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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就是故意的对不对?”秦暖哭丧着脸说道,还没有跳,她就已经觉得两腿发软,头晕目眩。
“随你怎么想好了!”牧宇森如此说道,直接将秦暖扔给工作人员,而他自己也在一旁在工作人员的帮助下穿戴完毕锎。
脚下是一眼望不到底的悬崖,秦暖走到边上看了一眼,“啪啦”一声,一颗小石子迅速滚落山崖,仿佛魂魄也连带着翻滚下去一样,她连忙失魂落魄地跑回安全地带,却又被牧宇森抓回去郎。
“亲爱的,你不是扬言要把我弄下去吗?现在我就给你这个机会。”牧宇森漫不经心地说道。
秦暖摇头,疯狂的摇头,说道:“你要跳,自己跳,我看着就行!”脸色苍白毫无血色,几乎都快哭出来了。
牧宇森“呵呵……”地笑,看着秦暖直摇头,直将她抱在怀里轻声安慰:“乖,别怕,就一下下而已!”
“我不要,万一你掉下去磕到石头上,真的玩完了,我可就烦了谋杀亲夫的大罪了!”秦暖说道。
“我不怪你,只要是你,你对我做什么我都开心,死也愿意!”
“你别胡说了,你要是死了,秦然怎么办?”
“你呢,如果我真的不幸不你言中,磕死在这里,你会怎么办,会伤心吗?”他暗沉着眸子问道。
“伤心有用吗,如果你死了,我就找个地方把你埋了,然后带着秦然回德国!”秦暖战战兢兢地说道。
“……我已经给过你机会了,是你自己不珍惜的!”说着牧宇森便紧紧地抱住秦暖一下子纵身跳下悬崖,嘴里还大喊着:“秦暖,我爱你!”
“啊……牧宇森你个大混蛋……啊……”秦暖当时对牧宇森咒骂不已,手臂紧紧地勒着牧宇森的后背,只觉得还没有骂够呢,两个人便停下来,身体倒置,头下是碧波粼粼的水面。
工作人员立即赶来,将牧宇森和秦暖从绳索上放下来,终于脚面着地,但是秦暖依旧觉得身体像是被倒吊着一样,五脏六腑都不在原处。
“牧宇森,你得弥补我的精神损失!”秦暖幽幽地说道,脸色依旧惨白,双手紧紧的抓着小船两边的船舷。
“好,没问题!”牧宇森说道,两只眼睛正兴趣盎然的看着周围如画卷一般的景色,碧翠环绕,波光粼粼,时而有醍醐掠过水面,拾起一条肥嫩的大鱼,而这种田园般诗意的景色,秦暖再无心情欣赏,只是两眼空洞无神地看着天上悠悠略过的白云。
上了岸,出了南湖山区,牧宇森便带着秦暖驱车一路回到市中心。
“我终于发现这水泥早就的冰冷城市还是挺亲切的,最起码我站在这心里踏实,不用担心是否会有人把我无端的推下去!”秦暖说道,终于踩到坚硬的地面的脚显得异常的贪婪,在地面上一个劲儿的跺。
牧宇森明知道去秦暖是故意跺给他看着,他却不觉得生气,反而心情很好的环住秦暖的腰肢,说道:“走吧,带你去翠微居,弥补一下你受伤的心灵!”
秦暖一听牧宇森的话,不跺脚了,而是竖着手丫子掩着血盆大口笑,眯着眼说道:“真的啊?”
“当然!”牧宇森玩味一笑,“开心?”
秦暖点头,然后又摇头,说道:“如果你把钱给我让我自己去吃我会更开心。”
牧宇森明媚的俊脸沉了沉,说道:“你以后得习惯吃饭的时候有我!”
“那我不是得顿顿吃饭的时候都能找到害喜的感觉……”秦暖一脸委屈地说道。
“……”牧宇森翻了个白眼,说道:“秦暖,你真的是我这辈子见过最不知趣的女人,从以前到现在,你一直都是这样,你这叫什么,茅坑里的石头,又臭又硬,还顽固不化!”
