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许颜看着房间里就两个人,有些不自然的问道:“我怎么睡过去了?”
见着他不语,反而一步步的走近过来,许颜忽然又手足无措起来,想起先前他说到一半的话语,便故作镇定的问道:“你先前有什么事情要和我说的?”
“我决定离婚了,手续在这个月底会办好的。”他说时,已经坐到了许颜的床沿前,狭长的凤眼认真的盯着许颜。许颜避了他的目光,轻轻的哦了声,再无下文。
“颜颜,等我离婚手续办妥后我们就结婚吧。顺便我可以帮忙着一起照顾叔叔阿姨。”
“哦。”许颜说时并未看向他。
他以为是自己的一瞬间的错觉,耳边听到的应答虚幻的恍如梦境。
他其实说这时也没有抱多大希望,愣了好一会,这才有些不确定的继续问道:“你同意了?”饶是他这般经过大风大雨的,问这时,只有他自己知道有多紧张。
“嗯。”许颜说完点了点头。她只是觉得有点捱不下去了。最重要的是她骨子里观念还是很保守的,自从和陈卓然发生关系后,她就没有奢望过再回去找余海平。
在那样的情况下被动的发生这种事,她并没有觉得自己很对不起余海平,她只是唯独觉得不能再像以前那样的面对余海平了。
她做不到。所以最最困难的时候,她无数次的把余海平的号码从手机里翻出来,就是没有拨过去。她知道凭自己的性格,余海平若是一接起电话来,自己肯定会忍不住一股脑的像余海平哭诉的。可是之后呢,即便余海平可以原谅宽容自己,最放不下的其实就是她自己而已。她就不敢再想象下去了。
“我觉得还是有必要说说我和LISA的事情。”陈卓然不知道想起什么事情,忽然抬首提道。
“你们反正都已经在办离婚手续了,就不用提及她的事情了。我不想了解。”许颜不假思索的接上,说时眉目间有些轻微的阴郁之意。
陈卓然略微诧异,见着她这般抵触的情绪上来,嘴角动了动也没有继续说下去,便算是默认了许颜的意思。
眼前陈卓然既然都已经准备离婚了,那时的许颜破罐子破摔的想着,那就遂了他的愿吧。她这一生,也不见得会再有什么其他的打算了。
恍如还初见他不久,未料到就走到眼前这一步了。
她无从知道。
只愿自己陷入了梦魇而已。
只是这个梦魇太逼近现实,逼近的她都欺骗不了自己。
怎么可以?到这一刻,她竟然还报着那么点渺茫的希望,希望今天发生的这一切都不是真的,原来在她的内心深处,她早已经无可救药的爱上那个人了。所以此刻才会有如此的切肤之痛。
许颜微侧了□子,愈发将身子蜷缩起来。没一会,枕下便湿透了一片。
宛清此时走到厨房间里,见着江易滔手忙脚乱的已经淘好米放入电饭煲了,她闲着没事干,随意掀了下锅盖,顿时无比惊奇的问道:“江易滔,你确定你这是要煮粥吗?”
江易滔本来就没怎么干过家务活,对于这方面本来就没什么信心的,被宛清这么一问,顿时不太自信的回道:“应该是的吧。”
“煮点粥至于放这么多米下去吗?这么多米都够我吃一天的饭了!还有就这么点水,煮饭都不一定能煮熟啊。”宛清边说,一边回望了下江易滔,见着他白净的脸上因着囧顿早已有些红晕泛起,这有BL倾向的男生就是脸皮薄!
宛清见着江易滔一副做错事的小孩般的忐忑,倒也也不再说他,利落的从下方的碗柜里拿出大碗,又把旁边的勺子拿过来舀了几乎大半的米出来,然后又到水龙头里接了满满的一舀水过来到进去,这才利落的重新盖上锅盖。
“瞧你这细皮嫩肉的还有这手指,在家里是不是都没干过家务事啊?不过这么简单的事,你看个一次就该明白的啊?即便没看过常理推推也该知道的啊?”
“我看明白了。下次就会了。宛清,你好厉害。”江易滔腼腆的应道。
虽然宛清自己也提到,这是件无比简单的事情,不过此时被江易滔一脸认真崇拜的表情加之赞扬了下,宛清方才焦虑的心情无形中已经好多了。
“哦差点忘了,我还要找陈卓然兴师问罪的呢。”宛清此时才想起来自己来这里是为了给陈卓然打电话的。
“我没存他号码,你调下他的号码给我吧。”宛清本来想要拨号了,又想到这个问题。
“哦。”江易滔点了点头,又从身上胡乱摸了下找手机,好一会才有些尴尬的递出手机给宛清。
宛清也不知道为什么,直觉!对!就是直觉!敏锐的感觉出江易滔递给自己手机时一脸的紧张之意。
莫非里面有他对陈卓然YY心思的证据?
