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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多年前,牧家死过一个保姆,她叫周凌初!”牧白说道,秦暖惊恐地看着牧白,是她?
秦暖在牧宇森的钱包里看见过自己的小姨周凌初的相片,他说那是想母亲一样爱着的女人,而在他们忘我纠缠时候,他又无意识的念出那个名字,秦暖早就怀疑牧宇森的真实心意,只是她万万没有想到,那个周凌初竟牵扯到牧白和牧宇森之间的仇恨和矛盾铪。
“说下去!”秦暖颤抖着嘴唇喃喃说道骟。
“那是一个长的清秀漂亮的女孩子,弹得一手美妙的音乐,她比我们略长,就像姐姐一样疼爱和照顾我们,我和二叔都非常的喜欢这个年轻的保姆。知道有一天我偷看到我父母的争吵,我从没见过母亲发那么大的脾气,她从来都是温婉的,可那是她真的就像是疯了一样,只因为父亲对周凌初偏爱有加。一个小小的保姆,能得到男主人的青睐,的确另女主人嫉妒。甚至,有一天我二叔悄悄对我说,他爱上周凌初了。那时候,我还小,只觉得周凌初不该留在牧家,所以我将她赶出了牧家。直到三天后,护城河里捞出一具女尸确认之后是周凌初。她死于非命,我也不想的,但是从那以后二叔就离开了牧家,直到今年才回来……”牧白说道,却看着秦暖早已泪流满面。
“暖暖,你没事吧?”牧白关心的问道。
秦暖却是不言不语,只管流泪。
……
秦暖出院之后,独自一人回到别墅,已经有很多天没有人光顾这里,此地只剩下空旷的凄凉。
以前每逢一、三、五牧宇森势必回来,如今已是七天过去,他没有回来过一次,夜夜失眠已经成了秦暖的习惯。
是夜,秦暖坐在客厅里,听到门外有汽车开近的声音,越来越近,越来越近,她登时从沙发上弹起,两步并一步的走到门外,打开门,外面却是空空如也,唯有秋风萧瑟。秦暖巴望了一阵,已经是深夜十二点多,再没有汽车从此经过。
今晚他也不会来了。
电话已经打过无数次,早已是停机状态。
果真像牧白说的那样,接近她,和她在一起只为了实现他对牧白的报复吗?那孩子呢,孩子也不要了吗?
在距离秦暖别墅的不远处,一辆黑色的汽车于漫漫夜色中停靠在路边,车上的人手指尖夹着一根细细香烟,烟雾缭绕,模糊了那人的眼神。
算起来已经是第七晚了,他就每天夜深之后开车过来,而又只是停在能够看到那栋别墅的地方,静静地点着一根烟,然后再开车离去。
香烟燃烧到尽头,牧宇森嘴角微微一扬,“晚安!”发动引擎,汽车驶离东郊……
……
秦暖再见到杰瑞的时候已是不知过了有多久,他们面对面坐着,半晌皆是静默无声。杰瑞早已了解牧宇森对秦暖的心意,只是他不知道为何牧宇森非要决绝到此等地步,将她从他的身边要推得远远地。
“秦小姐,这是总裁给你的!”杰瑞终究是将放在文件包里的一纸支票拿出来,推到秦暖面前。
秦暖早已面无血色,在杰瑞拿出那张支票之后更是有一种嚎啕大哭的冲动。
“他呢?”杰瑞知道秦暖问的人是谁,只是他只是个外人,无奈,只说了句:“总裁说了,以后最好不要再见,这些是给秦小姐的补偿。”
秦暖拾起那张支票,嘴角微微上翘,却笑的异常苦涩,“还真是阔气!”
“秦小姐,你……”杰瑞欲言又止,他实在找不出话来来安慰眼前泪水连连的女人,心想着:如果是商琳或者乔玉在的话或许还能劝上一劝……
杰瑞走后,秦暖紧紧攥着那张支票在原处做了良久,长长的叹息,都不知道该怎么感慨,忽而想起秦守成死前对自己所说的话“以后再也不要相信任何人。”
秦暖走出餐厅的时候已是下午两点,阳光斜照,却不带一丝温暖,秦暖紧了紧身上的呢子大衣,心想着今年的冬天一定很冷,如果下起雪来一定美极了,只是她没有机会再看了!
抬眸,却不期然的看见一抹熟悉的身影。
是他!
“牧……”她刚想叫他的名字,而后有顿住,通红的眸子此刻显得有些狰狞,她嘴角微微一翘,“原来你早就和别人在一起了!”
这话不知是说给谁听。
远处,牧宇森拥着大腹便便的女子,两人笑容潋滟,对视间全是温柔。没有人注意到在萧瑟的风口站着的瑟瑟发抖的女人,更没有人注意到她已经泣不成声,远处如胶似漆的两个人双双踏入了某个高级餐厅。
秦暖扶着墙,勉强支撑自己几欲倒下额身体,“牧宇森,你永远也不会知道你失去的是什么?”她哭着,手指覆在自己的小腹上,咬咬牙,转身离去。
餐厅里,牧宇森放开女子的腰,从钱包里拿出一张百万支票。“拿去!”他冷声说道,看也没再看那大肚子女人一眼。
“呵呵,”女子娇笑着拿过支票,“我当演员这么久,还是第一次拿这么多小费,谢啦!”
