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池向向够冤,壮阳药也是无辜,一人一物被抓进局子连老天都为他们叹不平的下起细雨。
中午,她坐的车是顾黎清专用,谁都不敢在后座乱放那种东西,她猜婆婆买给公公用的了,大约上班匆忙落车里了。
狄松洲今年六十岁,但注重保养与运动,一点老态未露,平时划船,登山,高尔夫样样来,带狄小池时更是扛肩上走个把小时不现疲态,虽惊嘘挺拔有力的公公怎会用壮阳药,但不好继续八卦,毕竟是公婆*。
池向向好心谨慎的把袋子捡起来原地放着,一看前头司机是个三十几岁的年轻男人,又不放心了,公婆*决不能给外人看的。
她打电话给顾黎清,问需要不要给送公司去,结果一直关机,做为日理万机的老总自然不能随意关机,估计在飞机上。
池向向决定自己拎回去给婆婆,为保*,还扯了身上的披肩把纸袋子遮的严严实实。
于是,她拎着万无一失的袋子吃午餐去了,憋屈的是,一个月里难得和闺蜜逛一回街,张楠竟然放她鸽子了。
池向向不气馁地独自看了场电影,又去绘本馆给儿子买了三百多块钱的书,做完这两样找了家店喝了咖啡,自从生孩子后就没独自放飞过,她一个人玩的挺开心,还跟狄耀汇报了一下午的日程。
然后,意外发生了。
打算回绮山接孩子的时候,在路边遇到一位衣着考究的爷爷做椅子上痛苦捂心口,老人住不远,散个步准备回家吃饭,心绞痛犯了,再三确定对方不是碰瓷后,池向向扶老人过了马路,转进一条巷子,眼看即将送老人到家,奇葩地不能再奇葩的事情来了。
那老头一身的干净正直,七十多岁的年纪,摒弃了某些老年人必玩的碰瓷把戏,更加为老不尊,恶心龌龊地竟要拖池向向进门玩十八禁的床上游戏。
“小美人,到叔床上来,我那个时间长保准你嗷嗷叫。”
“沃日尼玛!还叔,喊声爷爷都夸年轻了!老娘家里那位年轻力壮,帅气粗长,用着你?一巴掌扇死!”
“哎呦!!我的假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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公安局,晚间七点。
池向向气的下颚抖动直讲不出话来,警察一通问话,她一个字答不出来,手机摔坏了,鞋跟断了,那老头别看长了一张肛·门似的皱纹脸,力气倒是恐怖,一把掐着她的后颈按在水泥墙上,搓的她脸皮都刮掉了。
若不是怕老头体质不行,遇上这种情况,一定以体育生的力量把对方打的跪地找牙。
“池小姐,那老头的确经常嫖·娼,你今天比较背被他骗回家,但他毕竟是伤者,下颚裂了,又一口咬定你是小姐,做生意带卖药,单子不成才起纠纷。所以,你最好交代下这药的来历供我们核实具体情况。”
池向向有口难言,说是自己买的,警察问在哪买的,她哪知道在哪买的?
实说婆婆的,那绝对不行,她常跟警察打交道,在司法这块儿名气颇大,把她拉出来得惹出多大八卦来。
“行了,别气了。快跟张同志交代,你那壮阳药买给谁用的?”蒋宴憋着笑,在木头椅子上潇洒抖腿。
他从心里对池向向产生同情,狄耀血气方刚的年纪竟然搞壮阳的东西补,以后有啥性福可言?同时,他又有丧气之感,自己那东西可生龙活虎着呢,可有个女人心瞎,舍好求疵。
“你在哪买的?”小张同志耐心的重复这个问题。
“不记得了,小巷子很偏。”
“哈哈哈哈。”蒋宴终于绷不住,对于池向向投过来的警告目光视而不见,他讽笑道:“堂堂一阔太不差钱的,跑小巷子给狄耀买壮阳药,不怕吃他的终生不举?你胆子不是一般的肥。”
池向向黑着脸对幸灾乐祸的蒋宴发射毒气,恨不得毒哑他那张嘴,就知道这人不能托付,若不是混乱中无意按到他的号码,才不告诉他自己在局子里呢,这不还没开口壮阳药给谁用的,他已经先入为主,想入非非了。
“警察同志,麻烦把无关的人请出去。”
“这是休息时间,你俩都可自由发挥。”
池向向:“......”
