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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石头,别跟香葱闹,她爱哭。”香菜说着,轻轻揉着香葱手臂。香葱不哭了,眼睛偷偷瞥着石头,嘴角露出一丝笑意。
石头钻回被窝里双手抚摸着香菜平坦的小腹,香菜很难受,重重捏了一下他的鼻子。香葱见两个人在被窝里闹,大声说饭菜都凉了。石头和香菜相视一笑,叫香葱先下去,他们马上起床。
吃过饭,石头寻思着回芙蓉湾去。下了这么大的雪,方桂枝肯定急坏了。走到屋外一看,积雪把整个院子都铺平了,根本无法下山。
香葱见石头望着山下出神,问他是不是嫌姐姐不够漂亮,想山下的女人。石头说他怕下了雪没法子走村。
“你挣了那么多钱,我姐都花不完,别去走村了。我……,我带你去山上玩。”香葱说山上有很多野物,要是能抓个回来,晚上炖上一锅够一家人吃。
石头有些心动,可是香菜不让他去,说一个新郎官在雪地里跑出一身汗弄得一身泥不像样子。
“姐,你就晓得心疼他,陪我去逮个野兔都舍不得。”香葱很不高兴。
香菜说石头对山里的地形不熟悉,又下了那么大的雪,要是不小心摔着可不好。
“姐,你放心,我一定带好他,要是他回来少了一根头发,你打烂我的屁一股。”香葱纠缠不放。
正好姆妈要带香菜去庙里烧香还愿。山里人的习俗是姑娘出嫁之前要在庙里许下心愿,让菩萨保佑女儿嫁出去幸福安康,姑娘嫁到夫家的第二天下午要去庙里烧香拜佛。香菜怕石头一个人待在家里无聊,就答应香葱了。香葱高兴极了,牵起石头的手往后门走。从后门出去是一片广阔的山场。山场上的积雪倒是不深,都被毛竹和树木挡在上面了。稍微一响动,大块大块的积雪就扑啦啦往下掉。不时砸在香葱和石头身上。
香葱咯咯笑着抓起雪球来砸石头,根本不提逮野物的事,只顾着自己玩闹。石头问香葱去哪里逮野兔,香葱说去山场深处,哪里经常有野兔出没,只要把它们从洞穴里赶出来,就会陷在雪地里动弹不得束手就擒。
石头跟着香葱往山场深处走去,一路上香葱不时盯着石头看,秀气的小脸红扑扑的,漾着一丝少女特有的红晕。她总是走在石头前面,偶尔停下来,转过身挺着刚刚发育的胸脯对他偷笑。石头问她笑什么,香葱像被点破心思似的扭头跑去。
“这个小丫头,是不是真长大了?”石头想起她偷看的事觉得好笑。
“你怎么不快点?”香葱跑了一阵,见石头没跟上又停下来,捏了雪球打他。
石头在下面,香葱在上面,她占了绝对的优势,石头身上挨了好几个雪球,很狼狈。香葱咯咯笑着,扔得更起劲了。她站立的地方坡度很陡,脚下的雪猛地一松,一下子滑侄下来。香葱像坐了滑梯似的飞坠而下,撞得树上的积雪簌簌往掉。
“姐夫,快救我!”香葱晓得这个陡坡下面是一道悬崖,脸色猛地变青了。
“香葱,我也跟你一起坐滑梯。”石头以为香葱跟他闹着玩的,等她滑到自己面前,他抓住香葱的手也跟着一起往下滑。
“姐夫,下面是悬崖,快想办法呀!”香葱大哭起来。
“啊,你怎么不早说!”石头吓出一声冷汗,等他想要停下来已经不可能了,悬崖边上没有大的树木,柴草都被压在雪下,根本吃不住力。
“姐夫,我们就要死了……。”香葱哭得更伤心了。
“别怕,我……,我会抱着你的。”石头猛地想起翘首企盼的方桂枝,自己要是这样死了,她怎么办?
可是眼前的情况容不得他多想,惯性带着他和香菜飞速往下滑。两个人的身体一下子飘起来,眼前满是白亮的世界。呼呼的风声告诉他,两个人已经从悬崖上跌出来了。
噗的一声,石头和香葱深深陷进雪窝子里。两个人都晕了过去。
幸好悬崖下的积雪厚,雪底下是柔软的狼基草。石头和香葱都没有受伤。两个人在雪窝子里待了十多分钟,便醒过来了。香葱被石头抱在怀里,石头垫在她下面,好像竭尽所能保护她。
香葱很感动,问石头伤着没有。石头说没有。香葱的脸上才渐渐有了血色,她又问石头冷不冷,石头说不冷。
“你在雪窝子下面垫了那么久怎么不冷呢?”香葱不相信。
“你在我怀里躺着呢,当然不冷了。”石头笑着说。
“姐夫,你好坏,回去我告诉香菜。”香葱说。
“你才坏,一大早进我们的房,还偷偷掀开被子看。”石头说。
“啊,悔…你是不是故意转身的?羞死了羞死了……,我……。”香葱闭了眼睛,心跳猛地加快了,脸烫得厉害。
石头翻过身,把香葱扶起来,两个人艰难地从雪窝子里爬出。悬崖下的积雪足足有半米深,脚一踩下去就没过膝盖,怎么走得出去?
“野兔没逮着,我们伎成了受困的野兔。”石头笑着说。
“姐夫,你就别老想野兔野兔的,难道就没有比野兔更美好的东西吗?”香葱又恢复了少女的俏皮和任性,叫石头背她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