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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纳尔军团以海边的大营为基地,以北方的叙亚城邦为依托,在边境线上修建了好几个战略据点,战线拉的相对比较开,这么长的距离不可能每一段都有大神术师时刻展开侦测神术扫描天空,所以找防线薄弱之处渗透过去并不难。
黑火沼泽以南、靠近新出现的内陆湖的地方,原本贫瘠荒凉是一片光秃秃的丘陵,不远处就是戈壁滩了。可是大洪水过后这里的环境变了,丰茂的丛林生长出来,有很多野生动物也有一些弱小的怪兽出没,阿蒙上次与梅丹佐考察地貌时就来过这里。
在丛林间一片长着草的开阔地带,他们发现了一群骑马的人,居然在打猎
而在不远处山脚下一个僻静的位置,支着一片华丽的大帐篷。帐篷周围有卫队守卫,远望衣甲鲜明显然不是一般的将士,而像某位大人物的亲兵卫队。从阵容来看,应该很少有人能拥有这样规模的亲卫。
目前正是两国大军决战的时刻,居然有人在战线后方嬉戏打猎,还设了这样华丽的营地,这令人非常惊异就算是军团长也没有这个胆子吧?乔治还想飞的更低更近,以便看的仔细一些,阿蒙阻止他道:“不能再接近了,那里肯定有大神术师,说不定时刻保持着警戒。”
就在这时,乔治眉头一皱道:“水晶飞梭有感应,刚才有人无意间以侦测神术朝天空扫过来,虽然离得很远还不至于发现我们,但那人绝对是一名大神术师。我们现在深入敌后,一旦暴露行迹很麻烦,确实不能再接近了。”
天空这朵淡淡的“云”随风悄然飘远,阿蒙在水晶飞梭上沉吟道:“是什么人能在这个时间跑到这里来打猎,身边居然还有大神术师护卫?”两人对望一眼,都已经做出了猜测,阿蒙早就心中有数,可乔治却惊讶的半天没有合上嘴。
阿蒙的神情凝重,又说道:“回去吧,我有个计划要详细商讨,虽然很冒险,但比大军离开海岸线深入要稳妥的多,就看主神官大人您是否同意了。”
黄昏的时候,两人才回到了安-拉军团的大营,军团的高级将领们在中军大帐中密商了一夜。第二天,北方的哈梯王国南纳尔军团得到了侦骑的回报,安-拉军团果然离开海岸线向着东边的沙漠地带开进,这和王国前线指挥部的预计完全一致。
……
安-拉军团一大早就开拔了,先头部队约有一千五百人,主帅的旗帜也在其中,看样子全是精锐。然而海边的大营并没有撤,安-拉军团仍然有三分之二的人留在营地里没动。
南纳尔军团的军团长奥雷贝恩召集将领判断阿蒙如此行军的目的,主神官维维安分析道:“敌人还算比较谨慎,派精锐的作战部队在前面开路,扫清障碍后才会让重兵护送着军需给养跟随。这样能战也能退,遭遇阻击也不至于慌乱,军团长阿蒙走在最前面。”
奥雷贝恩补充道:“歌烈大人特意提醒过,安-拉军团的战斗力虽然很一般,但军团长阿蒙却是最熟悉这一带地形的人,比我们所有的指挥官都要熟悉。”
维维安冷冷一笑:“那又怎么样?这是军团作战,又不是他一个人的探险安-拉军团是去送死的,我们从拦截下来的信使身上搜出了法老的命令,阿蒙只是在执行命令而已,他没有别的路可走。军团长大人,您看我们什么时候发起攻击合适呢?”
奥雷贝恩答道:“我接到的命令很简单,那支杂牌军团不动就不必去管,如果他们向主战场靠拢,就沿海岸线推进切断后援补给,从后面包抄夹击。现在就下令准备出击,监视对方的动静,如果大营中的辎重队伍也开拔,就趁他们刚刚出发时发动攻击。”
维维安提醒道:“您要攻击他的后续部队,小心前锋部队回头夹击。”
奥雷贝恩反问道:“这支杂牌军能有多强的战斗力?如果前锋部队被迫后撤,我的目的就达到了,安-拉军团照样待在原地动不了。等主战场那边大局一定,他们不就是送到我嘴边的肉吗?什么时候想吃下去就看心情。”
南纳尔军团集结精锐整装待发,可是等了一整天,阿蒙的前锋部队已经在沙漠中走出很远了,海边大营还是毫无动静。南纳尔军团早已披挂整齐的将士们都有些疲了,奥雷贝恩与维维安正在纳闷呢,不知阿蒙搞什么花样,难道这位军团长只带着一千五百名战士轻装去救法老吗?