趁着江易滔在通讯录上翻出陈卓然号码时,宛清也略微踮起脚尖凑进去看。
任何能察觉发现蛛丝马迹的机会,她都坚决不会放弃的。
若是今天被她发现点什么,她晚上定然要对江易滔做下思想工作再放他回去的。许颜和陈卓然都这么乱了,他是一定不能再搅和进去的了,甚至连YY的苗头也要及时阻止啊。
“好了。就用我的打吧。”江易滔说时已经拨打过去了。
宛清眼角瞥到江易滔的命名是“陈卓然”,也没看出什么苗头,不一会便响起陈卓然的声音。
“江易滔,颜颜有什么事吗?”电话那端的陈卓然刚接起来就担忧的问道。
“我是宛清,颜颜她没事,已经在睡觉了。我就是想问你,到底出什么事了?我问颜颜,一个字都问不出来,我就是想了解下,也好想下等她醒来怎么去劝她啊?”宛清毕竟还有错扇他一掌的囧事在,此时也不敢粗着嗓门质问陈卓然,纯粹的有贼心无贼胆。
“这个——比较复杂。我想我可能伤到许颜的心了,这样吧,你先帮忙照料着许颜,我过来接她回去时再找机会和你说吧。”陈卓然似乎也不怎么愿意提及,宛清自然是听得出的。
“那好吧。”宛清有些郁闷的挂了电话,这才从厨房间里走了出来,想了想还是朝卧室走去。
她怕吵醒许颜,轻手轻脚的进去,未料到见着许颜脸侧向里面,不太看得真切,倒像是真的睡了过去。
宛清想起来许颜的头发还是很湿的,这样裹着睡醒来后肯定要头痛的。她想起来自己还有好几条备用的干发巾,便去柜子里拿了过来,稍微上前把许颜头上原先包着已经有些湿掉的干发巾换了下来,又把手上新拿过来的干发巾垫到枕头上。
这么挪动着,许颜也没怎么反应,倒是她自己这么近身上前,带到许颜红肿的眼角,心里顿时又咯噔了一下。又望了下自己在铺干发巾的枕头上的湿痕,方才她还以为是许颜散乱出来的湿发弄上去的,看来并不是这样。
宛清也没有说破,铺好后自己便又轻手轻脚的走了出去。
她也没有好去处,走到客厅里,见着江易滔此时已经坐在那里发着呆。
宛清也无聊的走过去,托着下巴一起凝神发呆。两人干坐着,又没有什么话题好聊,寂静的沉默着。
一小会后,宛清才有些狐疑的问道:“江易滔,是你的肚子在叫还是我的肚子在叫啊?为什么我听着听着就觉得好饿啊?”
江易滔顿时有些窘迫的应道,“可能是我的吧?我晚饭还没吃——”江易滔说的是实话,他晚上正准备要下来去餐馆里吃饭的,被宛清一个急急如律令的电话催到陈卓然家,之后又当车夫把她们送回来。
问题是这还不够,一到宛清这里,又被指使着干这干拿的,而且干的都是他完全不熟悉的行当,此时都已经快到深夜了,正常的身体需求下当然是饿的慌。
“这样啊!怎么不早说啊!哦,我厨房里还有晚上吃剩下的饭,等粥太慢了,待会还要很久才会凉掉,我给你做蛋炒饭吃吧,算是犒劳你了。”宛清说完,起身要往厨房间走回去。
江易滔在身后不经意的摸了下饿的发瘪的肚子,也只得炯炯有神的跟上。
