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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哼!凭什么她是太阳,我就得是月亮?你说反了吧?”子晴咬着牙警告道。
“先来后到,姑娘是之后来的,当然是太阳下的月亮。”算命的那人依旧和颜悦色的解释。
“但她活的可并不如太阳般耀眼。相反的,她这辈子都不可能再见光了。”子晴不放弃的继续。
“外表的光鲜只能维持短暂的时间。内心的光耀才是真正历久弥新的。”
“你是说我内心阴暗吗?”子晴眼里透着杀机。
“呵,姑娘手中沾染的鲜血有多少,不必小老儿多说,姑娘自己也应该记得。只是因为庇佑姑娘的人太过强大,所以姑娘现在还能安然无恙。可一旦他放弃你,一切的业报便会随之而来。怎么选择,还是至关重要的。”
“你的确像你说的那样,无所不知。”子晴嘴角泛出了冷笑。知道太多秘密的人通常都不能留下。
“呵呵,所以小老儿才说,姑娘与小老儿的缘分只到今天为止。能用仅剩的时间替姑娘解疑答问,小老儿已经很满足了。不过,小老儿最后还要再劝姑娘一句。姑娘身上的杀业只到今天为止,过了今天还请姑娘放下执念。”那人虽看不见子晴脸上的冷笑和杀意,但眼盲心不盲的他还是“看”清了她的意图。
“别以为你这么说我就会放过你。老天从来都是闭着眼的。只要你足够强大,连天也会躲着你!”子晴偏不信那个邪。猜中结果又怎么样,就算知道了也没办法改变。
“姑娘还是存着侥幸的心,这世上的‘万一’还是很多的。小老儿先走一步了。这摊子,小老儿以后也用不着了,姑娘要帮忙收拾也请随意吧。”那人说完,连手边的拐棍也不拿就径自起身,好似看的见一般向着护城河的方向走去。
子晴虽然对他已经有了杀意。但心里其实对他的话还是有些相信的。关于回去的事,他的话对子晴来说还是有些太深了,有些不懂的地方她还想找机会问清楚。所以,见那人径自起身,子晴也毫不犹豫的追了上去。
可是,那人似乎并不似他表面上那样简单。子晴几次想出手抓住他,都被他以各种巧妙的方式避开。在别人眼中,他只是在跌跌撞撞的走着,是想抓他的子晴手脚太过笨拙才抓他不住。但只有真正动手抓他的子晴才又是郁闷,又是烦躁的明白他的高深莫测。她又不能唤其他人来帮忙,只好在他后面悄悄的跟着他。
不一会儿,那人便来到了护城河边。停在了吊桥上不再挪动一步,似在等着什么。
子晴见状,急忙上前,“你来这儿干嘛?我还有事要问你。”
“姑娘的问题,小老儿已经回答的很清楚了。姑娘,你我的缘分已尽,现在离去,才不至于令姑娘惹上不必要的麻烦。为了你自己,你一定会不择手段的,不是吗?”那人的最后一句话,明显带着某种情绪。好像说话的根本就不是他一般。
“你在说什么?”子晴瞪大了眼睛,看着他。
忽然,那人原本空洞没有光彩的眼突然间有了焦距。并调转过头,歉疚的看着子晴说了句:“对不起。”然后,在子晴还没反应过来之际,他忽然纵身一跃,跳进了眼前的护城河里。
子晴吓了一跳,忙趴了过去。但奇怪的是,那人跳下去时,并没有溅起任何水花,就好像在跳进去之前就已经蒸发的无影无踪了。
子晴等了一会儿,也不见任何从她们身边过的人替他呼救。大家的眼中好像就只看得见她一个人似的。子晴奇怪之余,忽然想起那人离开时最后看她的那个眼神和那句本不该他说的“对不起”。这些,总是让她觉得好像在哪里见过。可是一时之间又想不出任何头绪。无奈的她,只好摇了摇头,转身回到集市上去。
她可是来散心的,可不能让这事儿影响到自己的心情。不管他是谁,不管他说的方法到底对不对。试一试,自己也不会吃亏。反正他说要“先来后到”。就算出事,第一个出事的也不会是自己。
子晴下定决心,回到她和芍药分开的地方。只见芍药正焦急的在那里等着她。子晴问她有没有看见刚刚给自己算命的老头。芍药回答没见过。子晴便也不再追问。带着她直逛到宫门即将关闭才出现在宫门口。回到寝宫,子晴也只是跟裴信淼说一些在集市上遇到的别的事便睡下了。和任何人都只字不提自己见过那个算命人的事。
这意外的一天很快过去。越是临近要动手的时间,子晴的心情就越是好。察觉到这一点的裴信淼,也在和裴信炎他们不断的准备着。甚至连真心都变的忙碌起来。
而梦凰,虽不知他们在忙些什么。但也从来都不曾问过他们谁中的一句。她明白,如果他们需要她的帮忙就一定会说。如果不需要,就一定不会说。而一定不会说的事,她也知道是她不能多嘴去问的。而且,她也不想去知道他们在做的那些事。明知是以大部分人利益为主的政治,那么必会有少部分人的牺牲。既然见不得这小部分的牺牲,那还不如干脆就堵上耳朵,蒙上眼睛,什么都不去知道。这才是真正的难得糊涂。
宫里,子晴屏退了所有人,只剩下替她捶腿的小麦。
“我要知道细节。”子晴摆弄着她刚涂好的丹蔻道。
“娘娘可以不必费那个心的。”小麦笑着拒绝。
“你若还想要我亲自动手,就把过程给我说清楚。”子晴威胁道。
“娘娘这是何必呢?”小麦还是不同意道。
“你再不说,那我们的合作就到此为止。”子晴停止摆弄她的指甲,缩回了小麦正在捶着的腿。
“是,娘娘。”小麦看着子晴,见她神色坚决,只得答应。
“娘娘请皇上去悔过森林,我们的人假装要刺杀他,从而引誉王前来。等誉王到时,您和皇上就已经跌进我们挖好的陷阱里,人事不知了……”
“等等,我人事不知了?”子晴低下头盯着小麦,“人事不知还怎么给他灌药?在梦里吗?我怎么知道你不会乘此机会把我们一起杀了?”
“主上有命,娘娘是绝不会有事的。我们必须保障这一点。”小麦解释道。
“你们的保障我可不信!”
“娘娘请听我说完。皇上武功高强,再大再深的陷阱也困不住他。所以,我们挖的也只是一个小小的用来捕捉野兽的陷阱。只不过那陷阱里已经布满了迷药。当然,我们会给您事先服用解药的。到时您便可以趁皇上昏迷之后出来。这样您才不会被怀疑。而等您到的时候,我们已经将王爷制服了。娘娘只需动动手指,便能替自己报仇了。”小麦飞快的解释。
“这样啊,那之后呢?”子晴听她说完,这才点点头,追问道。
“之后娘娘便可回到皇上身边等待救援即可。至于王爷嘛,自然成了废人一个,生不如死。”小麦想到那样的情境,就忍不住狞笑道。
“那你呢?我替你完成你想做的,你也算无憾了吧?”子晴盯着小麦,笑的很是灿烂。
“娘娘若是帮了奴婢,奴婢必当自刎以谢娘娘。”小麦正色的回答,一脸视死如归的决然。
“好,那我就看看你到时候有多忠心为主了。”子晴一脸欣慰的拍了拍小麦的肩膀。然后将她的手放在了自己的腿上,示意她可以继续替她按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