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慕容棋走到冉阳身前,不驯对上沉静。
“你三番两次地出现在我面前干涉我的家事,到底安什么心?”慕容棋上前直接揪住他衣领。
他的身份他始终没有搞清楚又三翻两次出现在他面前,他已经受够了这种不在掌握的感觉。
“六少爷,你还欠我一个人情,我不能来讨吗?”对于慕容棋如此挑衅的举动,冉阳只是淡淡地笑了笑,也不还手,任慕容棋提着他衣领。
“你为了她而来?”慕容棋听到他这么一说,眼神眯了眯,手劲松了下来放开,回头看着同样是一脸不解的展馥馨。“你对她到底有什么企图?或者说你对展氏有什么目的?”
“我对她有企图?”冉阳露出了好笑的表情,“如果我真的对她对展氏有什么企图,你以为你还可以遇得上她还轻而易举地把她娶回家?我早在展老躺在这里之前就回来,我相信展老会把外孙女及展氏双手奉上给我。”
“你到底是谁?”冉阳的眼神过于坦荡无畏,让一向不会轻易相信人的慕容棋很难不为他神情中的正气所凛。
“我是谁不重要,现在重要的是找出是谁想对展老下手。”冉阳仍旧是淡笑,错过慕容棋的身边直接来到展馥馨面前,面对哭红了双眼的展馥馨,他伸手,把几缕黏在额前的细碎发丝温柔地耳后拨,像是亲切的哥哥般轻声道:“别难过了,你外公的病一定会有办法的。我们大家都在陪着你。”
他的声音,他的举止,都太温柔了!温柔得让展馥馨一下子忘记了他还算是个陌生的男人,而他对她所做的动作却过于亲呢了。
从她懂事以来,除了外公之外,没有任何一个男子会对她这样的温柔,那股温柔里还夹着呵护,让她特别的窝心,停止的眼泪又忍不住往下掉,“外公一定会没事的,一定醒过来的,是不是?”
“对,他一定会没事,一定会醒过来的。”冉阳浅笑着,看着哭成泪人儿的展馥馨,心怜地想伸手拍拍她的后背安慰她,一只男人的大手冷不防地从身后拉开了他。
“够了,别对我的女人动手动脚的。”慕容棋语气暴躁道,转身过来面对展馥馨,那满脸的泪让他很心情更是烦躁,语气也变得更差,“我让人送你回去。”
“不要,我要在这里等外公醒过来。”展馥馨直接地拒绝了。
“你在这里也没有用。”
“没有用我也要陪着外公。”
“你……”慕容棋气不可抑。
眼看着这对新婚夫妻就要吵起来,冉阳站在离他们一米之后再度开口,“馨馨,你先回家休息。你外公这里有保镖,有我在。你也不希望外公醒来看到你疲惫的惨样,是不是?他很心疼你,也会担心你的。不要再让他老人家操心了。明天会有国外一个个解毒的医生过来看展老的情况,相信他一定会办法的。”
“真的吗?”一直坚持留守在这里的展馥馨,听了冉阳的一番话后有些改变心意了。
她在这里确实也帮不上什么忙,虽然她仍旧是想陪着外公,但如果累坏了,明天等那个国外医生回来的时候,她一定没有办法全程看着。
“真的。”冉阳保证道。
“你会帮着我看着外公的,是不是?”虽然她连他的名字都还不知道,但他就是让她感觉到信任。
“会的。”
“说够了没有?说够了就走了!”慕容棋实在是看够了他们一副相熟许久的模样,他直接拉着展馥馨的手就往走。
“外公就拜托你了。”人被慕容棋强行拉着,但展馥馨仍旧是回头道。
“回去吧。”冉阳仍旧只是简单的几个字,却特别地让人安心。
“展馥馨,那个该死的男人到底是谁?”看到她似乎依依不舍的模样,慕容棋握着她手臂的手更是紧了紧。
他加重的力道让展馥馨皱了皱小脸,“我不知道。”她努力地回想了许久,仍旧是想不起来有关于那个男子的任何记忆。
“不知道的话他会站在这里帮你说话?”慕容棋不相信的又是低吼一声。
“我真的不知道。”展馥馨不明白他为什么要这么生气,“你为什么不相信我?”
“你最好别做出什么让我们慕容家丢脸的事情。”望着她纯净的眼神,慕容棋不自在地别过脸,拉着她走,不再看她,也不再开口跟她说话,更不管她是不是跟得上他的脚步。
很快,他们来到了电梯口处,正要按下开关键,一个细碎的脚步声跟了上来。
慕容棋与展馥馨同时回头,发现古悦悦正在离他们几米开外的地方紧张地望着他们。
她是谁?展馥馨惊讶地看着那个留着一头短发,个子娇小可爱,年纪看起来跟她差不多的女孩子。
她是慕容家的亲戚吗?
“蠢蛋,你跟来做什么?”