“这件事只能你知我知……”
“当然,我懂,这个你放一百二十个心吧!”女人说道,“像你这种有钱的花心男人多了去了,这种事我自然会为顾客保守秘密,再说了,我是做演员的,虽然是个四流小演员吧,保守秘密对你我都好。”
女人一步三摇的潇洒走了,剩下牧宇森一脸黯然。
秦暖走的时候,没有告诉任何人,甚至没有任何迹象,当所有人对她的无故失踪喋喋不休的时候,牧宇森才意识到,秦暖再一次不见了,这次却不是被绑架,而是她有意而为的出走。就好像突然间从人间蒸发一般,她将所有东西都留下,只带走了她自己。
徐志摩有这样一首诗,他是这样写的:走着走着,就散了,回忆都淡了;看着看着,就累了,星光也暗了;听着听着,就醒了,开始埋怨了;回头发现,你不见了,忽然我乱了。人们总是习惯在拥有时有恃无恐,往往在失去之后方才后悔莫及,乱了阵脚。
牧宇森本以为秦暖会乖乖的呆在那栋别墅里,依旧温婉,依旧恬静,依旧淡淡的哀伤着……他如何也不会想到,那个外表单弱的女子竟决绝到如此地步,丢掉往昔所有,甚至没有说走,就已经走了……
寂静。
寥落。
偌大的别墅里似乎还残存着她的气息,却没了她的身影。她曾经坐过的沙发,她曾经在里面忙碌过的厨房,甚至细小到一枚她用过的银针,都能勾起他对她的千般回忆。
失落。
没有任何时候比此刻还要心痛如绞。
丢了她,他终究是乱了,从未有过的慌乱。
……
新唐会所里,昏黄的灯光下,牧白的脸显得越发的苍白,有人走到他面前,不由分说一把夺过他手中的酒杯,“够了,别喝了。”那人拧着眉,对牧白呵斥道,“大白天喝这么多的酒,你不要命啦?”
牧白抬眼看了一眼王溪婷,淡淡一笑,而后又低下眼皮,“丫头,你不懂!”
王溪婷一阵怔愣,他的伤心欲绝的神情刺痛了她的眼睛,她实在想不出是什么样的女人让他失魂落魄至此,她也实在想不出那女人到底有什么本事能够另如此年轻有为的男人感到挫败。
王溪婷才到东方酒店上班不久,那酒店就改朝换代易主了,成了牧宇森的了。多么讽刺,叔侄两人竟因一个女人反目成仇,更可笑的是那个女人竟只是过去牧家的一个保姆,这件事传的满城风雨。不过还有另一个版本是,牧白用东方酒店换了牧宇森身边一个叫做秦暖的女人,可那女人却无故失踪不知去向了。不过无论怎么看,牧家这场暗战,到底还是牧宇森赢得多一些。
“你到底有什么不满意,你现在要风得风,要雨得雨,甚至没有人会再干涉你的一切,你还有什么好失意的?”王溪婷说道,脚下一蹬,将一把椅子踢出来,她大喇喇地坐下,毫不淑女。
没错,牧白有足够的能力,也有足够的资本让自己另起东山,在失去东方酒店短短数月之内,在市中心又一家新的酒店生意做到风生水起,名叫:HOME!
家!
只因在为酒店取名字的时候他突然想起有个人曾经在自己面前巧笑嫣然,一脸期待的对他说:她这辈子最大的梦想就是嫁给他,有一个属于他们自己的家!
每个到HOME入住的顾客无不惊叹这酒店的人性化设计,在这里温馨、舒适,就连酒店里摆放的每一盆花都让人觉得浪漫,引人无限遐想,忍不住去编织一个个有关爱情的故事。
牧白突然冲王溪婷哂笑,“呵呵,你就一点女人样子都没有,连她三分你都比不上。”牧白自顾自的说着,将王溪婷手中的酒杯夺过来,仰头一饮而尽。
王溪婷手上一空,觉得懊恼,“啪”地一掌拍在桌子上,“她,她到底是谁?”
牧白只是笑笑,不语。只管倒酒,喝酒,再倒酒,再喝酒……
“疯子!”王溪婷只觉得自己实在看不下去了,遂一拍桌子,起身头也不回地离去。“亏的我还关心你,哼。”
牧白看着王溪婷的背影,笑着,摇摇头,仰头,又是一杯酒下肚。
秦暖消失后,他没日没夜地找了七天七夜,可最终连那人的去向他都不知道。
……
包间里,牧宇森慵懒的窝在沙发里,神情倦怠,只是那微迷的眼睛里眼神冷冷地,此时正一眨不眨地看着眼前妖娆扭动的女孩子。
“怎么今天有兴趣看她跳舞?”王林抿了一口酒问道,嘴角沾上似有似无的笑意,他是明知故问。
牧宇森偏头看了王林一眼,抿唇,嘴角一翘,最近他笑的越发的冷清森寒。
“她叫木心,郑木心,你会喜欢她的。”王林说道,眼睛也盯着那跳舞的女孩子,“长的很像对不对?”