如果阿蒙真的这么决定,那军事指挥的水平简直和白痴一样了,但世上什么事都有可能发生,听说那位军团长就是一名普通的武士擢升的,根本没有带兵打过仗。战场的情况要根据变化来安排对策,奥雷贝恩当即决定等阿蒙走的再远一些,与后面的军营脱离呼应,他就可以从容带兵直接插到后面掩杀。
士兵们已经紧张了一整天,奥雷贝恩下令将士们暂时卸甲休息,等到明天早上再行动。不料此时却有急报接连传来,慢吞吞行军的阿蒙突然改变了方向,从沙漠中折转向北,率一千五百名前锋部队向着南纳尔军团的防线发动了猛烈攻击
这一仗打的十分诡异,完全不符常规,出乎所有人的意料之外。
阿蒙带的是骑兵与战车兵,拿着长盾的投枪手和身着轻装皮甲的弓箭手也上了战车,随身只带了三天的粮草与饮水,因此机动性相当强,白天行军时却慢吞吞的刻意节省体力,到了晚上却突然向北飞速奔驰,很快就扑到了南纳尔军团沿边境布置的两个战略要塞之间。
南纳尔军团有一半主力集结在海边大营里等待出击,剩下的兵力沿着边境排开,依托工事进行防御警戒,兵力自然分散。虽然防御作战占了很大的便宜,但阿蒙将一千五百名精锐收缩于一点攻击,正面防线的两个要塞中也不过只有三百多名正规守军而已。
虽然一直处于被严密监视的状态,但阿蒙改变方向太突然,行军速度也太快了他并没有攻占要塞的意思,只是想突破防线朝着后方的叙亚城邦进发。守军拼死抵挡,但还是让阿蒙突破了防线。
阿蒙让战车在前方两翼猛冲,自己率领亲卫骑兵在最中间形成箭头。接近防线时,战车上的弓箭手就在投枪手的盾牌掩护下展开了密集的齐射,接着前冲,投枪手也纷纷射出了梭枪,在一小片不大的战线上,铺天盖地的箭矢与梭箭把地面插的跟刺猬一般。
守卫刚刚从掩体后面抬起头来,梅丹佐带的亲兵卫队就已经冲到了,骑着骏马挥舞着一柄重剑第一个冲过了栅栏。一千五百名车骑兵放开速度全力冲锋,并伴随着弓箭和梭枪密集齐射的掩护,阿蒙率军践踏而过,只损失了几十骑而已。守军除了少数人逃回要塞,伤亡了近二百人。
安-拉军团的第一战,阿蒙大获全胜
这一场胜利对于安-拉军团的士兵们太重要了,他们以前没打过仗,在内心的印象里,也一直认为这支军团是没有战斗力的杂牌军。经过阿蒙一番整顿之后,一接战就取得了这样的大胜,无形中信心大增、士气高涨,原来敌人也不过尔尔。战场厮杀中很多人并不会静下心来去细想,这场胜利是在怎样的情况下才取得的?
