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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一会儿,农妇就端出三碗羊奶,三人乐条条地喝完奶,然后,面临一个重要的问题。三个人,两间房,该怎么分配?
凤卿华第一反应就是:“当然是你们两个睡一间,我睡一间喽。”
柯遐眼神绿幽幽地望着凤卿华,说道:“这是丫鬟该做的是吗?”
凤卿华咽咽口水,有一种很不好的预感。她小心翼翼地问道:“那该怎么分配?”柯遐望着凤卿华,露出一个标准的s的微笑。
凤卿华心中警铃大响,震得她五脏六腑生疼。她总共看到过柯遐露出过两次这个笑容,第一次,她被按到水池里差点淹死。第二次,她被柯遐捆在床上一晚上,身上只盖了一层的文书。现在,是第三次……
凤卿华浑身一抖,一阵一阵的鸡皮疙瘩升起又落下,落下又升起。大爷,你又有神马事情?
柯遐笑着对凤卿华说:“我和霍寻安一人一间。”
凤卿华心中一松,还好不是虐她。然后突然想到一个问题:“那我睡哪儿啊?”
柯遐面不改色地说道:“你是丫鬟,相当于主人的物品,踏雪也是我的物品,这等于你和踏雪是一个等级的,所以你和踏雪一起睡。”
“踏雪是谁啊???”凤卿华一脸纳闷地问道。
霍寻安咳嗽一声,打断他们二人的谈话,说道:“是柯遐的坐骑……”
柯遐的坐骑=今天骑的那匹马=她和马睡=她睡马厩。
玛丽隔壁的!这还不是虐老子?柯遐我向含辛茹苦怀胎十月生下你的老妈问好!!!凤卿华内心嘶吼道,老子活了十八年除了出来闯荡江湖没钱睡过大街外那天不是价值千金的床上躺着,你丫的让我睡马厩?!!但是她敢怒不敢言,一张脸扭曲得跟梵高的星空一样。
凤卿华的脸色从一听此话的爆红到渐渐变青,最后沉淀为深深的黑色。但是她的牙齿一直咬着下唇,强忍住内心想把柯遐千刀万剐,先杀后盗卖器官的冲动。因为她已经深刻地认识到,和柯遐打架她是没有胜算的。
霍寻安在旁边凉凉地看好戏,凭凤卿华的那通身气派,想必以前肯定是大户人家的小姐,绝对不可能自降档次去睡马厩,他坐等看一场好戏。
凤卿华的脸扭曲了很久,然后想到了什么,又犹豫了一下,抬眼打量了一下霍寻安,霍寻安顿时升起一股不详的预感。最后,凤卿华破釜沉舟地说道:“我和霍寻安睡一间好了,我不介意。”
柯遐眉头皱了一下,锋利的眼神望向凤卿华,说道:“你,难道不顾寻安的想法吗?”
凤卿华又变成高傲的模样,说道:“我都不介意了他介意个毛?”然后两个人的眼神刷刷地都盯向霍寻安,等着他的答案。
凤卿华朝霍寻安眨了一下闪亮亮的右眼,长长的睫毛一闪一闪的很是诱人,看向他的眼神勾引中带着一丝威胁,你小样的敢违背姑奶奶?