牧宇森不说话,半阖着眼睛,不知是在想什么。
木心抬眼偷偷地瞄了一眼牧宇森,那人还是那般冷淡疏离,只是看起来比数月前瘦削了些许,却又显得越发的俊朗了。木心如此这般想着,舞也跳的更加卖力,只为了那人能够多看自己一眼,只一眼,那便值得!
“木心!”王林突然叫道,“别跳了,过来坐下歇会!”
木心一怔,心下窃喜,低着眉宇走近沙发,瞄了一眼王林,终究还是坐在了牧宇森身边。一双青葱根般皎白的秀手胡乱地搅在一起,动了动嘴唇却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牧宇森斜眼看了看坐在自己身边的女孩子,嘴角一斜,“你叫木心!”
“嗯!”木心的嘴角不自觉的上扬,却依旧不敢抬头,不只是因为害羞还是因为那男人本就森寒到令人不敢直视。
“好名字!”他说。
木心在心里窃喜,抓起放在茶几上的红酒瓶兀自给自己倒了一杯,而后端着酒杯对牧宇森说道:“牧总,谢谢你今天赏脸看我跳舞!”
高脚杯里的汁液微微摇晃,那女孩的手一直都在抖。
牧宇森挑眉,玩味的看了一眼面前紧张的人,“干杯!”清脆的碰杯声,他仰头将酒一饮而尽,而后冲着木心粲然一笑,露出洁白的齿贝。
木心微怔,瞄了一眼杯中暗红的酒,就着甜香仰头“咕咚咕咚……”几口便将一杯酒饮下,而后喘着粗气,对着牧宇森憨憨地笑。
牧宇森眼眸微眯,觉得有趣,嘴角一扯,偏头看了王林一眼。王林会意,挑眉说道:“木心,替我好好陪着牧总,我还有事,先走了。”说完便起身头也不回的离去。
房门被关上,暗色的包间里只剩下牧宇森和木心两个人,木心只觉得自己呼吸急促,本想着喝杯红酒壮胆的,没想到现在比先前更加紧张,心里有些许的期待,还有些许的恐惧。她还只是个学生,出来跳舞不过是为了给自己赚些生活费,早听说过夜场里的***,而她到了新唐会所后却只是跳舞,所看到的夜场却是另外一个样子,有情调却不色情。
只是,她自从第一次见他她就没能忘记他,那冷淡的眼神里,她看得出那深藏着的悲凉,她猜想着或许这表面光鲜的大人物也有悲伤,于是她不自量力地想要接近,想要去了解,想要给他温暖……
“你不会喝酒,为什么还一次喝那么多?”牧宇森问道。
木心晃了晃有些晕沉的脑袋,支吾着说道:“因为开心!”这女孩说话倒是直率,她偷偷瞄了一眼牧宇森,却被牧宇森逮个正着,他兀自一笑,说道:“你还小!”
“不,我不下了,你看!”真的是酒壮怂人胆,也不知木心是否经过大脑思考,只听“刺啦”一声,她身上的衣服便从胸前被自己撕裂开来,露出一对饱满的酥胸。
牧宇森挑眉,玩味地笑,“你和她不一样!但是,我喜欢!”他说着,用食指挑起木心尖尖的下巴,动作有些轻佻,但木心却缓缓地合上了眼皮,等待她期待已久的一吻。
良久,她只管仰着头,却感觉不到唇上的湿热。
包间内静的出奇,木心猛地睁开眼睛,“牧总?”
难以置信,那人已然不在,就连是什么时候走的,她都不知道。
湿润的眼眸中染上一层欢喜,木心紧了紧身上被自己撕烂的衣服,嘴角上扬,她认定了牧宇森对她是有感觉的,只因他那句随口说出的“你和她不一样,但是,我喜欢。”
……
“溪婷姐姐,我先下班了。”木心换上自己的一套衣服,白色T恤加紧身牛仔裤,脚下一双帆布鞋,显得清纯可人,尤其那头顺直的长发,格外的漂亮。
王溪婷笑着点点头,“路上小心哦。”
“好!”木心说道,转身离开时却被一喝醉的顾客撞到肩膀,那客人脚下也是一个踉跄几欲摔倒。
“喂!”木心伸手去扶那人,“小心啊!”
牧白站定,抬眼间正对上一双水一般带着笑意的眸子,她笑的模样很好看。
“暖暖!”牧白笑着,一把将木心揽在怀里,却还不容她反应过来,那人却是又一把将她从怀里推开,牧白晃了晃脑袋,似是清醒了几分,对木心说道:“你不是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