就只能跟他差不多一般好,但若是不能对上了他的脾气,还是一样不招人待见,所以,王进就万般小心,只求在那人发现自己之前就发现了他。
林中鸟儿,不知名的虫子,还有几只闲不住的山鸡都出来活动了,凡是有生命的物体,身上都有气息,虽然与人有诸多不同,但是生吉之气却是一样的,不过就是有强又弱而已,因此那活动中的山鸡跟鸟儿也扰乱了王进不少的精力。
大冬天的不安生,就不怕被人捉去给吃了。王进心里着急,不禁对这几只山鸡咒骂了起来,可是这又干那几只山鸡什么事呢。
上山容易下山难,王进对这句话一直不相信,这怎么可能呢?直到这会儿,他才发现,这话一点儿不假。上山的路虽然不好走,但是身体好歹自己还能够控制的住,可是这下山的路却是极其不好走,缓和的地方还好说,碰到一些陡峭的地方,巨大的惯性让身体不由自主地冲了下去,碰到一些枝杈多的地方,脸上也就挂了彩。
“这他娘的哪儿来的这么多的树杈子!”一边下山,王进嘴里开始唠叨起来。找的时间长了,心情就有些急切。
“嘿嘿,小兄弟,你可别瞧不起这些树杈子,这可是我们村里人的宝贝哟。”
王进正拨拉着面前的树枝,却听到身旁一个老人正冲着自己笑着说话,看他背上背着的一捆柴,料想是村子里的打柴人。
看见王进看着自己,那老头儿又问,“小伙子,你到这里来干嘛啊?”
“……旅游的。”
“你看看,骗我不是,你怎么会是旅游的呢?”老人笑着摇了摇头,又把面前的一颗枯树砍倒了。
“我怎么就不能是旅游的呢?”早已经用气息探了探这个老人,身上没有半点儿修为。
“旅游?旅游会跑到这破地方来?我看哪……呵呵。”
老人笑而不语,又低着脑袋砍柴去了。
“老爷子,您怎么不说了,您倒是说说,我是个什么人啊?”王进心急,但是冷静还是多于心急,而且看到他是下山,想来就算是真的碰到那个鬼仙,也不会怀疑自己吧。
看到王进追了上来,那老头儿就停下脚步等着他,待到二人站在了一起,老人笑眯眯地看着他,说道,“你在找我?”
嗯?王进一愣,“老爷子这……说的是什么意思?”
此时的鬼山上,郁郁葱葱,一片绿色,不过这山上的树却是多杂树,没有很整齐直溜的树,都是荆棘丛之类的,不知道为何,天上那本来还听明亮的太阳,此时却被一片乌云遮挡住了,投下来的阳光因此也不像方才那样明亮,只有那乌云的一圈还闪着亮光。
那老头儿抬头看了看天,说道,“快变天了。”
王进也抬头看了看天,就感到一阵威压从天上传来,自己手脚均不能动弹,再一回头,那老头儿正直勾勾地盯着自己,那黑洞洞的眼睛直看的人心里发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