蠢蛋是慕容棋从古悦悦来到慕容家之后对她的称呼,哪怕现在古悦悦算上他二哥的人,在二哥不在的情况,他仍旧这样叫她。
“棋、棋少爷……”古悦悦听到慕容棋的声音,紧张得说话都有些结巴,没办法,小时候她被他欺负得怕了,心理的阴影一直都在。
“有话快说,我没空理你。”要不然就滚到二哥身后去,免得他看了心烦。
“老太爷还有二少爷让我来陪六少奶奶回家的。”古悦悦壮着胆,一口气把话说完了。
“爷爷跟二哥让你来?”慕容棋挑了挑眉。“你这么蠢,来陪我的女人,你确定不会传染给她?”
“我才没有!”古悦悦知道自己比不上他慕容六爷的聪明绝顶,也习惯了他嘴巴的毒辣,所以她连反驳声都不敢太大声。
“没有什么?没有很蠢还是不会传染?”慕容棋清冷的笑道,“你不知道人笨是一辈子的事情吗?不信,你问问你头顶上那只鬼?”
“啊?”一听到那个鬼字,古悦悦反射性地尖叫一声,身子也后退了好几步。
古悦悦这辈子有三怕,一怕慕容砚,二怕慕容棋,三怕人讲鬼。虽然科学论证这个世上并没有鬼,但她就是怕。
慕容砚对她的坏,最初是把她调到身边贴身伺候着,被他百般欺凌也不敢说半句。因为她不能因为自己的事情而让在慕容家呆了大半辈子的爷爷跟着受罪啊。
她纵有百般委屈和不平,只能化做一个字,忍!待忍无可忍时,仍需再忍!
这就是古悦悦在慕容砚身边悟出的处世之道,唯有扮演弱势的一方,方才能够平安渡日。
她一直忍啊,忍啊,忍啊,忍到现在守得云开见月明!慕容砚不再欺负她。
但这可恶的慕容棋,这辈子留给她的阴影实在是太深刻了,她见到他仍旧是要忍,但她的忍让并没有让慕容棋收敛,这可恨的家伙,却还是要讲鬼吓她。
一个熟悉的怀抱抱住了她一直后退的身子,不满的声音也在她头顶响起:“慕容棋,你少吓她。”
古悦悦整个娇小的身子扑进了慕容砚的怀里,两只小手紧紧地环着他的腰,眼睛也是紧紧地闭着。
看着护短的二哥,慕容棋撇了撇嘴回过头看着展馥馨,在她耳边低语:“你最好别像那个蠢蛋一样胆小。”
“她是谁?”展馥馨小声问道。
看二哥这么亲呢地抱着她哄她,怎么看不像是亲戚或堂兄妹这么简单,反而像是情侣,但展馥馨不敢这么说出来。
慕容棋的几个哥哥,除了二哥慕容砚之外都已经成家,但是上流社会的传言中,从来没有听说二哥有交往中的女朋友,更不要说结婚的对象了。
但他现在对那个女孩好温柔。
“她啊!呆会你自己问她。”慕容棋只给了展馥馨这样一个答案,然后别开眼不再看着二哥那些在他眼中愚蠢的行为。
要他承认她是未来的二嫂比较难,更不要提以后他有可能会被她的辈份压着了。
“你先陪她回家,我们在医院还有事情要谈。”慕容砚安抚着受了惊吓的古悦悦好一会,直到她的身子不再发抖之后才开口对她说道。
“你先看看我头顶!”古悦悦伸出手指了指自己的头顶,‘看看有没有鬼’这句话她怎么也不敢说出来。
“他骗你的,什么也没有。”慕容砚说这句话的时候狠狠地瞪了一眼那边的慕容棋。他再这么玩下去,总有一天他也会像大哥一样拿皮鞭抽他。
“真的?”
“真的!”
……
慕容棋与二哥把展馥馨及古悦悦那个蠢蛋送到楼下,亲自押送上了慕容家派来的车子之后才重新回到了病房上来。
他们走进病房的时候,慕容尘与刚从新加坡赶过来的欧圣源已经坐在会客厅的沙发上,冉阳也在一边侯着,而展邦睿的病床前正站着一个穿着白色大褂的高大男人给他把脉。
慕容棋知道那个穿白大褂的男人并不是刚才那一堆会诊医生,他想开口发问,但四哥伸手示意他们不要打扰他,所以,他只能抿紧了嘴与二哥往会客厅而去,挑了一个离冉阳最远的位置坐下来。
等了好一会之外,男子终于搁下了展邦睿的手,站起身推了推眼镜,转过身来目光淡淡地扫向在场的几个人后才慢慢走过来,说道,“这种毒来自15世纪的古埃及,专门用来对付当时受制的俘虏与仆人,为了怕他们有一天反抗,所以便一天一点在每天的饭菜里喂食他们服用这种药物,好控制他们的行为。”
“十五世纪的古埃及?”同样身为医生出身的欧圣源不由地挑了挑眉,“你有没有搞错?”
“你在质疑我的能力?”男子眼镜下的眸光锐利的闪了闪,看得出来很不高兴了。“不信的话,你们自己看着办好了。我走了。”
“喂,你不要这么有个性好不好?我只不过好奇问问。”欧圣源出手挡住了男子的去路,低下头在他的耳边低志声道:“我知道你很行,业内的人谁人不知你是世界级的解毒高手?在座的几个慕容家的人都是我朋友,你就给我个面子嘛。如果床上的人无法在你手中起死回生,那你在世人面前不就等于浪得虚名了?”
