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展馥馨坐在病床前,傻傻地看着躺在床上的外公,脸上的氧气瓶已经拿掉了,但他身体各处却插满了银针,幸好他的脸色却比昨天好了很多。
外公,你疼吗?快点醒来好不好?
她伸手过去,握住了老人皱皱的手,温度还在,但却没有力气再像以前一样牵着她,展馥馨心中又是一阵疼酸。
是这双手,牵着她学会了走路,带着她成长,她每走一步路,都是这双手在身后扶持着,她生平唯一的叛逆,想要甩开这双手的事情就是执意要嫁给慕容棋。
她怎么会知道,她生平的叛逆才不过短短一个月时间,外公就变成这样了?
她不知道外公在她结婚之前为什么要把她名下的展氏股分卖掉,但她相信外公一定是为了她她才会这样的。
她不在乎是不是拥有那些股份,她只在乎外公的身体!
外公,你一定要好起来!一定要,你说过,要等着看我以后再生一个乖孙给你啊!
眼泪,一滴滴地落在爬满皱纹的手背上……
似乎感觉得到床前人儿的伤心,躺在病床上的展邦睿眼皮动了动,嘴巴一开一合,缓缓吐出微乎其微的话,“馨……馨……”
毋自伤心的展馥馨第一次没有听到,直到那个微弱的声音再度传入耳内时,她惊讶地抬头,与已经睁开眼的展邦睿视线对上了。
“外公,你醒了,你终于醒了……”眼泪再度落下。但这一次却是喜悦的!
她站起来,俯身想抱住外公,正从门外进来的男子出声阻止了他,“小心,不要压到针。”
展馥馨回头,看到的是一个陌生的高大男子,戴着眼镜,身上背着一个大大的包正往病床走来。
“你是……”展馥馨疑惑地看着他。
“放心吧,我不是来害他的。”男子向前,看到展邦睿已经清醒后,脸上并没有很惊讶,反以一种早就预计好的口气说道:“时间刚好,醒来就死不了了。”说完后开始动手拔掉扎在展邦睿身上的针。
“你这人说话怎么这样?”展馥馨不满道,看到他动手拔针紧张地拉住他的手,“你不要动我外公。”
“我不动他的话,他还能开眼吗?”男子不屑道。
“你是从国外回来的医生吗?”展馥馨不敢确定地问道。昨晚他们说国外请的解毒专家今天到的啊,不是吗?
“不是。”男子头也不回继续手上的动作。
“那你……”
“他是蒙古大夫。”慕容棋的声音代替了男子的回答。
“没错,承蒙慕容六少看得起我这个江湖郎中。”男子已经把针都收起来,放进他随身的那个大包里,然后又取出一个针筒执起展邦睿的手腕给他推针。
“外公,你疼不疼?”看到慕容棋进来,展馥馨确定了男子的身份后转身去看外公。
“外公没事。”展邦睿对着疼爱的孙女露出一个虚弱的笑。
他以为他一觉过去后就醒不过来,没想到还能见到心爱的小孙女啊!
“你终于醒了,我好怕啊!”展馥馨重新坐下来,把脸贴到外公的手背上。
“不怕……外公还在呢……”
“你先休息,不要说话。”看着外公干涩地唇及嘶哑的声音,展馥馨体贴地说着。
男子给展邦睿打完针,从袋子里拿出一袋草药,“从今天开始,照三餐给他服用,每一贴药平均要煎上三个钟头,一直服用四十九天他就会没事了。”
“就这样?”慕容棋不以为然地挑了挑眉,盯着手上那臭得要死的草药不屑地瞧了一眼。
那么多的权威医生都对展邦睿的毒束手无策,这位据说是中东某个不良组织的江湖郎中,只扎了一个晚上的针再加这一堆从不知从荒山上挖来的树皮干草告诉他这样就没事了?
