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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么！你抽中了二等奖？”
秦父听到秦远方的话，激动地站了起来。
虽然秦父的身体虚弱，不便肆意活动，但是跟街坊邻居的聊天之中还是能听到一点风声的，而最近很是火暴的超市抽奖活动就是大家最津津乐道的话题之一。只不过这两天听到的都是坏消息，说什么超市的胡老板作弊，还有就是中奖几率比彩票还低什么的。
不想自家的宝贝儿子居然中了，而且一中就是二等奖，这可让他欣喜若狂。
秦远方将烟和钱都摆了出来，说道：“爸，我本打算买条烟做见面礼的，不想就抽中了二等奖，拿了一台52寸液晶电视，不过我觉得52寸液晶电视太过显眼，直接换成现金了。”
秦父颤抖着拿起五千元，不住地感叹道：“现金好啊！那么豪华的电视机对我们来说实在是太奢侈了，有了这笔钱，我们家的伙食就可以改善不少。等你妈回来，我们就告诉她这个好消息。”
五千元，对于富贵人家根本不算什么，有时候他们吃一顿就是这个价了。可是对秦家来说，这可是久旱之甘霖，冰雪中的火炭啊。
秦远方觉得这样来钱太慢了，思绪了一下就问道：“爸，天阳市有人开玉石公司的吗？”
“玉石公司？”
激动的秦父听到秦远方的询问，稍微一愣，就回道：“有啊，我们市不是出了一个把生意做到广东的明星企业么，叫什么珠宝来着？”
秦远方茅塞顿开，接口答道：“天阳珠宝，跟我们市的名字一样。”
若要数天阳市最广为人知的企业，这天阳珠宝肯定是其中的佼佼者。要知道天阳珠宝发展至今也不过是八、九年而已，在讲究资历和底蕴的珠宝界可是新鲜的小草，别说与那些珠宝巨鳄正面竞争了，即使是稍微上一点规模的珠宝行也能将天阳珠宝挤压得没生存空间。
可天阳珠宝的老总就是了得，在列强的夹缝里硬是杀开了一条血路，甚至还扩张到广东两个最繁华的城市。相信只要再进一步，就能反攻到港澳地区的了。放眼全国，天阳珠宝即使不是第一阶梯的，那少少也是第二阶梯里的佼佼者，是一个不能忽略的对象。
秦父回忆着街坊邻居的话，说道：“我听说天阳珠宝的主营就是玉和翡翠，你问这些干嘛呢？”
“晕！”
秦远方要问的是赌石，赌原料的，不是卖珠宝的，秦父显然是误会了。
无奈的秦远方想来想去，最终还是不得要领，只能把希望寄托在天阳珠宝上，把死马当活马医了。
于是秦远方从五千元里数出一千，放到钱包里，说道：“爸，我拿一千元去走走关系，剩余的四千元你们先存着。”
秦远方浑身上下就剩可怜的几十元，别说是买翡翠毛料了，恐怕连地摊货也买不到，只能先从中手术资金里抽取一部分，权当起步资金。
秦父问道：“儿子，你要去天阳珠宝？”
秦远方点了点头，走出家门。
“方哥！”
秦远方刚刚走出家门，背后就有一个熟悉的声音传来。
秦远方转过身去，发觉来人是从小玩到大的死党彭国强，笑着应道：“大强，你不是在工厂吗？怎么能回来的？”
“家里有事，自然得回来。”
彭国强简单地回了一句，马上追问起来：“方哥，之前听说你被抢劫犯打进了医院，是不是真的啊？我看你这么精神，不像是重伤的样子。”
秦远方草草将之前的事说了一通，随后指着彭国强身后背着的箱子，问道：“大强，你背着你父亲吃饭的家伙干啥呢？”
彭国强回道：“父亲送货时摔到了，我回来帮忙送货。不过摩托车摔坏了，现在正在抢修呢，所以我打算去坐三轮车。”
彭国强的父亲是村里最好的木匠，而且还能雕刻各种的工艺品，在附近倒是小有名气，经常出门送货。因为木雕是精致的工艺品，稍微刮到一点就价值大损，可是在运送途中难免会磕磕撞撞，所以头脑灵活的而彭父就亲自设计了这个特殊的大箱子，避免不必要的损失。别看这个大箱子笨拙难看，但它真的为彭家避免了不少损失，可谓是丑物大能量。
“去哪，我带你一程吧！”
秦家有一辆人家淘汰下来的国产摩托。那是秦父不忍见秦远方要踩一个小时脚踏车的路去上班，用几百元买下来之后让修车师傅帮忙收拾一下，重新能开动之后送给秦远方代步的。
“多谢方哥！”
彭国强是爽直的人，不会跟秦远方婆妈这点。
车子虽然老，但还算结实，坐两个人完全不是问题。
等及彭国强坐稳，秦远方问道：“大强，你要把木雕送到邻县吧？”
不想彭国强却回道：“不是的，要到市里。奇石居的李老对我家老头子的手艺赞叹有加，想拿去当艺术品销售。”
“奇石居？”
秦远方突然把握到什么，但就是把不住准确的头绪。
彭国强倒没想那么多，激动地介绍道：“李老可是真正的雅人啊，他玩的不是字画就是奇石，而且他的奇石居经常有人拜访，上一次我就看到一堆老板、老总聚集在一辆切割机前，不住地喊‘涨’什么的。”
“切割机，涨，这不是在赌石吗？”
秦远方恍然而悟。
翡翠毛料不也是奇石里的一类吗？赌石不就需要用到切割机吗？赌石有输有赢，赢的叫涨，输的叫垮。
秦远方激动地说道：“那些人在赌石！”
彭国强倒是不清楚，嘀咕道：“上一次听不清楚，不过我隐约听到毛料，老坑种之类的古怪术语，喔，当时还有人喊出‘芙蓉种’的字眼。”
“没错，就是在赌石。”
秦远方听到这些专业术语，心中疯狂地呐喊起来。
原本秦远方对市区之行没抱什么期望的，不想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工夫，彭国强这个兄弟还真是自己的福星啊。
秦远方激动地追问道：“大强，快！快告诉我奇石居在哪里！”
彭国强对秦远方的异常表情有点担忧，但还是将地址报了出来：“奇石居就在市区的古玩街里，我们一进古玩街，正前面那栋店面最大，风格最有味道的古楼就是奇石居，很好认的。”
“好，你坐稳了！”
秦远方的心情澎湃，准备开足马力杀将过去。
彭国强见秦远方的表情，开始为自己担心了：“方哥，你可是要稳着点来啊！”
秦远方阴阴一笑，问道：“我的车术你还不放心吗？”
“完蛋了！”
彭国强心里哀号起来。
可是他没得后悔，只见摩托车在水泥地上划出一道刺眼的车印，绝尘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