秦暖恼羞成怒,说道:“你说什么呢,说什么呢,说什么呢……”几记粉拳落在牧宇森的胸口,继而说到:“我是茅坑里的石头,那你就是茅坑里的屎!”
此话一出,秦暖直有一种扇几个大嘴巴然后再咬舌自尽的冲动,无数路人向他们这边投去各式各样的目光,但大多数还是处于对着神仙似的女子嘴里吐出来的话,简直能熏死一头大象。
牧宇森失望地看着秦暖,无奈的摇着头,“啧啧啧,我真是没看出来,你还真是语不惊人死不休的主!不过这样倒挺好,我们臭味相投!”
秦暖脸色通红,低着头不再言语,只管看着自己的脚尖,那样子就像是一个上课时小时候上语文课造句时出现口误一样,羞愧到无敌自容。秦暖在老师同学眼中的形象就好比太阳,前途一片光明,但是并不是每一个天才都有一个辉煌的童年,相反的,大多数天才的童年都是充满了黑暗,比如爱因斯坦,比如秦暖。
一次在语文课上,老师出了一个题目是用‘吼叫’一词造句,对于秦暖来说这简直就是手到擒来的小问题,于是她踊跃站了起来,她本想说“动物园的老虎在吼叫”却被大声说成了:“吼叫,动物园的老师在吼叫!”此话一出,全班都静默三秒钟,而后便响起震耳欲聋的……额……哄笑声,并且一直视秦暖为三好学生的语文老师让秦暖在墙角罚站了整整一节课的时间。
秦暖被牧宇森拖进翠微居里,一进门便有清香的茶叶香气扑鼻而来,秦暖环顾左右,客人并不多,清净的很,但是颇得她心意,相比热闹嘈杂的环境,她更喜欢雅致安静的。整个翠微居里都响着美妙动听如叮咚流水一般的音乐,秦暖心情大好,一扫适才的不快,连忙找了个无人的座位坐下。
翠微居里的侍应生可谓是独具匠心,女生穿的都是典雅旗袍,长长的发被束成两个辫子,垂在肩上,颇有民=国时期女人的优雅脱俗模样,男生则是青山飘带,好不文雅,只是被弄来做端茶倒水的伙计,秦暖看着心里未免又觉得可惜,中国的墨香里研出来的的文化呀,就这么被商业化了。
“来,再吃点!”
“不要!”
“不行,你现在怀着孕,必须得多吃,再吃一点,乖!”
“……”
秦暖听着后面人所说的话,猜想着应该是一对该要做父母的小夫妻,男的体贴,女的爱撒娇,想想却又觉得羡慕。一块木板将彼此隔断,秦暖并看不见身后坐着的人的容貌,只管听着他们你侬我侬的声音,脸上不知不觉的浮现了些微的笑意,眼眉低垂,有些失神。
牧宇森从洗手间走回来,却被一道突兀的声音叫住,“牧总!”
牧宇森抬眸,就连秦暖都是一阵惊愕,回头,正看着站起来的杰瑞,真正朝着牧宇森打招呼。原来一直在秦暖身后的那对夫妻就是杰瑞和商琳!
四个人围坐在同一桌上,秦暖有些许的尴尬,只与商琳和杰瑞简单客套地打了招呼,也不再多说话,只管上菜了吃菜,倒酒了便喝酒。
“秦暖,你和牧总打算什么时候才要第二胎?”商琳冷不丁的冒出这句话。
秦暖正在喝酒,一口呛在嗓子里,“咳咳咳……”一震猛咳之后,方低着头,红着脸说:“这个……我也不知道,还没有那个打算!”
牧宇森却不动声色地勾起嘴角笑了笑。
杰瑞在桌子底下不轻不重地拧了把商琳的大腿,示意她说话悠着点,毕竟人家才重新到一起没多久,可是商琳偷着在桌子底下将杰瑞的手拍掉之后,又说道:“没有打算可不行,一个孩子,老了之后多少会有些孤单,更何况牧总家大业大,总需要人来继承家业,再说了你要是想生就赶紧趁着年轻把孩子生了,你看我三十几岁的人了,高龄产妇,同样意味着我是高危产妇,对胎儿对自己都不太好!”