蒋宴双臂抱胸,抖了抖眉毛对她暗示笑,早劝你富二代没有不玩的,不听,搂着一个绣花枕头开心不?
一直对牛弹琴,简直要疯了,池向向心里一万个咆哮,狄耀什么时候来接她?
“既然是休息时间,我出去透个气可以吧?”她着实燥。
“可以呀。”
池向向得到允许,拿着披肩一裹,看也不看蒋宴一眼的走掉了。
蒋宴看她不耐烦了,收了笑意,转头问警察,眸光开始泛冷,“老东西躺哪家医院,我好慰问一下。”
小张最晓得这话的意思,一被他慰问该伤上加伤了,哪能说。
“你们会见面的,等流程通知。”
蒋宴不吃这套,脸皮一崩,方才嬉笑不靠谱的样子立即敛去,到底生气池向向被一个糟老头猥亵,他露出利牙,对着小警察的方向弹烟灰,那烟灰把不抽烟的小张呛的眉头直皱。
先前又是询问过可否抽烟的,他自己同意,此刻,没办法叫人停嘴。
经验不多的小张同志哪是刺头青蒋宴的对手,被烟熏了一会儿,他投降了,拿了先前记录的本子翻出。
“呐,这是老头儿的医院地址,你们可私下与对方和解,当然,也可找律师告他。”
“和解个屁。”蒋宴把写着老头医院的纸条塞兜里,“告死他,也不瞅瞅自己底下那玩意儿,都缩成五号电池了吧,还敢打我家女人的主意,找死。”
“你家女人?”小张意味深长地笑看他,人家老公可姓狄。
蒋宴眯眼喷一口烟在他脸上,呛的对方猛咳,他自己则不正经的痞音。
“就我家女人,怎么,警察不给我当哥?”
“给,给。”小张同志道行浅,又是个脾气好的,他避了蒋宴的烟,刚好进来一电话,拿了起来接听,点头嗯了几句,挂上电话,再看向蒋宴时,小张笑了。
“用不着你当哥的出马了,那老头有人搞定了。”
这么快,挺没骨气的啊,蒋宴漫不经心地问,“谁搞定的?”
“一位狄先生。”
蒋宴掐了烟,不再说话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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雨绵绵地从夜空落下,上头黑暗看不到尽头,不知细雨们从哪儿汇合,再一起约着舞下来。
池向向是体育生当然搞不懂雨的形成,应该学过,只是过目便忘了。她坐在走廊的长条凳上,抬头望天空雨落,风打着细雨招呼来,她裹紧了身上的披肩。
穿的少,太冷了,可能也夹带着心冷。
那个老人,穿着干净的衬衫,毛线背心,带着一顶湛蓝色的贝雷帽,拐杖也很精致,手柄泛着好看的银光,那不是真的拐杖,而是绅士们把玩的那种杖。
虽然材质普通,和狄松洲那些老朋友的手杖比起来,一个天上一个地下。但显然那个老人是个讲究生活情趣的人,才带着一个漂亮的手杖。
这种人生活的应该很优雅,万万和龌龊想象不到一块儿去,可她被欺骗了,那个老头比公公年纪大一轮,说得不好听,一不小心就可能死在女人床上。
可他怎么想的呢?
竟然对帮助他的女人生出邪念,或者一开始就是在那“钓鱼”的?
当一个律师的话,面对这种人心险恶,世间百态,该是家常便饭,如果通过司考,她能足够专业的适应周遭是非吗?
她是个包子,浑身处处软,凡事都往好的想,就算事情不可控制了,她还是往好的方面安慰自己,她不喜欢看黑暗的一面。
所以,心中就算有疑虑,也义无反顾的把独居的老人扶回家。
这种稀软的性格,能当好律师吗?
明明可供选择的范围很广很广,想为狄家事业出微薄力量,去帮狄嫆的忙就可以了啊,做个办公室文员,或者,和其他富家太太一样,捡个难度不大的总字辈的位置坐坐。
池向向不经问自己,为什么非要当律师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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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为什么要当律师?
