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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溪婷佯装镇定,嬉笑着说道:“除了我,怎么会还有别人呢,难不成我还半夜偷人不成……”王溪婷说话不带把门的,话一出口,才知道自己又犯了老=毛病。
当初上大学的时候,王溪婷就是凭借着一三寸不烂之舌而舌战群雄,她一生最引以为傲的就是凭借一张嘴而在打破了博物馆里面的雕塑之后居然说服了馆长不用赔偿,反而还得了两张免费的门票这件事稔。
但是她这点功力才哪跟哪啊,她是专门说话骗人的,不好意思,她哥王林生来就是她的克星,是专门戳穿掩盖在事实真相外面的谎言外衣的俨。
王林定定地看着王溪婷的眼睛,而王溪婷为了证明自己是清白的,佯装无所畏惧的亦是定定地看着王林的眼睛,可是,真的假不了,假的真不了,王溪婷就是脸上笑得再怎么阳光灿烂、火树银花,王林依旧能从她跳跃的瞳孔里看出破绽。
王林瞄了一眼于是的门,淡淡地说道:“在浴室里对不对?”
王溪婷心下一惊,转而想到王林一定是在试探她。
“没有,不信你自己打开门看啊。”王溪婷无所畏惧地说道。
王林冷笑一声,激将法,可惜她用的不够纯熟。
王林朝浴室走去,王溪婷顿时一颗心脏提到了嗓子眼,犹豫了片刻说道:“哥……”
王林下意识地回了一下头,看见王溪婷怯怯地指着窗外,“刚刚……窗外好像有一只猪飞在天上。”
悠悠站在一边实在是听不下去了,冷笑了一声,嘟囔道:“你就是那只会飞的猪吧。”
王林冷冷地扫过王溪婷,突然,敛了脸上的厉色,“不用看了,那人就在房间里,且就在这道浴室的门后。”
王溪婷瑟瑟地看了一眼王林,“哥,你别误会,我房间里……根本就没什么人。”说着王溪婷便大步走到浴室门前,猛地将浴室的门打开,然后又快速的关上。
“你也看到了,里面一个人都没有。”王溪婷故作轻松地说道,心下出来惊骇之外还有惊讶甚至是不解,她刚才打开门之后确实发现里面连半个人影都没有。
王林微微地叹了口气,说道:“好了,你赶紧洗漱,都几点了还这副尊容。”
“好!”王溪婷十分乖巧地说道。
王林与悠悠出了王溪婷的房间,暂且先回他们的房间等候王溪婷。
悠悠进了房间之后,一屁股坐在发上,满脸的疑惑不解,怎么想都想不明白,为什么接电话的是个男人而王溪婷的房间里却没有半个男人的影子。
“王林?”
“嗯!”王林径自倒了两杯水,并将其中一杯递给了悠悠。
“你说我是不是因为昨晚游戏打多了,所以出现了幻听的症状?”
王林看了一眼一脸疑惑的悠悠,淡淡地说道:“不用想了,那个人其实就是在她房间的浴室里。”
“你怎么知道?”
“王溪婷胸无城府,刚才与我说话的时候就已经是破绽连连。而她刚才给我们开门的时候衣着整齐,却又碰头乱发眼睛浮肿,很明显昨夜她根本就没有睡,而是到了今天早上才支撑不住倒下睡的……其实最重要的是,她适才打开浴室门的时候,虽然只是一瞬间,但是我明确地看到,浴室的窗户是打开的,且旁边勾下了一小块白色的布条。”
悠悠微惊地半张着嘴巴,“可是我又不明白了,为什么她叫了男人进了她的房间,两个人折腾了一夜,最后连衣服都没脱就睡了呢?”
王林看着悠悠,嘴角一扬,说道:“很明显,这个男人是她认识且又十分熟识的男人。而且,溪婷性格向来保守,能与她那么亲近的,除了你我之外便只有……”
“牧白!”悠悠惊讶地说道。
牧白从酒店窗户跳出之后,心下十分的懊恼。看了一眼被勾破的衬衫,又想起当时王溪婷把他从床上拖下来,并且直接扔进浴缸里的事情,好在当时浴缸里一滴水都没有,否则,恐怕王溪婷的脑袋早就不在那小细脖子上长着了。
牧白径自懊恼,一路漫无目的,只当是散散心,呼吸呼吸夏威夷的新鲜空气,顺便让自己放空一下,却不知不觉的到了海边。
海边的沙滩上奔跑着身材***的男女,大多数都是欧美形貌的人,像他这样的亚洲面孔还是十分少见的,但是这并不妨碍牧白施展自己的魅力。牧白在一家饮品店前的太阳伞下坐定,神情淡落。
“先生,请问要喝点什么?”