“商……商经理,我还没有恭喜你怀孕呢,我先敬你和杰瑞一杯!”说着秦暖就仰头将一杯酒喝下。
商琳一时语塞,看着牧宇森耸耸肩,意思是我只能帮你到这了。
牧宇森夹了一筷子菜放在秦暖的盘子里,说道:“多吃点,你看商琳膀大腰圆、身强体壮的,才一结婚就怀上了孩子,你也得多吃点,加把劲儿!”
秦暖顿时脸色通红,瞄了一眼商琳那银盆似的大脸,然后不吭声地将菜吃掉。牧宇森瞧着十分的满意,然后看见商琳黑着脸说道:“我吃饱了,你们慢慢吃!”
杰瑞苦着脸悻悻的看着牧宇森,然后说道:“亲爱的,再多吃一点,现在正是宝宝长身体的时候,咱们可得时刻注意啊!”
“宝宝、宝宝、宝宝,你就知道宝宝,你什么时候想过我?”商琳有些气恼的说道,靠在椅子里冷着脸。
杰瑞顿时张皇失措,说道:“我不是……唉……牧总……”
牧宇森“噗嗤”一笑,也不管面前的二位有多么的幽怨,只管自顾自的往秦暖的盘中夹菜,半晌才幽幽地说了句:“商琳你就听杰瑞德话多吃点吧,不然后果就只能是你自己越来越胖,而你的孩子越来越瘦!”
“对啊,商经理,等两三个月后你害喜的时候,你想吃都吃不了,那个时候会吃什么吐什么,管他什么山珍海味或是泡面榨菜,到那时候真的是恶心到一股脑的全吐掉,甚至连喝水都会吐,我最厉害的时候把胃里的血都吐出来了……”秦暖边吃边说道,与商琳分享着她怀孕时的痛苦经历,“你就是身在福中不知福,我那时候,就一个人,连个端茶倒水的都没有,现在想想我都觉得自己生命力顽强,居然挺过来了……”
秦暖一个人巴拉巴拉地说个没完,商琳和杰瑞皆是静默无声,看着牧宇森刚才激情四射的脸,在听到秦暖的话之后,顿时变成三射,而后是二射,一射,最后连射都不射了……商琳和杰瑞连忙低头吃饭,倒不是因为秦暖的话有多么的管用,只因为牧宇森那张阴沉如秋的脸实在令人不忍直视。
“对不起!”他突然说道,凝视着一脸无所谓正吃得香的小女人喃喃地说道。
“啊?”秦暖一怔,看着牧宇森湖水一样的眸子,心里突然漫过一阵异样的情绪,却突然一声嗤笑,说道:“牧宇森,赶紧吃你的饭吧,不然都凉了!”秦暖连忙低下头吃自己的饭,她生怕自己再看一眼便会真的忍不住哭出来。
那些痛苦的事情都已经成了过去,只是在拿出来说的时候还是会觉得委屈,只因为这个口口声声会给自己一辈子安暖无雨的男人,曾经亲手将她推进暴风骤雨里,几乎窒息。
牧宇森默默地放下筷子,突然将秦暖揽在自己的怀里,在她头顶喃喃地说道:“我发誓,以后一定不会再做伤害你的事情!”
“砰”的一声闷响,是弦断了的声音,秦暖如梦初醒般,却又用淡淡的口气说道:“别这样,大家都看着呢!”当目光扫过牧宇森冷凝的眸子,看见那里面的情绪有些复杂。
“……”
“啊呀,经理,这琴弦突然间断了,还怎么弹呀……”
“怎么偏偏这时候琴线断了,正是客人多呢……”
“对不起经理,我之前已经调试过的了!”
“……”
一时间,餐厅的某处显得格外的慌乱,翠微居是一个保留中国古典元素颇多的餐厅,就连餐厅里的音乐都是有专人现场弹奏的,其中所费周章可见一斑。但是,此时,比餐厅一角更慌乱的就是秦暖的心。
秦暖伸手轻轻地推开牧宇森的怀,正过身子,说道:“大家接着吃吧!”