池向向所说的生死攸关的抉择就是这个,关于职业规划,她一个人做了决定,要当一个律师。
车门关上,落了一身的细雨,狄耀完全不在意地大步走向走廊中间那处发黄的灯泡下,远远地,隔着迷蒙地细雨,他看清了她脆弱的样子。
穿的太单了,上身裹了一件披肩,紧绷包裹的状态显示她很冷,裙子不长,正到膝盖,两条修长的小腿上只穿着薄薄的丝袜。
也不怪她。
上午出门太阳高照,她那随意的性子更不会看天气预告,还知道带条披肩也算进步了。
“狄耀。”
廊下长凳上的女人高兴地发现了他,一下站起来迎接他,高跟鞋断了,她踢踏着步子走进了两步,这么一来,省了两步的时间就被他一把裹住了。
“披上。”
一件黑色的男士风衣把她罩到小腿,真长,可狄耀穿着只会到膝盖,池向向吸着衣服上他的气息,一边高兴翘着唇角,既然狄耀来了,应该对她的囧事全部都知道了吧,她不好意思的发笑。
狄耀脸上没有笑意,他凝着眉仔细的观察了她一圈,灯泡虽大,但老式的黄光照着人旧旧的,他用拇指轻擦了她的左脸靠近耳垂的地方,那里的确是一块擦伤,皮肤被磨糙了。
“我们走。”狄耀淡淡的一声,揽着她腰,带着往车边而去。
“这就走了?警察说我伤人,还要把那个药的事情交代清楚。”说到药,她又想起来还放在办公室呢,刚一回头,便看见蒋宴拎着那个袋子从那栋三层楼里出来。
都走了,事情解决了吧。
唉,也对,狄耀肯定把那个坏蛋解决掉了,也找了人和这边的警察沟通,所以,连走都不需要打招呼。
他好像在不高兴。
“那个药,不是我买的。”
池向向解释药时,蒋宴也走到了他们的后边,他在后面嗤笑了一声。
狄耀回头扫了一眼,细雨中,他的眸色黑的平荡,让人不敢放肆。
蒋宴漫不经心地佯看旁边建筑,到底收了看热闹的笑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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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两辆车开,蒋宴先行去饭店了。
这边,上了车,池向向半挂着的鞋跟彻底掉了,狄耀这才发现她两个脚后跟磨破了两大块皮,肉色的丝袜已经和伤口粘连起来了,他一碰,池向向就叫。
“我自己弄......”
狄耀上了车,用手机照亮她磨破皮的地方,池向向从裙子底下脱连裤袜,一直撸到底,然后,龇牙咧嘴地要把破肉和丝袜撕开,疼,真疼,不敢扯了,弯腰的动作久了,又疼,她连头上都冒汗了。
“我来。”狄耀皱着眉,把她脚抬到自己腿上。
“那你轻点,呜呜。”她还是信任狄耀的,又分神的解释,“那药不是我买的。”
“我知道,外包的袋子是律所专用的证物袋。”
也就是说壮阳药可能是证物,总之,与公事有关,不是顾黎清的私人物品,得,白操心一场了。
池向向这么想着功夫,狄耀已经把她破皮的地方解救出来了,真神奇了,只感到那么一点点的微痛。
接着,狄耀又带她去了最近的超市买鞋。
池向向脚疼,不能穿高跟鞋了,她想在车里等,又发现狄耀从来接她后,就一直没怎么说话,虽然脸上看不出什么情绪,但狄耀性格内敛,心里肯定在闹别扭。
于是,她固执的要跟他一起去超市,车在广场上停着,外面还下着细雨呢,狄耀在副驾驶门边站着,不得脱身,他忽地笑了,把她手从自己脖子上拉下来。
“你怎么走?在外面可以抱你,超市那么多人围观,怎么抱?”
池向向谈恋爱老手的嬉笑起来,娇滴滴地。
“把我放推车里。”
想象着一米七三的池向向坐推车里的滑稽画面,狄耀终于失笑不止了,他破罐破摔地,一下把她座椅里抄抱起来,池向向大笑,在细雨夜空下被他抱转了一百八十度的圈,眼前面对的正是超市大门。
狄耀笑道:“祸坏推车,不如祸坏我的脸吧,我抱着你逛。”
“啊啊啊!那,多,不,好,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