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石头说放在竹林里了。他走过来看热闹的,正好听到香菜呼救,就跑了进去。香菜将信将疑,还想再问几句,鞭炮声又响起来,只好跟着迎亲的队伍往李爱国家走去。
送亲的姑娘们个个脸蛋通红,胸脯微微起伏着,刚才竹林里的嬉闹让她们感到又羞涩又新鲜。她们原本以为自己被男人们摸来摸去会很难受的,摸过以后才晓得并不讨厌,只是胸前的两个肉一团团胀得难受,好像被捏肿了。
乡村里挑选送亲迎亲的女人都是没结过婚的,她们对男女之事半懂不懂,又处于成熟的阶段,个个像快要成熟的水蜜桃,最好嬉闹了。伴郎和伴娘之间闹出风流韵事,有情人终成眷属的事例常有发生。所以姑娘们来送亲的时候,有些也抱有寻个如意郎君的心态,看到中意的男子半推半任由他们闹来闹去。
送亲的队伍和迎亲的队伍汇合在一起后,秩序明显好多了。李爱国的那帮狐朋狗友不敢再乱来,一来接亲的姑娘都是芙蓉湾本地人,人熟不好下手,二来快到李家门口了,总得给李爱国留点面子。他们放了一些炮仗,都回去抢桌子,只等吃好酒,晚上有劲头闹洞房。
香菜看到石头还站在路边的苦楝树下望着送亲的队伍,问一个接亲的姑娘认不认识他。接亲的姑娘是芙蓉湾人,当然认得石头。
“他经常在你们村子里卖东西吧?”香菜说。
“才不呢,他的货郎担挑得远远的。”姑娘说。
“那你怎么认得他?”香菜有些奇怪。
姑娘笑了,说石头就是这个村子的。香菜一惊,问石头结婚了没。姑娘说石头没办过酒席,却娶了个很漂亮的老婆。
“悔…他有老婆了……。”香菜一阵眩晕,差点被后面的人挤侄。
“你是不是看中他了?说真的,想嫁给石头的姑娘多去了,可他只喜欢方桂枝。”姑娘说。
香菜问方桂枝是谁,姑娘说方桂枝原来是石头的小婶,现在是他的老婆。
“他怎么能娶小婶做老婆呢?”香菜气得牙齿咯咯作响。怪不得石头老长时间才来山里一趟,原来他在芙蓉湾有了家室。石头要是娶别的女人,香菜还能原谅他,他却娶了小婶。香菜觉得自己被石头欺骗了,羞辱了,退出送亲的队伍准备跑回家去。
“香菜,别走,还没吃酒呢,那些臭男人摸了你,你别伤心。”钱彩霞以为香菜被李爱国的狐朋狗友欺负了,很生气。
“彩霞姐,我……,我不想活了,石头……。”香菜气得说不出花来。
“石头怎么啦?刚才他还救了你。”钱彩霞把香菜拉到自己身边,轻声安慰着。
“悔…他有老婆了,整一个陈世美。彩霞姐,我该怎么办?过些天还要和他成亲昵。”香菜眼泪不住往下落。
钱彩霞叫她别哭,事情还没弄清楚,说不定石头有苦衷的。香菜点点头,擦了眼泪,只希望能再次见到石头,好当面问个明白。
香菜是钱彩霞的贴身伴娘之一,一到李家就被迎亲的姑娘们带到婚房里,她哪有机会出去找石头。陪着钱彩霞拜了堂,又回到婚房里。这一次钱彩霞学乖了,一进房,就把房门关了,省得李爱国的朋友进来胡闹。
石头在竹林里救了香菜,心里就隐隐担忧,她迟早会晓得自己是芙蓉湾人,又娶了小婶做老婆,她还会像以前一样温顺可人,听从自己的安排吗?石头想着心事,迷迷糊糊进了李爱国家吃酒。
胡翠珠看到石头一个人走来走去,拉着他坐在自己边上。同桌的人可不高兴了,说石头不是公社干部,不应该坐这一桌。其实他们都妒忌石头。胡翠珠是个骄傲的女人,晓得自己的身价,在公社里从来不给那些想占她便宜的男同事好脸色看。男同事们心里都憋着气,今天见胡翠珠对石头格外亲热,都把气往石头身上撒。
“我就坐这一桌怎么着?你们原先的公社书记想请我吃饭,我还不愿意去呢。你们算老几。”石头气呼呼地说。
公社干部们笑了,说石头坐的这个位置就是安排给老书记的。等老书记来了,看他走不走。胡翠珠一听,脸红了。她晓得这帮人故意下套子,让她跟老书记坐在一起。
石头听公社干部们这样说,更不愿意走了,他可不愿看到老书记跟胡翠珠坐一起,一边吃酒,一边吃她的豆腐。胡翠珠很尴尬,她不愿石头和公社书记闹起来。
“翠珠,你莫非嫌弃书记老不中用,想重新换人呀?”一个公社干部说。
“你想换人,也轮不着他呀,我们公社里好男人多的是。”另一个公社干部接着说。
“我还真想换人了,你们谁愿意跟我坐一起?”胡翠珠可不是吃素的,她盯着公社干部看了一遍,脸上带着妩媚的笑。
公社干部们都晓得胡翠珠泼辣,要是跟她坐一起,被她缠住不放,回家去准被老婆揪耳朵。他们面面相觑,谁也不敢跳出来。
“你们不敢跟我坐一起,就别眼红了。石头,来,我给你侄酒。”胡翠珠拿起锡壶给石头侄了满满一碗老酒,很亲热地跟他碰碗,喝干,把公社干部们晾在一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