“没错,就这样。”男子没好气地说道,“最重要的是不要让他老人家太受刺激,年纪大了,该休养就休养,年轻人,该孝顺的时候多费点心。”
“这些药真的有用?”慕容棋还是不相信他。
“不相信的话东西还给我。”男子伸手要夺回,慕容棋却比他更快的将那袋药藏到身后。
“你帮我看看,她有没有中毒?”慕容棋指了指展馥馨。
男子看了一眼展馥馨,脸色虽然有些苍白,眼神却清澈透亮,嘴唇红润,看不出来哪里有中毒的迹象,他撇了撇嘴,“中毒的话,她还能活蹦乱跳?”
“中毒的人是她外公,你怎么敢肯定那个下毒的人不会对她下手?”
“你有被迫害妄想症吗?”男子冷然地瞅着慕容棋一眼,“用不用我帮你把把脉看你是不是神经错乱?”
“你才神经错乱!”慕容棋不满地瞪他,“要是她真的也中毒了,哪天毒发了怎么办?”
“你很关心她?”
“关你什么事?”
“既然不关我的事……”男子提起大包准备离开,“那我走了,反正这里我是不会再来了,你自己好自为之。”
“什么意思?”慕容棋挪过身子挡在他面前不让他走。
“他不会有事了,我还来做什么?”
“可是如果万一她也中毒的话……”
“不会的,你这个男人真的是有够婆婆妈妈的!”男子手一扬,脚步一晃但躲开了慕容棋的挡驾,笑咪咪地走了出去,“真有事的话找欧圣源,他会知道我在哪里。如果你想来中东找我,也可以。”
男子前脚离开,慕容砚与冉阳后脚就进来了。
“二哥……”慕容棋把那袋草药交给展馥馨。
“展老醒了?”慕容砚走向病床前看着已经开眼的展邦睿,脸上露出惊讶的表情。
看不出来那行事乖张与自家小弟有得一比的家伙医术还真是让人惊叹,不过是一个晚上的事情,人就清醒了。
“二哥……”展馥馨放开外公的手朝慕容砚甜甜地开口,看到他身后的冉阳,她同样微笑着开口:“你好。”
冉阳没有开口,只是回给她一个微笑。
躺在床上的展邦睿朝慕容砚轻点了下巴以示招呼,他才刚醒来,身体确实还很虚,刚才是勉强开口跟宝贝孙女说话的。
“展老刚醒,应该好好休息。”慕容砚转头对不知什么时候脸色忽然不好的慕容棋说道:“到外面来,我有事跟你说。”
说完之后,率先转身走出去,走出去之前又回头,“馥馨,你也一起出来吧。”
“外公,那我先出去一会,等下再回来陪你,好不好?”展馥馨知道二哥叫她一起出去,一定是跟展家有关的。
“去吧……”
“嗯。”
“放心吧,我在这里陪展老。”冉阳坐到了病床前。
很快的,三人坐在了隔壁另一间拿来做临时会议室的病房里。
“你们自己看吧。”慕容砚把手中的资料袋递给慕容棋与展馥馨。
不再说话,慕容棋抽出里面的纸张,短短的十数分钟,他已经浏览完毕,扔到桌面上。
“展老头这么做是什么意思?”慕容棋脸色铁青地瞪着展馥馨。
“我也不知道!”展馥馨想不到外公竟然把属于她名下的股份名不知鬼不觉地登记到了慕容棋的名下。
但为什么身为当事人的他却毫无知觉呢!
“你也不知道?好,那亲自去问他!”慕容棋怒意冲冲地站起来就要去质问,却被慕容砚拉住了。
“阿棋,展老刚醒过来,有什么问题等他好了再问。”
“二哥,展老头凭什么把展氏的股份给我?你要给我就要拿吗?”慕容棋不满地低吼,“我已经违背心意的结了婚,现在不可能再把另一个枷锁套在自己身上,那会让我比死了更难受。”
展老头把股份转到他名下的意图再明显不过了,他知道他的宝贝孙女无力接手展氏集团,所以要把这个重任压到他头上来。
他又不是脑袋坏了,放着大好人生不过,他不想把自己累得像条狗一样!
