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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黎却像没听到男人的话,他的注意力都放在燕融的外袍上,手指抚摸着上面花纹的凸起,傻笑着说:“真好看。”
燕融没吭声,抚在陆黎背上的手掌向前一按,就让两人身体贴的更近。接着,就顺势轻吻上还一脸懵懂的男人。
陆黎没推开他,实际上他早就对变态的亲吻习以为常,只是现在装作不知所措的样子。
他试探的伸出舌尖,轻轻舔了一下燕融的唇,紧接着做出吮.吸的动作,愉悦的把眼睛弯起月牙形,嘴里还发出模糊的声音,感叹道:“好甜啊。”
燕融呼吸蓦地急促起来,他双手捧起陆黎的脸,舌尖顶开他的牙关,加深了这个吻。
陆黎觉得燕融应该还蛮喜欢他这个调调的,要不然能用这么火热,这么欲求不满的眼神看着他吗。
但陆黎突然一改轻松愉悦的神情,而是颇为反感的皱起眉来,双手也在燕融的胸前推拒着他,头一偏,就躲开了男人的亲吻。
陆黎指控他:“你干嘛把舌头伸进来?”
燕融说:“因为我喜欢你,所以想和你更亲近一点。”
陆黎十动然拒:“可我不喜欢你。”
燕融说:“你会喜欢我的。”
陆黎说哦,不再跟燕融纠结“喜欢不喜欢”的问题,说完就冷漠着脸从燕融腿上挣扎下来,他重新趴在书桌上,执起毛笔在雪白的宣纸上写写画画。
他画的歪歪扭扭,等到那丑到不行的王八跃然纸上的时候,就歪头问燕融:“你叫什么名字呀?”
燕融大致能看出他画的那只是什么,奇异的没有感到生气,而是顺理成章的欣然从背后抱住陆黎,握住他的手把毛笔执起来,在龟壳上一笔一划写下自己的名字。
写完后,陆黎现在虽然装的是个傻子,但看着成品也觉得自己有点幼稚。
燕融还问:“很高兴?”
当然得高兴了,不知道这幅有宁王亲笔签名的自画像能卖多少钱。
到燕融当上皇帝的时候,就应该更值钱了。
陆黎正幻想到时眼前被钱堆满的场景,就听门外传来一阵敲门声,门外的侍婢道:“宁王殿下,少爷,老爷吩咐奴婢叫您们去用膳。”
陆黎还记得自己想吃卤猪蹄的事,就急忙问道:“有做卤猪蹄吗?”
侍婢忍着笑意的声音隔着雕花木门传进来:“奴婢不知,马上吩咐下去要厨娘为少爷做。”
陆黎说好。
他把燕融亲笔签名的纸张叠了起来放进胸前,拉住他的手说:“用膳去吧。”
双手交握,让燕融的心几乎柔成了一滩水,他轻轻的嗯了一声。
陆黎听到he度蹭蹭往上涨心里也很高兴。
以至于吃饭的时候多吃了一碗。
燕融紧靠着陆黎坐了下来,挥退了想要上前伺候的仆人,不时辛勤又讨好的为他布菜。
陆黎心安理得享受着燕融伺候他,当眼神瞥到孙氏和长孙玉儿难看的表情,猛然想起还有这么一碴。
就是燕融和长孙玉儿的婚事。
这个婚事还是皇帝,也就是燕融他爹亲自赐的婚。燕融一开始就对这婚事抱着无所谓的态度,对他来说,娶长孙玉儿不过是为了依靠长孙家的势力,在后来与齐王夺嫡的斗争中多一分助力而已。
但是长孙麟就不乐意了。
他始终对这件婚事耿耿于怀,虽然最后他把自己妹妹给阴了,也在成亲的那天搅黄了他们的婚事,但他的所作所为显然激起了燕融的怒气。
不让娶,非要娶。
而且一娶还娶了个足球队。
陆黎表示为原剧情里的长孙麟默哀一炷香的时间。
系统怒气冲冲的问他:“你还要装傻装到什么时候?崩人设了你知道吗?”
陆黎说:“我就装,你管我。”
系统说:“别忘了走剧情。”
陆黎说:“我就不,你管我。”
系统被他气的机械音都抖了起来,威胁道:“你是不是还想轮回?”
陆黎像被猜中了心事,笑道:“是啊,你咋知道。”
完蛋,这崽真疯了。系统沉默下来,打算等宿主脑子不抽了再说。
陆黎成功气到系统那个小碧池,心情就变得更好了,又多吃了一碗饭。
陆黎边吃还边问:“鹤鹤回去了?”
长孙玉儿想起刚才被燕融骗到暖阁的秦鹤,脸色就变得更差了,但她不敢把自己的不满表态出来,只能眼含委屈的看着燕融,无声控诉着他,说道:“回府了。”
陆黎哦了一声,接着吃。
系统忍不住吐槽道:“你是猪啊,吃那么多。”
这肯定是赤.裸.裸的嫉妒,陆黎啃着猪蹄没搭理他。
燕融没看长孙玉儿,而是放下身段,心甘情愿的专注着看伺候陆黎,那殷勤备至的模样让丞相也尴尬的咳了一声,一时间找不出话题来缓和气氛。
怎么自家儿子和宁王一上午的时间就变得这样熟稔,就好像两人认识许久了一样。
燕融终于把黏在陆黎身上的目光移开,对丞相道:“令公子与本王曾有一段渊源,当时本王遭熊战所害,顺溪流而下,是他把本王救起。”
丞相恍然大悟,抚掌谦辞道:“小儿能有幸遇到王爷是他的福气。”
陆黎默默听着两人文绉绉的对话,不感兴趣的埋头苦吃。他之所以这么能吃,这么喜欢吃,完全是因为这个世界他诡异的味觉已经恢复过来,不管吃什么都有它们原来的味道,而不是像往常一样没滋没味。
但陆黎没想到他上午作死的行为,下午就遭到了报应。
真应了那句至理名言:die,whatareyoutry?