牧白闻声抬头,看见店员正站在对面,面带微笑,眼角含春。姑娘身穿一袭宝蓝色的吊带连衣裙,大裙摆在海风的吹拂下翻滚着仿若远处海浪一样的波涛,一头及腰长风水藻一般随意披在,在左耳边带着一朵大红色的扶桑花,整个人看起来自然洒脱且带着点海洋文化的野性。
牧白勾唇一笑,拿过服务员说厚重的酒水单,随便点了一杯鸡尾酒,又要了一份炸鱿鱼圈。
店员带着大海一般迷人的微笑转身离去,牧白在等待食物的过程中慵懒的靠在椅子里,眼睛一直盯着远处的海岸线,以及在海面上时高时低的飞鸟。
望着无边无际的大海,心,一下子开阔起来。
时光仿若在这一刻静止,昔日的用绕浮华就此被海风吹散,顿觉浑身轻松了许多。牧白深吸一口气,吐故纳新,嘴角露出十分惬意的微笑。却在这个时候手机响起,牧白拿出手机,看了一眼屏幕上显示的来电人,顿时翻了个白眼,思绪再一次从似梦似幻境界当中一步被拉回现实。
“喂!”
“牧白!”王溪婷站在酒店房间的露台上,像是做贼一样的,小心翼翼地与牧白讲着电话。
牧白鼻息间发出长长的一叹,他甚至开始后悔昨晚他现身在王溪婷房间的事情,哦不,应该是再早点,他已经开始后悔他来了夏威夷。
“我哥现在已经知道昨晚在我房间的男人是你了。”
“哪有怎么样?”
“那又怎么样?”王溪婷一惊一乍的说道,“我吃饱撑了大半夜把你这人大男人放进我房间,我哥会怎么想?”
“爱怎么想怎么想。”
“他会觉得我没有气节,没有骨气,没有原则……”
“那是你的事情。”
“牧白……”
“别忘了你是我老婆。”牧白冷清说道。
“我知道我是你老婆,但是我是你有名无分的老婆,我告诉你,等这件事结束了之后,我可是要与你离婚的……”
王溪婷说着听到了外面的脚步声,连忙对对着手机说道:“我先挂了,没事不要给我打电话。”
牧白听着电话里面传来的嘟嘟嘟的忙音,兀自翻了个白眼,脑海里却一直回荡着王溪婷的那句话,“等这件事结束之后,我可是要与你离婚的,与你离婚……离婚!”
牧白两眼一瞪,手掌猛地拍在了身前的桌子上。
“先生!”
店员端着食物站在牧白的面前,面带窘迫之色,她歉疚的看着牧白道:“不好意思让您久等了。”
牧白抬眸看着那神色微恙的店员,自知自己刚才拍桌的举动可能是被店员误会了,于是报以微笑说道:“没关系,谢谢!”
店员放下手中的食物,然后连忙转身进去。
牧白瞄了一眼那电源仓皇的身影,不甚在意,心里只对王溪婷适才的那句“离婚”而耿耿于怀。
浅蓝色的鸡尾酒带着甜甜的味道,喝下去却觉得心里暖暖的,这种酒被店家取了一个十分有意思的名字——爱琴海。
爱琴海作为世界上另一片圣地,在那里实在又太多关于爱情的浪漫故事。
牧白看着那杯中摇曳的幽蓝的液体,蓦地,唇角一勾,“王溪婷……”
“小姐,请问想喝点什么?”
这家饮品店又来了一位新顾客,店员再次出来,将酒水单递到那位顾客的手里。
“嗯……你们这里什么最好喝?”
牧白听到旁边的女人这样说道,那声音甜甜的,软软的,糯糯的,带着点东方女人惯常的温暖语调,听的出来,她在说话的时候是在微笑着的。牧白觉得这声音十分好听,并且觉得十分的熟悉且又亲切。
“额……鸡尾酒比较适合向您这样的女士喝。”店员用海浪一般清越的声音说道。
“好,那就给我随便来一杯鸡尾酒,顺便……再来一些水果。”
“好的!”
店员拿着订单走开,牧白扭头看下个旁边那座,此时,在桌旁坐着的顾客是偏头看着远处的景观的,海风将她的秀发吹起,挡住了她半张脸,但是只要半张脸就已经足够了,牧白清楚的看到,那个女人就是曾经多次出现在他梦中、眼前的女人。
“暖暖?”
牧白诧异地看着那身穿白色衣裙,留着乌黑顺直长发的女人。
女人闻声扭转过头来,却是两眼茫然,诧异地看着牧白。
“暖暖!”牧白再次确定那眼前的女人就是秦暖无疑,他咧开嘴冲着秦暖灿烂的笑。
秦暖看着牧白,两眼直直地,怔怔的,半晌没说出一句话来,却又觉得眼前的男人在哪里见过,尤其是他脸上如阳光一般温暖的笑容。
“你……是?”秦暖看着牧白小心翼翼地问道。
不出意料的,眼前的男人果然像之前那些自称认识她的人一样,笑容僵硬在脸上,最后化成深深地凝重,仿若世界末日来临前的惊恐。
“你不是秦暖?”牧白试探的问道,可如果不是她为什么长着如秦暖一模一样的脸,一头同样顺直乌黑的头发,一副同样甜美的嗓音……
秦暖微微摇头。
牧白失望地叹了口气,嘴角浮现一抹歉疚的微笑,说道:“对不起,我认错人了。”
牧白转过头去,抿了一口面前的鸡尾酒,却又再一次忍不住看向秦暖,而此时秦暖亦是一眨不眨地看着他。
牧白微笑,“我能问你叫什么名字吗?”