“激将法对我没用的,欧少爷。”男子懒洋洋地看了他一眼,摆明了不想给他面子。
“阿源哥,你的朋友到底行不行?”慕容棋冷冷地问道,“不行的话就不要再演戏了。”
“演戏?你以为我这么闲?”那个男人非常不高兴的转过头来也瞪着慕容棋,“要不是欧圣源求我来,你以为我会管他的死活?”
“阿棋,闭嘴。”慕容尘实在是受够了自家这个总是没一句好话的弟弟。如果不是他与欧圣源交情甚好,怎么可能请得到眼前这个解毒高手过来给他躺在床上的岳父看病?
“你来了还不是一样管不了他的死活?”慕容棋在两个哥哥的怒视之下嘲弄地扯了扯嘴角。
“看来这位少爷对我的医术很不屑,我何必留下来看人脸色!”男子转身就往门外走去。
“喂,等我一下。”欧圣源看着男子离开,对着慕容家脸色各异的几兄弟说道:“我去说服他,这件事包在我身上。”
“阿源,我跟你一起走。”慕容尘也从沙发上站起来。
“那我们先去搞定那位解毒高手。”
说完之后,两人一起离开了病房。
“幸好展老中的不是中古意大利那种可以用毒药控制被害者的死亡时间的毒。”一直到他们离开之后,一直坐着没有说话的冉阳才开口道。
“不要告诉我,你才是真正的解毒高手。”慕容砚有兴趣的看着冉阳,这几年他一直游走在中东一带,行踪不定,如果不是有什么急事很难让他主动现身。
“我不是。只是这些年在中东呆得久了,所以知道一点。”他只是知道有这样的一种毒,但是要让他解毒就没有办法了。
“只怕你们都是些拿着晃子乱招摇的人!”慕容棋瞥了一眼冉阳。
“你可以这么说我,但刚才那位,我劝你还是不要得罪他。要不然展老的毒真的无人可解了。”冉阳喝了一口茶后才淡道。
仿佛在他眼中,慕容棋就是个嚣张无理的小鬼一般。
“那脾气古怪的家伙到底是谁?”慕容棋看着冉阳问道。这要说脾气不好,任性妄为,他慕容棋算得上是数一数二的。但那家伙竟然比他还拽?
“他是中东某个地下组织的名医,我就知道这么多了。”冉阳耸了耸肩。
“那你又是谁?”这个问题慕容棋憋了好多年了。
“我……”冉阳笑了笑,“我是游走在中东的无业游民。”
“别给我打恰,你知道我问的是什么!”
“展老跟我父辈有很深的交情,对我也有恩,这样,够明白了吧?”如果不是展家对他有恩,他可能会放弃自由自在的游民生活回来卷入这些恩恩怨怨?
“那你跟我大哥二哥怎么会是朋友?”
“那故事就长远了,你确定有耐性听?”
“古埃及,中东……”那厢慕容棋对冉阳步步逼问,这厢慕容砚似乎在想着这两者的关系。
“利用H&L俱乐部把展馥馨掳去的人就是中东的一个军火买家,展老头中毒会不会跟这件事有关?”慕容棋看到二哥脸上的凝重,不再追问冉阳,他转过头面对他,说出自己的疑问,“但是韩定琛说那个买家跟井腾家族有着不可告人的秘密,如果是井腾想报复我们慕容家的话,不可能用对展老头下手吧?”
“井腾家族背后的黑帮组织无恶不作,关系网很宽,你以为这井腾龙泽跟他们就没有利益纠葛?你们设计他入狱,他们肯定不会甘心。但是要找出他们为什么要对付展家,可能就要好好查一查了。”
“我已经让人去查了。”在展馥馨被掳,紧接着展老入院后他马上让人着手调查了,但是情况有些复杂,没有这么快水落石出。
“不行,我明天要亲自到展家一趟。”慕容棋站了起来,“我要知道展邦睿在进医院之前接到了谁的电话。”展家的电话应该有录音才对。
慕容棋想到就去做,他马上从沙发上站起来,“二哥,我走了。”
“我跟你一起走。”慕容砚也起身,然后看向冉阳,“这里就交给你了。”
“放心吧。有我在。”冉阳爽快地答应下来。
慕容棋与二哥从医院出来,刚想坐上车往展家而去,慕容砚叫住了他,“阿棋,你先回家一趟。”
“为什么?”
“展馥馨今天才是第一天回我们家,虽然有悦悦陪着,但对于她来说仍旧是个陌生的地方,你回去陪陪她吧。”
“二哥,我要先去展家一趟。”慕容棋坚持自己的立场。
“展家的事我已经派人去了。如果你真的要去展家,明天等展馥馨一起回去,毕竟那里是她家。要做什么比较方面。”
“可是……”
“回去吧。你们赶着从香港回来又赶来医院,累了,先回家。”
“我知道了。”
慕容棋抬脚坐进等侯多时的车子里离开医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