他奄奄一息的躺在床上,额头上顶着刚换上降温的毛巾,丞相焦急的连连望向门外,叹道:“殿下和大夫怎还不来?”
红铃守在床头默默垂泪,自责当时就该劝阻少爷,要他病还没痊愈不要外出。
正说着,燕融就带着屋外的风雪推门而入,身后是被他从王宫中带出来的御医。
那御医一路随燕融骑马颠簸,屋外狂风大作,大雪纷飞,衣袍上已经积了一层厚厚的雪,他脱下外袍递给下人,就连忙提着医箱走到床前。
他摸了摸床上人的额头,被那热到烫手的温度吓了一跳,连忙从药箱里把一卷用牛皮包裹的针拿出来,对其他人道:“大家暂且到外屋回避一下,让我好为小少爷施针。”
陆黎上身一凉,接着感觉到一阵刺痛,咬住了嘴唇,无意识又虚弱的喊了一声:“娘子……”
守在外室的男人听力极佳,他立刻分辨出那声音是一句亲昵的称呼后,心就立马揪了起来。内心酸涩又妒忌的站在原地,又犹豫踌躇了一会,接着才忍不住的打开门后向内屋走了进去。
娘子娘子,不知道他的傻子到底是在叫谁。
陆黎因为高烧而满脸通红,费劲的睁开眼睛,在他模糊的视线里只能看到男人黑色的衣袍,却看不清他的脸。
陆黎看到他却仿佛看到了可以倾诉的对象,眼角都渗出了泪光,好像受了天大委屈的说:“娘子,我疼……”
燕融上前握住他的手,转而向御医轻斥道:“下针时轻些。”
御医诚惶诚恐的说遵命。
陆黎眼泪又控制不住的流下来——没别的,就是发烧烧糊涂了。
但他决定趁机再让燕融难受一把,谁让死变态当时不辞而别,让他这么难受。
陆黎像在语含颤抖的挽留:“娘子,你别走。”
燕融果然更加心疼,他轻声道:“不走。”
说着,竟然单膝跪到了床头,以求更加的靠近他。
就在御医犹豫着要不要跟着殿下一起跪的时候,燕融却淡淡瞥了他一眼,说道:“不必。”
御医这才心惊胆战的继续施针。
要说起宁王殿下,这次从熊战逆贼手里死里逃生之后,性格像完全大变了一样,从前对待下人都和颜悦色,而现在虽然表面还和从前一样,却稍有不慎就会丧命。
听说熊战被捉回来之后,就被宁王殿下扔进了王宫的蛊虫穴里,遭万千蛊虫啃噬而死,最后连骨头都不剩。
这让所有的人都知道,原来宁王从来都不是温和的谦谦君子,他身上留着燕家皇室的血脉,也必然带有皇室子嗣的血性。
谁人不知熊战是齐王殿下的心腹。
御医的感慨一闪而过,他丝毫不敢怠慢,在把男人身上的银针都一一拔下来之后,就重新为陆黎盖上被子,从医药箱里掏出几包药出来,找下人去煎药。
燕融就坐到了床前,替陆黎把被子的边角塞进去,也把他的手放到被子里。
陆黎却又把手伸了出来,和他的手相握。
守在门外的人们在御医出来后立刻走了进去,丞相首当其冲,忧心忡忡的他没发现燕融和自家儿子亲密的举动,关切道:“麟儿现下如何?”
燕融说:“已无大碍。”
丞相松了口气说:“那就好。”他看了看燕融,连忙道,“不必劳烦殿下在此看护小儿,殿下事务繁忙的话……”
燕融打断了丞相的话,说道:“令公子是本王的救命恩人,本王想留在他身边照顾他,直到病情好转为止,以答谢当日施救之恩。”
丞相一听还有这么一出立时乐了,到时候自家儿子和宁王搞好关系的话,女儿再嫁进宁王府那更是如虎添翼。
燕融把丞相给劝走后,就独自守在床边,静静望着面色仍旧烧红的男人,接过红铃递过来的湿布巾,头也不回的说:“你退下吧。”
红铃福了福身便推门出去。
煎好的药端了过来,陆黎一闻到那味道就反感的皱起眉来,睁开沉沉的眼皮,任性的说:“我不喝药。”
燕融说:“乖,一定要喝。”
这句话怎么这么耳熟呢。
陆黎拒绝道:“我不。”
燕融早知道他喝药困难,在去王宫的路途中就为他买好了蜜饯,他拿起一个玻璃罐在陆黎眼前晃了晃,说道:“喝了一口药,是一个蜜饯,怎么样?”
陆黎勉为其难的点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