宛清式的蛋炒饭果然神速,江易滔站在宛清身边看着宛清倒油入锅,随意打了个蛋下去拿勺子打散了下,之后倒入起先的一碗剩饭神速的翻炒了下,之后随意加了点调味料下去,加之锅的温度有些高,有些米粒碰到油,发出噼啵噼啵的声音,厨房间里不一会便传出了诱人的香味。
宛清随后拿出一个大碟子,利索的盛好一碗,端到饭桌上,对着江易滔说道:“尝尝看吧。”
江易滔应声便拿起筷子吃了几口,没吃几口愈发大口的吃起来。
“真这么饿啊?慢点吃,小心噎到了。”宛清说时在江易滔面前毫不避讳的托着腮帮,一眨不眨的盯着他吃饭。
其实江易滔长的还是真心挺很好看的。可惜就是娘气了点,一个大男人唇红齿白的,大约这便是所有长的娇嫩清秀男的通病吧,也怨不得他。一想到这,宛清连自己叹气出声了都还不知道。
“江易滔,你要是像乔峰那样的就好了,我喜欢像乔峰那样的。再不济你要是性取向正常点也可以勉强试下啊。”宛清托着腮帮若有所思的在心里嘀咕道。
和江易滔也挺熟的了,说也奇怪,江易滔明明和她年少时深埋在心底的英雄目标相差实在太远了,可是愈是相处下来,她觉着江易滔这样类型的,其实相处的也挺舒服的。
果真,每个人都有每个人的烦恼。
作为大龄未婚女青年,宛清也惆怅了。
“你怎么了?”江易滔没一会便把一碗满满的蛋炒饭都吃光了,见着宛清也有些走神,便问道。
“没什么。只是想到大龄文艺女青年的伤心事上去了。”宛清嘀咕道。
“炒饭很好吃。其实——宛清,我觉得你很能干,家务活又那么厉害,和我还是挺互补的——”江易滔说到后面,似乎自己被自己的肉麻有些尴尬到了。
“你也发现这一点啦?我和大部分人都互补的,就比如我和颜颜,一不留神就互补这么多年了。哎,江易滔,你要是乔峰这样类型的就好了,我喜欢那种类型的——”宛清难得会抽空认真的想到自己的终身大事上去,想着想着就不由自主的说出口了。
江易滔原本还想憋着一鼓作气的继续说下去,一听到宛清的这句,心里的某处也被刺得有些难过,嘴角动了动便没有接上去了。
“晚上跑了趟出去还是挺困的。不过,你说颜颜和陈卓然到底出什么事了,颜颜平时那样温和的一个人,怎么会动手伤到陈卓然呢?刚才在她家里,你不是也看到陈卓然额头上的伤口了吧?好像挺严重的。”宛清说时,又开始一脸的担忧起来了。
“我也看到了,嗯,确实是挺严重的。”江易滔此时也如常的应道。
“现在一回想起来,倒是真的挺可怕的。颜颜怎么就那么冲动啊,后来我看到陈卓然身上也好多血,还有颜颜身上也沾了好多血渍,哎,好恐怖啊!估计晚上都要睡不着觉了。”宛清自言自语着,说时不由自主的又打了个哆嗦。
“还有颜颜,我刚才进去时,发现她一直在流泪,连枕头都湿了,可能心情差得还没缓过来,我一进去,见着她就在装睡。我要是晚上和她睡一起,估计她也憋得难受。哎,晚上看来我只能睡沙发了。让她先歇一个晚上吧,明天我再去套点话出来。”宛清说时,打着哈欠要往客厅里走去。
方才她们过来的时候,客厅里的灯有些忽明忽暗的,不过方才宛清没有注意到。此时才一到客厅,宛清就被那忽闪忽闪的电灯有点吓到了,紧张的抓起江易滔的胳膊问道:“这灯泡怎么了?”