牧宇森的道歉来的太过突然,显得有些做作,而秦暖的反应又太过平静,终究是搅乱了一桌人的心情。杰瑞和商琳对视一眼,皆是微微摇头。饭桌上的气氛变得着实有点诡异,四个人各怀鬼胎,这顿饭再吃下去就没什么乐趣了。
“你们慢慢吃,我已经吃饱了!”商琳向来最会察言观色,这种情况下若是再不走,免不了要成为炮灰,她如此说道,又在桌子底下伸手拽了拽杰瑞的衣服,杰瑞会意,立刻打着哈哈说道:“我也已经吃饱了,你们慢慢吃,这顿饭算我们请了!”说着两个人便连忙站起来,仓皇的离开。
牧宇森并没有在意商琳和杰瑞离开时那两个人慌乱的表情,他重瞳幽深,只管凝着秦暖看,秦暖看上去却是一派气定神闲、毫不在乎的模样,而只有她自己知道就在刚才牧宇森抱住她说那句话的时候,仿若某根儿紧绷了多年的心弦,被人生生地扯断了一样,不想承认她刚才着实有被牧宇森的深情给撼动了,只因为心有不甘,六年的放逐,六年的漂泊,六年的苦楚,如若就因为他一个歉疚的眼神,一句“对不起”,一个悲戚的表情就那么一笔勾销,那她秦暖岂不就是天下第一大善人,而且还善良的很愚蠢。
“怎么不吃了,这个脆皮鸭味道很不错啊!”秦暖头也不抬地说道,嘴里更是对桌上的美食赞叹连连,那样子就好像刚才什么事情都没有发生一样。
牧宇森微微地叹了口气,重新拿起筷子,却是再没什么食欲,吃了没两口就又将筷子放下,靠在椅子里,低着眼皮,沉静如水,时不时地瞟向吃得不亦乐乎的秦暖。
“怎么又不吃了?”秦暖问道,“我还没吃饱呢,你再陪我吃点,我一个人吃饭怪无聊的!”说着秦暖将往牧宇森的盘子里夹菜,而后冲他眯着眼笑了笑,转头又继续吃自己的。
牧宇森看着秦暖,再一次拿起筷子,心里觉得有些奇怪,却又说不出哪里奇怪,只因为这感觉熟悉的很,那是一种到嘴的鸭子又飞了的感觉,文雅一点说就是感觉秦暖对他若即若离。之所以说这种感觉熟悉,完全是因为六年前,他对秦暖就是这样,爱与痛并存的束缚,对她若即若离,那时的他自以为是个能对自己的感情收放自如的看客,却直到后来才知道最初初的那一次相见,早就有一种爱深埋心底。
如今,他是再也不想放开,那种亲手埋葬自己挚爱的感觉,就无疑是自己拿刀子生生剜出自己的心脏,亲眼看着自己将自己的生命一片片剥离,那一种血淋淋的疼痛他再也不想重温。他甚至在心里想着如今就是秦暖拿着刀子捅进他的心脏或许都比再次亲手将她推到远方来的轻松地多。
美妙的手机铃音,再次打破僵凝的气氛,牧宇森拿出手机看着屏幕上闪烁不已的名字,微微够了嘴角,手指滑动了接听键,身体靠坐在椅子里,神情慵懒而倦怠。
“喂!”
“阿森!”那头传来磁性沉稳的男性声音,最为熟悉不过的,那是韩子健无疑。
“什么事?”牧宇森问道,说话间眼睛有瞟了一眼秦暖,看到她已经酒足饭饱,此时正舒服地斜靠在椅子里,一眨不眨地看着他,一双如陇上翦水的眸子似笑非笑,他有些微微地失神,一时间竟忽略了韩子健对他所说的话。
“虽然你是落夕的半个前夫,但是我还是决定在我们婚礼那天请你过来,谁让我们是好兄弟呢!”韩子健大义凛然地说道,却不知道牧宇森此时并没有专心听他说话。
“……”
“你到底是来还是不来?”韩子健有些焦急地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