“阿棋,注意你的言词。”慕容砚看着脸色苍白的展馥馨不得不再提醒他。
哪怕他再不满意也不该当着展馥馨的面说着这样伤人的话。
“我为什么还要注意?你们凭什么这么对我?这是我的人生,为什么我不能照着我的意愿走?这样算计我,你们很开心,是吗?”慕容棋一手格开二哥的手,怒吼出他的不满,然后转头瞪着展馥馨,他无法形容自己好像被所有欺骗耍弄的心情,一股又一股怒气朝他排山倒海的袭来,“展馥馨,你真是厉害,难为你连展氏的继承权都不想要了,死也要嫁给我,是你明明知道自己没有本事掌控整个展氏,所以把它赖到我头上是吧?”
事实上,是展老头老早跟爷爷交易好,只要他娶了展馥馨,他就把展馥馨名下的股份登记到他名下,如果他们的婚姻可以维持三年没有问题,并且生育下一代,那展氏剩余的股份将会全部落在他们的孩子名下。
“我没有……”面对他的指责,展馥馨无力地回应着。她也不明白,事情怎么就发展到这样的地步。
“你没有?”慕容棋冷笑着,一把捏住她的下巴,那力道,重得让展馥馨眼泪直逼眼眶,“你们展家人可真是无所不用其极啊!可怜的我被你们耍得团团转。你们可真是厉害啊,我怀疑,绑架案跟展老头中毒都是你们出演的戏!”
“不是的,真的不是……我真的什么也不知道……”展馥馨谎乱地想解释,但慕容棋却不想再听,他一把推开她,“不要在面前装出一副可怜兮兮的模样,我不想再听到你们任何的解释。”
“阿棋,你给我站住。”慕容砚再度拦住欲冲出门的慕容棋,在他拿到这份资料之前,他就料到弟弟会有激烈的反应,事先,他也请示过爷爷,要不要让他知道,爷爷说迟早都要知道的,所以他才会没有隐瞒。
但是,他不希望他做出什么过激的事情来。
“二哥,我现在心情很烦。”慕容棋没有回头,定定地背对着所有人,“我不会去质问展老头,也不会回去烦爷爷,但是展氏的股份我不稀罕,谁想要就拿去。现在,可以让我出去喘口气嘛!”
“答应二哥,不要做傻事。”慕容砚知道他现在心情不好,拦着他的手也收了回来。
“我不会。”慕容棋头也不回地离开。
展馥馨望着他离去的背影,没有勇气开口叫他留下来,更加不可能追上去。
她真的不知道,外公会与爷爷有这样的协议,如果她知道,她一定会反对他们背着慕容棋这样做。
这如同两年前的订婚一般,他一定是以为她又是算计他了。
她也跟他一样,被朦在鼓里啊!但她知道,不管她怎么说,他都不会相信的。
如果说在香港医院里听到他与大哥的谈话,终于知道他心里对这一段婚姻真正的想法她的心已经有了动摇时,那刚才他当着二哥,当着她的面吼出来的话,已经代表了他所有的不满,她的心忽然间像是有了决定。
在他眼中,在他的心里,这桩婚姻都是他们算计他,逼迫他接受的,他没有办法挣扎,也不想跟她经营,只想着逃离,那她紧抓着不放,又有什么意思?
有些东西,不是想要经营就可以的,例如说感情,例如婚姻……永远都无法强求的。
“馥馨,对不起,阿棋他……”慕容砚看着展馥馨无神又绝望的神情,有些心疼却又不知道该如何安慰她。
这件事,他相信她一样是无辜的,但是,阿棋不会相信。
“二哥,我没事。”展馥馨抬头望向慕容砚关怀的脸,“真的。”
“阿棋的话你不用放在心上,他一向都任性,等他想通了就好了。为难你了。”
“二哥,你相信我吗?”展馥馨的声音有些颤抖。“绑架的事情我真的不知道,外公中毒也不可能是……”不可能是外公自己对自己下毒的,但是展馥馨怎么也说不出口。
她不相信这个事实!不可能的,一定还有什么她不知道的事情。
“我都相信。”
“二哥,谢谢你。”慕容砚坚定的回答让展馥馨脸上终于有了一丝放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