“估计是线路接触不是很好吧。你这里有电笔吗?我可以帮你查查看的。”江易滔老实的回道。
“电笔没有啊。那等下次我去买个过来你再帮我看下吧。嗳,都是被颜颜和陈卓然搞的我都开始心慌慌的。”宛清说时开始打量起沙发来了,想着自己今晚要怎么睡会比较舒服。
“你要是怕的话,我就在这里陪你好了。我是指,我也经常加班在办公室里通宵的,后半夜大都一坐就到天明了,我反正已经很习惯了,今晚就坐在这里陪你好了。”
“真的?”宛清特别会脑补,一想到陈卓然和许颜两人的状态,她就条件反射自动的脑补了很多恶劣的假设,愈发把自己弄的心慌慌起来。
本来还觉得有些不便的,不过一想到江易滔那小众化的性取向,她也觉得作为新时代的女性,观念也要与时俱进,不应该带有色眼镜看江易滔的,此时便点头说道:“那好吧,我去房间里拿床被子出来,咱们今晚就将就下吧。”
说完又轻手轻脚的去房间里的柜子里拿了一床被子出来。
宛清家的沙发本来也不是很大的,本来一个人睡还可以勉强半躺着的。此时有江易滔的加入,两人只能躺坐着。
宛清一把把被子往沙发上一放,又怕晚上睡觉会着凉,厚实的羽绒服也没有脱下来,然后对着发愣的江易滔说道:“挺晚了,咱们睡吧。我要关灯了。”说完自己做到沙发的一边,扯了一半的被子到自己身上,还有半条被子和半张沙发的余地留给了江易滔。
江易滔原本的意思么是他在这里打坐到天亮就行了。
未料到宛清这样豪放的表现他真是连想都不敢去想的。
虽然晚上听到宛清不小心流露出来喜欢乔峰那样类型的他很是受挫了下,先前手机的短信里就存了这个周末约宛清一起出去的短信,只是一直没有发送过去而已。方才他也留意到宛清踮起来要看自己手机的时候,莫名的很是紧张起来。直到后面听到宛清不经意的感慨后,他愈发没有勇气发送过去了。
只是怕自己说穿后,她万一觉得尴尬少和自己联络,那就更糟糕了。
还不如不说开,就这样,能够一直和她朋友相称,他也知足了。
未料到此时宛清又这么豪放的让自己拿半条被子盖住身子,他也完全摸不着头脑。不过想着,终归这样也是能促进他和宛清之间的感情的。
事在人为嘛,他替自己打气道。想了想也便在宛清身边做了下来,扯点被子过来,有些小紧张的算是酝酿睡意了。
第二天宛清一觉醒来时,才发现自己几乎霸占了大半个沙发,还有整个被子大半都是在自己身上堆着,江易滔倒是在一边的角落里,被子也没怎么盖得到。说也奇怪,模模糊糊的她竟然有种睡觉时被人偷亲了的念头!
这是什么状况,难道自己做了个比较纯洁的春梦么?大清早的宛清被自己的猜测给雷到了。江易滔此时也醒了过来,也不知道是不是觉着大白天会特别的尴尬,此时早已经站了起来,说道:“我去下洗手间。”
宛清睡意朦胧的点了点头,又听到外面有敲门声,她没好气的念道,“谁啊,这么大清早的。”说时甩开被子趿拉着一双拖鞋去开门,才开了房门,顿时错愕的说道:“那个,陈卓然,你这么早就过来接颜颜回去啊?”
“嗯。她家里有急事。”陈卓然有些凝重的说道。
江易滔原本在洗手间正准备要出来,突然浮光一瞥看到陈卓然,顿时有种说不出的感觉,又很低调的退回去继续在洗手间里洗起手来。
因着陈卓然进去房间里,宛清觉得这会是两个人重新谈和的好机会,便识趣的没有跟进去。
没一会,未料着许颜便起来了,想必昨晚也没怎么睡,整个人有些讷讷的,虽然也没怎么和陈卓然交流,不过看这架势,是要准备回去了。
“这么快?没什么动静就把颜颜劝回去了。看起来陈卓然还是有几招的。”宛清心头猜测道,不过毕竟送他们俩出去时,也语重心长的教育许颜,“都说床头打架床尾和的么,你都结婚好几年了,别动不动就使性子呐。还有我说陈卓然,你都比颜颜大好多岁来着,让着她点不行啊?”
“你放心好了,我会的。谢谢你照顾颜颜了。”陈卓然这倒是发自肺腑的说道。
“哎,小事一桩啦,就是下次不要再让我碰上这种事情。你们早点回去吧。”宛清也想多给他们点机会,见着许颜虽是站在陈卓然旁边,整个人还是怏怏的厉害,她也希望陈卓然会有什么好点子全使上,又替许颜担心刚吵架便要回去会有点难为情,故意装作要早点辇他们回去的意思。
陈卓然和宛清告别了下,见着许颜走路都有些晃神,他有些担心,上前略微扶了下,她也愣愣的没有什么反应,他的心头只是说不上来的凄楚。
直到坐上车内,陈卓然发动车子时,许颜才开口问道:“这里出发回到家里的医院,最快要多久?”
“平时四个小时,我开快点,估计三个小时左右能到的。你放心好了,奶奶会等着我们的。”陈卓然安慰道。
“哦。”她安静的应了一声。
“颜颜,之前的事——”他还是想要和她解释清楚。
“我累了,眼前还是不要聊这些了。”许颜说完,疲累的闭上眼睛,稍微转向右侧,再无声响。
作者有话要说:明晚继续更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