秦暖微微一怔,蓦地,微笑着说道,“我不记得了!”
牧白听罢,微微皱起眉心,“不记得了?”
秦暖点头,“不过……”
“嗯?”
“小姐,这是你的鸡尾酒!”这时候店员端着一杯鸡尾酒过来,与牧白的一样,浅蓝的液体,好样被掬出来的一捧海水。
浅蓝色的鸡尾酒在明媚的阳光下泛着淋淋的波痕,秦暖细细大量杯中的液体,抿了一口,尝出其中甜甜的味道,嘴中发出赞叹的声音。
牧白一直看着她,突然觉得眼前的女人似乎是一个活在自己世界当中的女人,虽然连自己的真实名字都不知道,却依旧开朗,乐观,且又易于满足。
牧白看着看着,似乎也被那欢愉的女人所传染,嘴角不自觉地跟着上扬。
秦暖转过身来,举着酒杯对牧白说道:“很好喝!”那样子就像是初初尝到糖的滋味的小孩子,会举着糖果开心的对大人说,“真甜”一样。
眼前的女人似乎通透的就像一个婴儿,牧白觉得着女人有点奇怪,却又令人觉得在她身边好像整个世界都是美好的。
“你还没有告诉我你叫什么。”
秦暖微微一笑,歪着头,说道:“那你能先告诉我你叫什么吗?”
“牧白!”
“牧白?”秦暖在听到这个名字之后,似是十分的惊讶,并将她的名字念叨了许多次,忽然眼睛一亮,“你说你叫牧白?”
“嗯……”牧白诧异地看着嘴里嘀嘀咕咕且又眉头紧锁的女人。
“牧白……这个名字我好像在哪里听过啊,着为什么就是想不起来?”继而问道,“你和秦暖是什么关系?”
牧白一怔,不解这个女人为什么突然问起他与秦暖的关系。
“实话与你说,在你之前有人来这里找过我!”秦暖对牧白说道,“他们都和你一样把我当做是那个叫做秦暖的女人。”
牧白心下一惊,却又是狂喜,如此说来,最起码她很有可能是秦暖不是吗?
“那你……”
秦暖摇头,“我不是!”
牧白皱眉,瞬间敛了脸上的笑容,“那你是谁?”
“我就是我,虽然以前的事情我很多都不记得了,但是……”秦暖说道,突然有些犹疑,片刻之后又继续说道:“可是,关于以前的事情,我根本就不想再记起来。”
牧白突然觉得,她之所以极力说自己不是秦暖,不过是因为她不想再记起以前的事情,他正色道:“那究竟是什么让你甘愿放弃以前的一切,而想重新生活?”
秦暖摇头,“没有为什么,我只是遵从自己的心意罢了。”
“那万一有一个很爱你的男人正在等着你回家,而且你还有一个六岁大小的孩子呢?”牧白探究地问道。
“如果是那样的话……”
“如果真的是那样的话……。”秦暖犹疑着,突然包包里的手机响起,秦暖连忙去接电话。
“喂,张伯!”
秦暖张望了一下四周的环境,对着电话说道:“我在海边!”
“好。”
秦暖挂断电话,将手机丢进包包里,之后便起身准备离去。
“喂!”牧白站起身来,走到秦暖的身边,一把拽住她的胳膊,“你还没有回答完我的问题。”
“可是……我为什么一定要回答我的问题,你是我的谁,还是谁你是那个叫做秦暖的女人的谁?”
“我……”牧白皱眉,不解的看着眼前的女人。
秦暖眼神幽幽地落在牧白紧紧抓着她的手上,“请你放开。”
牧白注意到自己的失礼之处,悻悻地将自己的手松开,嘴唇碰了两下,却没有说出一句话。
秦暖不耐烦地看了一眼牧白,从他的身边径直越过向前走去,突然却又站定,转过身来,朝着牧白大声喊道:“喂!”
牧白转身,听秦暖继续喊道:“那个秦暖,真的已经有了丈夫和孩子了吗?”
牧白怔愣片刻,然后朝着她点点头。
秦暖微叹了一口气,“谢谢!”说完她便转过身去,继续往前走,直模糊在牧白的视线里。
……
江贝贝与钱莫迪正在酒店下面的餐厅里吃早餐,却接到了一个当地的电话号码打来的电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