但这一场战斗的胜利如果放在整个战役的全局来看,却显得愚蠢至极收缩机动部队全速冲锋突破防线,而敌方的兵力与战斗力都比己方更强,这只是突围逃跑时才会采用的战术。就算阿蒙想逃跑也逃错了方向,竟然逃到了哈梯王国境内
天底下怎会有这么笨的指挥官?对方虽然一时被打了个措手不及,但只要顺势收拢兵力,直接就能把阿蒙这支孤军剁成馅包了。
可是奥雷贝恩军团长接到急报却大惊失色,按照正常的作战指挥,只需下令让防线原地收拢切断阿蒙的后路,同时从两翼夹击就可以,待对方疲惫之时自然手到擒来。可是奥雷贝恩却没有也不敢下这样的命令,而是命防线两翼的军队回驰,一定要在正前方将阿蒙截住。
同时刚刚下马休息的南纳尔军团主力急紧出动,轻骑兵在前、战车兵跟随,重骑与步兵方阵也依次开拔,力争以最快的速度与阿蒙接战。原因很简单,如果阿蒙就是吃错了药向着敌后孤军深入的话,他虽然是死定了,可弄不好会碰上正在后方游猎的哈梯国王。
万一惊扰了国王,奥雷贝恩可是吃不了兜着走,他早就拍胸脯向国王陛下保证过,那里绝对安全,只需放心等待胜利的消息。
反倒是主神官安慰他道:“国王陛下的营地离防线还很远,安-拉军团的冲锋速度不可能那么快,就算人能坚持战马也是要休息的。且不提沿途的阻截,我们的军团主力也绝对能将他截住,根本不会惊扰到国王陛下。他们既然要送死,来的不是正好吗?收拾了这支前锋部队,下一步就可以轻松的拔掉他们在海边的大营,这一战的功劳全是我们的,而且就在国王眼前”
但阿蒙的行军再一次出乎了敌方的预料,简直令人匪夷所思。突破防线十几里之后已是深夜,他命令将士在一片巨大的沙丘间休整,一边警戒周边的动静一边让战马休息,并没有继续向敌后进发。夜间本就不利于行军,阿蒙还命令将士们不准点一根火把、不要发出一点亮光。
南纳尔军团防线上收拢的兵力全部赶到前面去拦截了,阿蒙突然停止行军,等于把他们甩了过去。天色微明的时候,对方才反应过来阿蒙并没有前进,于是集结兵力向前推进与阿蒙接战,而南纳尔军团的主力部队也快赶到了。
这时阿蒙又下了一道命令,全军将士登车上马全速飞驰,目的地却是西南方向的安-拉军团大营。刚出来一天一夜,居然又要用最快的速度撤回去这仗打的,就是趁人不备突然捅一刀,接着喘口气撒腿就跑。
想脱身也不轻松,回程的路上,恰好与南纳尔军团紧急赶来的主力侧翼相遇。他们还算走运,没有迎面撞上大部队,因为南纳尔军团原先的行军方向是到前方截击,路上听说阿蒙率军撤退,才从侧后方包抄追来,速度最快的轻骑恰好与他们斜向遭遇。
这是一场硬战,安-拉军团摆开战车冲在最前面,重骑护住两翼,双方战阵一片人仰马翻。关键时刻,军团长大人的亲兵卫队组成尖兵杀在最前面,领骑者却不是亲卫队长梅丹佐,而是一手持盾一手挥舞着长柄战斧的约翰。
约翰此时仿佛已进入一种癫狂状态,发疯般轮起斧子带着一片片回旋的银光,在披甲亲卫的保护下冒着流矢冲锋,直接撞进了敌阵中央,战力甚至不弱于一位大武士。对方的骑兵队长猝不及防被约翰冲开队形赶到马前,交战不到几个回合便被砍翻马下。
安-拉军团的主帅战车上也不见了阿蒙的身影,指挥作战的是手持法杖的大神术师乔治。一支由二十人组成的神术师队伍,在战车兵的护卫下也投入了战场,随着吟唱声一片片光芒落下,让战士们忘记伤痛、唤醒必胜的信念与最强的力量。
安-拉军团这些战士们刚刚经历一场大胜,又休息了半夜士气正高,对方只不过是一支连夜赶来的六百人左右的轻骑兵。这一战虽是硬碰硬,他们却冲垮了轻骑战阵,也来不及打扫战场收拾战利品,仍然全速朝着本方大营方向飞奔。
这并不是被动逃跑,只是按照原先的作战计划行动,连续的两场胜利也使将士们的信心越来越足,战士们之间的配合、号令的执行也越来越自如。飞速撤退时战车兵排在了队伍的最后面,投枪手在车尾支着长盾做近战警戒,弓箭手则跪在盾牌后面随时听令发箭。V