柯遐面带笑容地看着霍寻安,和蔼地微微点了点头,眼神带着鼓励和支持,似乎不答应就同时违背了他们两个的好意。
霍寻安和柯遐认识这么多年了,他深知柯遐的为人。只见他微笑地朝凤卿华点了点头,嗓音喑哑地说道:“我介意!”然后还作势双手环肩,扭捏着抖了一下虎躯,抖得衣衫随风凌乱。眼神点点地害怕地望着凤卿华,那害怕被蹂躏的小模样,似乎对凤卿华的人格非常质疑,一旦答应等待他的就是一夜不眠。然后见凤卿华一脸忍着恶心还满怀希望地看着他,似乎还没有死心。
霍寻安深吸一口气,难道火候还不够,凤卿华竟然还没死心?再扭头看看柯遐,还是那一脸鼓励他答应的微笑样。那样子,有多真诚就有多真诚。霍寻安一咬牙,老子豁出去了!他朝凤卿华眨了一下眼睛,刚毅的脸上竟然浮上一层粉红,弱弱地说道:“我还是处男,我介意……”
凤卿华:“……”
柯遐:“……”
玛丽隔壁的,看到霍寻安这么一个五大三粗,满身煞气的男子娇羞并着害怕地双手环肩,指责地望着她,她自己都快以为自己是个辣手摧菊花的*了。然后胃里一阵翻江倒海,霍大哥,你能不别长着修罗样做着小媳妇的动作?老子我品味没这么奇葩。不过凤卿华也没逼霍寻安,再逼下去这位从三岁就深受柯遐荼毒的兄弟不知道还会做出什么事来。
柯遐满意地看向霍寻安,不愧是多年的好兄弟,真是懂我的意思。霍寻安内心欲哭无泪,对不起了卿华妹子,我要是不答应,我就现在做一下小媳妇样,我要是答应了,柯遐能让我一辈子做小媳妇样!
柯遐善良地拍拍霍寻安的肩,说道:“天色不早了,我们睡吧。”然后和他脚踏青云地回房去了。凤卿华站在原地,悲凉的风一阵吹过。爹,我错了,我错在不该听你的话,以为江湖是个好地方出来闯荡。我错了,我不该以为柯遐只是无赖了一点,他丫的就是个彻头彻尾的变态!!!
凤卿华任命地抽抽鼻子,挑挑拣拣卷了一捆看上去干净的稻草到马厩去了。她拍拍踏雪的背,对它说:“马儿马儿,我来和你做伴了。同是天涯被压人,关键在于要能忍!”
踏雪嚼嚼干草,两只鼻孔一直朝天,很不屑地看着凤卿华。我明显跟你是两个档次,我是站着被压,你是躺着被压。
凤卿华踩踩踏踏,打打扫扫,收拾出一块干净的地方,把稻草整齐地铺好,和踏雪隔了一段距离,叹了一口气,江湖风险啊,然后认命地躺下了。
凤卿华抽抽鼻子,昨天只盖了一堆纸睡觉,略有些着凉,今天只铺了层稻草,身体感到好冷,像一只失去安全感的小猫一样,蜷缩在马厩的一个小小的角落里,呼吸紊乱地睡了过去。睡梦中她不停地抽抽鼻子,眼睑时而抖动着,紧紧死抓着身上的衣衫。秀丽的脸浮上一层不正常的红晕。
夜,越来越沉,温度越来越低,凤卿华的体温,越来越高。
凤卿华颤栗地缩在角落了,意识迷蒙。恍恍惚惚中,有一双温暖有力的大手抱起了她缩成一团的娇小身躯。朦朦胧胧间她想睁开眼看看发生了什么事情,但是一只温暖的大手捂住了她欲睁开的眼睑,她微微颤抖的睫毛感受到手上一层薄茧。低沉安详的声音传进她的耳朵:“好好睡一觉吧,卿华……”
这声音好熟悉,是谁?是谁抱起来她?是谁的掌心如此温暖?低沉的声音仿佛一颗定心丸一样,卿华听话地沉沉地睡了过去,不理朝夕,没有再去探究是谁。
她隐隐约约的记得,在睡梦中,她躺进了柔软的床褥。一个温暖结实的胸膛一直贴在她身后,源源不断的炙热的体温传进她冰冷的身体里。一双有力的臂膀揽住她瘦削的肩,仿佛无坚不摧的铜墙铁壁保护着她。
一夜好眠。
经过一个晚上的温暖,凤卿华的风寒从萌芽状态被彻底消灭了,第二天早上她神清气爽地起床,发现自己还在马厩里,难道昨晚的一切是幻觉吗?
凤卿华感到很疑惑,抬头看向一旁高傲地嚼着草的踏雪,似乎在问它有没有什么人出现?踏雪看了她一眼,眼神有些意味深长。凤卿华顿时泪眼汪汪,西子捧心般把两手握拳撑在下巴上激动地看着它。踏雪,原来是你!是它,是它,就是它,我们的坐骑好踏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